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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六十章 兩幫聯手 文 / 飽吹餓唱

    「黃老爺,您也睡著了?」

    青樓頭牌嫣紅方才與捕頭黃濟煌正在肉搏之時,忽覺一陣不可抵擋的倦意,不知怎麼就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當她悠然醒轉之時,發現黃濟煌臉朝下一動不動地趴在床上,心中稍稍有些驚異。因為這黃捕頭也算是她的老恩客了,別看已經五十開外,可每次都是生龍活虎,不把她折騰半宿絕不算完。

    嫣紅不由得一陣竊喜,像她這樣的頭牌一天得接客數次,難得休息一會兒。這黃濟煌又仗著自己捕頭的身份,給錢的時候少,白玩的時候多,老鴇和嫣紅皆是敢怒不敢言。如今他既自己睡著,嫣紅也懶得伺候他。

    可過了良久,黃濟煌仍是一動不動,竟連個呼嚕也不打一聲。嫣紅詫異地用手一推,這才發現他渾身冰冷,再探鼻息時,卻早已不喘氣了。嫣紅這才驚恐地尖叫道:「救命啊!黃老爺他…他死了!」

    附近的嫖客和妓女聽說死了人,紛紛湧過來看熱鬧。青樓的老鴇和大茶壺等人也闖進來查驗,見黃濟煌確實是死透了,自是感到十分晦氣,卻也並沒太放在心上。

    因為青樓中偶爾也會有嫖客脫精而亡,遇到這種丟人現眼的事,家屬都是悄悄地將人拉走,從沒有大吵大鬧的。有的家屬怕青樓走漏了風聲,往往還要給一筆封口費。老鴇等人想著黃濟煌平時脂粉錢欠多了,這回正好狠敲他家裡一筆竹槓,竟是暗中竊喜起來。

    就在妓院上下亂作一團之時,朱由檢和燕凌等人卻悄無聲息地溜出了青樓。趁著老鴇忙亂,燕凌還遵照朱由檢的吩咐,偷著從賬房順出幾百兩銀子來。

    直到走出幾條街,朱由檢才盡量壓抑著聲音笑道:「今晚幹得漂亮!這幾百兩銀子反正也是不義之財,你們留下一半做活動經費,剩下的就分了吧!」

    眾人自是歡欣不已,解勝還打趣道:「不知道西安府還有多少這樣的捕頭,咱們要是再來上這麼幾回,可就發財發大了!」

    原來剛才燕凌用蒙汗藥麻翻黃濟煌與嫣紅,如同狸貓一般跳進窗去,先是在黃濟煌的衣物中摸索了一番,很快便翻出一張一千兩的銀票,以及一張的字跡潦草的紙條。

    他忙翻回隔壁,將紙條與銀票交給朱由檢過目。朱由檢一看,差點沒把鼻子給氣歪了,原來這正是榆林商幫的幫主馬老四親筆書寫,內容無非是讓黃濟煌以追查打傷黃鱔魚的兇手為名,將陝西商幫和黃海商幫的人先抓起來再說。若能問出線索更好,問不出線索也先毒打一頓。

    紙條上尤其提到,讓黃濟煌多派人手,著力搜尋「姓尤的」的下落。只要逮到,先打斷四肢,割掉舌頭,然後隨便找個積年命案,將兇手的帽子安到「姓尤的」頭上,借官府的刀將他除去。這一千兩銀票只算定金,只要能抓到「姓尤的」,後面還有三千兩送上。

    朱由檢看罷勃然大怒,心道這馬老四好生歹毒!看來類似的勾當,黃濟煌也沒少干,否則他也不會如此托大,將字條就這麼帶在身上。

    本來朱由檢還沒下定決心要了黃濟煌的命,如今卻是雙眉一立道:「二掌櫃,幹掉他!最好別露出馬腳!」

    燕凌領命,重又返回黃濟煌的房間。他卻並不用刀,也不用蠻力扭脖子,而是抬起床上的枕頭,狠狠地蒙在了黃濟煌的頭上。

    那黃濟煌中了蒙汗藥,正在熟睡之中,又哪有半分力氣反抗?他手腳抽搐了一陣,幅度卻是越來越小,最後終於徹底不動,氣絕身亡。

    燕凌拿開枕頭,將黃濟煌的屍體擺成臉朝下的姿勢。如此一來,過不了多久,屍體的面部就會出現屍斑,正好可以掩蓋窒息而死的痕跡,就是仵作來了也看不出異常。

    此時幾人回憶起剛才的經過,一方面稱讚燕凌的手段,一方面也是感到為百姓除了一害,心中無比暢快。

    回到租住的小屋,一夜好睡之後,朱由檢等人又易容出行。因為心裡有了底,這次卻是分頭行動。解勝等人負責在陝西商幫的店舖外盯梢,只要發現有流氓搗亂,便悄悄地跟著,記下住址,將信息帶回小屋。燕凌則從中選擇較易下手的,出去實施暗殺行動。

