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那麼英俊帥氣的一個男人,為了麒麟,使出了渾身解數。
這天,兩個人又在後花園玩耍,而鳳炎一早就去了凌未風那裡商量國事。
這些天,麒麟能夠稍稍能夠離開鳳炎一會兒了,只是,晚上卻還不允許祁紫嵐碰觸一下他。
祁紫嵐也不急,反正慢慢來,未來很長,他對自己很有信心。
麒麟最近喜歡上了跑路,最愛玩的遊戲便是自己在前面拚命跑,祁紫嵐在後面拚命追,每當祁紫嵐「千辛萬苦」地一把抓住麒麟,他變會笑得樂不可支。
祁紫嵐也不知道為什麼,小孩子怎麼整天似乎有使不完的精力。而且只是那樣簡單的一個遊戲是吧,麒麟似乎永遠也玩不厭,每次都會抓著他的手,纏著他一起玩。
這會兒眼見著麒麟「咯咯咯咯」地笑著,一邊還緊張兮兮地回頭望望兩個人的距離,小腿邁得飛快,祁紫嵐自己的心情也漸漸高揚了起來。
那麒麟是玩得真的開心,這一個後花園都是他清脆的笑聲。
然後一不小心,竟然撞到了憐聲的身上。
憐聲是故意過來的,這幾天,她尋找著一切可以接近祁紫嵐的機會,剩下的時間不多,她需要急於將那件事情完成。
她一把扶住了麒麟的胖嘟嘟的手。
「哎呀,小心。」
見面的次數多了,麒麟也對這個憐阿姨也比較熟悉,正好兩個玩太寂寞了,於是,一把抓住了憐聲的手。
「阿姨,一塊兒。」
憐聲正愁找不到好的機會融入呢,此刻一天,正中下懷,於是,便點了點頭,「好啊。」
很多時候,當一個人刻意地奉承討好的時候,便會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為了逗麒麟,都最後憐聲的整件白色衣衫上都是點點污漬。
祁紫嵐再怎麼對憐聲沒有感覺,此刻也覺得十分的不好意思。
「沒事,你別這樣,會影響到麒麟的心情,衣服嘛,反正髒了可以洗的。」
何況也不是我自己洗,有什麼關係。
「你看,小孩子能夠這樣纏著你,這樣開心,也是非常難得的一件事情,就不要打擊他了。」
這樣的幾句話說的相當的入情入理,加上之前憐聲曾經在如何處理和麒麟之間的關係上點撥過祁紫嵐,祁紫嵐一下子對這個女孩子的印象大好。
「倒是沒有想到你竟然如此地善解人意。」祁紫嵐也只是隨感而發,沒有其他任何的意思,只是,等這句話出口了之後,祁紫嵐的心裡卻「咯登」了一下,不知道會不會讓憐聲誤會。
「沒有,沒有。」憐聲搖著手,臉上卻依然是清純的笑容。
「鳳炎對我有知遇之恩,也許,莫名地對麒麟有了幾份好感吧,只想要他能夠盡快地和你打成一片。」
這就是憐聲說話的高明之處,她自始至終都將麒麟擺在了第一位,是從麒麟的角度出發,是替麒麟在考慮,至於祁紫嵐,她根本都沒有說什麼。
一下子,祁紫嵐便放了心,又見著此刻,憐聲轉頭看著麒麟的眼睛中是滿滿的喜愛,全部的注意力也都在麒麟的身上,不由暗暗鄙視了一下自己。
兩個人陪著麒麟玩了很長的時間。
小孩子的心是最最純真的,誰對他好,心裡清清楚楚,到最後麒麟快睡著的時候,竟然拉著憐聲的手不肯放了。
祁紫嵐滿臉的尷尬,憐聲更加,羞紅著臉,將已經睡著的麒麟放到了祁紫嵐的手上,然後低低地說:「麒麟只是太孤單了,他可能想要一個兄弟姐妹陪著他玩了。」
憐聲表面上是若無其事地說了這句話,其實,內心已經想了很長時間了。
果然,祁紫嵐聽了這句話之後,默然了一下,也沒有再開口,只是抱著麒麟進了住處。
晚飯之後,當三個人在房間裡鬧的時候,祁紫嵐的熾熱的眼神在鳳炎的身上停留了很長時間,然後便起身,走到了她的身邊。
鳳炎怎麼會不明白祁紫嵐這個眼神的含義,她嬌嬌羞地揚起下巴,看了看麒麟,然後輕聲嗔怪。
「麒麟在呢。」
她心裡很明白,祁紫嵐想要什麼,已經好幾天了,一到睡覺的時候,麒麟便將祁紫嵐趕出房間。
好幾次,等祁紫嵐在外面逛了一圈回來的時候,鳳炎往往也睡著了,自然是沒有什麼興致了。
祁紫嵐卻彷彿沒有看見麒麟,只是雙手圈住了鳳炎的脖子,熱氣真真地呼在她雪白的脖頸上,低低柔柔地說:「我們再生一個孩子好不好?」
