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這般,榮兒便故作猶豫道,「只是此人所居甚遠,本宮瞧著海望大人的兒子也是不錯的。舒骺豞曶」話音未落,五格格便有些耐不住,「啊?好嗎?他的性子那樣不饒人,又豈是良配呢,嫂子···」身邊的宮女聞此也忍不住笑出來,榮兒拍著她的手,「好啦,便是佟博爾了,鬧了一陣,你也乏了吧,來歇歇。」一掀被角,只見滷牛肉半灑在床榻之上,「這···五格兒,你這睡覺的癖好,口味甚重啊!」
雨棠一回府中便找了個竹籃,為小傢伙搭了個窩,用了足足四層褥子才放心,長吁了口氣,「這樣你才不會被凍著了,小傢伙!」一旁的人便有些吃味,自身後摟住嬌妻,「這小不點一來,待遇竟比為夫都好,該扔了它才好!」言罷正伸手去揪兔耳朵,被雨棠重重拍了下,「少胡鬧,我待它好,正因他是你送我的,圍場是什麼地方你當我不知麼?你為了哄我開心,想是吃了苦頭的。」傅恆順勢將她摟向睡榻,「那夫人是不是該獎勵一下為夫呢?」雨棠將臉挨近他的,在其耳邊吹了口氣便輕快起身逃至一邊。
他正被撩撥得一陣酥麻,懷中卻忽地一空,自是氣餒,惆悵不已,「誒,夫人好生無趣。」雨棠在箱籠裡將獵場帶回的上好皮毛分成三份,「這幾箱子皮毛咱們也用不了,我想送一份去額娘處,咱們留一份,剩下的就給小滬送去,離開盛京許久,她定是想念這些的。」傅恆負氣地倒向榻上,「一切全聽夫人的。」「那好,你先躺會兒吧,一會兒我從額娘那回來,你便陪我去繡坊!」
小滬抱著湯婆子在後院作坊督促繡娘們裁衣,來回踱著步子,「碧沁,屋裡的火爐是不是該加炭了,我怎麼覺得身上寒浸浸的。」「老闆娘,四個火爐都是滿滿的炭火,我親自加的,今年的冬日是格外冷些。」小滬摸了摸身上的錦緞襖子,「光是往襖子裡塞棉絮,不僅行動不便也不夠保暖,得想個法子才行。」
漪瀾經過上次,平日裡的舉止也收斂了不少,妝容甚淡,穿著一身半新不舊的襖子進到後院,「小滬姐,門口有兩位穿著蒙古裝束的男子要見您。」小滬初時只是一愣,繼而面上便笑開來,也顧不得冷,放下湯婆子便快步走了出去。
佟博爾環顧了下繡莊,滿意地點點頭,「不錯,沒想到當年的小丫頭,如今這樣出息了。」小滬前腳剛至大廳,便瞧見了熟悉的面容,「烏扎庫大叔!真的是你,多年不見了,您還好嗎,嬸嬸還好嗎?」年邁的蒙古老僕摟著她的雙肩,「傻孩子,你問了一車轱轆的話,大叔該怎麼回答你呢?我和你嬸子都好!」小滬這才放下心,得空道:「世子好,奴婢一時心急,失禮了。」
他擺擺手,「無妨,咱們草原兒女哪來那麼多講究,你在京城住久了,也沾染了些皇城根下的習性!像當年一樣才好。」小滬寒暄了幾句,便將兩位遠客迎至二樓小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