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呆住了,都忘了去提醒夜清歌席司曜來了。舒骺豞曶
而夜清歌顯然是沒有精力去注意別的事情,抱著霍行知一遍遍地問:「行知,是你嗎?是你嗎?」
霍行知捧著她的臉,指腹輕輕地給她擦拭臉上的淚水,可是怎麼擦都擦不完,他的眼裡浮現了心疼,募地低頭,親吻她長睫微顫的眼睛。
卡卡只覺得耳邊轟的一聲,像是有驚雷在耳邊炸開!
她緩緩地轉頭去看不遠處的席司曜,只覺得站在那裡的人,渾身籠罩了一股殺氣,還未靠近就足以讓人窒息!
「清歌……」卡卡顫抖著叫了一聲,胡亂地伸手去拉她。
夜清歌不明所以,回頭問:「卡卡,怎麼了?」她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卡卡也回頭來看她,一點一點地將自己的身子挪開,讓席司曜的身影完全出現在她的視線之中。
夜清歌也覺得耳邊嗡嗡嗡的,她的雙手還搭在霍行知的肩頭,在對上席司曜陰鷙的視線時,她渾身一抖,雙手募地抓進了霍行知的衣服。
席司曜的眸子瞇得更緊,死死盯著她的雙手,只覺得那副畫面怎麼看怎麼刺眼!
他心底怒火從生,卻被他硬生生地給壓制下去了!
腳下步子朝著她那邊移去,席司曜的眸子緊緊盯著夜清歌,走到她身邊的時候,他伸出一隻手將她拉了起來,然後給她披上外套,輕聲說:「外面冷,多穿件衣服,不要著涼了,你肚子裡還有一個呢。」
夜清歌的臉色一變,微微轉頭去看霍行知,後者也正起身,眼神卻一直落在她的肚子上。
剛剛他沒有注意她的肚子,此刻席司曜出現了,他才意識到,他一直愛著的女人,也一直愛著他的女人,不但有了別的男人,而且還有了孩子!
霍行知的臉色驟然變得很難看,雙手緊攥成拳,深深深深地地看了夜清歌一眼,然後壓抑地說:「清歌,我先走了。」13544470
夜清歌大驚,因為她從霍行知的眼底看出了他對自己的失望。
不!不是那樣的!
她上前一把拉住了霍行知的手,「行知,你聽我說,不是你想得那樣的,我……」
「清歌。」霍行知轉回來,打斷了她的話,眼底湧上了痛苦,「是我太天真了,我以為你會一直等著我,我以為你和我一樣不會變的,算了,是我沒用,我走了,你……你好好的。」
他說話,用力地拉下夜清歌抓著他的手,毫不猶豫地轉身走人。
「行知!」夜清歌還想追上去再解釋一下,不是她不等他,而是、而是……
她也不知道怎麼說,她從沒想過要移情別戀,可是席司曜以那麼強勢的姿態闖入她的世界,令她措手不及!
而且他對她是那麼地好,所有人都看得出來他愛自己,她再也不能裝看不到,她再也不能無動於衷。
可是行知,我真的不是故意不等你的,如果我知道突然消失的你某天又突然會回來,那我肯定安安分分守著自己的心,安安靜靜地等到你回來的這一天!
夜清歌一邊哭一邊往前走了幾步,可是霍行知的腳步走得太快了,她根本就追不上,最後只是蹲了下來,嚶嚶嚶地哭著。
卡卡上前,也在她身邊蹲了下來,一隻手在她背上輕輕地拍著,安慰她的同時也看著席司曜:「清歌,好了清歌,別哭了。」
她知道夜清歌為什麼哭,一個人一生最美好的總歸是初戀,而霍行知就是她的初戀。
初戀沒了,怎麼可能不難過呢?
