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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364魚刺劍----海上的大船 文 / 瀾尊

    整個晚上我就這樣蜷縮在這個漁網中,漁網裡傳來了一陣一陣的腥味,在這個不知道名的角落裡,我看著天上的星星,聽著遠處的海浪聲,我在想,這會不會是我最後一次看到這樣的星星。舒殢殩獍

    第二天的清晨,所有村落裡的人開始敲敲打打,那是一種不知名的樂器,發出的聲音也嗚咽難聽,但是他們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有一種極其的興奮和快樂,彷彿把我獻給海神是一件值得他們無比高興的事情。

    所有的儀式全部結束了之後,昨天的那個老者走到我的身邊,從手中的一個罐子裡用手指抹出了一些油脂塗在了我的臉上,在靠近我的過程中,我就聞到了那是一種極其刺鼻的東西,在抹在了我的臉上的時候,我更是差點暈厥。

    在做完了這一切的時候,在老者的手勢下,所有的人都在發出整齊劃一的歡呼聲,在整整歡呼了一個上午之後,有幾個赤。身裸。體的男人,把我抬了起來,朝著海面上走去。

    我終於明白了,所謂的獻給海神,就是把一個人捆綁起來,扔到海中縭。

    這樣的死法還不如痛痛快快的一刀殺了我,想要和他們商量一些,卻發現這些人根本沒有把我當作同類,來到了海邊,在老者的一聲令下,幾個男人抬著我朝著海面上走去。

    我感覺海水漸漸的湧上了我的身體。

    嗚嗚嗚…鍾…

    遠處,在遙遠的海面上傳來了一個清晰的聲音,這個聲音渾厚,激盪,如同昨天的那個召集令一樣,只是這一個聲音中,更多了幾分平淡和威嚴,雖然是同樣的樂器,但是從聲音聽來,已經分辨出了高下。

    在聽到了這個聲音的時候,我忽然感覺抬著我的幾個人身體一震,停下了腳步,並且面面相覷,顯然現在他們是拿不定主意,要不要繼續下去。

    我在失望中看到了一絲希望,現在只要是能夠延緩這個進程的,對於我來說,這就是一件大好事,我扭曲著脖子,朝著茫茫的海面上看去,只見在天地之間出現了一條大船,這條大船上面飄蕩著一個旗幟,上面是一條神話了的魚兒。

    似乎,這條船上的人也正是東方上白島的人,只是他們的地位可能更高一些。

    我看到了抬著我的人回頭看了一眼站在海邊的老者,老者朝著他們擺擺手,說道:「大王,公主回來了,聽大王發落。」

    這幾個人立即抬著我走上了岸邊,這一場生與死之間的經歷,讓我對於穿上的人,更加有了幾分好感。

    我蜷縮在漁網中,扒開了一個縫隙,朝著大船的方向看去,在海面上,看到了一個東西,以為他會很近,其實,是很遠的,在等待啊,等待啊,等到了晚上的時候,那條大船終於靠了岸,有許多人從船上下來,他們將船上的東西一包一包的拿下來,看的出來,那是許許多多的大魚,大的讓人吃驚。

    站在岸上的人,每一次看到有一包大魚從船上被拿下來,都會發出一陣歡呼。

    而這個只是拿魚的過程就持續了足足半個時辰,在拿完了所有的魚的時候,船上放下了一條小舢板,從船艙了走出了兩個人,這兩個人一個是身材健碩的中年人,他的頭上帶著一個帶著無根魚刺的帽子,另一個則是一個一頭長髮,短衣短裙的女子。

    顯然,這兩個人就是老者嘴裡所說的大王和公主。

    大王和公主乘著小舢板上了岸,老者迎了上去,說道:「海神最尊貴的兒子,歡迎您的平安歸來,海神最尊貴的女兒,您比出海之前更加美麗了。」

    大王沒有說話,只是那個女孩說道:「謝謝拉斯伯伯。」

    聲音清脆,更聽得出來,她的心情非常的好。

    大王問道:「拉斯大哥,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昨天我聽到了海螺聲,就馬不停蹄的趕了回來。」

