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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鬥篇 第二百二十九 結娃娃親 文 / 容若別來無恙

    「你是哪個宮的,深更半夜,為何躲在此地鬼祟遊走?」侍衛將其團團圍住,盤問道。舒榒駑襻馨瞳聞言,方落下一顆心轉身,如同一隻受驚的小鹿般看著面前的侍衛,「我···我是鍾粹宮的秀女,一時貪戀宮中美景,不想竟迷了路,這位大人,你可以帶我回去嗎?」

    那侍衛看她柔弱,前襟上又掛著綠牌,不像險惡之輩,便軟下了語氣,「蘇完尼馨瞳,倒是與咱們哈大人同宗。」「大人認識我堂兄麼?」侍衛:「你是哈其生大人的妹妹?」馨瞳有些羞怯地點了點頭,「只是同宗的堂兄,族中女兒甚多,我認得他,他卻不一定記得我。」那侍衛笑笑,「那便是自己人了,咱們送小主回宮。」

    馨瞳一路熱絡地與其閒聊,為自己培養宮中人脈,「那日後馨瞳在宮中有何不懂的,便可以問匡大哥嘍!」匡遠低頭喏道:「小主客氣了,您是自己人,只要吩咐一聲,咱們即刻就到!」「呵呵,匡大哥真是好人!」

    固倫和曦公主貴為皇長女,即將滿月,少天天子下令大辦,宮中一時忙的人仰馬翻。素來愛清淨的雨棠近日也至長春宮幫忙。因為熟絡,曲如一見她來了便露出笑顏,將一卷紅紙及素銀剪刀遞給她,「宮裡頭人手不夠,這喜氣的窗花旁人剪奴婢是不放心的,正好您來了,也搭把手,讓咱們小公主沾些喜氣兒,將來啊,同福晉一樣有福氣,嫁個如意郎君!」

    「我怎麼每次就趕上了呢,也罷,榮姐姐在哪,我去同她嘮嘮嗑,也剪的快些!」曲如向裡間一指,「主子在裡邊梳頭髮,方纔還在抱怨,生了小公主,頭髮掉的越發厲害了!」雨棠笑笑,捧著一摞東西輕聲走進裡間。

    菱花鏡裡映出簾門處的人影,榮兒笑道,「這又是曲如托你做的吧!她倒一點也不見外,老煩著你。」雨棠將紅紙擱在案上,也不描紙樣子,便開始絞起來,「也不是為別人做,小曦兒生的玉雪可愛,我樂得為她剪吉祥樣子。」榮兒聽上了心,梳子還未放就轉頭道:「你既覺著小曦兒好,便與我結個親家如何?」

    「結個親家?」雨棠不解。榮了睨了眼她的小腹,「可不是嘛,你肚裡那個,若是男孩,便要給咱們小曦兒當額駙,若是個女孩啊,便給咱們永璜做福晉,如何?」「皇后娘娘都說了,這樣大的恩典,咱們也沒有拒絕的道理啊,親上加親,何樂而不為呢!」

    榮兒來了勁,翻出了壓箱底的一對老坑翡翠玉墜子,取出一隻塞進雨棠手裡,「這呀,就是我下的禮金了,你日後若想反悔,必得拿比這個貴重許多倍的補償我!」雨棠看她的滑稽樣子,不由樂了,「這一看便是上等的成色,比它還好的,哪裡尋去!皇后娘娘這不是成心坑我麼,不知是誰方纔還說曲姑姑來著。」「反正將來你也不吃虧是不是,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說的正是這個理!」

    她似想到了什麼,向外頭招呼道:「快把今早院裡挖出來的那壇玫瑰露罈子開開,盛兩大碗子來!」「沒想到阿姐還藏著這樣的好東西!」

    「什麼好東西,有沒有朕的份啊?」榮兒忙不失地迎上前,「咱們萬歲爺日理萬機,今兒一來便想分好東西,哪有這麼好的事兒。」弘歷輕輕攏住她的手將她扶起,「皇后生了曦兒之後,對朕越發小氣了。」大清第一尊貴的夫婦在暖閣中卿卿我我,雨棠只得低垂著眼眸,想起昨夜南熏殿之事,有些尷尬道:「皇上萬福!」

    帝后相攜入了座,弘歷方道:「有了身子的人,就不必多禮了,坐吧!」榮兒為他斟了杯剛攤涼的茶遞上,「看皇上今兒心情不錯,可是有什麼喜事嗎?」弘歷拍了拍前額,「朕差點忘了,方才盛京傳來消息,蒙古世子已在佟家莊園內舉行了大婚典禮,佟圖禮當即已宣佈將鐵帽子王的爵位傳給佟博爾了,以後這蒙古王妃便是咱們宮中的自己人了。」

    皇后:「這倒真是天大的好事,自此盛京以北的關外之地,便可安穩無虞了!既然信使都到了,那傅恆回京也該就在這幾日了吧!」一面問,一面向雨棠使眼色。弘歷:「嗯,八成就是這幾日了。」

    雨棠手中一滯,一副合和二仙硬生生被絞掉了一半。榮兒捧過道:「真是可惜,剪了這麼半天,就這樣毀了。」「沒事,我再剪一幅便是。」雨棠又取過一張紅裱紙,心不在焉地剪起來,他就要回來了,半個月不見,不知他瘦了還是胖了,再見面,要怎樣相處才好,眼見著肚子一天天顯懷,孩子總不能沒有阿瑪疼愛。

    想到此,她便越發有些悶悶的,榮兒遞上玫瑰露,「想什麼呢,快吃吧親家!」弘歷好奇道:「親家?你們倆背著我商量什麼壞事了?」榮兒抿嘴一笑,拉著雨棠道:「我跟弟妹都定好了,她現在懷著的這位,可是逃不出咱們愛新覺羅家的手掌心了!」弘歷聞之也是配合一笑,「兩好合一好,嗯,不錯。」

    三個主位在一處用了午膳,夫妻倆耳鬢廝磨,雨棠極識趣地尋了個由頭告退。正逢霽月捧著扇子與絹帕來接她,「主子小心著點,奴婢瞧您臉色不好。」「我沒事,方才同榮姐姐用膳,聞了些葷腥,所以胃裡有些不適。」

    霽月攙著她轉自甬道,雨棠迎風一吹,一時熱氣有些攻心,按捺不住胸腔中的噁心之感,倚向不遠處的牆邊作嘔起來,霽月焦急地拍著背,「主子,要不咱們還是搬回府裡去吧,好歹請個大夫還能自由些,不必顧忌許多。」

    忽有一人上前扶住她,身上戎裝未褪,面上顯而易見的是長途跋涉後的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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