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塵調息了足足有一刻鐘的功夫才醒轉,他剛剛睜開眼睛,就看到梅寒雁以一種似笑非笑的眼神望著他,他莫名的四下打量了一下四周,沒什麼異狀。舒硎尜殘
他又看了看自己的一身,也沒發現什麼不妥不處,正想問問怎麼回事,眼睛的餘光卻正好瞟到了顏茹雪的身影。
見到樊塵的眼光望了過來,顏茹雪輕哼了一聲,轉過身去不再理他,似乎在生他的悶氣。
他聯想到梅寒雁戲弄的眼神,似乎明白了什麼,他揉了揉鼻子,淡定的看向比賽場地。
這時肖勇與葉聖已經去到了潘氏所在地之處,既然他們代替了潘家出戰,那麼自然要待在潘家的陣地之上。
好在他們之間的距離不遠,沒事的時候可以經常過來串串門什麼的。
看到樊塵醒轉過來,肖勇與葉聖緩緩走了過來,坐在樊塵的身邊。
經過將近一年時間,肖勇長得更加彪悍強壯,現在的他已經超過了兩米,壯實的如同一頭公牛,皮膚也曬得黝黑無比,獨眼開閉之間,凶光畢露。
不過當他看向樊塵與梅寒雁之時,眼神卻變得溫和收斂,讓人實在難以想像這麼一個大個子,竟然還有如此柔情的一面。
「小塵,我們就知道你一定會出現在這百族峰會之中,如此盛事,又豈能少得了你的身影,我和聖子一合計,連臨江城也不回,就直接奔這裡來了。」
他哈哈大笑一聲,大手往樊塵的肩膀上一拍,所有顏氏之人都感覺到身*體均是一震,似乎大地發出了輕輕的震動。
這些顏氏的青年子弟看向肖勇與樊塵的眼神都充滿了驚駭之色,這兩個傢伙一個比一個妖孽,肖勇年紀輕輕就能夠硬撼嚴天而不敗,而樊塵更是打得那嚴天差點找不到北,真不知道他們的功夫是怎麼修煉出來的。
還有一個始終如同站在陰影裡的傢伙,那傢伙就如同一隻冬天裡的響尾蛇,看著靜無聲息,可是顏氏之人都能感覺出,三人之中惟有他最不可招惹。
他們都有一種怪怪的直覺,這個葉聖不動則已,動必致人死命!
樊塵硬撼肖勇這一掌而身*體沒有出現任何的搖動,肖勇哈哈大笑道:「小塵,我還是不如你,沒想到我八層功力的一掌,你眉頭不皺就接下了。」
葉聖冷哼一聲,不客氣的道:「叫大哥,你忘記我們之間的承諾了嗎?」
肖勇聽他一說,臉色一滯,他惱怒的瞪了葉聖一眼,摸了摸頭,衝著樊塵嘿嘿一笑道:「小……大哥!」
樊塵一聽,臉色頓時浮現出好笑的神情,他看了葉聖一眼,問道:「你們兩人搞的什麼鬼?」
葉聖卻沒有回他,再次冷著臉對肖勇道:「叫我二哥!」
肖勇一聽,怪叫一聲,就要發飆,不過迎上葉聖那陰冷的目光,頓時敗了下來,沒好氣的道:「好吧,老子願賭服輸,叫你一聲二哥又怎麼了,二哥,我的好二哥,這下滿意了吧?」
葉聖冷哼一聲,這才放過他,向著樊塵笑道:「這莽漢來時與我打賭,說他的實力準能超過你,到時誰的實力強,誰就要當大哥。」
樊塵一聽,樂了,想來自己與嚴天一戰,那肖勇必然是看出差距出來了,所以不得已之下,叫自己大哥。
至於他與葉聖實力孰強孰弱,他們二人想必早就戰鬥過了,葉聖要穩壓肖勇一籌,所以他不得已之下,只好做了老三。
樊塵搖了搖頭道:「你我三人情同手中,聖子你又何必較真。」
這回不等葉聖回答,肖勇首先叫了起來,「大哥你別不好意思,我遲早有超過你那一天,嘿嘿,到時我叫你們都叫我老大!」
葉聖雙手抱劍,嗤笑一聲道:「你就是練一百年,也不是大哥的對手,再這樣自大下去,我們與大哥之間的差距只會越來越大,你好自為之吧。」