    老者恭恭敬敬的說道:「我們上白族昨天被一個外來人殺掉了一個子民。」

    在聽到了這句話的時候,我在屏氣凝神的聽著大王的意思,因為大王的下一句話可能會直接關係著我的生死。

    大王在聽完了這句話的時候,忽然間轉過了頭,眼神就像刀子一樣看著我說道:「就是這個人嗎?」

    老者點了點頭,說道:「正是這個人。」

    大王說道:「有人敢殺我上白族的人,拉斯大哥,你知道該怎麼做的,明天獻給海神。」

    拉斯點了點頭,說道:「是,大王。」

    在聽完了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心中變的冰涼,原本以為他會給我一次機會,卻沒有想到聽見的還是這句冰冷的:「獻給海神。」

    說著大王就朝著島上走去,我知道,在這個時候,倘若我再不自救的話,恐怕明天真的就沒有機會了。

    看著大王走開,我低聲的說道:「公主……」

    在我叫了兩聲之後,我終於看到了公主回過了頭,她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你是在叫我嗎?」

    我把漁網的窟窿扒的大了一點,說道:「是的,是的,我在叫你。」

    公主笑了一笑,說道:「拉斯伯伯,我和他說一會話,你們先回去吧。」

    老者點了點頭,自顧自i的走了開去。

    公主來到了我的面前,坐在了地上,說道:「外來人,你叫我做什麼?」

    面前的公主,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子,臉上一臉的天真,身上穿著短衣短裙,雖然算不上容顏絕佳,但是卻也楚楚動人,重要的是她的臉上都是友好的神色。

    我說道:「公主,我殺了你的族人,你怎麼還對我這麼友好?」

    公主笑了一下,說道:「你殺了我的族人,但是你決定要用自己來獻給海神享用,你已經把你的罪全部還清了,我為什麼不對你友好呢?對了,我叫琴,你叫什麼名字呢?」

    原來他們的愛憎是這樣的分辨的,我說道:「我叫景臨安。」

    琴在嘴裡念叨了一遍,說:「景臨安,嘿嘿,很有意思的名字呢。說說你為什麼要殺死我的族人,對了,你殺死的人叫什麼名字?」

    這正是我要和她說的事情,我說道:「我殺死的那個人我也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但是我知道他的同伴叫做巴裡。」

    在我說出巴裡這個名字的時候,琴的臉上立即出現了一道非常不愉悅的神色,說道:「怎麼會是他們?你殺死的那個人叫做昆。這兩個人……」

    在說到了這裡的時候,琴的臉上更露出了厭惡的神色,我說道:「琴,你要說什麼?」

    琴說道:「這兩個人其實已經不是上白族的人了,他們兩個沒有資格做上白族的人,上白族是一個崇尚海洋的種族,我們上白族不管男女老少都以征服大海為驕傲,每一個人都喜歡在大海中抓到更多的魚,每一個人都想要更加靠近海神,我們團結一心,除了在海洋中遨遊,生存,不做其他的任何事情。」

    琴說到這裡的時候,我說:「怪不得在白天我進來的時候,沒有看到一個人,原來都去海洋裡了。也怪不得外面沒有一個上白族的人。」

    琴笑了一下說道:「幾年前,這裡的外來人越來越多,而且越來越多的闖入我們的村莊,闖入了之後他們到處在找著什麼東西,把我們村莊搞的雞犬不寧,從此以後,大王就定下了一條規矩,外來人不許擅自進入村莊,如果進來了,那麼我們就要把他獻給海神。」

    原來如此,我犯下的還有這一條。

    琴說道:「隨著外面的人越來越多的來到了島上,巴裡和昆越來越喜歡外面的生活,他們兩個喪失了對大海的熱愛,和對海神的尊敬,甚至他們還勾結外來人在村莊裡找什麼東西。有一天正好被大王裝上,於是大王就把他們兩個逐出了上白族,並且稟告海神不再庇佑他們兩個。」

    聽完了這個故事,對於上白族這個種族我算是有了一些瞭解。

    琴說道:「景臨安,對了,你說說你為什麼要殺死昆吧?」

    琴坐在我的面前,開誠佈公,沒有任何的心機,顯得十分的平和,我說道:「昨天我來到了東方上白島,在一座茶樓裡,我看到了昆,昆的樣子很可憐,甚至被人欺負,於是我就給了他兩顆元靈石……」

