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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05你願意做我的親兵嗎?2 文 / 瀾尊

    她在和赤兔玩捉迷藏,呵呵,怪不得,在剛才我抱著赤兔的那一刻,它的眼神中有中無奈,它來到這棵巨大的巨人樹下可能也就是尋找一個安身之所,不被發現的所在,卻被我冒冒失失的抱了出來,我再看一眼盛樂懷中的赤兔,赤兔昂著頭,並不理會我,看來這個小傢伙是生氣了。舒骺豞曶

    「那麼,你呢?」盛樂笑語盈盈的問道。

    「我叫景臨安,以前是這座山上何必寺裡的和尚,可是昨天我被大和尚們從寺裡趕了出來,以後,我就不是和尚了。」說起來這件事,我不想描述的太仔細,因為那些細節,我覺的很傷人,所以我用最簡練的字只把它們一帶而過。

    我的名字,其實還是有故事的,我是被師父從寺外撿回來的,在撿到我的當日,大雪紛飛,師父把我從襁褓中抱起來的時候,我的身下壓著一塊玉珮,這是一塊普通的,年代久遠的玉珮,而且質地也不是很好,但是這畢竟是我親身父母留給我的唯一東西,師父在之後的日子裡,為我編織了一根細繩,從此就讓我把這塊玉珮掛在胸前,直到現在還在。而當時在襁褓中還有另外一個東西,那就是一塊白色的絲緞,上面用紅色的細線,繡著幾個字,景臨安。師父猜測,這可能是父母為我取的名字,於是從那一天起,我就叫做景臨安,而沒有隨著寺裡的和尚們一起叫法號。

    在寺裡關於法號的故事,還有一個和我有著相似的故事,他也不用叫寺裡為他取的法號,不過不用叫法號的原因卻截然不同,因為他是當朝大將軍柳權的公子,他覺的寺裡為他取的法號太難聽,所以他就自作主張的廢掉了那個法號,而是只讓師兄弟們稱呼他的本名,柳燁。是的,就是這個傢伙,從小喜歡和我廝混在一起的師弟,不過,他在兩年前就離開了何必寺,原因是他要學習帶兵打仗,做一個小將軍了。

    「格格格……你果然是個小和尚呀?何必寺我去過的,那些和尚們都很和善的,他們為什麼把你趕出來呢?」盛樂笑著問道。

    我能告訴她我是個鳥人嗎?我能告訴她我是個怪物嗎?顯然不能,如果這樣的話,那她估計得被我嚇個半死,看著她雖然絕佳的容顏,但是眉宇間微微還透著幾分稚氣,顯然年紀也不會很大,可能也就十二三歲的樣子。

    「因為我淘氣,喜歡爬樹,掏鳥窩,曾經在飯菜裡放過巴豆,不好好的練功,還喝了酒,沒有守清規戒律,破了色……肉戒等等等等,所以總的來說,我不是一個合格的小和尚,所以大和尚們就把我趕出來嘍。」男人的謊言真的就是張口就來,我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沒有一點準備,卻能說的如此麻利。

    「哈哈,原來你是個壞小和尚,怪不得寺裡的大和尚們趕你出來的時候連一件衣服都不給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哈哈。」盛樂笑了一兩聲之後,強自摀住了自己的嘴巴。但是那笑意盈盈的眼睛,又能掩飾的了什麼?

    我有一刻,真的很好奇,我穿的不倫不類的這件事情真的有這麼好笑嗎?需要一個人三番兩次的笑嗎?還是有一種人,她們天生就愛笑,見到一切可笑的事情,都要狠狠的笑到夠?很顯然,盛樂是屬於後者。

    盛樂一身紫色的裝束,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陽光,快樂的氣息,這和寺廟裡那些死氣沉沉的老傢伙們完全不同,我在想人們都這樣快樂的,精彩的活著,是多麼好的一件事情,為什麼就要每天坐在地上,敲著木魚,念著不懂的佛經等待著天黑天亮。那是一種多麼頹廢的,消極的生活態度?還好,我下山了,盛樂是我在山下碰到的第一個人,她的快樂,她的美麗,讓我覺得有點不真實,也讓我對這個世界更加充滿了期待,雖然她總是笑我,但是我依然覺的很喜歡面前的這個姑娘,當然我也明白這是一種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心態。

    我臉上露出了沒有辦法的神色,我自己又不會做衣服,只好這樣穿著樹皮了。

    盛樂回頭,朝著另一邊揮揮手,我很奇怪她這個舉動是在做什麼,但是很快我就看到那邊的樹下跑過來兩個黑色衣服的男子,他們肌肉結實,奔走如飛,相貌堂堂,甚至比何必寺的武僧更加有氣魄。

