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吧!」陸展越說著,便拉著崔惠兒開始一階一階的登山。
崔惠兒很是興奮的樣子,加上她本身的體力也是極好的,登這種三五百米的低山根本不在話下。
但是因為她速度走的太快,登上山頂的時候還是有些氣喘吁吁的。
只是看著山下的這座城市,她還是忍不住的興奮的大叫起來,陸展越站在她的身後,看著這個女人的身影,唇角不由得勾起。
「嘿,哥哥,我們許個願吧!棼」
說完,崔惠兒已經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虔誠的顫抖著,有些微紅的小臉頰,以及那完成好看弧度的粉色唇瓣。
陸展越就那樣看著她,一時之間,竟然微微的有些吃驚。
崔惠兒很快許完了願,長長呼出一口氣,陸展越笑道,「許個願還把你累到了,找個地方好好歇歇吧!擔」
崔惠兒吐了吐舌頭,「要你管!」
說著,就朝著四周看了看,雖然有一些石頭,但是石頭上基本都是雪片。
崔惠兒抿了抿唇道,「不用坐了,我們待會就下山吧,下山的時候哥哥背著我!」
「為什麼?」
「因為電視劇裡就是這麼演的,上山的時候,男主角女主角手拉著手,回去的時候就是男主角背著女主角!」
陸展越皺起眉頭,真的很想知道崔惠兒每天看的都是什麼電視劇。
「嘿,哥哥,你怎麼不問我我剛才許的什麼願啊!」
崔惠兒突然湊近了看向陸展越,表情有點小小的狡黠,小調皮。
陸展越伸出手,扣住她纖細的肩膀,「那你說說,你剛才許了什麼願?」
崔惠兒揚了揚眉,「就不告訴你!」
「小丫頭,這麼不聽話!」
陸展越在她臉上捏了兩下,力道並不是很重,崔惠兒也就隨著她了。
下山的時候,崔惠兒還是很人性的自己走了一小段路,然後才趴在了陸展越的背上讓她背她。
陸展越也只能由著她,誰讓現在的崔惠兒,是他愛的。
是他願意傾盡所有去保護的。
崔惠兒的身子很消瘦,並沒有多少重量,靠在陸展越的背上,她覺得特別的安全。
不想,當兩人下到半山腰的時候竟然又下起了雪。
雪片落在兩個人的身上,那種感覺真的讓崔惠兒覺得是身在夢中,她覺得自己就是在做夢。
「嘿,哥哥,你要背我去哪裡啊?」崔惠兒摟緊她的脖子,柔聲問道。
陸展越的腳步頓了頓,內心的某個地方微微的怔了怔,一絲傷感的情緒從心底溢出。
他穩了穩心神,這才開口道,「惠兒想去哪裡?哥哥就帶你去哪裡?」
「唔,哥哥在哪裡,惠兒就去哪裡……哥哥,惠兒愛你!好愛你!」
崔惠兒趴在陸展越的身上,頭微微的歪著,看著那些飄落的雪片,偶爾那麼一兩瓣落在她的靜子裡,涼涼的,但是她卻覺得特別的幸福。
她想,有哥哥真好,只要有哥哥,她什麼都不怕,她永遠都不要離開哥哥。
當她清醒過來之時,她為了另外一個男人棄他而去時,她當時想的是,果真,她當初竟然如此的幼稚,竟然在那一刻相信了天長地久,相信了海枯石爛,相信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不離不棄的感情。
可是她的記憶裡,那之後的很久,她從來沒有對這個男人說過一句我愛你,即使生死關頭,命懸一線,即使他們都為了彼此做出了極其瘋狂的事情,即使那在所有人看來都是一種愛的極致。
但是他們,竟是許久許久都不曾說出一句愛。
或者骨子裡,陸展越和崔惠兒其實是一種人。
他們都覺得做的比說的更重要,雖然有很多很多的時間裡,他們都期待著對方說出口。
只是這種頑抗,就像一場較量,其實沒有誰輸誰贏,他們就是這樣的一對,天生的一對。
