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子民世代信奉真神阿拉,天山以南的唐布拉城中,有位美麗的小公主伊帕爾罕,出生時便身帶異香,氣味非花非果,聞之心曠神怡。舒榒駑襻年僅十歲的小公主善解人意,已經學會了治病救人的本事,獨有一味冷香丸,能治百病。
傅恆至伊犁王宮說明來意,受到了老王妃的高度禮遇。並告訴他,自己兩個兒子的脾氣秉性及目前的兵力分佈,臨行時小公主伊帕爾罕毛遂自薦,拉著傅恆的戰甲衣袍:「清朝的將軍,你能帶我去阿爾先溫泉嗎?我可以幫你勸我二哥同你們合作!」
看著她眼中充滿朝氣的星芒,傅恆便想起了自己也是要做父親的人,一把抱起她,「好啊小公主,我可以帶你去,不過等仗打完了,你要送我一件禮物,讓我帶回去送給我的孩子。」伊帕爾罕高興地點點頭,「一言為定!」
伊犁二王子見了伊帕爾罕,霎時便露出了和藹面容,對傅恆也漸漸收起了敵意。伊帕爾罕趴在哥哥的肩上用伊犁特有的語言交談了會,二王子便做出手勢將傅恆帶入帳中,商議結盟,開始了平叛伊犁版圖的第一步。
因伊犁多山脈,易守難攻,大軍行進極為困難,清兵以二王子為先鋒,與大王子率領的伊犁勇士在喬爾瑪開戰,號角一經拉響,便展開了長達月餘的拉鋸惡戰。
此時雨棠已懷胎七月,高高隆起的肚子令其行動不便,已許久未出府門。養在深閨,終日只能與霽月編些同心結解悶,自傅恆離京那日至今,已編了近七十隻同心結,掛在圍房內,一片喜慶之氣。霽月見她悶悶,便講起了街頭巷尾的趣聞,「主子,奴婢今兒去準備打只鐲子,路過繡坊,您猜猜我聽到了些什麼?」
「少賣關子了,再不說,我讓你今後都打不了首飾!」霽月嘟了嘟嘴,「好,我說!今兒漪瀾說,上回去繡坊鬧事的那群婆子,還有大德錢莊的小姨子,前些日子就在自個兒家門口被打得鼻青臉腫了,碧沁姐姐平日不苟言笑,結果今兒都說,那婆子被打的像顆豬頭了,笑得我!」
雨棠也聽得一樂,「這呀,就叫惡人有惡報!誰讓她們欺負到小滬頭上的,背後可有人給她撐著腰呢!」
兩人正樂著,莊福晉屋裡的橙兒來報:「少福晉,宮裡頭的人來傳話,說是皇后娘娘的意思,邀您進宮赴宴,好像是有什麼喜事。福晉說您身子重,本想回了,可那傳旨的說,娘娘可盼著呢,非得您去,您看?」
「瞧瞧這丫頭,近日這嘴越發麻利了,說話都一套一套的。我也許久沒走動走動了,去吧!橙兒,你去回額娘,就說有月兒陪著我,不必擔心!」
橙兒:「是,奴婢告退!」
軟轎方進神武門,便聽守城將士議論紛紛,滿臉的喜色,雨棠不由猜測,武將所喜,無非戰事,莫非伊犁之戰打得順利,傅恆即將凱旋?想到此,她心中便很是溫暖。
轉了坐輦至長春宮,還未到門口便聽到了絲竹管樂,歌舞昇平之聲。皇后正抱著小公主與一眾妃嬪玩樂,見了她,自是喜上眉梢地招手,逗著和曦道:「小曦兒,舅母來了,你可開心了吧!」
雨棠由霽月扶著,行動遲緩,大熱的天,方至殿中,便沁了滿額的汗。曲如忙為她看座,遞了把團扇與霽月,「福晉身子這樣顯懷,定是個小少爺了!真是難為咱們小少爺跑這樣遠!」雨棠撫著肚子,一臉的幸福,「傅恆說,男孩女孩他都喜歡。」
榮兒酸道:「就你小日子快活幸福,所以最近窩在府裡,都不願同咱們樂呵了!」
「榮姐姐就會擠兌我,方纔我在神武門前見那些將士都喜滋滋的,是···」話還未問完,一眾妃嬪便跟風似的都至殿前迎接正當得寵的馨瞳,「貴妃娘娘來的可真晚,咱們都說了好一會子話了!皇后娘娘說,就等娘娘來了開鑼看戲!」
榮兒靜靜立在雨棠身旁,眼中難掩失落之色:「你不是問,那些將士為何高興麼?今早皇上得知馨嬪有了身孕,即刻便越級晉了她貴妃的位份,犒賞了整座紫禁城的守將,他們自是樂了。」
雨棠拉過她的手,安慰道:「阿姐,你是中宮皇后,她再如何,也越不過你去,瞧瞧小曦兒,今兒精神多好,且開心些吧!」榮兒勉強一笑,「這個理我也知道,只是有哪個女人面對丈夫的新寵,能無動於衷呢!」
遠遠便聽見馨瞳同那些溜鬚拍馬的宮嬪道:「姐姐們可別這樣叫我了,皇上只是嘴上說了說,還沒行冊封之禮,若傳出去,可怎麼好!」「瞧貴妃娘娘說的,皇上對您的恩寵,是咱們六宮皆知的事情,無妨!」
馨瞳遙見雨棠,肚子日漸顯懷的模樣,甚是鬧心。即刻便疾步過來寒暄:「皇后姐姐同棠福晉在這說悄悄話,都不叫上嬪妾,可是見外了!」榮兒僵著臉笑言:「就你嘴碎,好戲都快開鑼了,快快坐下吧!」馨瞳甚是慇勤地拉過雨棠,「福晉,咱們一處坐吧!我有好些懷孕之事想請教福晉!」她耐不過,只好任由她拽去。
第一場戲乃是馨瞳自個兒點的八仙過海,瞧著台上的的俏八仙為過東海,各出奇招,馨瞳不覺撫著平坦的小腹:「福晉沒想到,本宮會這樣有福,懷上帝裔吧?」「娘娘說哪裡的話,娘娘有孕,雨棠自是恭喜娘娘了,又豈會有旁的心思。雨棠還是那句話,皇上,是個好丈夫,也會是個好父親!」
馨瞳越瞧她那副道貌岸然的樣子,越發來氣,「少在這裡假惺惺,方才皇后同你耳語,面帶憂色,想是也急了,擔憂自個兒地位不保了吧,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