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惠兒看著桌子上的飯食,尤其是看到小碟子裡的甜點,心裡一陣酸澀襲來。愛睍蓴璩
她記得,當初在澳門,自己被催眠之後,突然特別的愛吃甜食,所以仲叔每天都會給她準備很多,她還親手餵過陸展越吃……
「哥哥,你今天怎麼會在?」
吃了幾口飯,崔惠兒強打起精神,問司夜帆道。
司夜帆面色如常的溫柔,「今天,沒什麼事情,所以來看看你……轢」
崔惠兒沒有說話,兩個人的對話貧瘠到這種地步,真是難以想像他們是即將步入婚姻殿堂的人。
「惠兒,聽說他來找過你……」
沉默了一會兒,司夜帆突然問道,一雙眸子望向他,眼裡一絲傷痛滑過,不易察覺酢。
崔惠兒手上的動作滯了滯,沒有抬頭,又聽見司夜帆道,「為什麼不回到他身邊呢?既然他來找你了,就說明已經原諒你了,既然如此,不必浪費那麼大的精力去割斷,那樣痛苦的是兩個人,這樣又是何必?」
「呵呵,哥哥,我以為你會將我徹底的綁在你身邊,死都不願意放手呢!」
崔惠兒淡笑著說道。
司夜帆失笑一聲,「沒錯,如果可以,我真想這麼做!」
崔惠兒的神情就在那一刻,陡然的一變。
「惠兒,父親給你的,他向我承諾過,這是你給鷹門完成的最後一單任務,也是這場婚禮的代價,當然,你可以拒絕,只是後果……」
吃完了飯,司夜帆將一張紙遞到她的受傷,崔惠兒看著上面的名字,失笑一聲,果然,司夜帆不會隨便來找她的,果然,那個人是不遠輕易放過她的……
她的人生,其實已經斑駁一片,所有的溫暖與美好都被奪走了,那麼這樣的她,還有什麼資格去祈求解脫呢?
不過,這個人一死,恐怕所有的恩怨都將解決吧,那些原本藕斷絲連的東西,也會在那一刻,全部斬斷吧!
「哥哥,這個樣子,才像你,雖然我現在想起來,那個突然萌發了感情的哥哥,其實也是挺可愛的,不過,一個人的對面,會讓人覺得恐懼,所以哥哥,以後一直這樣子吧!」
崔惠兒說完,拿起紙條上了樓,待走到樓梯拐角處的時候,她腳步頓住,聲音低低的開口,卻是沒有回頭。
她說,「今晚,我會成為hi,今晚之後,hi將永遠死去!」
司夜帆的面色陡然就變了變,看著崔惠兒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處,他的眉心就那樣痛了一下。
惠兒,你一定不知道,現在的我,也一樣很討厭自己,可是我會用我的方式,將那個人的名字從你心底剔除,讓你一心一意的只記住我,司夜帆!
美國加州某別墅。
屋子裡指點了一盞壁燈,光線是昏暗的,男人站在窗前,手指尖一根雪茄悠悠的冒著紅點,聽到身後的一陣聲響,男人的神情變了變,唇角不由自主的溢出一絲苦笑。
夜色悲涼,整個城市隱藏在一片絢麗的色彩當中,身後的人站在那裡,手指輕輕撫向自己的腿部,手槍還未抽出,床邊的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就已經傳來。
「是司老頭讓你來殺我的麼?」
崔惠兒身子一顫,有點不可置信的看著窗前的男人,手上的動作制住,隱隱察覺到一絲危險的氣息。
抿了抿唇,最終還是義無反顧的抽出自己的配槍,指向男人的頭顱,「對不起,主人的任何命令,我都無權拒絕!」
「是麼?」男人轉過身,精瘦的臉上閃過一絲淡然的笑容,這讓崔惠兒覺得自己一定是看錯了,這個男人,竟然在笑。
崔惠兒的心裡不由得有些發顫,這個男人身上的氣質實在太過強烈,這便是墨幫的幫主嗎?果然不容小覷!