陸展越也曾想起那時那刻,他是真的想丟掉一切和這個女人遠走高飛,不問所偶的事情,只當一個浪子便好。
可是他知道不行,因為這個女人現在愛著的是她,但是她的心裡,其實還藏匿這另外的一個人。
兩個人下了山,已經有人站在那裡等候。
看到站在車前穿著深色風衣的俊逸男子,陸展越不由得擰了擰眉,而他背上的崔惠兒,已經睡著了。
雪還在下。
陸展越走到自己的車子旁,保鏢對他露出難色,他沒有說話,只是將崔惠兒放在後座上,對著保鏢道,「如果出了事,帶著她先走!」
保鏢明顯的是愣了愣,但是陸展越的話他沒有權利拒絕,哪怕他讓他去死。
陸展越關上了車門,起步走到司夜帆的身邊,司夜帆此時已經點起一支煙吸上,見他過來,將一支煙遞了過去。
陸展越頓了頓,接過煙蒂,眼角沒有其他過多的情緒。
「展越,對你來說,這麼護著他,寵著她,順著她,有什麼意義,要知道,她遲早是會離開你的,別忘了她是因為什麼才到了你的身邊!」
司夜帆的這句話說的雲淡風輕,其實是想通過這點來刺激陸展越,讓他知道現在他無論做什麼都是沒有意義的,因為崔惠兒一直以來都是他的,僅是他的。
「你大老遠的來這裡,就是跟我說這些?」
陸展越吐出一口煙圈,聲音是平淡的,平淡之中一絲冷意微微的沁出,讓人生懼。
「自然不是,只是剛好路過,聽說你在這裡,就過來看看你過的這麼有,順便告訴一些你想知道的,真相!」
司夜帆勾起笑意,薄顫的唇角帶著玩味的表情,就在今天早上之前,他還是不定的,彷徨的,甚至是無助的。
可是此時此刻,一切,都不一樣了。
看到陸展越的眉頭蹙了蹙,司夜帆譏誚出聲,「知道麼?雷蒙的兒子昨天完善死了,而且現在屍骨無存,據說被人丟在鯊魚池裡活活咬死的,嘖嘖,撈上來的時候就只剩下幾根骨頭了,整個鯊魚池被染紅了一大片,特別壯觀!」
「然後呢?」陸展越瞇起眼睛,看向司夜帆,神情是冷然的。
「然後?」司夜帆譏誚的一笑,看向眼前的這個男人,他從她眼裡看到了慌張,雖然只是極其不易被察覺的神色,但是他還是敏銳的發現了。\
聳了聳肩,「然後?然後就沒然後了!不過我想現在雷蒙的人估計已經找到你的陸氏莊園了吧,嘖嘖,不知道你的那個很二的手下能不能應付得了!」
陸展越咬了咬牙,手指骨節瞬間收緊,他生氣的不是司夜帆嫁禍於他,而是他的原則被人打破,他可以將雷耀扔進鯊魚池,甚至是當著雷蒙老狐狸的面。
但是他不喜歡被人捉弄的感覺,哪怕只是小小的捉弄。
還有一點,他現在想安靜一段時間,好好的和崔惠兒享受這樣一段美好的時光,不被任何人打擾的時光。
任何人,都不可以,哪怕那個人是司夜帆。
仔細想了想,好似這個的原因更重。
司夜帆大概也是知道這樣的小把戲其實對陸展越根本就造不成什麼威脅,最多只會讓他稍微費個心去解決一下,而他則是爭取了時間,去做另外一件事情。
另外一件卻是足以摧毀陸展越所有的事情。
還有,當看到這個男人生氣的樣子,她的心情真是一下子好了不少。
「你的目的是崔惠兒嗎?司夜帆,發現自己愛上養了十年的寵物,那種失去,讓自己很不好過吧,作為鷹門的少主,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去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嘖嘖,司夜帆,我是該說你長進了呢,還是說你現在越來越腦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