    我有點吃驚,因為我發現在那邊還有這樣的黑衣男子十多個,而我卻根本未曾留意過,黑衣男子來到盛樂的面前,垂首說道:「小姐,請問有何吩咐?」

    小姐,請問有何吩咐,這句話在我聽來,似乎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因為不管從盛樂的裝束還是說話的口氣看來,我都覺得她定然不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但是我還是沒有想到,她的隨從,竟然會有這麼多,而且看的出來,他們也並不是普通人。

    盛樂終於止住了臉上的笑容,帶著命令的語氣說道:「把你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給他!」

    盛樂身邊的黑衣人沒有表示出懷疑,也沒有表現出意外的神色,立即脫掉了他身上的黑色外套,遞在了我的手中,我有點受寵若驚,這怎麼可以。「盛樂姑娘,謝謝你的好意,但是這我怎麼可以要……」

    盛樂臉上又出現了那種熟悉的笑容,說道:「你就穿上吧,你這樣子,要笑死人的。景臨安,我問你,你願意和我和赤兔一起玩嗎?」

    我把衣服抱在懷中,那是一種質地輕柔卻結實的面料,摸得出來,我在寺裡過年的時候都沒有穿過這樣的衣服,盛樂的問話,我當然聽到了,我說道:「當然願意了。」

    盛樂臉上的笑容更加盛了起來,短短的相處,看的出來,她並不討厭我,盛樂說道:「景臨安,那我問你,你願意做我的親兵嗎?這樣就可以每天和我在一起了,我們可以說話聊天。」

    真的沒有想到盛樂會給我這樣的一個機會,我的腦子有點天旋地轉,親兵?那就意味著以後都可以穿像現在在我手中的衣服,可以和盛樂說話,想必,也會有香的吃,辣的喝。

    但是,看著剛才給我衣服的那位大哥,對盛樂言聽計從,無條件的服從的樣子,我又有一點猶豫,現在的我和她是平等,但是如果我做了她的親兵,那就是她的下屬,我就不可能有現在這樣和她對等的地位,而我們之間,也必然出現距離。

    我終於笑了一下說道:「盛樂姑娘,厚愛了,我想我是一個卑賤的人,怕會惹得姑娘生氣,能和姑娘有這一面之緣,今後倘若姑娘在偶然之間會想到景臨安,景臨安就心滿意足了。」

    我看到盛樂的眼神中有一抹失望的神色,或許我是不該拒絕她的,但是作為一個男人,寄人籬下,寄一個女人的籬下,雖然我才十三歲,但是想想我就會覺得彆扭,我要自食其力,做一個強大的男人,我希望的是,有一天我衣錦還鄉的時候,再來和她一起談天說地,而不是只做她的一個跟屁蟲。

    盛樂眼中那一抹失望的神色飛快的劃過,緊接著眼中出現的還是那種笑意盈盈,那是一種別樣的動人,在這短短的相處中,我覺得有喜歡上了這個女孩子,或許這是一種年輕人的衝動,但是,此時此刻,這是我心中最真實的想法。

    或許我的眼神有點不對了,盛樂的臉上有點紅暈,「那你之後打算做什麼呢?」盛樂問道。

    我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天下之大,但我所瞭解的只是一個小小的寺廟,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的,我的腦海裡根本就是一片空白。「不知道。」我如實的回答。

    「天睿帝國正在擴充軍隊,天睿城中無數有志青年,都投身了軍營,如果公子想要建功立業,做一番大事業,不如去軍伍之中磨礪一番。」贈送我衣服的黑衣人,不,現在他已經是白衣人了,對我說。

    上午的陽光有點熾熱了起來,盛樂張開了口:「疆場廝殺,邊關危險,你是一個和……」

    其實,我有很多時候都嚮往著那種征戰沙場的血性男兒的生活,只是在何必寺的這個地方,師父會說我身上戾氣太重,出家人就要萬物不縈於心,謙和淡定,而不是成天只想著打打殺殺。當聽到白衣男子對我說的這些話時,我忽然覺的作為一個男人,就應該是這樣的生活,征戰沙場,建功邊疆,這才是一個真正的強者的作為。我現在已然不是一個和尚,為什麼還要用那些清規戒律來約束自己?

    於是,我打斷了盛樂的話:「不錯,男子漢就應該過男子漢的生活,盛樂姑娘,我這就去軍營報名,希望下次我們見面的時候,我已經是一個戰士了。」

    盛樂臉上又露出了那種燦爛的笑容,懷中的赤兔的看著我的眼神似乎也有了一點變化,盛樂說道:「那好吧。景臨安,祝你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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