    在琴的面前,我沒有絲毫的隱瞞,將所有的事情經過全部說了出來。

    在我說完了這件事情的時候,琴忽然間站了起來。

    在她站起來的時候,我有一種忐忑,卻見琴忽然間朝著我鞠了一躬,說道:「景臨安,雖然昆和巴裡已經不是上白族的人了,但是他們曾經使我們上白族的人,我為他們所做的卑劣行為向你道歉。」

    我做夢也沒有想到琴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雖然上白族是一個崇尚海神的種族,但是這樣的素質是天睿大陸和靈域大陸上的人無法比擬的。

    我i想站起來說一句不用這樣,但是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辦法在漁網裡挪動半分,不過我的窘樣卻逗樂了琴。

    我說道:「琴,你不用道歉,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琴說道:「什麼忙,你說?」

    我說道:「我想出去,我不能獻給海神,你能幫幫我嗎?」

    琴的臉上忽然間有種詫異的神色,說道:「難道不是你自己同樣的想要獻給海神嗎?」

    我苦笑一下,這個女孩還真的是單純,我說道:「我又不認識海神是誰,我怎麼能夠隨隨便便的獻給海神?」

    琴忽然間啞然失笑,說道:「我忘了你是外來人了。」

    我說:「琴,你需要幫我,我不想死,我要出去。」

    琴說道:「好吧,我一會就去找大王,把你對我說的一字不差的對大王說一遍。」

    我說道:「琴,真的是太謝謝你了。」

    琴笑了一下,朝著村莊裡走去,那裡燈火輝煌,載歌載舞,他們正在慶祝這一次的豐收。

    在這一夜裡,我反而更加無眠了,有了琴的幫助,我或許真的可以走出了這個該死的破漁網了。

    在第二天的清晨。

    在我的期盼中,終於琴來到了我的身邊,他的眼眶有點黑,完全不似了昨天的歡樂模樣,看到了她的表情,我有點慌了,我說道:「琴,怎麼樣?」

    琴忽然間笑了起來,顯得十分的開心,說道:「大王答應放你出來了。」

    這不是一件好事麼?

    不過琴在笑過之後,又慢慢的說道:「不過,大王說了,闖入了村莊,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代價?什麼代價?」

    琴說道:「大王說要懲罰你隨同大船為上白族捕三年的魚。」

    「什麼?捕魚?」我不自覺的脫口而出。更為i重要的是,竟然是三年,三年,我哪有那麼多的時間可以消費啊?

    琴的眼眶有點紅了,我感覺到我的話似乎有點不合適,琴說:「對不起,我沒有幫到你。」

    我說道:「琴,你已經幫我很大的忙了,現在起碼我不用去獻給你們的海神了,琴,謝謝你。只是難道就沒有任何別的辦法了嗎?」

    琴說:「我和大王說了很久,他說這是你必須承擔的。」

    我知道琴已經盡了力了,我說道:「好了,琴,那我以後就幫你們捕魚吧。只是我對捕魚一竅不通。」

    琴忽然間破涕為笑說道:「說起捕魚呀,我最在行了,你別看我年紀小,我捕到的魚呀,可不比一個男人少,捕魚第一重要的是漁網,你知道什麼漁網最好嗎?嗯,看你那樣就知道你不知道了,這最好的漁網呀,就是……」

    琴在喋喋不休的說著。

    看著琴的樣子,想像著我今後三年的時間要在這茫茫的大海中度過,不知道是悲傷還是快樂。

    也不知道魚刺劍,到底在哪裡?

    想到了魚刺劍,我說道:「琴,你知道魚刺劍的事情嗎?」

    琴正在給我講述著捕魚的技巧,這個時候,被我突然打斷,她說道:「魚刺劍?什麼是魚刺劍?我不知道啊。」

    聽到了就連大王的女兒都不知道魚刺劍為何物,我的心中微微有點失望,看來這魚刺劍並非那麼簡單就能拿到的,或許會不會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什麼魚刺劍。

    我故作輕鬆的笑了一下,說道:「琴,你不準備把我從這個漁網中放出來嗎?」

    琴聽完了我說這句話,調皮的伸了一下舌頭,說道:「對不起,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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