樊塵有些頭大,這兩人只要一處久了,就會口角不斷,他抬手一揮,制止二人繼續吵下去,問道:「聖子,將你們這段時間的經歷說說吧。」
樊塵問起這件事,立即勾起了肖勇的談興,他把二人這一年來的歷練詳細的說了一遍,越說越興趣,最後更是口沫橫飛,嚇得梅寒雁與顏茹雪二人趕緊離他遠遠的。
原來他們二人離開之後,就分別到了不同的地方歷練,葉聖修煉的是陰狠的路數,所以他繼續留在了十萬大山之中殺戮妖獸修煉,偶爾遇到人類武者,看不順眼的就來個黑吃黑,暗殺、刺殺等手段無所不用其極,這一年下來,死在他手中的妖獸不計其數,而人類的武者至少也有數十個。
這也造就了他一身的陰殺之氣,不過修羅訣很好的將他的殺氣給遮蓋住了,所以外人也只感覺到他的陰森之氣。
修煉修羅訣的最大特點,就是一身陰森之氣極重,這點倒是遮蓋不住的。
而肖勇修煉的是虎嘯訣,走的是霸勇無雙的道路,十萬大山並不適合他,所以他去了一個任何人都想不到的地方——地獄島。
顧名思義,地獄島是一個充滿了殺戮與爭鬥的海外孤島,只要你不怕死,什麼人都可以前往,一年之中只開放一次。
在那裡,你永遠不知道敵人的刀劍在哪個地方伸出來,那裡面不但妖獸橫行,更可怕的是還有赤裸*裸的人類的廝殺與爭鬥,勝者為王敗者死。
這是全世界各大宗派與家族磨練弟子的死亡之地,被投放到地獄島之中的,無一不是各宗派、家族之中的硬茬、叛逆,一個個不是邪惡就是陰狠無比的角色。
在地獄島沒有任何的規矩可言,只要你有實力活夠一年,那麼你之前的罪孽不但會被赦免,並且會立即受到重用,既是一個罰惡之地,也是一個精英頻出的集中營。
肖勇在一年的過程中,身經數百戰,每一戰都是生死搏殺,死在他手中的人,至少上百以上,他為了顯示威風,甚至還將上衣脫了,將滿身的傷疤露出,惹得梅寒雁及顏色一干人哇聲連連,甚至有少部分的顏氏女弟子看著他那強壯到極點的身材,含羞帶笑,而他則發出得意的大笑聲。
聽過肖勇的描述,樊塵眼色漸亮,這個地獄島倒是一個好得不能再好的練兵之地,他正愁沒有辦法好好的操練趙阿四、錢六等六小,如果讓肖勇帶著他們進入其中,定然能夠將他們磨練成為殺戮的機器。
雖然這有一些殘忍,可是當他們立志要走上修煉這一道道路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他們的人生,只能在廝殺與爭鬥之中度過。
平時候對他們殘忍,關鍵時候就能夠救他們的命。
不知不覺中,一天的時間過去了,而每個小組的比賽才進行了十來場,不到小組賽進程的十分之一。
嚴越、嚴瑾、嚴瑜三兄弟作為本次比賽的主持,在宣佈了第一天比賽成績之後,就進入了休整之中。
所有的人都回到了他們駐地後的宅院之中,顏氏等人也繼續進入他們的宅院。
而那潘越生自從被樊塵強拉上賊船後,經過一天的功夫,也慢慢的接受了這個無奈事實,同時他也想通了,既然這樊塵能夠與嚴天硬抗而不敗,說明此人的潛力與來歷同樣可怕無比,跟著他,未必就真的怕了華陽宗。
並且他也看到了唐門、天符派、太極派等正道門派對於樊塵的支持,他本是一個心思極度活絡之人,立即看出了,這應該是這些門派有意培養樊塵,將他作為一顆對付華陽宗的明棋,並且這顆棋子,貌似戰力無匹的說。
所以當天的比賽結束後,他乾脆跟著肖勇與葉聖二人,屁顛屁顛的一起住進了顏氏的宅院之中。
深夜,四周寂寥無光,樊塵盤膝端坐於房中,神念慢慢的向著賽場的禁制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