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城三少的精神已經好了許多,又經過了小羅的精心餵藥喂湯,大有恢復的預兆。
雖然看不到小羅臉上的汗珠,但是他能聽到小羅有些粗重的呼吸聲,是的,她沒有任何的靈力修為,這樣高強度的堅持一天的實驗,她一定很累了。
雪城三少用有點低沉的聲音說道:「小羅姑娘,你休息一會吧。」
小羅卻根本沒有聽到雪城三少的話,只是在一邊,不停的把一味一味的草藥放在一起碾碎,然後放進嘴裡嘗試著。
「我找到了,我知道了。」小羅的聲音中充滿了興奮,甚至還微微的有一點嘶啞韙。
小羅轉過了頭,對著雪城三少說道:「我找到解決瘟疫的辦法了,我找到了。」在說完了這句話的時候,他立即把手捂在了自己的嘴上,夜原來已經這麼深了,而他也早已經睡著了吧。「唉,我怎麼總是這麼冒冒失失的。」小羅自責的說了一句,然後來到了雪城三少的身邊。
把蓋在他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一點,這樣,他的肩膀就不會覺得冷了。
做完了這一切的時候,小羅坐在了雪城三少的旁邊,看著他那俊秀的臉頰,不知不覺,竟然有點癡了,是啊,這樣一張絕美的面容,偏偏上天又要給他這麼多的磨難璧。
那微閉的眼睛還是有一種不正常的鮮紅,小羅忽然伸手在他的臉頰上輕輕的撫摸了一下,但是只是輕輕的一碰,小羅只感覺臉上傳來了一種滾燙的感覺,而她的手也像觸電一樣立即縮回。
小羅輕輕的說道:「看不見又怎麼了,我不信憑我杏子林的高超醫術,沒有辦法讓你復明。」
說完了這句話,小羅輕輕的站起身來,來到了一個椅子上坐下,這一天他的確是真的太累了,而這一天經歷的事情,這其中的起伏,甚至超過了在杏子林生活的這二十年的總和。
只是他沒有看到的是,在她起身離開的一瞬間,雪城三少也微微的動了一下,其實他根本沒有睡著,就在前一刻,還對著她說話了,只是她專研的太過深入沒有聽到罷了,而之後,只是她一廂情願的認定他已經睡著了而已。
雪城三少此刻的心還在撲通撲通的狂跳,這一陣狂跳在小羅為他蓋被子開始,到現在都沒有結束,雪城三少自認是一個風輕雲淡,寵辱不驚的人,這些年的經歷早已讓他有了泰山崩於前而不瞬的定力,而在這一刻,他竟然有點失控了。
是的,就在今天,他甚至已經失去了活下去的動力,因為他也知道,他可能沒有那機會了,昨夜的事情清清楚楚的傳進了他的耳朵了,他想不到自己尊敬的愛戴的父親和兩位哥哥竟然是這樣的人,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失望,他知道韓家,這一次是真的可能要滅掉了,他在那個時候,已經失去了對這個家的感情。
只是在今天,他聽到了老高的話,知道了老高的舉動,心中那份高傲的倔強瞬間被點燃,於是他站了出來。
他知道,這只能讓他死的有尊嚴一點。
可是天無絕人之路,沒有想到,這個時候,景大哥會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而且帶來的還有這個絕世的神醫。
若說冥冥之中無注定,那麼這又如何解釋。
雪城三少第一次感覺到了內心中有一種牽掛,耳朵刻意的去聽小羅的動靜,他聽到了小羅均勻的呼吸聲。
心中瞬間升起了一種平安喜樂的感覺。
天氣寒冷,小羅坐在椅子上睡覺,雪城三少,伸出了手,掙扎著坐了起來,然後把自己的被子拿在手裡,從床上下來,想要把被子蓋在她的身上。
但是忽然腳下一軟,他一頭栽倒在了地上,畢竟,這些天他元氣大傷,還不能行走。
落地的聲音也驚醒了坐在椅子上睡覺的小羅,小羅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借助昏黃的燈光,她看到了雪城三少落在地上的樣子,心中一陣的吃驚,立即來到了他的身邊,把他扶了起來,說道:「你怎麼樣,怎麼了?」
雪城三少,這一次再也不能裝傻,平時思維清晰,表達明確的他這一次終於有點結巴,他說道:「天氣冷,我想給你蓋上被子。沒想到……」
