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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14章 夫君,我好委屈 文 / 不死奸臣

    龐統向劉璋拜道:「杜微先生,在兩個月前到達我軍軍營,龐統只恨相見恨晚,杜微先生雖然天生耳疾,但絕對是不世之才,文韜武略,比龐統更勝一籌。

    這次龐統能跟著趙雲將軍來精絕,就是先把樓蘭托付給了杜微先生,西域都護府職位杜微先生絕對能勝任,還請主公允許。」

    劉璋知道龐統說,杜微文韜武略勝過他,有謙虛在裡面,但也可看出杜微才能確實不俗。

    更讓劉璋感慨的是,龐統真的變了,突然記起了以前在襄陽,那個意氣風發藐視一切的龐統,

    「上至星象,下至山川,外達兵河,內料乾坤,通古博今,無所不能,如果皇叔要問我會什麼,我告訴皇叔,張良韓信蕭何會的,我都會,他們不會的,我也會。」

    時間飛逝,物是人非。

    「杜微之才,本王也瞭解,沒想到杜先生真的願意出仕川軍,那西域都護一職由杜先生擔任,本王沒有意見。」

    歷史上諸葛亮非常看重杜微的才華,三次折腰拜訪,可是杜微不為所動,也是因為不想內戰,這樣的人才,又有民族情節,劉璋還是尊重的。

    「多謝主公。」龐統再次拜禮。

    「現在就剩下最後一樁為難事了,月氏帝國的入侵軍隊。」劉璋深皺一下眉頭,沉聲說道:「月氏帝國是一個帝國,既然本王說了西域是大漢領土,那就不容其他國家染指。

    而月氏帝國的入侵軍隊不消滅,西域都護府和西域邊軍都不能順利成立,大宛國的大宛馬和我們毫無關係,我們要實行西域政策,就必須消滅入侵的月氏軍隊。但是。」

    和煦的陽光照在一行人身體上,暖洋洋的,劉璋道:「精絕距離我們補給地已經太遠了,我們不可能將補給線拉這麼長,所以留在樓蘭的軍隊來不了,趙雲的騎兵也必須回去,精絕最多留下一萬人。

    據情報,月氏帝國四萬人已經越過蔥嶺,正穿越沙漠向莎車進發。等到佔據莎車,扼守蔥嶺河,我們這一萬人絕不可能拿下月氏軍隊,你們有什麼好主意?」

    黃月英和龐統沉默著,他們雖然智謀超群。但是也不能變出軍隊來,月氏是實打實的四萬軍隊,莎車一帶地形也不熟悉,怎麼作戰?

    而且劉璋的病情,黃月英想到,如果劉璋……川軍首要任務肯定不是和貴霜作戰。

    「主公。」龐統想了一會對劉璋道:「月氏入侵莎車已經不可避免,我們不如先成立西域都護府和邊軍。待邊軍組成,再與月氏作戰,龐統保證,終有一日會擊敗月氏。」

    「那大宛馬何時可得?我們在西域邊境要牽制多少軍隊?」劉璋問道。

    龐統之所以獻這個策略。是考慮到了劉璋的病情,如果劉璋離去,那川軍只能和月氏先對峙,等內部穩定了。再徐圖月氏。

    可是劉璋說的正切要害,大宛國的大宛馬。是強騎兵要素,但是幾年不得大宛馬,跑去與月氏軍隊耗,那就算最後擊敗月氏,得到大宛馬,說不定那時大漢天下已經一統。

    如果幾年川軍都不能在對曹孫上取得重大進展,那一定是遭逢大敗。

    無論怎樣,大宛馬幾年後才得到,才組建新騎兵,比現在休養生息時得到,作用小了太多太多。

    而且西域作戰,運輸線路都不完備,那牽扯錢糧很大,不可能全徵調西域王國的錢糧,那樣王國怨怒堆積,是絕對統治不下來的,還是要大漢中央提供補給。

    玉門關到蔥嶺,千里之遙,一百斤糧食能運到一斤就已經阿彌陀佛,那種糧食的消耗才是天文數字,光是與月氏的戰爭,就會重創川軍府庫。

    所以月氏最好還是現在消滅,而不是以後慢慢斯磨。

    龐統回答不了劉璋的話,黃月英試探著道:「聽說主公俘虜了莎車女王,何不用她?」

    「怎麼用?」劉璋問道。

    「重組莎車,與我們一起進攻月氏,或許有一線機會。」黃月英說道。

    劉璋皺眉,黃月英說的有道理,畢竟月氏帝國要佔領的是莎車,地形,還有誰比莎車人更熟悉莎車地形?

