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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五百七十三章 彌勒秘教 文 / 飽吹餓唱

    直到返回客棧,朱由檢還是悵然若失,腦海中一直浮現著那位白蓮聖女的面龐。理智告訴他那不可能是蕊兒,可天下怎會有如此湊巧之事,兩個毫不相干的人居然能如此相似?

    不過他呆立在院中細細思量,還是發覺這位白蓮聖女與自己的蕊兒有些不同之處。首先是嗓音不同,蕊兒是蘇州人氏,說的是江南軟語,聲音甜美;而這位聖女卻是廣東口音,聲音鏗鏘有力。

    其次,蕊兒的氣質是嫻靜如水,溫婉可人,而這位聖女卻是眼神凌厲,殺氣外露。

    還有,就是朱由檢畢竟與蕊兒是夫妻,有些體態上的細微差別,也只有他這個做丈夫的才能憑直覺察覺出來。比如,這位聖女的*,似乎比蕊兒要稍小、稍挺一些,如果能讓朱由檢摸一下的話,他就更能將二者區分開了。不過這顯然是不可能的,朱由檢念及此處,臉上也不禁有些發燒。

    「王爺,您是不是還在想,剛才那位聖女是不是王妃娘娘?」李貞妍看出朱由檢的心事,忙溫言寬慰道,「那怎麼可能呢,娘娘深愛王爺,又肩負統領秦王莊的重任,怎會萬里迢迢地來到海澄,當什麼『白蓮聖教』的聖女。」

    這一句話提醒了朱由檢,他忙找來客棧掌櫃假意閒談,三言兩語就把話題引到了「白蓮聖教」上。

    「聽客官口音像是北方人,難怪對白蓮教不甚瞭解。」那掌櫃笑道,「白蓮教這幾年在江南突然興起,發展勢頭很猛,在兩廣、四川、湖南、江西一帶信眾尤多。白蓮教裡的人,說他們信佛吧又好像不是,因為他們只信彌勒,不信如來,也不像僧尼一樣戒葷戒殺。」

    「剛才我在街上看到,他們又有聖女,又有護法,派頭看起來很足啊。」朱由檢試探著問道。

    掌櫃的表情轉為嚴肅道:「客官有所不知,白蓮教教徒眾多,內部等級森嚴。最大的是教主,號稱彌勒轉世,不過只是教徒口傳,真人是誰也沒有見過。實際掌權的是白蓮聖母,都傳言說她已有一百多歲,卻已修煉得返老還童,還是少女的容貌。

    「不過咱們小老百姓,是無緣得見她老人家的真顏。聖母下面,就是聖女了,據說共有東南西北四方聖女,中原、江南、四川雲貴,以及兩廣閩贛各有一位,剛才您在街上見到的,就是南方聖女。她也是在各州城府縣間來回巡視傳道,今天恰好來到咱們海澄縣。客官您運氣真好,我們這些老百姓,一兩年也未必能見到聖女一次呢。

    「聖女下面,就是金剛和護法了。據說這些人都有法力,道行高深者還能隔山打牛、隱身穿牆。不過這些也都是小人道聽途說,沒有親眼見識過。他們再下面,就是普通教徒。每縣少則數百,多則數千,像廣州這樣的大地方,據說能有上萬呢!」

    朱由檢聽得暗暗心驚,忙接著問道:「這麼多的人聚眾遊街,官府不怕他們滋事?」

    「官府才不管呢!」那掌櫃笑道,「白蓮教手眼通天,和官面上的人都有關係。就拿咱們海澄縣來說,知縣大人還曾親臨白蓮教的香壇,不但聽他們傳道,還捐了一百兩銀子呢!再說白蓮教人數雖多,卻只是為百姓治病,周濟那些窮困潦倒之人,並不惹事生非,因而深得民心。官府管他們做什麼?」

    朱由檢卻是越聽越驚,暗想這白蓮教居然已經有這麼大的勢力,竟然能滲透進官府!至於其裝神弄鬼、小恩小惠之舉,更從側面證明其野心不小。一旦時局有變,教主振臂一呼,響應者何止百萬!不知道那個神秘的教主是誰,到底有何居心?

    李貞妍見朱由檢心亂如麻,略一思忖便道:「王爺,眼下我們的當務之急還是盡快返回涇陽。至於白蓮教和那名聖女,回去之後再派人手細細調查便是。」

    朱由檢這才回過神來,與李貞妍商議回涇陽走哪條路。很顯然,陝西在廣東的正北方偏西,只要先從海澄趕到廣州,再大致按照前世京廣鐵路的方向,從廣州一路向北,經湖南、湖北、河南,再從鄭州折向西行。後面的路就很熟了,經洛陽、函谷關、潼關進入陝西,再走不遠就到家了。

    此時二人均是歸心似箭,簡單收拾了一下,便即刻上騾子啟程。南國之地不像北方那樣一馬平川,而是地形起伏不定,到處都是河流小溪。再加上這兩匹騾子腳力不佳,二人走了大半天也只行出二十餘里。眼見就要天黑,只得找了個小村莊,尋處人家投宿。當然朱由檢身上有的是銀子,投宿之家也樂得小賺一筆。

    就這樣走了兩三天,因為怕被東廠和錦衣衛的人盯上,朱由檢專揀小村鎮落腳,倒也沒出什麼岔子。這天正午驕陽似火,二人走得口渴,便在路邊的一個小茶攤處歇馬打尖。

    因為這茶攤就在官道旁,來往的客商小販絡繹不絕,生意倒也十分紅火。這時已是農曆三月末四月初,廣東地區已經進入夏季,不但高溫,而且濕度很大,朱由檢只覺渾身黏糊糊的,胸中也有些憋悶,一坐下來就累得不想再走。

    突然李貞妍用手指捅了他一下,貼在他耳邊悄聲說道:「快走!」

    朱由檢莫名其妙,舉目四望,也沒看出有什麼特別的。但見李貞妍面色凝重,他也知道自己這位幫主夫人心細如髮,絕不會沒事找事,肯定是發現了什麼危險。

    因此他也緊張起來,匆匆結了茶錢,與李貞妍翻身上騾,揚鞭疾馳而去。直到走出老遠,朱由檢才問道:「貞妍,到底怎麼了?」

    「王爺,這兩天我就一直覺得不大對勁,方才終於發現:我們被跟蹤了!」李貞妍黛眉微蹙道。

    「啊?」朱由檢大吃一驚,「難道是東廠或者錦衣衛的人?」

    「不是,是白蓮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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