就好比自己,當決定再也不暗戀容遲之後,她也狠狠地難過了許久。
可是人都是有自我調節能力,她過了這麼幾天,慢慢地已經調整過來了,而夜清歌,她相信,也是能調整過來的,只是時間問題。
但眼下……卡卡覺得,夜清歌最應該解決不是自己心裡的那道坎,而是眼前的這個男人。
席司曜就站在兩人的邊上,薄唇抿成一條冷然的直線,深不可測的眸子中放射出道道冷光,垂在身側的兩隻手,緊了又鬆,鬆了又緊,昭示著他此刻內心的掙扎。
明明就站在最溫暖的陽光裡,可是席司曜的心底,卻是寒冰凝結。
「清歌,清歌……」卡卡叫了懷裡的人兩聲,原本是想提醒她注意一下席司曜的心情,卻不想夜清歌只顧著哭,壓根就沒去管席司曜,而是一把撲到了她的懷裡,低聲咽嗚著:「卡卡,卡卡,我好難受。」
卡卡有些擔憂地看了席司曜一眼,被他那眼神嚇得頭皮發麻,她以為他會打夜清歌,可是最後他卻只是轉身離開了那裡,留下一個淒涼的背影。
夜清歌哭了好久好久,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肩頭的外套掉在了地上,不由得震驚了,然後腦海中緩緩地、緩緩地回放著剛剛的畫面。
席司曜!
她猛地轉回頭去尋找那個人的身影,可是哪裡還有什麼席司曜,草坪聲依舊有那麼多人在嬉鬧喧嘩,可是卻再也沒有他。
此時此刻夜清歌心裡的感覺,比剛剛霍行知頭也不回地離開時還要不安,還要害怕。
「卡卡,他呢?他去哪了?」她抓著卡卡的手,著急地追問。
卡卡無奈地看著她,「清歌,你真的很過分。」
剛剛她就在席司曜的面前,對霍行知表現出那麼明顯的戀戀不捨,而在霍行知因為誤會而離開之後,她又表現得那麼傷心,絲毫沒有在乎席司曜的感覺。
清歌,那個人是你的丈夫啊!那個人深愛了你十六年啊!你現在是他的妻子,你肚子裡懷得是他的孩子啊!
你怎麼……你怎麼可以這樣對他?
卡卡從來都不覺得席司曜是好人,甚至一直以來她都希望夜清歌能和席司曜離婚,可是事到如今,她卻已然發現——
這個世上,只有席司曜才是最適合夜清歌的人,只有席司曜才是真的,心無雜念地愛著夜清歌。
夜清歌咬唇低下了頭,十根手指死死揪住衣服的一角,那麼地用力,指關節都泛著青白色。
卡卡上前握了握她的手,「我看到他朝樓上去了,大概是回病房了,你上去看看他。」
夜清歌點頭,往前走了幾步,身後的人又叫住她:「清歌。」
她轉回去,紅著眼眶問卡卡:「什麼事啊?」
「清歌,他也很苦,對他好一點。」卡卡如是說道,沒人知道她是多麼羨慕夜清歌。
她有霍行知愛著,有容遲愛著,更重要的是,她有席司曜愛著,那樣深愛著的人,這個世上真的不多了。
夜清歌站在那裡良久,似是走了神,又似是在思考著什麼。
而後,她朝著卡卡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了。」
卡卡會心一笑,看著她走遠,忽然就想起了容遲,如果容遲如席司曜愛著夜清歌那樣愛著自己,再不濟他如愛夜清歌那樣愛著自己,她都會為了容遲奮不顧身。
可不知怎麼的,耳邊募然迴響著一句話——給我好好守著你這具誘人的身體,如果被我知道哪個男人碰過你一下,回來我就剁了他的手!
卡卡一個激靈,身上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你妹!自己怎麼可能被那個變態給嚇著了?他是個坐輪椅的,自己還會怕他?