    而且得到拉提亞相助,那就是整個莎車國相助,莎車是西域較大的一個國家,就算這次莎車軍全軍覆沒,還有較多壯丁,何況還有個「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

    拉提亞能帶來的是地利,人和,月氏軍隊剛來,快速作戰就是天時,的確拉提亞是最能幫助川軍迅速擊敗月氏的。

    劉璋現在才想起昨日自己是召見了拉提亞來著,後來病發就忘了,現在繞來繞去還是繞不開拉提亞,何況還有那五千騎兵,看來自己應該見見她了。

    劉璋叫人去傳拉提亞,自己想一個人走走,和拉提亞談,劉璋覺得也不需要其他人,黃月英和龐統先告辭離去。

    黃月英走幾步,劉璋突然叫住她:「月英,剛才你提到孫權找他姑丈徐家的術士修仙,我突然想到徐昭雪,你不是說她來西域了嗎?怎麼不見人?」

    一個人到了最後時光,總是容易清晰地記得以前的事,徐昭雪,從最開始撐船送自己去見皇甫玄,認識了曲凌塵,後來再柴桑遇見又幫自己逃過了孫策周瑜追殺。

    在襄陽的時候,向自己通風報信,說黃月英要帶人造反,還被自己氣哭了。

    雖然神神叨叨的,但是對自己不但有恩,也有義氣,劉璋聽黃月英說徐昭雪來了西域,剛才提到徐家就突然想起來了,一個女孩家在西域這種地方,實在不太可能有什麼好結果。

    黃月英愣了一下,也突然想起來了,當初徐昭雪還叫自己把劉璋正室留給她來著,說來西域闖蕩,現在闖蕩到哪裡去了?

    「主公來西域這麼久了都不知道。我才來一個月,更不清楚了……她那麼機靈的丫頭,應該沒事吧?」

    黃月英說的話自己都不相信,如果徐昭雪在西域安然無恙,聽到劉璋征伐西域,應該去投奔的,至少見見吧,如果不見劉璋,說明徐昭雪在西域混的很好。可是自己怎麼在西域聽不到「徐半仙」的大名?

    徐昭雪和黃月英是小時候的好朋友,姐妹想稱,以前還說等以後老了,就在深山蓋個院子,安裝黃月英發明的機械。兩個女孩子一起養老的。

    黃月英對徐昭雪有感情,這時候也很擔心,可是現在也不是擔心徐昭雪的時候,突然之間,黃月英也有了從沒有過的煩躁。

    劉璋搖搖頭,亂世之下,各安天命吧。黃月英和龐統離開,劉璋在蕭芙蓉攙扶下,慢慢逛著花叢小道,突然一匹快馬發瘋地朝這邊衝過來。後面還跟著一大群人,穿羅馬鎧甲,乃是莎車騎兵。

    王緒和好厲害嚇了一跳,王緒急忙命令親兵上前。準備阻止那些莎車兵靠近,好厲害一個箭步上前。跳起抓住了靠近的戰馬,抱住馬脖子,在戰馬狂暴的狀態下,猛地一扭,戰馬長嘶一聲,被生生扳倒在地,發出「轟」的一聲。

    那些追戰馬的莎車兵驚訝地看著好厲害,他們基本都是以前跟隨涼軍的士兵,當了俘虜後就被送到了莎車,沒見識過好厲害的厲害,這時驚愕得閉不上嘴巴。

    「主公,那邊是莎車騎兵的軍營,這戰馬早不跑出來,遲不跑出來,正是主公你走到這裡,就突然發瘋跑出來,我看其中一定有詐,拉提亞那妖女要害你……主公,主公……」

    好厲害扳倒戰馬,拍了拍手,喘著粗氣走上來,氣憤地對劉璋說著,可是卻突然發現劉璋一動不動地盯著那倒下戰馬的馬尾巴,好厲害好奇地望過去。

    只見馬尾巴上突兀地被綁著一束艾草,好厲害完全不知道劉璋為什麼直勾勾地盯著那束艾草,難道那是靈丹妙藥,可以治好主公的病?

    「徐昭雪?她在這?在莎車軍營裡面?」劉璋有些不可置信,可是那一株枯萎的艾草太熟悉了,看到那束艾草幾乎就想到了徐昭雪的動作,低頭,閉眼,小手搓著艾草,嘴裡唸唸有詞,突然鬆手:「哈,你就是我的命中情人。」

    她怎麼會在莎車軍營?

