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伊澈仰天長笑:「這一直是我最不能理解的地方。舒榒駑襻不過,看到了劉芒進入了我的公司,我頓時什麼都明白了。我也知道了先前的那封敲詐信就是出在他之手。他是在警告我,他已經出現了,要我乖乖地交出寶貝,不要和夏天斗……但是我那時根本沒有領悟到這一層,還在繼續著。後來在羈押室裡出現的也是他,他又裝扮成夏天的樣子再次警告我放手!……原來是這樣!我一直蒙在鼓裡,而他是什麼都清楚。他正好利用了我,撒了一個天大的煙霧彈,而他就在煙霧中實施自己陰險的計劃。結果他還是成功了,我們都被他玩弄於鼓掌之間!」
他又見大家不太明白,繼續說了下去:「很明顯,他在黃龍坡將有大動作。怎麼拖延時間給他們的計劃贏得寶貴的時間呢?在這裡讓你們忙得焦頭爛額,昏頭轉向是最好的辦法。而他卻以帶隊抓綁匪的名義光明正大地去了黃龍坡,這難道還不高明嗎?還會有誰想到堂堂的專案組組長就是一隻最狡猾的老狐狸嗎?一切都真相大白,那敲詐信一定是他盜用了我在公司裡練習毛筆字的文稿,重新粘貼而成。然後他又喬裝成我的樣子故意地出現在夏天門口,送去了敲詐信。」
廖耿耀馬上道:「快拿來敲詐信,一盆清水,再倒些稀釋液進去!」
斐濟趕緊找來那封敲詐信放到清水中,不一會兒,那張紙片果然四分五裂,變成了一個個細小的紙片!
廖耿耀目瞪口呆,斐濟嚇得不敢呼吸,眾人驚訝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崢!
廖耿耀過了良久他才望著外面真的黑下來的天空說:「他現在應該到了哪裡了?」
斐濟馬上說:「我想他們應該到了黃龍坡!」
廖耿耀猛地跳起來:「快,快準備專機,我們馬上飛往黃龍坡!劉芒此舉就是啟動黃龍!客」
斐濟有些擔心:「你能斷定他們不會出現在這裡?要不要向上級請示一下?」
「來不及了,一邊行動,一邊請示吧。留在這裡是沒有必要了,你想狐狸都逃走了,獵人還在這裡幹什麼?要快,立即行動,晚了就會出大事情!」
唐伊澈卻大笑不止:「看來廖警官終於明白了什麼,但是你不覺得太晚了嗎?你想想,我留在這裡是做什麼用的,不就是要拖著你們,讓弗洛的行動迅速成功嗎?我現在幾乎聽得見他們勝利的歡呼了。你們完了,你們已經失敗了!」
廖耿耀吼道:「堵起他的嘴巴,帶上這隻老狐狸,馬上出發,快,快,誰敢磨機老子立馬崩了他!」廖耿耀憤怒地像一頭發狂的獅子,威嚴之氣蔓延開來,手下這些人沒有一個敢違逆他的意思。
唐伊澈陡然也沒有了笑臉,心裡一陣恐懼襲來:「我在拖延時間還以為是為了弗洛他們,沒有想到還是在給劉芒作嫁衣裳。這個世道讓你我都學會了如此陰險:我以為在利用你,到頭來卻募然發現,我還是被你玩弄了。天啊,弗洛,你能對付得了這只狡猾的狐狸嗎?弗洛啊,你可要小心啊!」
當廖耿耀心急火燎地帶著老狐狸和他的一幫兄弟登上南去的專機時,夜色已經完全落了下來。
「時間耽誤的太久,這些狐狸,看我們怎麼一個個的收拾!」廖耿耀憤憤不已,坐在他身邊的斐濟感覺到他從未有過的恐懼,因為他發現他的偶像,他的老大開始失態了。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在他的記憶中,他們曾經歷過無數的大案要案,頭頭從未有過緊張,可這一次他明顯地感覺到廖耿耀似乎在顫抖,這顫抖的感覺傳遞給了他,他心裡也莫名地恐慌起來。
飛機上沒有人說話,連小聲的咳嗽也沒有,只能聽見直升機的嗡鳴聲很是煩人。
廖耿耀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窗舷外面越來越濃的夜色,突然說:「他們已經到了。」
南方,靠近國界的地方,一直籠罩著神秘的色彩。這天,黃昏剛剛退去,夜色還沒有完全籠罩下來,一架直升飛機慢慢地出現在黃龍鎮的天空,隨著夜幕的降臨它也來到了。
直升飛機慢慢地停落下來,艙門打開,只見走出了幾個人。帶頭的那個身材不算高大,卻很黑瘦,給人一個錯覺,覺得他的個子還不算矮。其實不然,從他身後女助手的身段看,你能估算的出來,這個人最多不超過一米七零。
