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白天的經驗,樊塵輕易就將神念侵入到誅魔連環陣的內部,這時候沒有了戰鬥,樊塵的神念再不怕受到無辜的攻擊,讓他能大膽的施為。舒硎尜殘
樊塵的神念進入到一個陣法結點之中,這時候沒有了戰鬥的能量供給,陣法結點與分支之中雖然還是充斥著豐盈的能量,可是卻已經沒有了那無止境的能量狂潮,這讓樊塵輕鬆了不少。
他的神念直奔石墩而去,他有一種直覺,所有的謎底,都有可能在這石墩之中找到答案,只要他能夠堪破石墩中的禁制,他就能夠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神念在剛剛到過石墩的時候,受到了阻礙。
這回倒不是神念受到了反彈,而是石墩之上竟然佈滿了禁制,讓樊塵頗為頭痛。
這些禁制幻化成一個個金光閃閃的印符,千奇百怪,有些是樊塵熟悉的,而有些則連樊塵也沒有見過。
他之所以熟悉部分的印符,是因為他從母親的血脈覺醒中得到的傳承,他能夠自創並施展出開山印,就是在神道訣的指引下,調用了一部分從母親血脈中傳承到了印符。
也就是說,他之所以能夠領悟出開山印,本身的血脈傳承與神道訣的領悟,二者缺一不可,少了一樣,都絕對不可能觸摸得到神道一脈的修煉之法。
石墩之上的印符只少有上百個,而他認識的,不到三分之一,不過他倒是看出來了,其它不認識的,也都是最淺顯低級的印符,難不了他。
母親的傳承中記憶中,有大把這種印符,直接找出來對應一下就明白了。
不過從浩瀚的傳承中找出數十個淺顯的印符,顯然也是一個技術活,他腦海中印有的印符連他都數不清楚有多少個,據他保守估計,至少得有數十甚至是上百萬個以上。
甚至還有一部分印符被封印了起來,連他也沒法看得到,他根本不敢想像封印起來的那部分,還有多少。
好在這些印符的排列是有一定的邏輯的,明顯是按照由淺入深的順序排列著,不過哪怕是如此,樊塵將石墩上數十個印符一一找準、對應起來後,大半夜的時間已經過去了。
當他將所有的印符所代表的含義都領悟到之後,終於明白了這些連接在一起的印符代表著什麼意思了。
這乃是一個小型的「鎖魂禁神陣」,為的就是防止樊塵這種神念能夠出竅的修煉者所布下的。
上古之時,修煉環境無比充裕,各種大能者比比皆是,神念出竅只不過是修煉者的一種小道而已,只要實力到達一度的程度,靈魂強橫到一定程度,均可以做到。
所以一些陣法宗派所布下的大陣,均有許多的限制別人窺視自己陣法的陣法,例如這個「鎖魂禁神陣」在上古之時就是一個無比強橫的限制神念的陣法,威力之強實在是駭人聽聞,它能夠輕易的讓不軌者神念迷失在其中,甚至是能夠溯著神念的源頭,將整個人的神魂都拘禁到其中,成為增強陣法的一個肥料。
樊塵對於這些一無所知,好在這個「鎖魂禁神陣」在歲月的長河中,早已經殘缺不全,倒是讓得樊塵躲過一劫。
知道了這些印符所代表的含義之後,樊塵神念一動,神念幻化成為一個迷你的「樊塵」,他雙手打出一個個的印符,仔細一看,正是石墩上印符的逆印符。
當這些逆印符碰觸到那些印符之後,兩者頓時揉和在一起,變幻一下之後,潰散成為天地能量消散於陣法之中。
樊塵依葫蘆劃瓢,半刻鐘的功夫不到,就將這些印符給破解,「嗡」的一聲傳來,一片晶瑩之色從石墩之中傳來。
