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與他夫妻無實,尚覺心中愧疚,原來他早有**之所,前日的那一晚,對自己來說珍貴無比,於他又算什麼!連帶著晨間兩個婆子的羞辱,雨棠頓覺氣急,哪裡還顧得上什麼大家風範,上前一把推開濃妝艷抹的女子,「傅恆,你可對得起我!」
「棠兒,你怎麼在此!」傅恆一臉的不可置信,數年前雖也領教過雨棠的淘氣刁鑽,可一去經年,此刻驀地瞧見她動粗,委實也有些不太習慣。舒骺豞曶雨棠胸中忿忿不平,「你自是不希望我來此了,左摟右抱的好不自在!今兒這事,你必得給我個說法!」一雙明眸氣得圓睜著,隱隱發紅,眼見嬌妻發橫,傅恆卻無息怒之言,使了個眼色命家丁竄進抱月閣,「棠兒,別胡鬧,咱們回去再細說。」
雨棠哪裡肯作罷,直指著閣門,「好啊,你果然藏了人在裡頭,此刻生怕我進去為難她,命人去通風報信了吧!」傅恆皺著眉哭笑不得,他竟未發現,自己嬌妻的小腦袋想像力這樣豐富,「好了好了,快上轎,我陪你回去。」雨棠見他一個勁催自己回去,越發氣急,「好,你不就是想我走麼,我走便是了!你別後悔!」霽月擔心地直跺腳,「少爺,你···你不去追夫人麼?」傅恆搖搖頭,「她不過是鬥鬥氣,不會怎樣,我還有要事在身,你快隨夫人回去吧。」
迎著風口跑出巷子,又是傷心又是氣惱,「天下烏鴉一般黑,算我瓜爾佳雨棠命苦,嫁了這樣一個薄情寡義之人!」霽月跟在一旁聽著,頓覺人生茫茫,歎了歎氣,「主子,咱們鬧鬧就罷,還是早些回府吧。」雨棠倔強地隨口一駁,「誰說我要回去了?」霽月被嚇得一愣,呆呆地說:「少···少爺說的,您不過鬥鬥氣,不會怎樣,讓奴婢隨您回去。」「哼,他說回,我便偏不回!走,跟我回娘家!」霽月雖不知自己主子說的「娘家」是何處,卻仍默默地跟在身後。
小四合院裡的打掃婆子見正主來了,急忙上前招呼著,生怕丟了這清閒的肥差,「今早老奴便見那樹梢上的喜鵲叫個不停,原是夫人來了呀!」雨棠心情不佳,自顧自地往裡屋走,那婆子上趕子地跟上去,「夫人您這次回來是看看呢,還是小住幾日?」她清了清嗓子道:「咳,長住。」「那敢情好,老奴這就去買些新鮮的菜蔬回來備著!」只嘴裡說著,人卻不走,霽月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便自袖中取了錠十兩的銀子塞給她,「喏,這是夫人賞你的,快且下去辦差吧,要沒什麼事就不用到上房來了。」
待人下去了,霽月方道:「主子,這婆子吝嗇得很。」雨棠斜倚在圍桌上,「也不怪她,小滬對老人家向來是大手筆的,回去了那樣久,這婆子一個人在此,晚上守個夜吃些酒,自是花費多些,況這裡四下清爽乾淨,想是她也沒偷懶,這人正是知道了她要什麼,才好管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