柔兒變得有些桀驁不順:「父王,為何非要如此!蕭蕭是個什麼東西,本郡主哪裡看得上那麼一個白面書生,哪有一點男子漢的氣概,女兒不願意!」
順王爺急得直跺腳:「叫你這樣說你就這樣!」
柔兒冷眼看著父王著急的樣子,內心卻暗想:這父王難道是有什麼把柄在蕭蕭那兒,不然父王為何如此?
正沉思著,太后等不及忙派慶春來接著。舒榒駑襻父女二人一起走到太后跟前。
太后自然是把玄孫女兒一陣好疼,這才問道:「聽你父王說,你對現在郡馬趙昇不滿意?那你喜歡誰,只管說出來,本宮給你做主!灝」
柔兒猶豫了,很是擔心底看看順王爺,順王爺正用祈求般的眼神看著自己。柔兒內心一片慌亂,半天說不出話來。
太后察言觀色,似乎也看出了名堂,怒道:「你別擔心,不管是誰阻攔都是無效,只要你自個兒喜歡,本宮自然為你做主!」
柔兒忙道:「趙昇大將軍是柔兒親自跟皇上說的,柔兒很喜歡……很喜歡他!鎖」
太后一聽哈哈是大笑,對一臉茫然的順王爺道:「你可聽清楚了。我的玄孫女兒願意,你這個做父親幹嘛胡說八道!」
順王爺臉色慘白,嘴裡叫喚著:「你叫本王怎麼回去?怎麼回去呀!」
太后笑道:「你自然是滾回去了!」說罷一陣狂笑,懷抱著柔兒肉兒肉兒的叫著,盡享著天倫之樂,卻把順王爺撇在一邊不管不問了。
順王爺只有滾回去,卻清楚在書房裡焦急等待的蕭蕭那邊不好交代。
遠遠地,管家就看見王爺的高頭大馬過來,忙上前接住,又低聲道:「蕭蕭將軍在書房裡等得在罵人呢!」
順王爺心裡一抖索,卻怒喝道:「好一個將軍,竟敢在本王的書房裡撒野!」
老管家一向看不慣蕭蕭的囂張跋扈,少不得在王爺面前囉嗦幾句。順王爺卻又冷靜下來,知道這個時候得罪蕭蕭是什麼樣的後果。他忙快步過去,心裡很是委屈,堂堂的王爺居然會被自己手下的將軍弄得如此狼狽!
在書房裡的蕭蕭這時聽到沉重的腳步聲,心裡意料到有些不妙,他忙迎上去,果然看見王爺那張苦瓜似的臉。
「王爺,您這是?」蕭蕭試探著問,王爺一屁股坐在太師椅上垂頭喪氣,也不知如何開口。
蕭蕭慌忙關了門,道:「莫不是王爺突然反悔了,不捨得郡主了?要知道您只要登上九五之尊,還怕沒有郡主嗎?你想要生下幾個公主就會有幾個的!我的王爺!」
「本王又何嘗不想叫蕭蕭將軍如意,只是出了意外了!」王爺無可奈何,蠟黃的臉上寫滿了卑躬屈膝。
蕭蕭冷笑道:「王爺不要戲弄蕭蕭。您是王爺,要嫁個女兒有這麼難事?」
王爺慌忙道:「蕭蕭將軍,你可是委屈老夫了。老夫這雙膝蓋都快跪僵直了,也是於事無補啊!是皇上突然做主把郡主嫁給趙昇,老夫也是無可奈何,君命難違呀!」
蕭蕭嚇得一跳,叫道:「此話當真?皇上居然會把柔兒嫁給趙昇,這豈不是荒唐?」
順王爺哭道:「老夫哪裡捨得把個如花似玉的郡主嫁給那個草莽,哪有蕭蕭將軍人品出眾,武功蓋世?可惜呀,我那個苦命的女兒沒有這個福命!」
蕭蕭木在那裡,但腦袋瓜子卻在飛快地運轉:事已至此,責怪王爺,或者是把怨氣撒在他的頭上,對自己大業是不利的。不如這樣……
蕭蕭忙笑道:「既然是皇命難違,蕭蕭豈能責怪王爺,王爺厚愛蕭蕭自然心領了!」
順王爺這才稍稍心安,又道:「將軍,雖然小女和將軍無緣,不過本王還是很願意補償將軍的。您只要看上本府裡的哪個丫頭,您只管說,本王一律照準!」
蕭蕭冷笑道:「就算王爺把全天下的女人給了蕭蕭,蕭蕭也是不開心。更何況郡主跟本將軍的緣分並沒有盡。如果王爺願意的話,小將還是可以擁有郡主,只是怕王爺不願意!」
順王爺趕緊表白自己的真心實意,只要能夠安撫下蕭蕭,他覺得付出再多的懦弱卑鄙都是可以接受的。
「只是怎麼做才可以呢?」王爺苦著臉。
蕭蕭哈哈大笑,根本不把順王爺放在眼裡。他笑夠了,才說:「這其實很簡單,只要王爺立馬做了皇上,你金口玉言誰敢違抗!」
順王爺大驚失色,一把摀住他的嘴巴,叫道:「這話可不能胡亂說來!」
「這不就是你所想嗎,難道王爺不是做夢也想登上九五之尊嗎?」蕭蕭毫無顧忌,只管說得痛快。
但是他卻忽略了順王爺這個時候已經不想再冒險了。他最大的對手靖王爺已經煙消雲散,現在誰也不能成為自己的對手,要說真正的潛在的隱患正是他面前咄咄逼人的蕭蕭。
「柔兒嫁給你本王本來就是不爽,只不過那時不能回絕,還要仰仗於你。那些事情以現在角度看來,本王是在走一步險棋,現在始終籠罩在你的陰影下叫本王情何以堪!」這時順王爺心裡盤算的卻是如何順利地除掉蕭蕭,那樣自己真的可以夙願以償。只要父皇一駕崩,這皇位自然是自己的。
何必要冒險?再說事成以後又該如何對付力量逐漸強大起來的蕭蕭?到那個時候,誰還能制服了他?
