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怎麼也想不到這暗器又會作用到自己的身上,想要掏解藥出來,但這個時候,那蝕骨的疼痛已經讓他完全喪失了行動能力,就這樣躺在地上開始殺豬般嚎叫了起來,其中更夾雜著一些求饒的話。
這樣的形象同王海之前在所有人的形象簡直有著天囊之別,這是一種市井小民都不會發出的哀求,卻出現在了王海的身上。
站在王海身後的士兵的臉上都有了一種鐵青的神色,自己的主帥用卑鄙手法暗算敵人不成,卻暗算到了自己身上,而且還是如此卑鄙的暗器,這……
在場的所有人忽然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之前的那種對於王海的崇拜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從頭至尾有一種被欺騙,被忽悠的感覺。
原來那個人說的對,王海沒有資格,也沒有能力坐在這個城主的位置,他只是一個騙子。一瞬間軍心瓦解,他們又想到了自己的親人在家中感染著瘟疫而他們不能回家照料,於是,有兵刃落地的聲音韙。
匡啷……匡啷……
有士兵脫下了軍裝朝著外面走去,那眼神中是那麼的決絕,那麼的失望。
鐵力,江男的臉色鐵青,他們忽然為剛才死掉的張含感覺到了那麼幾分的不值,沒有說話,沒有安慰,他們轉頭,帶著自己門派的人朝著外面走去璧。
王海的兒子們來到了父親的身邊,看著滿地打滾的王海一個個眼神中有一種難以名狀的神色,其中一個站起了身子指著站在遠處的我的鼻子狠狠的說道:「你怎麼如此歹毒?」
我冷笑一聲,沒有說話。
身邊的何阿三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了,他大聲的說道:「你們還要不要臉,明明是自己的暗器,剛才大家看的一清二楚,我們倒要問問,你們怎麼如此的歹毒?」
和阿三,一介市井小民,但是此刻卻說的那些人無話可說。
那個少年哼了一聲,不再說話,臉上的惱怒卻並未減輕半分,旁邊一個年齡稍大一點的男子在檢查完王海的身體,確認這傷並不致命之後,抓起了他的胳膊,聲音低沉的說道:「三弟,走吧,今天丟人丟的難道還不夠麼?」
幾個人抬著嚎叫的父親走了出去,這種毒藥就算是餵了解藥也要在半個時辰之後才能起作用,這就是這個毒藥的陰毒之處,而他們也就意味著要抬著嚎叫的王海穿過半個雪城了。
看著韓府已經走乾淨的敵人,韓府的士兵們紛紛的歡呼,他們把我圍在了中間。但是我的心中卻沒有絲毫的高興,我的眼神中有的只是那被瘟疫困擾的百姓的絕望眼神。
推開了眾人,來到了韓清的房間裡,走進房間,我看到了韓清赤、裸著身體,而他這個時候的身體上扎滿了金色的杏林針,而杏林針此刻正在一分一分的變黑。
杏子林的醫,我是看不懂的。
看著我走了進來,小羅的臉頰騰的一下紅了起來,是的,剛才情況緊急,她就扒掉了韓清身上的衣服,這個時候,才想起來自己才不顧是一個二十歲的姑娘。
小羅的眼神顧左右而言他。
我說道:「怎麼樣?」
小羅轉過了頭,說道:「幸虧治療及時,倘若再晚一會的話,就算是師父再世也沒有辦法了。」說著他拿出了一些藥物,認真的研磨起來。
小羅忽然又說道:「雪城三少真是可憐。」
在來雪城的路上,我已經把雪城三少自殘眼睛的事情和她說了,但是在看到了雪城三少的時候,看的出來,小羅的眼神中還是充滿了震驚,只是那震驚中似乎又帶著一種憐惜,這種感覺很複雜,我只是隱隱感覺到那麼幾分。
我說道:「三少什麼時候可以甦醒?」
小羅說道:「兩個時辰之後,可以甦醒。」
我點了點頭,來到了外面。因為和小羅在這個房間的相處,我竟然感覺到了一種莫名其妙的尷尬。
外面的一切都處於一片混亂之中,沒有了老高,韓府像是缺少了主心骨,何阿三還站在韓清的房間外,他看著我問道:「三少,怎樣了?」