在樊塵面前,一片柔和的玉色,他暗算詫異,原來這外表毫無所奇的石墩,竟然是一整塊上好白玉,如果拿到世俗界之中,這就是價值連城的寶物,可是在這裡只是作為一個陣角而已。
他暗自唏噓了一番,他自小窮困慣了,短時間內還無法擺脫這種愛富的心態。
白玉墩之中傳出陣陣柔和的氣息,樊塵能夠感覺到這白玉中似乎蘊含著他無法理解的精粹能量,這種能量與他吸收的天地能量完全不一樣,他既無法吸收,也無法帶走。
他心中出現一陣短暫的明悟,終於知道為什麼許多陣法都必須借助於玉簡來刻畫陣符了,想必是那些陣符能夠調動這些玉簡中的能量罷。
不過這不是他現在應該考慮的事情,他靜靜的看著浮現在他眼前的一個龐大的陣法。
這是一個精密到極點的龐大陣法系,陣法系之上無數密密麻麻的印符,這些印符如同天河中的星辰一般流轉不定,微小而又浩瀚。
當他的神念進入陣法系之中的時候,樊塵只覺得身處一個烈日之中,旁邊的印符一個個大如隕星,以一種他無法想像的速度在運轉著,無數的印符之中各有聯繫,就如同一個星系中的星辰相互制衡一般,形成一個穩定的體系。
這些印符比他在外面破解的那些,不知道複雜了多少倍,威力也強了無數倍,當樊塵嘗試著將自己的神念進入這個陣法系的時候,「轟」的一下,一顆印符如同流星一般砸了過來,那種挾天地之威的氣勢,讓樊塵臉色大變,趕緊控制著自己的神念,險之又險的避了開來。
他暗自僥倖不已,他的神念千辛萬苦的進入這裡,若是被砸碎了,那他這大半夜的功夫就白費了,只能重來一次。
就在他暗自慶幸的時刻,「嘩啦」的一聲,無數的印符如同一座座大山一般,向著他的方向狂轟而來,如同有人在指揮著這些印符一般。
樊塵蹙了蹙眉,他沒想到自己僅僅是一次試探,竟然就引發了整個陣法系的動盪,難道真的那麼邪門?
他操*控著自己的神念向著外面退了一些,到他退到剛剛破解掉的「鎖魂禁神陣」的位置之時,竟然發現那裡又重新生成了一個陣法,與原來的一模一樣。
而那個大陣見到樊塵退出了自己的範圍之後,又慢慢的恢復了原狀,各種印符以一種玄妙的軌跡在運行著。
樊塵的臉色變得有些精彩,他想不到這陣法竟然如此玄妙,似乎真的具有智能一般,種種的行為,顯示著那團陣法系中,應該有著他無法理解的存在。
他臉上變幻了一陣,瞇上了眼睛,觀想起來。
一個更加細小的金色虛影出現在他的面前,這個金色虛影盤膝虛坐於虛空之上,眼神死死的盯著陣法的運轉,頓時,一股股洪流般的信息湧入到樊塵的腦海之中。
漸漸的,樊塵對於整個陣法的運轉多出了一絲明悟,隨著心神觀想術的持續施展,他對於這個大陣的理解越發透徹,代價就是,他的神念越來越虛弱,金色的虛影也越來越虛幻。
樊塵不斷的將神念輸入到陣法之中,維持著神念不滅,若是此時半途中斷,那真的是前功盡棄了。
不到半個時辰,樊塵就感覺到自己的神念消耗到了一個無以復加的地步,再這樣下去,不過一刻鐘,他就將神念耗光,不管能不能探索出奧秘,他都將被迫退出此地。
樊塵的臉越來越蒼白,不過他的臉色卻越來越淡定,越是這種危急的關頭,定力成為重要,最危急時刻沒到,一切只要堅持下去即可。
果不其然,十分鐘過去後,在樊塵的神念即將支撐這住的時刻,突然間頭頂的金色虛影傳來一陣波動,慢慢的縮入他的眉心之中。
「終於好了嗎?」樊塵眼睛一亮,頓時起身,毫不猶豫的再次朝著大陣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