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偶爾露出的憨態,讓我多少有些不適應,不過。我也就釋然了。
司機此刻逐漸地適應了周圍的變化,臉色雖然依舊不怎麼好看,但已經正常多了,他快步走上前來,也跟著我和劉二蹲下,仔細地瞅了瞅車轍,臉上露出了些許興奮之色:「大師,羅先生,是不是有老闆的消息了?」
我沒有搭話,劉二面帶輕蔑之色瞥了他一眼:「想得美。這麼容易就找到,這裡還能叫積屍古地嗎?」
「既然找到了痕跡,我們順著找下去,肯定能找到的。」司機忙道。
劉二一甩脖子,用下巴指了指前方的路:「你看看,前面還有嗎?」說罷,不再理會司機,仰頭又灌下了一口酒。
司機呆呆地望向前方,雖然前方的地面。並非是堅硬的石頭。依舊鬆軟,但哪裡還有什麼車轍痕跡。
我早已經注意到了這一點,又豈能不明白他現在所想,伸手在司機的肩頭一拍:「好了,也用不著太多失望,既然已經來了,總能找到的。」貞廳在弟。
「多謝羅先生。」司機頓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對著我微微點頭,只是一雙眼睛不易察覺地轉動著。似乎思緒有些亂。
他腦袋裡在想什麼,我也懶得關心。
「動身吧。」劉二鼻子抽了一下,輕哈了一口氣,「娘的,這裡面也這麼冷。」說著,又揉了揉自己的臉,「唉,走吧,前面的路還長。」
幾人繼續前行,走出沒多遠,胖子一臉狐疑道:「奶奶的,還真是怪了,我們的腳印呢?剛才我還和劉暢妹子比誰才的腳印大來著。」
「你還真是閒得。」我罵了一句。
「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腳印怎麼沒有了?」胖子一臉不解之色,蹲在地上盯著看了一會兒,「娘的。不會也和黃金城一樣吧?」
「怎麼又提這個?」
「不是我想提,主要是,這也太……」
「行了,胖子,沒文化真可怕,不知道就別瞎扯,兩碼事,我雖然沒去過你們說的那個什麼城,不過,我也聽羅亮說了,這裡之所以腳印會自動消失,是因為此地本身是不存在的。」劉二不知道什麼時候摸出了一支煙,一副大師派頭,叼著煙,緩緩地說著。
「不存在?什麼意思?」胖子追問。
「來!」劉二伸手一指我,「讓羅亮給你解釋吧,我覺得我現在不應該和你說太多的話,誰知道白癡會不會傳染。」
「你他娘的想打架是吧?」胖子怒道。
「行了,都安靜些,這裡不是玩的地方。」我沉下了臉,「這也沒什麼好解釋的,只是陰氣太重,影響了你的視覺而已。趕路吧。」
短暫的插曲,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胖子雖然好似還不太明白,不過,這小子有一樣好處,那就是懶,這種懶不單是表現在生活上,更重要的是思想上的懶,他的腦袋其實不笨,只是遇到事如果不能一時想通,就懶得再去想了。
倒也有一個好處,便是不會影響到他的心情。
劉暢起先也有些疑惑,不過,在我解釋過之後,便路防護一副瞭然的神色,不再理會,唯獨那司機一直都在蹙著眉頭,似乎在想著什麼。
前方的空間越來越是寬闊,但遠處依舊不甚清晰,自從發現那車轍之後,我發現這位司機就變得有些不太淡定了,行在路上,也不像之前那般,躲在後面,還是有意無意地朝前方趕著。
就這般,又走了良久,劉二故意拽著我,和司機拉開了十多米的距離,望著前方的司機說道:「這老小子心裡藏著事。」
「我知道。」
「你知道?」
「嗯!」我點頭道,「藏不藏事,是他的自由,和我們沒有關係,只要不壞我的事,我也懶得理他。」
「自私。」劉二輕哼一聲。