順王爺心裡的盤算,縱使蕭蕭如何精明陰險也是沒能弄個明白。卻笑話順王爺膽小:「莫非是王爺還有什麼顧忌?只要王爺一聲令下,蕭蕭一定可以在三日內叫王爺搖身一變做皇帝!」
順王爺膽戰心驚,問:「那叫本王怎麼去做?」
「很簡單,王爺,只要王爺調集所有的家丁家將叫蕭蕭帶領,王爺只管進宮勸說皇帝禪讓,如此……如此……必然成功。事不宜遲,還請王爺立刻準備,明日逼宮,那蕭蕭還可以和柔兒成就美事,王爺也可以立即君臨天下,倒不必等著老不死的駕崩之後了。」
順王爺聽了,心裡寒的很,這是個什麼樣的人,柔兒怎麼也不能嫁給他。這般毒辣柔兒的幸福何在?當下心裡暗暗欽佩柔兒有遠見,蕭蕭的確不可靠。
但,順王爺還是笑道:「如此甚好,就依將軍說的,你可以先下去準備吧,一切就照您說的。誰敢不尊,格殺勿論!」
蕭蕭大喜:「好,這樣甚好,本將這就動手,一定不會耽誤和柔兒的婚期的。」
蕭蕭樂滋滋急忙離去,順王爺卻在他背後擦了一把汗,然後又冷地笑著:「看看誰鬥得過誰?你蕭蕭是個什麼東西!」
他忙大聲地咳嗽了一聲,老管家應聲進來:「不知王爺如何吩咐?」
王爺叫他過來,在他耳邊小聲吩咐一陣,又問道:「你可明白了?」
「小的明白了,小的這就去辦!」
「很好。」王爺穩坐太師椅,含笑著望著管家離去,手捋鬍須,那其實只有些細瑣的鬍鬚罷了,卻也被他捋得不厭其煩。
幸福的日子總覺得十分短暫。趙昇自從想明白了一個節點後,他只覺得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就到了自己跟郡主完婚的日子了。這正是從懸崖回來後第六個太陽升起的清晨,一切都顯得格外的美好。只是依然不見太陽。
趙昇伸了個懶腰,來到院子裡。這裡到處都是雪花飛舞,但依然擋不住院落裡綠色植物盎然的生機。這真是白茫茫中綠意蔥蘢,叫趙昇好不喜歡。
烏爾、小熊幾個也過來,見到趙昇都開起了玩笑,叫他郡馬都尉,又嚷著叫新郎官小心身體,千萬別在今晚上出了狀況。
說歸說,笑歸笑,趙昇還是有些陰影,似乎這些陰影都有可能突然間竄出來一般。
「好了,打起精神迎接郡主吧,那可是全天下最美麗的郡主,你小子有福啊!」逍遙子樂呵呵的,又轉身去檢查還有哪些地方佈置的不周到,現在改進還來得及。
烏爾笑道:「這些事哪裡需要他去操辦,我們不知檢查了多少回!」
趙昇很感動,還是有些不放心地問:「你們……你們還是沒有小翠的消息嗎?」
他們都搖著頭,小熊說:「算了,不要再想小翠了,你就把郡主當做是小翠吧。」
趙昇笑道:「如此甚好。不錯,我這就開心了,實在是開心之極。我趙昇何德何能居然可以有這麼一天!」
正說著,逍遙子卻慌慌張撞地過來,一臉的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