    朱由檢卻是來到西安府衙外,觀察官府的反應。等了一會兒,卻見李鶴年從府衙中走出來,緊接著李自誠、孫掌櫃及昨天被黃濟煌抓的那些夥計,也都魚貫跟了出來。眾人雖多是一瘸一拐,顯然在衙門裡吃了不少苦頭,可畢竟這麼快就脫了身,情緒還是比較興奮的。

    朱由檢也沒想到眾人這麼快就被放了出來,便在後面默默地跟著。直到返回香榭麗捨,見店門處的封條也已撕了,李鶴年與李自誠、孫掌櫃相繼進店。

    朱由檢這才裝作若無其事地走了進去,見昨天衙役亂翻亂搜之時,滿地的瓷器碎渣還沒來得及打掃,心頭又是一陣火起。

    孫掌櫃見有人來,還以為是顧客上門,忙忍著疼迎上來道:「這位客官,實在不好意思,店裡出了點小事情,今天暫時不能營業,您明天再來吧。」

    朱由檢見孫掌櫃也認不出自己,心中更加得意,壓低聲音道:「是我!」

    「您是…尤幫主?」孫掌櫃聽出了朱由檢的聲音,眼前卻是一張陌生的臉,一時有些莫名其妙。

    「今天不歇業,開門迎客!」朱由檢悄聲吩咐道。

    孫掌櫃這才確信眼前的人就是幫主,登時又驚又喜。他也是生意場上的老人了,腦筋自是轉得極快,馬上按照朱由檢的吩咐,命夥計收拾店面,準備開張。

    朱由檢卻閃身進入後院,見李鶴年與李自誠正坐著敘談。他忙上前笑道:「李公子,你還好吧?老幫主,這兩天累您的陝西商幫也受了牽連,尤某心中實在過意不去!」

    李鶴年與李自誠均是一愣,端詳了半天才認出朱由檢。李自誠訝道:「您怎麼扮作如此模樣?」

    「沒想到榆林商幫的人竟然勾結官府,」朱由檢苦笑道,「我要是不化化妝,恐怕也得和你一樣進去了。在衙門裡是不是受苦了?」

    李自誠忙道:「不妨事,只是挨了幾板子。前日有個來香榭麗捨搗亂的流氓被人打了,那黃捕頭硬說是我們幹的。不過他沒有證據,也不敢用刑太過。哪知他昨夜狎妓之時突然死了,父親也在衙門上下打點了一番,就把大夥兒又放出來了。」

    李鶴年也重重地一拍桌子,恨恨地道:「商幫之間的紛爭本是常事,可這馬老四也太過分了,竟想將我們陝西商幫一棍子打死,還想栽贓自誠殺人!本來我已經老了,不想與他們鬧得太難看,想著息事寧人就算了。可他馬老四竟然串通官府,一點活路也不給!」

    「李幫主說得沒錯!」朱由檢忙煽風點火道,「現在這就叫樹欲靜而風不止,那三家商幫已經聯手,還使出如此下三濫的手段,擺明了是要把咱們兩家徹底擠垮。」

    李鶴年拍案而起道:「我們陝西商幫已在西安經營了一百多年,再怎麼說也不能讓他們騎在頭上欺負!尤公子,老夫現在想明白了,我們陝西商幫願與黃海商幫並肩作戰,對付這三大商幫!」

    「多謝老幫主!」朱由檢大喜道,「我們黃海商幫畢竟根基太淺,無論如何也抵擋不住三大商幫的聯手衝擊。若得到貴幫的鼎力相助,就有幾分勝算了。」

    李鶴年也拱手笑道:「尤公子不必客氣,商場如戰場,咱們兩家同舟共濟方能渡過難關。我們陝西商幫雖然這些年不太景氣,可畢竟是本地商會,地利人和還是有一些的。老夫在官府裡也有熟人,今日便利用關係把自誠他們保了出來,當然也少不得破費了幾千兩銀子。」

    朱由檢忙道:「事情是因黃海商幫而起,陝西商幫的一切損失均由我方包賠。」

    「公子說的哪裡話來!」李鶴年忙擺手道,「老夫倒是認為,那三大商幫蓄謀已久,早就想擠垮陝西商幫,此次藉機發難,倒是黃海商幫受了牽連呢!而且陝西商幫的店舖只是營業受到些干擾,貨物損失卻還不大。而公子這間古玩店卻被砸碎不少瓷器玉器,損失少說也在兩三萬兩銀子以上。如公子不嫌棄,一會兒老夫就派人送過一萬兩銀子來,也算稍微彌補一下貴幫的損失。」

    「不必了!」朱由檢豪爽地笑道,「冤有頭債有主。而且尤某還是個有仇必報的人,黃海商幫損失了多少銀兩,我必讓那三家商幫一百倍地還回來!」

    李自誠卻憂慮地道:「如果只損失這一次還可承受,可他們整日派地痞流氓來搗亂,我們卻是吃不消啊!」

    朱由檢卻神秘地一笑道:「讓他們儘管來!我已經讓孫掌櫃開門迎客了,他們要砸就儘管砸,看看最後是誰堅持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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