我說道:「沒有大礙了。」看得出來,何阿三是很忠心於韓清的。
在韓府中遊蕩了兩個時辰之後,我再一次的回到了韓清的房間裡,只見這個時候,韓清已經穿上了衣服,靠在了床上,而小羅正坐在床邊拿著一個碗喂韓清吃藥。
我不知道為什麼,心中有點驚訝,這場面那麼的和諧,卻又似乎微微有點不對。
「景大哥。」小羅站了起來,把碗放在了桌子上,碗裡的藥甚至有一點灑了出來。
「景大哥,今天真的是謝謝你了。」韓清也說著,雖然他的聲音依舊低沉,但是相比於之前,已經好了很多。
我來到了韓清的床邊,說道:「舉手之勞,身體怎樣?」
韓清的聲音很平和說道:「好多了,景大哥,我聽說外面發了瘟疫?」
我說道:「不錯,這也就是我來找你的原因。」
在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後,韓清立即想要坐起身來,小羅卻在他的肩膀上輕輕一按,說道:「你現在不可以活動。」
韓清的臉上有焦急的神色,說道:「可是外面……」
我說道:「現在已經查明了是有人投毒……」
小羅也說道:「這種毒藥雖然厲害,但是和真正的瘟疫還有很大的不同,現在只要有足夠的藥物,我想我可以試一試。」
我說道:「不錯,現在的關鍵是堵死所有的水井,而且要在別的地方打新的水井,這就不得不需要調動軍人的力量,三少,這就是我們今天來的原因。」
雪城三少在這個時候,立即伸手在腰間撤下了一個玉珮,這個玉珮通體紅潤,散發著一股莊嚴的氣息,他把玉珮放在了我的手中,說道:「這是雪城軍隊的令牌,有一大一小,大的在父親的手中,小的在我這裡,小的令牌可以調動一萬人的力量,景大哥,夠不夠?」
我聽到了一萬人的力量的時候,心中有了幾分喜悅,立即說道:「夠了,夠了。我這就去。」
雪城三少說道:「景大哥,我代表雪城的百姓謝謝你。」
我點了點頭,現在我不願意浪費一分鐘的時間,就在我要轉身離開的時候,小羅說道:「景大哥,讓所有的百姓都準備一個口罩戴上,這樣能防止人和人之間的交叉傳播,還有能不能讓士兵在全城不同的地方準備幾口大鍋,還要把所有的藥材全部收集起來。我要煎藥。」
聽到了小羅的話,我頓時開心了幾分,我說道:「小羅,有藥方了?」
小羅笑了一下,說道:「勉力一試吧。」
看著小羅的笑容,我知道,他已經有八/九分的把握了,而在這個環境中,我總是覺得小羅的氣質上也發生了一些變化,變得更加的富有愛心,變得更加的溫柔。
我搖了搖頭,轉身走出了房間,現在是什麼時候,還想這個問題做什麼。
走出了房門,我立即說道:「何阿三!」
在一邊的何阿三立即跑了過來,我把剛才雪城三少的令牌放在了他的手中說道:「立即去調兵,一萬人全部集齊,到湖邊廣場等我,我們有辦法控制瘟疫了。」
何阿三在聽完了這話的時候,臉上有一種吃驚的笑容,說道:「有……有辦法了?」
我說道:「快去,廢什麼話,早一刻就能早救一些人。」
何阿三拿著令牌立即跑了出來,我獨自來到了湖邊的廣場上,湖邊廣場上慢慢的有士兵集合過來,短短的半個小時,已經集齊了一萬人,在這一萬人面前,我又把令牌高高的舉過了頭頂讓他們看了一遍,在做這一萬人中有許多在剛才的戰鬥中,已經見過了我,所以就算是不拿出令牌,他們對我的信服也是發自內心的,當然這樣更好,就會更有執行力。
我把一萬人分開,其中四千人去挖掘新的水井,兩千人把城中舊的水井掩埋,一千人去收集藥材,一千人去搭建大鍋,剩下的人負責到城中的每家每戶去指導他們製作口罩。
等吩咐玩這一切的時候,天色已經向晚了,但是所有的士兵並未有休息的意願,當然在這樣的情況下,我也不會讓他們休息,整個晚上我都在城中看著這一切工作的進展。
而在韓府中,小羅也一臉嚴肅的在精心配製著解除瘟疫的藥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