「你如果不自私,黑塔拉的時候,就不會那樣做了。」我不以為然地回了一句。
「我那能一樣嗎?我當時如果把事情告訴你,你說不准就壞了我的事,那可是關係到我的性命。」
「算了,過去了,我也懶得和你計較這些。這次,關係到四月的性命,我其他的也不想管,如果真人有壞了這件事,我絕對不會客氣的。」
劉二大有深意地瞅了我一眼:「怎麼,是說給我聽的?」
「你怎樣理解,就不是我能左右得了的了。」
劉二正待說話,突然,前面的司機怪叫了一聲,跌跌撞撞地跑了回來,最後這段路,幾乎是跪爬著過來的,直接躲在了我的劉二的身後,嚇得頭髮直立,伸手指著前方,結結巴巴地說道:「大大大大師……羅、羅先生,前、前面……」
「前面有什麼?」我蹙起了眉頭。
「前前前、前面……」
「算了,我們過去看看。」劉二望著半晌都說不了一句完整話的司機,好似已經沒了等他說完的興趣,大步前行。
看到劉二的舉動,我不禁多想了幾分,劉二不是一個喜歡危險的人,這小子,就拿當初去那礦井中之時,還算計過我,現在居然主動去探路,而且,方才司機過來的時候,他很快就轉過了頭,並未把後背留給這名司機,說明,他已經擦覺到了什麼。
再看這司機,還是一副驚恐的模樣,怎麼看,都不像是裝出來的,我的心頭有些猶豫,不過,所謂小心駛得萬年船,我還是揪著胖子說道:「走,咱們也上去看看。」
「行!」胖子跟著我大步走著,同時對一旁的劉暢喊道,「劉暢妹子,跟上。」
那司機這個時候,才緩緩地爬了起來,小心翼翼地跟在了後面。我回頭看了一眼,他距離我們差不多十幾米的距離,戰戰兢兢的,似乎有些猶豫要不要跟上來,便壓低了聲音說道:「這傢伙怕是有問題,你注意著點。」
「有問題?」胖子疑惑道,「我怎麼沒看出來?有什麼問題?你發現了什麼?」
「暫時還沒什麼發現,不過,小心點,總是好的。」
「行,我知道了。」胖子點頭。
幾人來到前方,只見劉二已經站定,臉色十分凝重,道:「羅亮,怕是我們之前完全想錯了。」
「你什麼意思?」我問道。
「你仔細看看前面就知道了。」劉二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望向了前方。
我又朝前走了幾步,不禁就是一愣,之前,前方是一堵高大的牆壁,牆壁完全是由石頭壘砌起來的,大約有十多米,十分的厚實,這還不是讓人詫異的地方,讓人驚奇的是,石塊和石塊的縫隙之中,居然夾雜著的都是白骨。
好似這堵牆,完全是用一半的石頭和一半的屍體堆砌的,我有些理解劉二的意思了,他所指的想錯,應該是指的這堵牆絕對不可能是天然堆砌起來的,那麼,這裡很可能也就不是一個天然的陣法,而是人為的。
我仔細地看了看這些白骨,雖然沒有什麼衣服,但看年代,卻已經很是久遠,我輕輕搖頭,道:「不見得,一堵牆未必能說明什麼問題。」
「是嗎?」劉二又往前方走出了一段距離,指著坍塌的一塊地方說道,「看過後再做結論。」
我疑惑地瞅了劉二一眼,看這小子似乎不像是在開玩笑,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幾步行過去,朝著他所指之處望去,只是一眼,便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前方居然是一個房屋整齊的村莊,看道路縱橫,十分的講究,看起來,便像是古代的小鎮,在這裡,怎麼會出現一個小鎮?我心頭巨震,是幻象?我腦中第一時間便浮現起了這個念頭,但是,隨即便被我否定了,因為我分明感覺到,這不是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