這樣想著,她站在陽光下,居然就笑了出來。
而夜清歌在回到病房時,發現席司曜負手站在窗前,背影的線條有些淒涼,但更多的卻是壓抑。
她放輕了腳步走過去,在離他還有幾步之遠的時候,站定,輕聲叫他:「司曜……」
席司曜的背影一僵,卻是沒有轉身,只有薄涼的聲音傳來:「有沒有凍著?」
他這樣問,夜清歌的心裡更難受了,站在原地有些躊躇,想上前又怕他很生氣待會兒會推開自己,不上前又覺得自己不對,聲音怯怯的,「你是不是生氣了?」
席司曜這時卻轉了身過來,微涼的眸光從她身上一掃而過,落在床上自己的外套上,淡聲說:「沒有,晚上早點睡,我有點事出去一趟,很快回來。」
「你去哪?」夜清歌攔在他面前,不讓他走。
是個人都看得出來他其實很生氣,許是因為她懷孕所以他才忍著的吧。
夜清歌心裡難過,可是她也知道這一次的確是自己不對,她開口有些慌亂的,語無倫次地解釋著:「我和你說過,我不可能那麼快就忘了行知的,這一次他又回來得那麼突然,我沒有心裡準備,所以、所以剛剛才會失控的。」
她解釋著,低著頭,下意識地雙手別在身後,用了一副小孩子做錯事的樣子。
席司曜的眸光從始至終都沒有落在她身上,茫然地看著某一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麼。
兩人靜默了良久,他才緩緩地說:「晚上我要是回來遲了,你先睡,不用等我,有可能……我趕不回來。」
話音落下,他拿過床上的西裝外套,那麼快地就從病房走出去了,夜清歌根本沒有機會攔住他。
不像上一次,他雖然借口說公司有事要回國,可要走的時候是猶豫的,分明是在給她挽留的機會。
這一次,他走得如同霍行知一樣決絕,頭也沒回。
夜清歌徹底仲怔在那裡,半晌沒有動一分,沒有說一個字。
而席司曜在快步走到電梯門口時,忽然一拳砸在了牆上,低低咒了一聲!
到底是霍行知在她心裡比較重要,所以她在霍行知離開的時候那樣傷心,甚至追上去挽留。
而自己走的時候,她無動於衷,不要說追上來了,她連一個字都沒有說!
席司曜只覺得自己這麼久以來的珍視,那麼多的疼愛,不但被她無視的很徹底,甚至是被她踩在腳下!
而病房裡,夜清歌在席司曜走了以後很久才緩過來,卻是當即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差點就暈倒。
她扶著床沿小心翼翼地坐下來,雙手捧著自己的肚子,喃喃自語:「寶寶,媽媽真的太壞了嗎?你爸爸是不是真的很傷心?」
屋裡沒有人回應,那種令人窒息的沉默仿若泰山壓頂一般,她只覺得眼前一片望不到邊際的黑暗。
手機忽然響了起來,鈴聲分外刺耳,夜清歌怔了怔,想掛掉電話,卻又覺得屏幕上的號碼有些眼熟,好像……好像那天霍行知就是用這個號碼給自己發短信的!
他不是剛走麼?怎麼又給自己打電話了?
雖然心底困惑,可夜清歌還是接了起來,:「喂……」
那邊傳來的,卻不是霍行知的聲音,而是陌生人的聲音:「小姐你好,你是手機主人的朋友吧?他……」
手機裡傳來的聲音很雜亂,夜清歌聽得也不是很清楚,可是那幾個詞她卻準確無誤地被她捕捉到了——
霍先生,車禍……
霍行知出車禍了?剛剛他從醫院離開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會出車禍呢?
夜清歌手腳發冷,嘴唇顫抖著,沙啞地問道:「請問……請問他現在還好嗎?」
「霍先生還好,他已經被救護車送醫院了,他的手機上只有你這一個聯繫人,你看你是不是來醫院一趟?」
「好,你告訴我在哪家醫院。」
「人民醫院。」
掛了電話,夜清歌快步往外走,只是以拉開門就發現門口站了保鏢,看到她時微微伸手一擋:「少夫人,少爺吩咐我們不准讓你外出!」
夜清歌此時心裡很急,說:「我給你們少爺打過電話了,他說可以外出,不相信你們可以打電話去問。」
兩個保鏢有些詫異,可是他們又不敢真的打電話去問席司曜,為難地看了看夜清歌,最後只好放她離開,同時跟著她。
只是車子還沒到人民醫院,唐越的電話就打到了副駕駛的保鏢手機上,夜清歌聽不到唐越在那端說什麼,只聽到這邊的人說了兩聲『是的』,又說了一句『我們在去人民醫院的路上』,然後就不說話了。
車廂裡分外寂靜,下一秒,唐越爆發似的聲音穿透耳膜而來:「馬上送少夫人回來!晚一秒就提著你們的腦袋來見我!」
夜清歌有些懵了,因為唐越給她的印象向來是彬彬有禮,更誇張一點地說是尤為溫文爾雅的。
剛剛在電話裡咆哮的人,真的是唐越嗎?
前排的兩個保鏢已經嚇得手腳發抖,在他們的印象裡,唐助理比起少爺沒有好多少,兩人基本是一樣恐怖。
少爺平日裡就是冷冰冰的樣子,時間久了他們也就習慣了,可是唐助理平時是很溫和的,只有早暴怒的時候才會讓人心驚膽顫。
但是一般唐越暴怒的時候,就說明事情真的很嚴重了!