「劉組長,您看,他們來接我們了。」助手楊思在後面笑道。順著楊思那雙纖纖玉手所指的方向,劉芒看到幾個黑影快速地向這邊跑來。
「劉大組長,大駕光臨,真是我們黃龍鎮的榮耀。」來人連連打著哈哈,極像一隻哈巴狗在他的跟前。
劉芒笑了:「老弟,看到你我心裡就踏實了不少。怎麼樣,都佈置好了嗎?」
來人笑道:「老大吩咐哪有不照辦的。放心吧,都弄好了,就等我們大幹一場了。」
劉芒很警惕地看看身後,身後只有楊思一張甜美的笑臉在,他鬆了一口氣:「老弟,要學會警惕。多想一想,都看一看,別總是咋呼咋呼的,你這張嘴還是小心點好。」
「是,是。」來人的滑稽相叫後面的楊思不由地抿嘴笑了。不過,在劉芒跟前像只哈巴狗的大巴卻並沒有生氣,還是像一支忠誠的寵物對著身後的美女笑道:「你就是楊姑娘了,歡迎您來到這裡。」
楊思只是禮貌地衝他笑笑,對他伸出來熱情的雙手並沒有理睬,而是過來挽著劉芒的胳膊笑道:「這天都黑了,還不快到賓館去歇息下。」
劉芒會意地笑了:「那還不快上車?」
「對,對,上車!」大巴趕緊弓著腰把兩位主子迎上了車,自己才跟著後面鑽了進來,還是陪著笑臉說:「兩位可要坐穩了,這裡什麼都不好,連公路都折磨人,車子在路上就像女人在床上打滾一樣,一上一下的……小心!」
果然他一句小心還沒有喊完,車子就劇烈地顛簸著,差點沒有把楊思栽進劉芒的懷裡。不過,劉芒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楊思的纖腰,順帶聞了一下她的秀髮:「你可要小心哦,心也別太急了!」
楊思也不臉紅,捶打了一下劉芒,又回頭看一眼跟在後面坐著的大巴:「什麼破路,怎麼這樣啊?」
她嬌滴滴的聲音聽得大巴心裡軟和和的,卻衝著前面的司機黑下臉吼道:「怎麼開車的,看老子回到黃龍市怎麼修理你!」
劉芒懷抱著美人,笑道:「還回到黃龍市幹嗎?」
大巴一拍腦袋,頓時激動著渾身抖動不已:「對,對,我再也不用回去受那個臭婆娘的氣了,老子也有翻天的這一天啊!哈哈……」
不過,他後面的笑聲硬是叫自己強吞了回去,因為劉芒陰狠的眼神過來,嚇得他馬上住了口。那臉上僵硬的神情更是可笑,楊思又一次花枝亂顫地倒在劉芒的懷裡。
劉芒這一次卻沒有憐香惜玉地輕撫她,反而推開了她,坐直了身子,望向窗外,猛然吼道:「芭蕉,你怎麼弄的,滿街都是警察,你小子在安著什麼心?連交警都上了路,你在搞什麼鬼?」
大巴一臉的媚笑:「頭頭,我是在傾我局裡所有資源擺開歡迎的陣勢,還請劉大組長一笑。」
「笑你個頭,老子恨不得馬上崩了你!」劉芒怒氣衝天,對著大巴河東獅吼。大巴一臉的愕然,不知道怎麼回事這一次拍馬屁拍錯了位置?
「這,這是屬下的一點心意。頭頭,沒有您的栽培哪有我大巴局長的今天?我這也是表表心意,我可是把迎接省裡高幹的陣勢給弄出來了!」
劉芒一巴掌過來,打的大巴戴著的公安帽歪到一邊。
「你這個死腦筋的,你以為我是來視察的,擺什麼譜,老子是有驚天大事要做,你不知道對手有多狡猾嗎?你弄出這麼個動靜,他還會來嗎?就算來了,立即就能嗅出味道來!」
大巴可是傻了眼,看來他老兄不喜歡自己這般的慇勤,忙掏出尋呼機說:「那,我立馬撤了?」
「撤了,快撤了,撤得乾乾淨淨!」劉芒吼聲不絕。
大巴立即要辦,可劉芒馬上又說:「等一等,我問你,這麼多警員在這裡,那麼市裡還有多少人?」
「沒有了,除了幾個看家的,其餘的都在這裡了。」
「這樣也好,造造聲勢,一來會給敵人造成一種錯覺,弄錯了方向,對我們有利。」劉芒又換了個腔調,說的大巴大眼直翻,卻跟在後面笑著說:「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
劉芒大笑:「你也有這個腦子?其實這儀仗隊還是要撤掉。什麼事情做過了頭會叫人生疑的。跟著來的廖耿耀說不定能洞察我們的用意。這樣,你馬上把明哨改為暗崗,叫兄弟們都給我盯緊了。今夜是一個蒼蠅也別叫他飛進來,否則老子真的要槍斃了你。不過家裡人來了,你可要歡迎啊……你可要知道今夜的重大。」
大巴頓時臉色大變,有些結巴,神情惶恐至極:「不是說明天晚上嗎,難道是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