後面的話,不用再說下去,小羅已經明白了,心中忽然有一條暖流經過,無比的舒暢,那是一種從未體驗過的感覺。
小羅說道:「你是病人,我會自己照顧好自己的。」只是在說完了這句話的時候,小羅忽然間一張口,一個噴嚏打了出來。
這一次再也無法掩飾自己寒冷的感覺了。雪城三少把被子推在了她的手中,說道:「給,你蓋上吧。」
小羅立即把被子推到了雪城三少的手中,說道:「我不冷,你受傷了,你需要。」只是在說完了這句話的時候,又是一個噴嚏打了出來。
小羅歉意的笑笑。
雪城三少,這一次無論如何也要堅持把被子給她了。
而小羅卻是始終不要。
……
小羅的身體緊繃,躺在床上,心跳撲通撲通的很快。
而雪城三少在這個時候,也一句話不說,但是兩個人都知道,彼此毫無睡意。
最後的最後,小羅躺在了雪城三少的身邊,被子也一人一半,外面大雪紛飛,而在雪城三少的房間裡……
各懷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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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又下起了大雪。
紛飛的大雪遮擋了一些陽光,雖然已經日上三竿,但是光線卻並不很好。
在城中走著,我看到經過一個晚上的努力,所有的水井已經全部填埋。
而新的水井也有大部分完工,偶爾走在大街上的行人,他們的臉上也帶著口罩,只是所有的口罩,全部清一色都是紅色的那種綢緞材料,一開始我以為這只是一個偶然,但是後來才發現,沒有一個人用另一個顏色,同時還有許許多多沒有口罩的人,逢人就問,有沒有那種特殊的紅色綢緞。
我忽然間有種啞然失笑的感覺。
這雪城的士兵,還真的嚴格執行命令,我記得只是讓他們做像我這樣的口罩,只是形式而已,他們卻要做到內容和形式都相同。
城中每個幾千米的距離,都已經架好了一口大鍋,這口大鍋是軍隊中士兵們行軍打仗時用於蒸煮的大鍋,很大,一鍋湯可供幾百人喝。
同時在大鍋下面,也早已準備好了乾柴,只要點火,就立即可以使用。
何阿三出現在我的身邊,說道:「大俠,您看還有什麼需要安排的?」
何阿三對於我這個大俠的稱呼始終沒有變,或許在他的心中我早已被他定位,那就是那個東方上白島上掐住他脖子的人,不過在這一天的相處下來,我發現何阿三做事還是十分的可靠和機靈的,這樣也就可以解釋為什麼是韓三余讓他去東方上白島了。
也看的出來,這一天,何阿三是在對我示好,我當然不會不領情,我說道:「阿三,你做的很好。現在已經全部妥當了,你去幫我監督他們把井挖好就可以了。」
聽我說完這句話,阿三立即點了點頭,說道:「好,我這就去辦。」
何阿三轉身就走,我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情,我說道:「阿三,去告訴那些到處在尋找紅綢鍛的人,口罩的製作不需要非要紅綢鍛,白色的也可以。」
何阿三愣了一下,然後離開,在離開的時候,我看到他好像忽然想到了什麼一樣,從懷中拿出了一個紅色的口罩戴在了臉上。
在接下來的幾天,於是我看到了雪城中的百姓的臉上都戴著一個個口罩,只是口罩變成了兩種顏色,一種是紅色,一種是白色的。
我朝著韓府的走去,雪城中最明顯的建築就是韓府了,巨大的門樓,超大的宅院。
在走到韓府大門口的時候,看到昨天被破壞的牌匾,現在已經完好的掛在了大門上,而且兩邊已經有了站崗的士兵,一切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
我走上了台階,兩個士兵忽然施了一禮,恭恭敬敬的說道:「公子好。」
我吃了一驚,不過還是回了一禮,然後立即來到了雪城三少的房間外面。
已經日上三竿了,不,四竿了。
我推開了雪城三少的房門,只是推開之後,我就後悔了,我知道,以後,不管是日上三竿,還是四竿,在進入一個人的房間的時候,尤其是有女人的時候,提前一定要弄出很大的聲音,並且給他們足夠的時間。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