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之前,孟獲大軍襲營,迅猛衝殺,直衝到大營之內,竟沒見到一個川軍的影子,排排火箭射入,糧垛位置燃燒,也沒呼喊之聲.
蠻軍正自驚疑不定,突然四周喊殺聲大起,從蠻軍後,左,右三面的黑暗中冒出無數火把,三面向蠻軍圍來。
「不好,中計了。」孟獲大喝一聲就要撤退,突然川軍大營周圍山上出現火把,好厲害的大嗓門聲音傳來。
「孟獲,你中我家軍師計了,速速繳械投降,如若不降或後撤,你老子就在我營中,人事不省,只要我軍射入火箭,你老子就化著一堆火灰。」
山上的川軍已經拉動火箭的弓弦。
「啊~~」孟獲大喝一聲,滿面憤怒:「劉璋,黃月英,卑鄙無恥,豈有此理。」
「孟大哥,投降吧,大王在川軍手上。」祝融對孟獲道。
「這分明是劉璋黃月英詭計,竟然用父王來威脅我,想將我南人一網打盡。」
「詭計又如何?」祝融大聲道:「孟大哥,你沒看見嗎?我們與川軍數度交戰,屢戰屢敗,連大王都幾次陷於人手,我們不是川軍對手的,投降吧,算祝融求你了。」
「那是因為我軍不是我孟獲指揮。」孟獲大吼一聲,平下心來對祝融道:「好了,妹妹,打仗的事聽我的,恩?」
「孟獲,難道你就不顧你大爹的生死了嗎?」祝融怒道。
「小王,川軍就要合圍了。」朱褒突然道,川軍三路大軍湧來,如果合圍,蠻軍插翅難飛,朱褒急聲道:「小王快走吧,再不走來不及了。」
「朱褒,我宰了你。」祝融大喝一聲,提起丈八長標就向朱褒刺去,朱褒急躲到忙牙長身後,孟獲一把拉住祝融:「妹妹,別使姓子,只要我們的大軍在,劉璋不敢拿父王怎麼樣了,放了兩次,一定會放第三次的,我們再不走來不及了。」
「全軍撤退。」
孟獲大吼一聲。
「孟獲。」
祝融氣極地喊一聲,周圍蠻軍滾滾洪流向黑暗撤退,川軍圍來,帶來洞主對祝融喊道:「姐姐快走吧,他孟家的事關我們什麼事,光靠我們斜刺洞的人也殺不進去的,快走。」
帶來洞主帶了祝融就走,祝融往後看了一眼,川軍沒有放箭,蠻軍射入的火箭在糧垛附近熊熊燃燒。
川軍三路軍隊匯合,沒想到蠻軍真的會撤退,只得全軍掩殺,一直殺到西洱河畔,俘虜蠻人無數。
…………「孟堯。」劉璋咬牙切齒地看著孟堯,孟堯與董荼那全身是水,雙雙低著頭,一語不敢發。
黃月英故意將營中「糧草」分佈,示之蠻人,並不是一定要引蠻軍來攻。
如果孟堯真的老老實實來投降,那什麼事也不會有,川軍就直接納降了。
如果孟堯如瀘水那次一般,膽敢夜襲,三面合圍之下,可叫蠻軍全軍覆沒。
黃月英故意選在三面環山的低谷紮營,就是要讓蠻軍裡應外合,火攻川營,在與孟堯酒宴時,已經對孟堯一行下了藥。
幸好全部扔在水池中,不然真被蠻軍放的火燒死了。
本來這是一個萬無一失之局,無論孟堯投不投降,都能收服蠻人,可是黃月英劉璋和川軍眾將都沒想到,孟獲竟然能不顧孟堯生死,直接率大軍撤退。
以至於功敗垂成,劉璋看著一身[***]的孟堯和董荼那就窩火。
「孟堯,本軍師早說過,你們南人不是本軍師對手,你已三次被擒,還有何話可說?」黃月英冷聲問孟堯道。
「殺了他,殺了他。」川軍眾將齊呼。
孟堯歎息一聲,對董荼那道:「恨不聽你言,為逆子蠱惑,才落得這般下場。」
董荼那道:「大王,現在說這些還有何用?」
董荼那對劉璋黃月英道:「蜀候,黃軍師,請最後相信我們一次,不,相信大王一次,請蜀候,黃軍師放了大王,董荼那願留在川營,大王這次回去必率全軍來降,否則,董荼那任憑處置。」
「你算什麼東西?你一條命值錢嗎?」高沛冷聲道。
「蠻人的話就當放屁一樣。」
「去你娘的。」
屢次被騙,川軍眾將再也不信孟堯和董荼那了。
黃月英仰天長吐一口氣,轉身對劉璋道:「蜀候,事不過三,如今孟堯背反兩次,請主公再給他最後一次機會。」
「還給?」高沛不滿道:「軍師,你是女人,善良仁慈可以理解,可是這是打仗啊,有些人是不值得憐憫的。」
「就是,不值得同情。」