    徐昭雪像個神婆,但終歸善良,又幫助了自己,劉璋左右無事,自然不會袖手不管。

    莎車兵震驚過後,來收倒地的戰馬,人人都對好厲害有些畏懼。劉璋冷聲道:「誰放出戰馬?差點傷到本王,不要命了嗎?」

    「是,是我們的國師。」士兵還畏懼著好厲害的威勢,結結巴巴地說道。

    「什麼狗屁國師,給我帶過來。」如果艾草是徐昭雪的,那肯定是綁在馬上吸引自己注意,可是為什麼不敢來給自己說,劉璋猜測徐昭雪被挾持了。

    劉璋打算莎車那國師來了,就追究他罪過,那國師肯定查是誰動了戰馬,既然是徐昭雪動的,那肯定會把查出,並且抓來給自己,到時候看是不是徐昭雪就一清二楚。

    可是當莎車國師被帶到面前時,劉璋再次一驚。

    「徐……」

    「莎車國國師徐昭,見過蜀王殿下。」徐昭雪沒等劉璋說下去,就立刻拜禮,劉璋雖然滿腹疑惑,但是大致明白徐昭雪是不自由的。

    「哼,竟然敢放任戰馬,差點傷到本王,真是罪不可恕,來人,帶走。」劉璋怒聲道。

    「是。」兩名東州兵立刻上前。

    「殿下饒命,饒命啊。」一名莎車將軍立刻走過來懇求,急聲對劉璋道:「國師她也是無心之失,還請殿下寬宏大量。」

    徐昭雪雖然在莎車沒人權,但身為國師,拉提亞賦予了她極高地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拉提亞巫神的身份,是徐昭雪一張嘴吹出來的,如果拉提亞在被宗教麻痺的西域百姓中地位第一,那徐昭雪就是當仁不讓的威望第二,稱為徐天師。

    徐昭雪出事了,那拉提亞巫神地位誰去塑造?

    莎車的將軍自然不敢讓徐昭雪有什麼意外,要是惹怒了拉提亞,他們的性命可還在拉提亞手上攥著呢。

    「寬宏大量?如果本王被戰馬踏死了,誰來給我寬宏大量?」劉璋冷冷看了那莎車將軍,莎車將軍嚇的再也不敢言語,東州兵蠻暴地帶走了徐昭雪,莎車兵噤若寒蟬。

    到了一個無人的地方,劉璋命東州兵道口把守,這才讓士兵放開徐昭雪,徐昭雪一得自由,立刻摘頭上天師帽子,被壓迫的頭髮全部飄灑下來,好像一個剛睡醒的妙齡少女。

    「徐姑娘,你怎麼會在莎車軍營?你怎麼成了莎車國師?我漢軍與莎車軍聯合作戰快一個月了,你為什麼不來找我?為什麼還要用艾草……」

    劉璋將疑惑問出來,可是問的越多,徐昭雪的表情越苦,終於再也遏制不住,衝上前一把抱住了劉璋,「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夫君,雪兒好想你啊,好想你啊,雪兒這一年過的好苦,你知不知道啊,雪兒好苦,嗚嗚嗚。」

    徐昭雪在劉璋肩膀上哭的稀里嘩啦,淚如決堤之洪,全部落在劉璋肩膀上,劉璋只覺得冰涼的脖頸不斷被溫熱的液體拍打。

    所有的淚水都是這一年多裡面受的委屈,承受的害怕,日夜的提心吊膽和噩夢,徐昭雪只覺得心都要哭出來了。

    過了許久,徐昭雪才停止了哭泣,劉璋這時也不能計較徐昭雪那個莫名其妙的「夫君」,扳過徐昭雪肩頭,徐昭雪粉嫩的面龐梨花帶雨,淚痕半干,因為哭的久了委屈還沒完全消散,一抽一抽的,像是被毒打後的小貓,當真好可憐。

    「都快二十的大姑娘了,還是一國國師,這樣哭像什麼話?」劉璋用手輕輕拭去徐昭雪臉頰的淚痕,徐昭雪任劉璋的手在臉上觸摸。

    劉璋勸了好久,才斷斷續續的聽到了徐昭雪為什麼會成為莎車國師,這一年多裡面,徐昭雪當真受了無數委屈。

    徐家在中原很龐大,徐昭雪走南闖北自然不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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