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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我們再大軍壓境,與鮮卑軍,烏桓軍圍攻,川軍必全軍覆沒,殺了劉璋,不但為我報仇,也從此剪除川軍威脅。
所以奇襲事關重大,為了防止紕漏,諸葛亮。」
諸葛亮愣了一下,出列拱手。折蘭英道:「這次奇襲不止關係下河套一戰勝敗,更是關係我氐人存亡,也是決定天下大勢的一戰,武將們五大三粗腦子簡單,我派出去實在不放心。
你為人謹慎小心,謀略多斷,善於把握時機,這次就你辛苦一趟,與那多言等將領一起,率領五千軍從古道奇襲川軍後方,截斷川軍糧道。
你不是一直渴望與川軍軍師黃月英堂堂正正一戰嗎?下河套之戰後,川軍就該拉起天下大戰了吧,那時候我氐人大軍必將出兵。
我承諾你,這次勝利回來之後,賦予你調兵之權,我要你全權掌舵我軍與川軍的決戰。」
「多謝大王。」
諸葛亮躬身拜禮,與黃月英堂堂正正一戰,確實是諸葛亮的夢想,他們需要這一場勝利,但是在氐人軍中,不知為什麼,或許是猜疑,折蘭英從來不給諸葛亮任何兵權。
除了幾百個親兵,諸葛亮調動一兵一卒都要經過折蘭英同意,而沒有調兵之權,如何與黃月英決戰?
現在折蘭英承諾自己調兵之權,正是諸葛亮盼望很久的。
但是諸葛亮卻沒有多少高興,不是因為不想與黃月英決戰了,而是覺得有哪裡不對,好像很多地方不對,可自己就是說不上來。
「軍師奇襲在前,我們後軍必須等到鮮卑人動了。我們才能動,否則以鮮卑人奸猾,要是反悔,我軍後悔莫及,王越。」
「末將在。」
「這次大軍由本王親自領軍,你為全軍提調,只要鮮卑信守承諾,諸葛軍師偷襲得手,立刻全軍壓上。劉璋的狗頭,就交給你了。」
「請大王放心,劉璋在長安對我侮辱過甚,我必取其頭顱,方瀉我恨。」
「好。願長生天保佑我們,旗開得勝。」折蘭英大聲喊道。
「大王英明,旗開得勝。」眾將高聲齊呼。
……
待眾將離去,只剩下阿科一個人,曹羨對阿科道:「這一年多裡,我讓你瞭解軍中,哪些不願歸附我父親的。瞭解清楚了嗎?」
自阿科從天山北脈回來,折蘭英就給了阿科一個任務,暗中說自己因為是曹操女兒,所以想將整個勢力歸附曹操。看看眾將士態度。
阿科回道:「基本已經清楚了,絕大多數將領都不願意,但是強烈牴觸的少,大多是一些心裡不願意。但要是真正歸附,不會反抗的人。」
「會反抗的氐人將領有多少?」折蘭英問道。
「沒有多少。」阿科解釋道:「我們氐人以前一直與漢人雜居。很多都會漢話,風俗也差不多,而且大王到來之前,我們也沒想過建立自己政權,所以大多氐人沒有強大野心。
而且在我們氐人心裡,我們是打不過漢人的,反而是現在羌人的生活讓他們羨慕,可以自由與漢人交易,有鹽巴和鐵鍋等,獸皮草藥也有賣的地方,我們在草原雖然**,卻比羌人生活還差。
所以大多氐人將領和士兵,都沒有牴觸心理,只是害怕曹軍會對我們氐人苛刻。」
「嗯,那就好。」折蘭英點點頭:「你把那些完全不願歸附,歸附就會反抗的人,比如那多言,全部調給諸葛亮做先鋒,我看他們就埋葬在古道很合適。」
「什麼?」阿科一驚:「大王……真的要歸附曹軍,而且剛才說援助曹軍也不是假的?」
折蘭英抬起眼皮看著阿科:「我說你怎麼比王越還笨?鐵了心不歸順我父親,不一樣不會歸屬川軍嗎?夫君和父親都是漢人軍閥,性質不一樣嗎?」
阿科恍然大悟,真覺得自己挺笨的,可是旋即又皺眉:「那……大王,如果這次下河套戰爭失敗,曹軍可就真的滅了,魏王在那信上說……」
阿科沒說下去,曹操在信上說,下河套一戰失敗,曹軍將徹底沒有抵抗之力,自己也將自殺全名。
「我說歸附父親你不贊成,不歸附父親,你也不贊成,你要我怎麼樣?」折蘭英看了阿科一眼,旋即臉色沉下來,浮起一股悲意,仰起頭不讓淚水流下來。
阿科看了有些心痛,對於折蘭英的感受,他能深切體會,一邊是父親,一邊是夫君,她又能怎麼選擇?怎麼選擇都是苦的自己。
