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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171章 荊襄妖孽 文 / 不死奸臣

    「你這是舞弊軍法,乾綱獨斷,遲早敗亡。」龐元在劉璋身後大喊,川軍眾將士都向他投來憤恨的目光。

    「本官就乾綱獨斷又如何。」劉璋扔下一句,上了車駕,嚴顏舉刀大呼:「開拔,繼續行軍。」

    大軍行進,車輪壓地之聲不絕,龐元顛了顛手裡的銅錢,笑著自語:「遇事果決,不拘章法,卻太過剛愎,也罷,叔父吩咐,我就再給你當一段時間小兵吧,等你被徐元直挫敗之時,自然會來求我的,哈哈哈。」

    龐元臉上露出興奮的笑容,旁邊士兵鄙視地看了他一眼,噁心地望著龐元對同伴私語道:「神經病吧這是。」

    劉璋和法正對坐於車內,出去透了半天氣,感覺更煩悶了,軍隊性質的問題讓劉璋久不能釋懷,輕輕靠在馬車壁上休息。

    法正道:「主公,我看這龐元倒像是個人才,主公為什麼不招攬於他?」

    劉璋有氣無力地道:「我自然知道他不是士兵那麼簡單,荊襄多高士,也許這龐元就是其中之一,可是這些所謂高士,無不倨傲,又皆是豪族出身,他們不與我為敵我就燒高香了,還指望他們投效於我?

    再說,我剛才的行為很明顯沒讓那龐元滿意,如果貿然相邀,反而引起反感,還不如過一段時間再說,我會派人盯緊這個龐元的。」

    法正點了點頭。

    劉璋不自覺地想到了雲夢澤,這荊州還當真是隱士輩出的地方,皇甫玄,諸葛慈,還有那名不知名姓的白衣女子,每次一遇到艱難困阻,劉璋就會想起在竹屋刻下的那五個字,每次一想到那五個字,就會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名白衣女子。

    也不知道她的仇報了沒有。

    劉璋悵然地想著,突然眉頭一皺,撐起身體對法正道:「孝直,說到荊襄高士,我們這次出征荊北還真得當心,據我所知,劉表手下雖然都才智平庸,但荊北鄉間卻能人輩出,隆中諸葛亮首屈一指,還有穎川徐庶……」

    「報。」正在這時,一騎快馬馳來:「稟報主公,張任將軍在牛夾口大敗於劉表新任軍師徐庶,折兵無數,正潰敗而回,請主公速派兵馬接應。」

    劉璋和法正對視一眼,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啊。

    雷銅的騎兵脫軍而出,數萬大軍加快行軍,黑色劉字大旗形成一條布褂長龍,一座山丘上,兩名亭亭玉立的女子向山下眺望西川大軍。

    一名女子一身白衣,手提長劍,眼睛閃動著仇恨的光芒,一名女子身穿黃衣,手拿一株艾草閉眼向天禱告,一會撇嘴,一會跺腳。

    「你幹嘛站在這兒?」白衣女子突然回頭對黃衣女子道。

    黃衣女子將手上枯黃的艾草放進小包裡,橫了白衣女子一眼,大聲道:「這山是你家的嗎?你能站我就不能站?」

    「無聊。」白衣女子提劍轉身,沿著山脊遠去。

    黃衣女子對著白衣女子的背影哼了一聲,又變得沮喪無比,手背拍手心:「怎麼辦嘛,算到去江陵會遇上他,所以一直等到他離開江陵才敢渡江,這下算到去襄陽又會遇到他,怎麼辦啊,難道月英姐姐的婚禮都不參加了嗎?可惡的劉璋。」

    …………

    「帶張任。」

    張任自縛雙手,踏步進入大帳,倒跪在劉璋面前,俯首道:「末將無能,損兵折將,有負主公重托,願領死罪。」

    張任全身伏拜在地,劉璋坐於主位,身後好厲害蕭芙蓉站立,法正拿著油燈在地圖上摸索,劉璋用毛筆在絹布上寫下「徐庶」兩個字,看了一眼,抬頭看向張任。

    劉璋平靜地道:「要死也不急於一時,先說說怎麼敗的。」

    張任直起上身,憤聲道:「末將率三萬大軍為先鋒,在牛夾口遇到荊州兵埋伏,但荊州兵人數不多,末將奮力殺出,佔據牛夾口,可就在這時,荊州兵在路口放煙,牛夾口狹窄,我軍全被煙熏,與衝來的荊州兵大戰一陣,退至襄江,正當我們用江水洗面之時,突然江水暴漲,全軍大亂,荊州大軍趁勢殺出,我軍……」

    劉璋不耐煩地打斷張任,「什麼又埋伏又是煙又是水的,本官聽得都糊塗了,直接說吧,損失了多少人馬?」

    「八千到一萬。」

    「那就是一萬了。」

    劉璋從坐席上站起來,三兩步走到張任面前,看著全身捆縛的張任,指著他大聲道:「你記得你出征時,我給你說過什麼話嗎?荊北雖然空虛,但決不可大意,這是你為上將軍後,第一次獨立領兵,本官不想讓眾將看到一個無能的上將軍。

    可是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這是學廉頗嗎?你不但輸了戰爭,還輸了士氣,輸了信心,輸了你作為將軍的靈魂,你還是我川軍的上將軍,是我劉璋手下的第一大將嗎?」

    劉璋厲聲慟喝,震透耳膜,整個大帳的將軍都是一驚,法正手一抖,油燈裡的燈油差點漫出來,回頭看了一眼劉璋,又在地圖上摸索起來。

    「末將無能,愧對主公,願以死謝罪。」

    張任重重地伏拜在地,額頭碰在硬土上,發出「彭」的一聲。

    「懦夫。」劉璋冷冷地吐出兩個字,走回到案幾前坐下,抬起頭道:「張任你記著,所有將士都記著,勝敗乃兵家之常,敗一次不丟人,損失一萬兵馬本官也不在乎,但是你們不能輸了戰爭,又輸人,這才是最恥辱的。

    看看你張任現在這副狼狽摸樣,喪家之犬,打敗了仗就尋死覓活,懦夫,你應該做的,應該想的,應該向本官表達的,是用你手中的劍,洗刷你今日的恥辱,取下徐庶小兒的首級,明白嗎?」

    「末將明白。」劉璋一陣喝罵,張任血氣沖面,咬著牙齒大聲道。

    「你們明白了嗎?」劉璋抬起頭望向其他將領。

    嚴顏高沛沙摩柯等將一起下拜:「末將明白。」

    整個大帳的氣氛為之一肅。

    劉璋側首對看地圖的法正道:「不用看了,大軍休整一夜,明日發兵襄南,全軍分成三列七對,依次行軍,令騎相連,敢有冒進者,斬。」

    什麼水呀火呀,劉璋也怕。

    「是。」眾將俯拜,各自回軍備戰。

    劉璋拇指在絹帛「徐庶」兩個字上劃過:「你也算荊襄隱士中數一數二的人物了,那我劉璋就來會一會你,看看你們這群妖孽是不是真的不可戰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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