「沒錯。」
黃月英冷聲道:「如果再有下次,不論原因,必斬之,月英親自率軍,將背反蠻人逼入絕路,趕盡殺絕。」
孟堯和董荼那眼皮一跳。
黃月英走過來,冷眼看著孟堯。
「孟堯,我只問你,若蠻軍退到南方,還有瀘水一般的險塞,你是否會抗拒我大漢天軍。」
孟堯一愣,立刻答道:「決計不敢,蒙軍師幾次求情,已是天恩浩蕩,就算後方是十里斷崖,刀山火海,孟堯也絕不再背反蜀候,必率全軍投降。」
「若是眾將力阻投誠呢?」
「本王此次說什麼也絕不再聽他們的了,如若失信,不用軍師動手,孟堯願自刎謝罪。」
「若是你兒子孟獲力阻呢?」
「哼。」孟堯哼了一聲:「我才是王,他只是王子,豈有我聽他的道理。」
黃月英點點頭:「好,來人,給孟堯大王鬆綁。」
孟堯董荼那走出軍營,黃月英上前對孟堯小聲說了一句:「大王,你兒子有異心。」
孟堯眉頭一皺,帶著眾蠻人回返蠻營。
劉璋上前問黃月英道:「月英,這次孟堯會降了嗎?」
黃月英搖搖頭:「孟堯已經不重要了。」
黃月英輕歎一聲:「這旬月下來,我已經看出蠻軍勢態,孟堯,有恩無威,書生意氣,統治蠻地之時,多以中庸之道化解干戈,卻不知蠻人不習教化,須恩威並施,如此方能心服。
孟獲以武力著稱,才是真正得蠻軍軍心之人,能夠指揮蠻軍全軍,而且第一次戰,孟獲搶了孟堯之道,第二次不顧孟堯被圍,率軍逃走,第三次將孟堯棄於敵營,此人反心昭然若揭,是個野心的人。
孟獲固執,目高於頂,凡事不計後果述諸武力,如果我們殺了孟堯,孟獲當王,更加糾纏,南蠻要想立威不結仇就難了,所以就算孟堯投降之心不誠,也該放了他,希望孟堯能真正震懾住孟獲。」
劉璋默默點頭,當初諸葛亮都是七擒七縱,才讓孟獲心服,而且次次孟獲都鬥志不息,搬了一次次救兵,力圖反敗為勝,足可見孟獲此人,偏執,頑固,難以教化。
…………孟堯帶著族人回返西洱河南岸營地,正在划船,對岸幾個蠻人看得,立刻飛跑回營,見了朱褒耳語幾句,朱褒狠狠地道:「老東西,這都不死,果然又被放回來了。」
朱褒找來阿會喃,兩人商議一會,計議已定,紛紛點頭。
孟堯回到大營,走進大帳就喊:「立刻召集眾酋長議事,全軍整軍投降。」
孟獲大帳小門走出來。後面跟著忙牙長,阿會喃,朱褒等人。
「孩兒拜見父王,父王又要投降嗎?」
「當然,你這次別在廢話,我再也不會信你了,立刻找眾將來,不再商議,直接投降。」孟堯氣哼哼道。
「父王不再考慮一下嗎?」
「考慮什麼?每次考慮都是一場大敗,你還要我考慮什麼?你沒聽見我的話嗎?趕快召集眾頭領議事。」
孟堯吼完,卻沒看到一個人動作,環視眾將,怒道:「你們這是幹什麼?要造反嗎?別忘了,我才是王。」
「父王的王,先讓給孩兒幾天吧。」孟獲突然冷聲說道。
「你說什麼?」孟堯驚訝地看著孟獲。
「來人,綁了。」孟獲大喝一聲,立刻衝出一群勇士,將孟堯和董荼那五花大綁起來。
「孟獲,你幹什麼?逆子,逆子,放開我,逆子,你反了你。」孟堯氣極大呼。
孟獲走到孟堯面前輕聲道:「父王,別怪孩兒,要怪就怪你太懦夫了,我們南人不需要一個懦弱的人當王,等孩兒先當幾天,也讓父王看看,怎樣做,才是一個合格的王。」
孟獲一揮手,勇士將孟堯董荼那帶了下去,朱褒走上前諂笑著對孟獲道:「小王不想為真王嗎?我看何不如……卡。」
朱褒做了一個切的手勢。
「啪。」
孟獲一巴掌打在朱褒臉上,聲音響徹,用力極猛,朱褒臉上現出五個手指印。
孟獲隔著一尺遠直視朱褒,冷聲道:「朱褒,你給我聽清楚,你只是來投奔我南人的喪家犬,是一條狗,連奴隸都不如,那是我的父王,就是你的主子,是你的狗嘴能說的嗎?」
「是是是。」朱褒連聲答應著,眼睛閃過一抹狠光。
……孟獲向蠻軍全軍宣佈孟堯被川軍折磨,傷重不能理事,由自己接管全軍,孟優,金環三節,阿會喃,忙牙長,朱褒等蠻軍將領宣佈效忠。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