阿科沉默一會道:「其實我心裡贊成歸附川軍,與大王角度不一樣,不止蜀王比魏王強大,也因為川軍的凌厲,當初我在蒲類國差點全軍覆沒,可是蜀王轉瞬之間就平定了天山以北各國,還建立了天山都護府。
再加上以前山谷裡對蜀王的印象,無論公私,我都更願意歸附川軍。
但是大王和我不一樣,父親與夫君是等價的,大王應該慎重選擇,無論怎樣,阿科都支持大王。」
「我與你的想法一樣。」折蘭英說道,擦了一下眼睛,對阿科道:「他們誰強大我幫誰,我不可能去幫助弱的一方,讓他們無休止的爭霸下去,我想盡快結束大漢的戰爭。
如果父親比夫君強,我就幫父親,既然夫君比父親強,那我就幫夫君,只有這樣,痛苦才更少。」
「原來如此,那魏王他豈不是……」阿科猶豫著道。
「當初去蒲類的軍隊,一年來一直在封閉訓練,這次可以派上用場了。」折蘭英對阿科道:「這次諸葛亮的奇襲,我會先通知夫君,就當是給諸葛亮送葬了,王越會直接帶兵切斷鮮卑烏桓後路。
在王越與鮮卑烏桓大戰時,你率領兵馬攻擊鮮卑老巢,只管殺人放火毀他們根基就行。
夫君發動下河套之戰,是為了奠定天下大勢,這次我們也要徹底奠定草原大勢,絕不給鮮卑人復起機會。」
「是。」
「出去吧。」折蘭英向阿科揮揮手。
待阿科退出去後,折蘭英拿出紙筆,開始寫信:「夫君,聞你病癒復生,折蘭雖在大漠,欣喜莫名,恨不得立刻飛到你身邊,盡情的哭一次,與玥姐姐,蓉兒姐姐,還有幾個新姐妹一起享受這份喜悅,可是……
這次下河套之戰,會徹底奠定天下大局,折蘭必傾盡全力為夫君掃清障礙,但是折蘭想請求夫君一事,折蘭會說服父親投降,希望夫君准許。
折蘭知道這對夫君來說很為難,父親也是一代梟雄,梟雄與梟雄,注定敵對,父親若在,必是夫君威脅。
可是折蘭想說,父親並不完全是夫君想的那樣。
父親曾經也沒有野心,即使在陳留起兵時,也從沒想過要奪取天下,更沒想過當皇帝,我深知父親的理想,父親一直以來的宏源,就是成為衛青霍去病一樣的人物。
而且父親與夫君一樣,同樣仇恨異族。
有了這些共同點,我覺得父親是可以與夫君兼容的。
折蘭讓夫君為難了,但是折蘭真的好害怕你和父親不死不休……折蘭只想夫君給予父親一個合適安置,不用大富大貴,只要平安,折蘭感念夫君之恩……」
折蘭英放下紙筆,對著信紙沉默許久,又拿起一張紙,「父親,不孝女兒折蘭英拜上,當信到父親手上,下河套之戰已經結束,曹軍大敗……張遼在青泥隘口大敗,彰弟在下河套大敗,都是女兒造成,女兒愧對父親養育之恩。
如今是與父親道明一切之時……事已不可為,再戰爭下去毫無意義,不止生靈塗炭,女兒心中也難受,女兒大膽請求父親歸附川軍,女兒知道這對父親……」
……
悠悠的琴聲在山坡上飄蕩,蔡琰靜靜撫琴,諸葛亮在山坡上靜靜站著,兩年了,又要與黃月英交戰了,諸葛亮心緒複雜。
諸葛亮很奇怪折蘭英的一些決定,就像上次,自己的確反對了援助曹軍,但是當時的自己根本沒想過折蘭英會聽從。
哪怕自己有一萬個理由,折蘭英是曹操的女兒,作為女兒,為什麼棄父親的大業不顧,跑去攻打鮮卑。
這是對氐人有好處,可是氐人勢力比得上中原嗎?這不是本末倒置嗎?
還有上一次與川軍的大戰也很奇怪,據說是周不疑中了非常巧妙的埋伏,的確很巧妙,天衣無縫,周不疑敗的理所當然。
可是諸葛亮就奇怪了,折蘭英能想出那麼好的計策?如果說那是黃月英想的計策,諸葛亮一點也不奇怪,難道那是靈光一現嗎?
這次偷襲,竟然是自己領軍,的確,鮮卑將領氐人將領五大三粗,可是不是還有漢人將領啊,漢人將領是川軍投降的不可靠,不是還有王越嗎?
王越可不止是武藝高那麼簡單,也是能帶兵的。
說到王越,諸葛亮更奇怪,作為一名成名幾十年的劍師,諸葛亮對王越還是有些瞭解,王越一直生不逢時,幾十年也沒融入世族那一套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