所以此刻,兩個保鏢沒有任何猶豫地,立即調轉車頭準備回醫院。
可這時,他們後面卻突然衝出來好幾輛黑色的車子,將他們團團圍住……
——
夜清歌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十分柔軟的床上,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孩子應該沒事。
她坐了起來,轉頭打量著四周,從裝修風格來看,這間屋子應該是男人的單身公寓,正想著,門被推開了……
霍行知拿著一杯開水低頭走進來,一抬眼發現她已經醒了,正坐在那裡看著自己,臉上頓時驚訝,「清歌,你醒了?」
夜清歌還是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在霍行知這裡,傻愣愣地問:「怎麼回事?我怎麼會在你這裡?」
她記得唐越給保鏢打了電話,然後他們準備回醫院的時候,被人包圍了,再然後她就不記得了。
霍行知上前,將手裡的水杯放在床頭櫃上,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長舒了一口氣:「還好,沒發燒。」upxc。
「行知,我到底怎麼了?我怎麼會在你這裡?」夜清歌皺起了眉頭,問。
霍行知微微一笑,拉著她的手,「你受了驚嚇暈倒了,現在已經沒事了。」
夜清歌的眉頭皺得更深,「行知,我是問,為什麼我會在你這裡?」
她是暈倒過了,但不代表她的記憶都被洗掉了,昏迷前的事情她記得清清楚楚,她無法解釋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霍行知這裡。
霍行知抿了抿唇,神色有些黯然,「清歌,你就這麼不願意和我呆在一起嗎?你就這麼不相信我嗎?」
「行知,這和相信沒關係,我只是想知道我為什麼會在這裡,我……」
「呵呵!」霍行知突然自嘲地笑了起來,目光慼慼然地看著她,「怎麼會和相信沒關係呢?如果你信我,怎麼會一直問這個問題?你只要稍微想一下就能知道,那些包圍你的人是誰派來的!」
夜清歌愣了愣,旋即有些遲疑地問:「是想要抓了我威脅席司曜的人?」
霍行知點頭,「是他的三叔,他想抓走你威脅席司曜退出公司,我剛好從醫院回來經過,看到他們想帶走你,所以就把你帶了回來。」
很拙劣的謊言,可是此刻夜清歌卻沒有去分析,腦子在想是——
唐越那個時候那麼暴怒地要保鏢把自己送回醫院,是知道席司曜的三叔要派人抓走自己嗎?
那麼席司曜也是這道這件事的?自己昏迷後他有沒有找過自己?
「行知,我的手機呢?」她轉頭一邊找手機,一邊問霍行知。
霍行知眼底眸色一暗,緩聲說:「我帶你回來的時候就沒看到你身上有手機,會不會掉在之前的車上了?」
夜清歌有些沮喪,「那你的手機借我用一下,我打給電話給他。」
不論席司曜現在是不是著急地在找自己,自己出了醫院,又沒有他的人跟著,打個電話回去報平安總歸是沒有錯的。
何況,他之前那麼黯然地離開,自己現在主動交代行蹤,應該會讓他多少有點安慰吧。
可是霍行知卻有些苦澀地笑了一下,說:「清歌,你忘了,我剛剛出了車禍,手機……在車禍裡報廢了啊。」
夜清歌驚了下,這才想起來自己當時那麼急匆匆地要從醫院出來,就是為了去看他,「你怎麼樣?有沒有哪裡受傷?」
霍行知按住她,低聲說:「我沒事,就是腳上擦傷了一點,要不醫生怎麼可能讓我這麼快出院,對不對?」
他笑得那麼溫柔,夜清歌想起了自己十八歲那年,和他拍第一張合照時,他也是這麼溫柔地對自己笑。
那個時候,她心裡想的是,這輩子要是能天天看到他這樣對自己,是件多麼幸福的事啊。
可是什麼時候變了呢?
