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趙昇還是照例來訓練家丁家將。舒榒駑襻但連烏爾也能看得出來,趙昇的興致很低落。遠遠地,小翠還是像往常一樣前來送茶水乾糧。
趙昇剛剛咬上了一塊大餅,就見蕭蕭從遠方過來。他現在是王爺的隨從,一般情況是不會跟著大家一起訓練。
蕭蕭過來,不經意地看了小翠一眼,小翠下意識地四處望望,兩人也沒有說上一句話。
蕭蕭卻忙對趙昇說:「王爺今天還要出門,他剛才叫我告訴你,叫你準備一下,隨同王爺一起出去。」
趙昇心裡就明白了:「王爺的意思一定是要蕭蕭代替我訓練這些人了?灩」
蕭蕭點點頭,又很親熱地拍著他的肩膀:「去吧。不過,你一定不要違逆王爺的心思。你呀,就是性格太直了些,這樣不會連累你的小翠姑娘嗎?」
趙昇心裡明白,很感激地點頭,趕緊跟小翠一同離去。
在路上,趙昇還是悶悶不樂獺。
「讓小翠猜猜看,你心裡在想些什麼?」小翠在尋他開心。他當然不相信小翠昨晚所說,自己心裡想什麼她就能清楚?
「那你就猜猜看!」
「你呀,是不是看到王爺胸無大志,心裡很是失落呀?」小翠輕輕的話語卻叫趙昇詫異極了:「你怎麼會知道?」
小翠笑道:「我們前世也許是同一個人吧,不然,你心裡所想我是清楚的一乾二淨。」
趙昇詫異地:「也許吧。小翠,看來你真是我肚子裡的蛔蟲了。」
小翠不好意思地笑笑:「還不快去,王爺肯定急著要見柳姑娘了。你要是去晚了,王爺會不高興的。」
趙昇忙向裡面跑去,卻又回頭衝著小翠招手:「晚上做好吃的給我吃!」小翠在後面望著他咯咯地笑,心裡別提有多舒爽。
來到王爺跟前,王爺果然都快要準備好了,很是急著的時候,趙昇總算出現了。
「啊,趙昇啊,你總算來了。」王爺很高興,忙招手叫他過去。
趙昇過去。王爺輕聲附耳說:「你去閣樓一趟。」
趙昇明白了,可心裡卻實在是不願意,可是一想起小翠,他忙把到了嘴邊的話嚥了下去,很溫順地說:「奴才這就去。」
「等等。」王爺叫住了他。
趙昇心裡大喜,看來是不是王爺突然間改了主意。
王爺盯著他看,笑著說:「趙昇啊,以後,你可不要在本王面前總是自稱奴才。你可不是我的奴才,你可是我手中的王牌。我的趙大將軍!」
「我這叫什麼將軍?帶兵打仗馳騁沙場才叫將軍。像我這樣護送王爺和寶貝去逛妓院也叫將軍?」
趙昇心裡不爽,卻忙著叩謝,道:「趙昇這輩子就是王爺的奴才,能為王爺做事趙昇死而無憾!」說著,趙昇忙退身下去,心裡卻在哭泣:「王爺還是那個王爺,我趙昇不論是奴才還是將軍,都是那個趙昇。要想改變這一切,實在是一個夢啊!」
不提趙昇到閣樓取了寶貝,也就是那架古琴。只說,王爺興高采烈地帶著一行人來到了醉春樓。
趙昇卻非常詫異地發現,今天順王爺並沒有來。
懷抱著古琴的趙昇不由地對王爺說:「看來王爺來早了。順王爺一定還沒有出門呢、」
靖王爺大笑道:「真是個傻瓜。如此這般……還能叫更多的人知道?還是你說的正確,還是叫人少些知道的好!」
但趙昇心裡卻清楚,這王爺自然不會叫上順王爺一起和美人同歡。卻要拿這樣的事情做借口,實在是虛偽至極。趙昇對眼前的王爺更是失望。
轉眼間就上了樓。王爺卻叫所有人一起退下,連老鴇也被趕出門外,卻單單留下了趙昇。
「你留下,這寶貝你可要跟著,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本王可就虧大了。」王爺如此吩咐,趙昇自然是惟命是從。即使趙昇一百個不樂意也只有呆著。
忽然,那暖色的緋紅的簾門一挑動,進來了一個妖媚的年輕女子。
「哎喲,我的心肝啊,這麼早就來了?本姑娘還沒有睡醒了。要知道這樣,我的心肝,今晚就不要回去了。」
