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獲隔著一尺遠直視朱褒,冷聲道:「朱褒,你給我聽清楚,你只是來投奔我南人的喪家犬,是一條狗,連奴隸都不如,那是我的父王,就是你的主子,是你的狗嘴能說的嗎?」
「是是是。」朱褒連聲答應著,眼睛閃過一抹狠光。
……
孟獲向蠻軍全軍宣佈孟堯被川軍折磨,傷重不能理事,由自己接管全軍,孟優,金環三節,阿會喃,忙牙長,朱褒等蠻軍將領宣佈效忠。
孟獲整頓蠻軍,與川軍數次大戰。
可惜,無論戰陣,還是陰謀,還是單挑,還是士兵素質,孟獲都不是黃月英對手,連連敗北,蠻軍潰敗上百里,川軍以巨竹結筏,全軍渡過西洱河。
在杜微地圖相助下,對蠻軍緊追不放,一直殺到浪蕩河,川軍又渡過浪蕩河,以浮橋結寨,威逼蠻軍,蠻軍一路風聲鶴唳,士氣崩毀,惶惶不可終日
「一群廢物,廢物,就知道跑,簡直丟進我南人的臉了。」孟獲來回踱步,大發脾氣,不到一個月時間,敗了上百陣,心中的煩悶之氣要把孟獲逼瘋了,只想找一堆人來,拿著狼牙棒亂砸,砸成肉泥才痛快。
現在蠻軍士氣接近零,原本就不願和川軍打的蠻軍勇士,現在更不想打,不止是因為川軍對蠻區的恩政,還因為這些ri來川軍抓了放,放了抓,蠻人都感激川軍的活命之恩。
打也打不過,而且還理虧,而且還受了恩。而且打了之後蠻人看不到好處。什麼佔領四郡。奉為天王,和他們有關係嗎?還不如拿點野味去互市市場換點鹽巴實在。
更惱火的是,黃月英把蠻軍犁了一遍,蠻軍本來就沒裝備,現在連桑弓銅矛都被川軍繳去一大半了,這仗還怎麼打?
「二哥。」孟優出列道:「二哥勿憂,我軍如今小敗幾陣,但是還有棋子未用。此去西南一百五十里,有一洞,名喚禿龍洞,洞主朵思大王乃小弟故交,其人多智,堪稱我南荒第一智者,若叫他來,必能叫黃月英敗個灰頭土臉。」
「禿龍洞?三弟此舉定解我軍燃眉之急,速速請來。」
孟優出賬,又一人出列。乃是朱褒,朱褒道:「小王。除三王救兵之外,朱褒還有一策獻上,若用得好,不用援兵,也可讓川軍土崩瓦解。」
孟獲淡然道:「你有何策?」
朱褒輕聲一笑:「在下聽聞劉璋護衛大將好厲害,乃是出自南荒,有一青梅之女,正在銀月洞中,我們可……」
…………
川軍軍營,一月的大戰,雖然次次大勝,贏的輕鬆,可是蠻荒道路艱難,一月下來,川軍都很疲累,劉璋黃月英決定歇息幾日,再來進攻。
黃月英和劉璋在帳內商議軍情,外面幾個川軍將領曬著太陽吹牛作樂,周泰在一旁拿著竹筒河水,不時朝帳內看一眼。
「以前還只是聽說了黃軍師名聲,什麼降黃祖,斬樂進,敗周瑜,水淹江陵,傳的邪乎,可我啊,壓根不信,一個女人能有那麼大本事嗎?現在我算是徹底服了,就與蠻軍這幾仗,是驢是馬一下子分個清楚,三擒孟堯,大敗蠻軍數十次啊,陰謀詭計層出不窮,我的乖乖,一個女人頂十個爺們啊。」
「你太孤陋寡聞了。」另一個將領道:「你以為咱黃軍師只會打仗嗎?告訴你,人家在家裡的時候,洗衣做飯都是能手,務農能高產,經商能致富,還會發明許多機械,據說馬鈞師傅都不是軍師的菜呢。」
「軍師可真了不起啊,就是有一點遺憾。」
「哦,什麼遺憾?」
「你們看不出來嗎?」將領掃視眾人一眼,眼珠子轉了轉,似乎在考慮怎麼說,半響道:「此顏差矣。」
幾個將領開始還不明白,突然頓悟,皆哈哈大笑,旁邊周泰聽得,臉一下就青了。
「此顏差矣還不貼切,我看用丑深似海比較恰當。」一個將領咬著字道。
「其顏不悅。」
「我看丑雲密佈。」
周泰捏緊拳頭。
「北無鹽,南效顰,互折窈窕以右轉兮,驂赤螭青虯之蟲幽蟉蜿蜒。」一個將領吟起詩來。
周泰終於忍無可忍,虎吼一聲:「你們放什麼屁。」衝上去一把抓起那吟詩之人,再提起一個將領,如敲缽一般,兩個將領狠狠對碰。
「周泰,你幹什麼?」其他幾個將領騰地站起。
…………
「主公,如今孟獲接管了蠻軍,形勢變得有些棘手,現在我只能屢勝蠻軍,瓦解蠻軍鬥志,只要到一定時候,蠻軍自然會背反孟獲,這實乃下下策了。」