「你知道你殺了我的後果嗎?那個男人,可能永遠不會再原諒你,你們的愛情,也將永遠不會一個完滿的結局,懂麼?孩子?」
男人依舊慢條斯理的笑,崔惠兒擰起眉頭,咬了咬唇道,「我和他,早就不可能了,我們之間的羈絆,也將在這一槍中結束,事情就是這樣簡單!」
「呵呵!」男人淡然的一笑,「既然如此,那就開槍吧!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一下,如果我死了,我們墨幫的所有事務都會交給我二徒弟料理,那時候,你和他,將真的再無可能了!」
崔惠兒身子一顫,明顯的聽出來男人的口氣中有歎息的成分,崔惠兒咬著牙,身子一點點的變冷,只聽「砰——」的一聲敲響響起,崔惠兒的心驀地一涼,後背傳來的陣痛讓她明白,她這一次,有人對她開了槍。
身子軟在一個人的懷裡,還沒看清來人是誰,身子已經被人緊緊裹在懷裡。
崔惠兒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看著端坐在沙發上品著紅酒的男人,她的心微微一沉,「是你?是你阻止了我?為什麼?」
「不為什麼,只是不想看到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愛情走向萬劫不復……放心,你的身子沒有大礙,那把槍,是麻醉槍!」
「夜陵,你知不知道,這是你父親給我下的命令,完不成,我會死!」
崔惠兒掙扎著坐起來,似乎麻醉藥的力道還沒過去,她根本使不上力氣。
司夜帆抬起眉眼,俊美的臉上閃過一絲玩味,唇角勾起的弧度蠱惑人心,讓人詫異,「怎麼?不怕死?」
崔惠兒微微一愣,她怕死嗎?好似不是。
當初成了殺手之後,她無數次的預料自己死亡的那一刻,每一次任務,她都出色的完成,即使那個要殺的人只是一個不算大牌的小人物,她都不會有任何的鬆懈。
生死只是一瞬間,也就是說,她每次出任務其實都是帶著赴死的決心去的,所以,她不怕死!
可是現在,她為了不讓自己死,竟然大著膽子去殺墨倫,她真是瘋了!
「夜陵,你阻止我,是要和你父親作對嗎?」
司夜陵瞇了瞇眼睛,淡然一笑,「錯了,我自然不會和他作對,相反的,我是為了救我父親,而且我知道,這個世界上只有你能救她,崔惠兒,怎麼樣,我們合作吧!」
崔惠兒一怔,不明所以。
墨幫幫主遭到暗殺這件事情已經在墨幫內部傳開,雖然對方沒有得手,但是對方能越過墨幫的層層建湖防禦到了他們幫助的房間裡,可見伸手不是一般的好。
更有傳言,這個世界上,能夠做到這樣天衣無縫的殺手,只有一人,那個人就是鷹門死去的殺手hi。
聯想到澳門的幾次兇殺案,以及雷蒙,眾人對那個golden更加惶恐,一時之間,golden的身份再次撲朔迷離起來。
得到這個消息後,邱鹿鳴,韓陽,杜衡立馬陷入了沉思,之前澳門的兇殺案他們不是很肯定是誰所謂,可是這個刺殺墨倫的人,一定是崔惠兒無疑。
也即是說,崔惠兒回到了鷹門,重新成為hi,也就說,那個他們認識的崔惠兒,已經不存在了!
韓陽和邱鹿鳴在第一時間趕回了加州,杜衡留在陸展越的身邊,韓陽走時,囑咐杜衡,看好陸展越,別讓他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
杜衡一直想著韓陽所謂的不理智的事情是什麼事情,可是無論是什麼事情,都一定適合崔惠兒有關,可是事實證明,他真是錯了,而且錯的離譜。
崔惠兒婚期的前兩天,陸展越叫來杜衡,一句話讓杜衡呆立當場。
她說,「杜衡,準備直升機,我們去俄羅斯!」
女人從床榻上警醒,額頭都是汗,端起手邊的茶水喝了一口起,低低的喘息聲充斥在空間裡,揪的胸口發疼。
門被輕輕的推開,崔惠兒望向門口,眼裡有一瞬間的濕潤,男人看著這樣的她,心中一痛,迅速走到床邊,將她抱緊,「惠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