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咱們不是講好只小試一番麼,你怎麼···算了,他是如何作答的?」陸芸一雙明眸看著他,甚是急切。舒骺豞曶陸茗起初還賣著關子,耐不過她的冷遇,歎氣道,「他心中唯有糟糠之妻,不僅連我早已準備好的美人圖都不看,還對藥方也不屑一顧,委實太過死心眼了。」陸芸此刻心中倒是生出了幾分踏實愉悅來,「如此,哥哥便賭輸了,藥方拿來!」陸茗十分不情願地將方子交託在她手中,「給你可以,不過咱們可是講好了不可交給蘇州府的,當心食言而肥。」她接過藥方攏進袖中,俏皮道,「我自有分寸的!」
正午,傅恆將蘇州城內的名醫齊聚一堂,徵詢緩疫良方,一眾大夫各執一詞,爭論不休,皆不肯與旁人分享自己多年行醫的心得要領,令傅恆頭疼至極。轅門外有衙差進內通報,「大人,縣衙外有人遞來這封書函。」輕啟封套,信封內落出一張花籤,隱隱泛著花香,上書「日落時分,蘇州河堤相見」。迎著光,花籤左下角可見一個「陸」字水印,傅恆只是瞧了眼便閒置一旁。
時至秋日,天漸漸冷起來,一到傍晚,河堤上的風便大作起來。陸芸披著一身薄斗篷,面上紗罩險些被吹走,剛至河堤便有些後悔,「未料此地這樣灌風,也不知他是否會來。」攏了攏斗篷,便至大榕樹下避風。夕陽西下到月出皎皎,陸芸坐在堤壩邊一手撐著頭,裹在斗篷內如同乖貓一般,卻未見一個人影。
空蕩的蘇州河堤壩,夜裡待著格外怕人,她將頭埋在頸間,兩隻手摀住耳鼻,不想聽見一絲風聲。忽而溫暖厚實的毛絨斗篷加身,芸兒方抬起頭,「哥哥。」陸茗扶起她,「夜深了,你等的人不會來了。」正當感動之際,聽到此話如同被澆了杯涼水,「不許幸災樂禍!」夜闌星稀,陸茗牢牢牽著她,「平日見你多聰明的一個人,怎麼今日犯了糊塗,晨間他方婉拒了我陸家的婚事,你傍晚便邀約,他自是不會來了,不過話說回來,他若當真來了,想必你也舒心不起來了,女人啊就是麻煩。」
「那哥哥以後大可不必娶妻了,也省得許多麻煩。」陸茗見她在風中立得久了,心生憐惜,自是不與她計較。許是方才蹲的久了,雙膝隱隱有些發麻,走不下兩步,便險些摔倒,陸茗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囁嚅道,「看起來並不甚重,來,上來,為兄背你。」陸芸笑了笑,故意使了勁伏在他肩上,「芸兒今日真是因禍得福,若非如此,哪能得到鼎鼎大名的怪醫陸茗這般禮遇。」他二人幾年間常彼此照顧,心中並不似旁人般在乎男女之妨,儼然一對嫡親兄妹。
一眾大夫入夜後方才離去,傅恆撫著額角看著桌案上的一張張藥方,此時方又注意到那張花籤,正欲吩咐侍從前去河堤回了邀約,卻見窗外天色已晚,「堂堂陸家二小姐,如此更深露重之夜,也該回府了吧,罷了,明日前去陸府時再當面致歉也不遲。」世間之事往往難測,曾不遠萬里尋找過的人,此刻近在咫尺,卻錯過了相見之期,真真造化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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