她兀自低著頭在思索什麼,霍行知卻已經站了起來,單手插進褲兜裡,捏著裡面她的手機,死死咬著牙關。想子席知。
後來夜清歌又想用他公寓的座機給席司曜打個電話,可霍行知說自己才剛搬來這裡,家裡電話都還沒裝。
她沒辦法,只好說:「那我早點回去吧,不然他要擔心了!」
霍行知也沒攔著她,笑著揉了揉她的發頂,說:「那我也不留你了,送你下樓吧。」
夜清歌點了點頭,兩人一同下樓。
進了電梯,霍行知忽然側過頭來,眸色深深地看著她:「清歌,記不記得那次我們被困在電梯裡,我和你說了什麼?」
她一愣,思緒立即飄遠,回想很久之前那次,她和他一起被困在了電梯裡整整七個小時!
當時她以為自己死定了,緊緊摟著霍行知的脖子,一邊哭一邊模模糊糊地說了些不清不楚的話,其實意思就是她喜歡他。
霍行知當時用力地掐著她的腰將她抵在電梯冰冷的金屬牆壁上,聲音近乎嘶吼:夜清歌,聽著,這個世上有千萬種死法,但對我霍行知來說,能和你死在一起,是最幸福的一種!
她當時傻掉了,黑暗中怔怔地看著他,直到他的牙齒磕到她的柔軟的唇瓣,她才如夢似醒地將他推開,害羞地別過了頭。
彼時她是初吻,他亦是,兩人其實都緊張,而電梯就是在那個時候被人從外面打開的,她想都沒想就跑了出去。
從過往回到現實,夜清歌發現也到了該出電梯的時候,她抿唇清淺一笑,說:「行知,我很感謝你在我最黑暗的日子陪在我身邊,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我會一直感謝你,但是我……」
她的話還沒說完,霍行知募地伸手摟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拉到了懷裡,一個低頭就吻上了她的唇,那種火熱的感覺如同當年,卻又不似當年。
恍恍惚惚的,她覺得自己不再是當年被他一碰就心跳如雷的小女孩了,她已經嫁為人妻,而且即將為人母!
她忽然覺得自己很可恥,她已經是席司曜的妻子,怎麼可以和霍行知接吻呢?就算是被他突襲的,此刻也應該推開了他了不是嗎?
她伸手去推,可手才剛剛抵在霍行知的胸口,電梯門卻在這時『叮』地一聲打開,她被嚇了一跳,手上的動作便就此頓了一下。
霍行知忽然收緊了雙臂,愈發凶狠地吃著她的唇,那架勢像是想將她拆吃入腹似的!
夜清歌因為窒息頭腦一陣發暈,又因為被他帶著往電梯外面走,腳下一軟,下意識地雙手抓著他的手臂,防止自己摔倒。
而這樣的動作,落在外人眼裡,要多曖昧就有多曖昧,要多刺眼……就有多刺眼!
席司曜臉色陰沉,眸光緊緊鎖著從電梯出來的那一對人身上,身側的兩隻手,手背上青筋暴起,似有殺人的徵兆。
夜清歌本來還沒覺察到身後有人,只見霍行知眼角一跳,眼神急速地往她身後飄去,她心裡不知怎麼的就預感不好。
霍行知這時也鬆開了她,她便轉回去看,出現在她視線之中的人,赫然是席司曜!
那一瞬她只覺得自己在他冷峻目光的注視下,幾乎要無地自容!
她定定地看著他,心裡密密麻麻地疼,某種叫做愧疚的情緒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這樣的席司曜,她是第一次見到。
他平常打理得十分整齊的頭髮此刻狼狽的往下滴著水珠,額前的碎發濕成一縷一縷地搭在他的額頭上,渾身的衣衫濕透,領帶歪歪斜斜地掛在脖子上。
席司曜也看著她,雙唇因為被霍行知深吻過而微微有些紅腫,兩頰泛著惹人的粉色,大大的眼睛睜圓了看著他,像是看著怪物一樣。
他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外面又是颳風又是下雨的,雨裡還夾帶著雪花,三叔的人半路襲擊他,雖然被他成功甩掉了,可是他的車子也拋錨了。
這麼長的一段路,是他一口氣跑過來的,迎著風雪,踩著雨水。
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迎接他的居然是這樣一幅畫面。
她那麼乖巧地被霍行知摟在懷裡,仰著頭承受他的熱吻,雙手抓著他的手臂,恨不得和他貼合得再密切一點。
席司曜咬著牙,指關節因為過分用力發出『咯咯』的聲響,聽上去是那麼地嚇人!
他的聲音冷得一點溫度也沒有,盯著夜清歌,一字一字都說:「清歌,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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