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記憶中,城西是老城區,上半年來調查案子的時候,還能在這裡看見上個世紀的古建築以及很不上眼的平房。舒榒駑襻那些民房一排排連接著天邊,雖然有些破敗卻也是無邊無際,給人一種置身於上個世紀的感覺。可是現在,那些連接著天際的民房無影無蹤了!
他們下了車,放眼望去,只見到處都是殘垣斷壁,在這些殘垣斷壁的中間,有些機器正在轟鳴,看來這些殘垣斷壁就是他們的功勞。
「拆遷開始了!」孫陽驚歎道,「這塊土地是最難拆遷的,不是傳說上任市長來現場辦公,結果被拆遷戶圍困,還是動用了武警力量才把市長大人救出去的嗎?真是奇怪,唐伊澈有什麼本事居然這麼順利?」
廖耿耀沉默不語,斐濟也驚詫地看著眼前這番土地,他總覺得這土地有著太多的遠古氣息,好像這下面一定埋藏著很多的古董。
他把這個想法說出來的時候,廖耿耀臉色更嚴峻了:「古代的氣息?你是說他有著太多的古代氣息?」
孫陽笑道:「不錯,這塊土地實在是太落後了。早就應該開發了。不知那些市民為什麼要漫天要價,硬是不願意拆遷。」
「這又是為了什麼?是不是**的無限膨脹?人啊,都是這樣,人心不足蛇吞象吧?」廖耿耀用詢問的眼睛看著孫陽。不過,他還是像外國人一般聳聳肩表示無可奉告。
「我知道是什麼原因。」突然他們身後有個聲音響起,廖耿耀他們回頭看去,稟明記居然在他們身後望著他們笑。
廖耿耀很驚訝於自己太投入以至於他是什麼時候到的也不清楚。
「你不是在陪著靜靜查賬目嗎?結束了,這麼快?」斐濟也很疑惑。
稟明記笑著上前一步:「其實我們公司的賬目很簡單,一目瞭然。靜靜公安又很專業,所以很快就能瞧出端倪來。」
「有問題嗎?我是說你們公司的賬目。」
稟明記沒有了笑容:「一眼看上去,我們公司賬目非常的簡單而又乾淨。無外乎是發些員工的工資,再者就是進貨出貨的票據嗎,簡單的算術,簡單的幾筆。但是……」
廖耿耀望著他,見他有些吞吞吐吐,就說:「沒事,直接說吧。我們也知道這和你沒有太多的關係,你只不過是執行人而已。」
稟明記放心了,繼續說:「廖組長,公司的賬目雖然簡單,但是經不起仔細琢磨,靜靜公安就發現了問題。」
「什麼問題?」
「您也知道,這些年房地產生意不好做,尤其是近兩年,像我們這樣不算特別大的房地產公司資金應該都很緊張,但是我們公司從來沒有資金緊張的局面,即使唐氏名下的房地產公司出現了虧損,我們又很難在國家銀行貸到款項的背景下,公司的資金依然十分充足!」
廖耿耀蹙緊了眉頭:「可是,唐氏是本市最大的私營企業,也許政府會對他格外關照。」
「不,據我所知,政府這兩年對唐氏扶持的力度並不大。我是財政部長,這些我還是很清楚的。」稟明記否定了。
廖耿耀有些疑惑不解:「政府為什麼不扶持他啦?它不是最大的納稅戶嗎?」
「據說唐伊澈得罪了上頭,再說這兩年銀根緊縮政府也很為難,這兩下一湊巧,唐氏要想獲得政府支持是有難度的。」
「哦,是這樣?你清楚他是和和哪位市領導有矛盾,有什麼矛盾?」斐濟插了一句。
稟明記神色閃爍,言語迴避:「這個……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也許是市領導覺得唐氏在不務正業吧。」
「不務正業?不會吧,我市最大的私企會是不務正業?」斐濟叫著,難以置信的神色彰顯無遺。
廖耿耀望著稟明記:「你能說得清楚一點嗎?你跟著我們後面來一定是想告訴我們什麼。」
稟明記笑了:「看來一切都逃不過你的眼睛。不錯,在那裡人太多不方便說。我想告訴你們,我在賬務中早就發現了問題,而且很多次向董事長提出過。」
「那麼他是怎麼說的?」
「他很不高興,叫我做我的本分就行,其餘的還輪不到我來管。」稟明記回憶道,「而且我還發現他們父子看起來很神秘,有些現象我們不能解釋。」
「比如什麼?」
「就拿弗洛和夏天女兒的婚事把。弗洛是堂堂的唐氏集團的少東家,夏天只是一個勞-改犯,她的女兒是很漂亮,但是這顯然門不當戶不對的。更奇怪的事,他們連一面都沒有見到竟結婚了。」
廖耿耀也不由得一驚:「有這麼回事?那他們的感情有嗎?」
稟明記冷笑道:「連一面都沒有見過還能談的上感情?這是在現代,是二十一世紀!不是古代,但是他們的婚姻很明顯的還是古代版,還是父母包辦。唐弗洛很不滿意這樁婚事,據說他很少回家,更不會在他夫人那裡過夜。我甚至懷疑他們還沒有同過房呢。」
「你能肯定?」斐濟有些不相信,「這是現代,弗洛會不反抗?還有那個女孩子,叫做如雪吧,她能樂意嗎?」
稟明記驚道:「看來你們都瞭解了不少情況。不錯,你們有理由懷疑,但是弗洛的反抗只是象徵性地,很快就屈從了。如雪呢,居然也很樂意,當然這點很好理解,如雪只是一個灰姑娘,能嫁給這樣的富二代當然沒有意見——但是,很明顯這樁婚姻一定有貓膩,我敢斷定,我們董事長是不是有什麼把柄捏在夏天手裡,不然,唐家不可能娶如雪的。」
「何以見得?」廖耿耀覺得很奇怪,不過他的語氣還是很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