黃月英和劉璋商量著軍情,這時一名士兵衝進來:「主公,軍師,不好了,周將軍和幾個將領打起來了。」
「哪個周將軍?」
「周泰將軍。」
黃月英騰地站起:「反了他了。」
黃月英當先走了出去,劉璋帶著好厲害跟著出帳。
外面已是一片哀嚎,七八將領被周泰一起打翻在地,一個人站在當中,黃忠正在拉架,死死拉住周泰,要不然怒火攻心的周泰,上去就能一腳將人踩死。
「周泰,你發瘋了嗎?」黃月英對周泰喊道。「軍營私鬥,杖二十軍棍,不知道嗎?」
「知道,可是這些傢伙口出不遜,打死活該。」
「怎麼不遜了?」
「他們說你醜。」周泰恨聲道。
劉璋拍了一下額頭,「拜託,周將軍,你要不要這麼直白,委婉點不行嗎?」劉璋不知道被打在地上的就是「婉約派」,只看向黃月英,看她什麼反應。
「先把周泰拖下去,杖責二十軍棍。」黃月英道。
「我……」
「你不認罰嗎?」黃月英看向周泰。
「認。」周泰重重吐出一個字,跟著兩名行刑軍士去了。
黃月英看向地上躺著的將領,淡淡地道:「你們是不是說我長的不好看了?」
幾個將領驚懼地看著黃月英,都不敢開口。
「怎麼,敢說不敢當?我川軍將領就這德行嗎?」
「是,是說了。」一個將領小聲道。
「誰先說的?」
眾將領都看向那個「此顏差矣」,黃月英走到那人身邊,蹲下來,將領本能地縮了一些距離。
黃月英平聲靜氣道:「敢和我打一架嗎?」
「不,不敢。」
「恕你無罪。」
「還,還是不敢,他們說你很厲害。」
「哦。」黃月英點點頭:「我很厲害,所以不敢和我打,背後說我壞話,又不敢當面說,一個膽小怕事,背後嚼舌根的人,活著有什麼用?」
「啪。」
黃月英一巴掌打在將領臉上:「這一巴掌是我作為一個女人打的,你回去說你媽丑,看看她會怎樣。」
黃月英站起來,走到劉璋身邊,「主公,沒事了,我們繼續商議軍情吧。」
「光罰周泰,會不會讓他不平衡?」劉璋邊走邊道。
「放心吧,他打不死的。」
這時一名士兵進來,向劉璋拜道:「主公,銀月洞派人請降。」
好厲害眼皮一跳,劉璋對好厲害道:「那是你媳婦的洞吧?」
「嘿嘿,嘿嘿嘿。」好厲害搓著手,臉都紅了。
「沒出息的樣。」劉璋鄙視地看了好厲害一眼:「這樣最好,免動干戈,去接洽一下,若真有誠意,接受投降,厚待。」
「是。」
劉璋對好厲害道:「準備一下吧?」
好厲害一愣:「準備什麼?」
「我說過的,讓你風風光光回家鄉,記得帶上你那面威風大令牌。」
「嘿嘿。」好厲害已經高興得失語了,自從對南蠻戰爭,好厲害就一直擔心銀月洞與川軍作對,自己夾在中間為難,現在好了,銀月洞率先投降,自己就再也沒有後顧之憂了。
「主公,南荒部落第一次主動投降,萬事謹慎小心為好。」黃月英提醒道。
劉璋點點頭:「我知道。」
銀月洞依山傍水,風景秀美,而且地勢險要,易守難攻,銀月洞洞主率人迎接川軍,直接跨過險要,由川軍把守險要之處。
如此一來,銀月洞就完全置於川軍兵鋒之下,足顯銀月洞投降誠意。
銀月洞是很多洞連在一體的,內部迂迴複雜,外面有大寨拱衛,川軍沒有進入洞中,只在外面紮營,銀月洞洞主又讓出兩座護衛的寨子給川軍,對川軍毫無防範之心。
至此,川軍去了大半擔心,全軍紮營在險要之內,黃月英佈置了營寨,這樣的地方,就算孟獲百萬大軍,也休想進得來。
待川軍紮營完畢,才正式開始接受投降,銀月洞送來大批犒軍之物,川軍的主角不再是劉璋,劉璋派了一隊武將,黃忠,周泰等,都給好厲害當了手下,好厲害掛著一面燙金的威風大將軍令牌,在胸前閃閃發光,眾星拱月地向銀月洞進發。
銀月洞的蠻人都羨慕地看著好厲害,只恨當初自己為什麼沒去參加漢人的四科舉仕,讓這個石匠搶了先。
一條獸皮穿成的橫幅,「帖庫叱查納達爾可查西」在陽光下閃亮無比,好厲害的夢中情人雀兒被推出來,站在迎接隊伍之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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