王爺卻乾咳了兩下,笑道:「柳姑娘,我來介紹一下,這就是本王常常提起的趙將軍。此人武功蓋世,可十分了得!」
柳煙飛媚笑道:「果然是個好俊的後生。恭喜王爺收了這般猛將,王爺大業包成了。這可是個寶貝。」
王爺大笑,摟著她的纖腰:「不錯,這可是個寶貝。不過,本王今天給你帶來了個稀世珍寶,卻不是他啊。」
柳煙飛一挑眉毛,笑道:「王爺還有什麼寶貝,比這個寶貝還要好的?還不快叫我見識一下。」
王爺忙命趙昇;亮出寶貝。趙昇雖是一百個不願意,卻也只有遵命。
「王爺,請您接好。」趙昇恭恭敬敬地遞上去,只見那寶貝這時很安靜,就像一個熟睡的孩子被包裹在襁褓裡。
「這麼小?」柳煙飛指著寶貝很是吃驚地,「王爺不是說是一架古琴,可以彈奏的嗎?如此渺小,如何彈得?」
王爺不慌不忙地笑道:「寶貝,你不知道,這寶貝的神奇就在這個地方,伸縮自如,你要彈奏它自然就會變大;你要是不用時,它自然安靜的像個乖孩子,小巧玲瓏。」
「果然是個寶貝。」柳煙飛笑道,上前就要揭開寶貝。
王爺卻一把摟住,笑道:「有了寶貝,我們就可以魚水之歡。趙將軍還是請回吧。」
趙將軍滿臉通紅,趕緊告退,卻也只在外面候著,心裡十分的窩火。
這時,裡面傳來了這個女子的歡笑聲,滿是嗲聲,叫趙昇不覺蹙緊了眉頭:「這可真是害人的狐狸精,總要想個法子除掉才好,不然的話,我家王爺可真的就要毀了!」
趙昇憂心忡忡,哪有心事關注裡面的風花雪月,縱使裡面傳來了優雅的琴聲,也不能叫他釋懷。
甚是無聊,趙昇唯有極目遠眺,遙想家鄉的父母是否也在遠方向自己一樣眺望著京城的方向?
外面天寒地凍,裡面卻是溫暖如春。
柳煙飛倒在王爺懷裡,甚是溫柔。只見她嘴裡含著一顆草莓,卻來湊向王爺的大嘴邊。靖王爺樂呵呵地張開嘴,一把咬住她的櫻桃小口。
柳煙飛撒嬌道:「王爺,你可是咬痛了我。」
王爺笑道:「小柳兒,你可是我的心肝寶貝,怎能不叫本王疼你呢?你這琴聲叫本王聽了,只覺得世間再也沒有這般好聽的音樂了。要是你能夠天天彈奏給本王聽,本王實在是連王爺也不想當了。」
柳煙飛一聽,心裡大笑,計上心頭。雙手一勾起王爺有些蒼老的脖頸,撒嬌道:「那還不好辦,王爺把奴家接回去,奴家可就是你的人了。奴家一定每天都要拿這古琴彈奏給王爺聽。」
王爺不覺歎口氣道:「難啊,本王當然是想,可惜的是家裡還有隻母老虎會咬人的……」
王爺連說幾個難啊,柳煙飛心裡就冷了,知道這王爺只是尋歡作樂,哪有真心思對待自己。她卻依然歡笑著,心裡算計著:這王爺還不也是喜新厭舊的傢伙,說不定過了些日子恐怕連生意也不會照顧了。還不如趁現在得寵,多撈些好處再說。
當下,只見柳煙飛更是風情萬種,媚笑著,靠在王爺懷裡,手兒蔥一般的嫩,卻在王爺胸前摩挲著:「王爺,如果不能進府裡,那也就罷了。奴家也自知身份卑微,哪裡能夠進了天堂去過天堂的日子,那也只是夢想罷了,那是奴家的命。只是不能陪伴王爺,奴婢心裡也很失落,心有不安。」
說罷,柳姑娘哭哭啼啼,神情很是悲傷。這樣一來,就撓的王爺興致大減,卻來安慰與她:「好了,好了。我的心肝,你這樣叫本王心裡很是不舒服。也罷,本王每天都來就是。」
柳煙飛假裝高興,卻又撒嬌道:「王爺,您明天還是不要再來了。這樣不好!」
「這是為何?」王爺很是不高興。
柳姑娘道:「您是王爺,身份何等尊貴,哪有天天望著這個地方跑的。這叫人見了,還不知怎麼說呢。柳煙飛倒是無所謂,只是對於王爺那實在是不好,我看王爺您明天就不要再來了。今天,就讓小女再最後伺候您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