他溫熱的呼吸在自己的耳邊,鳳炎感覺自己的整個身子都好像已經酥軟了,甚至連思考的餘地都沒有了。
說到底,在祁紫嵐的面前,她只是一個小女人而已。
她剛想張嘴說話,麒麟便跑了過來,一把拉住了鳳炎的手。
「媽媽,躲貓貓。」
這個年紀,玩心正濃,整天想著的就是玩。
鳳炎的一顆心都在祁紫嵐的身上,他纏綿的眼神在追隨著她,裡面流露出了迫切的眼神。
「我們……」
「媽媽,快些玩。」
麒麟卻已經是不耐煩了起來,拉著扯著纏著鳳炎。
鳳炎有些左右為難,這幾天,她有些忙,白天大部分的時間都和凌未風在商量事情,分給麒麟的時間越來越少。
可憐的麒麟一看到鳳炎,就想據為己有。
「嵐,等會兒再說可好?」
鳳炎的話還沒有說完,便已經被麒麟拉走了。
祁紫嵐感覺到自己的心從來沒有像煩躁不安。
他一直覺得「小東西」一輩子都是屬於她的,從來不會有人能夠將自己從他的手裡搶走。
可是,現在,那種叫做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
如果,以前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鳳炎能夠將所有的時間全部給自己,而現在留給自己的時間連一半也不到了,甚至有的時候,都顧不上說一句話。
鳳炎的臉漸漸沉鬱,眸中閃過了一絲陰霾,起身,不自覺地便朝著外面走去。
今晚月色很好,只想要在月光下散散心,知道鳳炎也是無奈,也是沒有辦法,而這讓他更加難受。
不遠處有一個亭子,等到他走過去,才發現,那個亭子裡早就已經坐了一個人。
是憐聲,呆呆地仰起臉看著月光,手中舉著一隻酒壺。
聽見腳步聲,憐聲轉過了頭,到看見踏著月色而來的祁紫嵐的時候,心不禁微微顫了一下。
這個男人明媚的容顏,此刻,微微彎下的唇角中寫滿了落寞與哀傷,那樣精緻的容貌讓人忍不住呼吸都會顫抖。
她拚命地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然後施施然地站了起來。
「不好意思,不知道你會過來,打擾到你了。」
在祁紫嵐的面前,她的這樣的一番話說的相當的謙卑,彷彿真的是因為自己的存在而影響到了祁紫嵐。
若是換成了平常,祁紫嵐必定揮手讓憐聲走了的。
只是,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情,心頭被堵得悶悶的,他竟然很想找一個人敘說一下,何況,因為白天的事情,他對憐聲的印象也好。
憐聲怯怯地看了祁紫嵐一眼,在原先的位置坐了下來,想想不到,有朝裡面移了一點距離,那樣子幾乎是靠在了石柱之上。
四周是靜謐的,偶爾有低低的蟲鳴之聲,清冷的月光灑落了下來,照在地面上泛著盈盈的光芒。
兩個人坐在那裡,一下子竟然也都沒有再說什麼。
憐聲不時偷偷地看了祁紫嵐一眼,那雙手似乎無處安放。
不知道是不是不小心,那酒壺磕在了石柱之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祁紫嵐猛然抬起頭,看著酒壺,眼中猛然一亮,然後衝著憐聲伸出了手。
憐聲雙手緊緊抱住了酒壺,衝著祁紫嵐猛搖頭,清亮的眸子裡有堅決。
「唔唔唔,不行,不可以,我會被鳳炎罵死的。」
「只是一口。」
只要能夠解開心中的煩悶,那就足已。
「真的不行,更何況,你這會兒心情不好,喝酒會讓心情變得更加差。」
憐聲說的越是體貼入微,祁紫嵐的心裡越是煩躁。
他猛地站起了身子,一步就走到了憐聲的面前,不管不顧地就將那只酒壺奪了過來。
事實上,祁紫嵐一直是一個冷靜自控的人,像今天晚上這樣的舉動是從來沒有過的,也許只是因為心情太過鬱悶和煩躁了。
他將酒壺拿到了手裡之後,揚起脖子,便開始只灌。
「別,你少喝一些,少喝一些。」
憐聲似乎也喝酒了,一說話,便有酒香從她的嘴裡溢出來。
因為身高之間的差距,此刻,她努力地踮起了腳尖,想要從祁紫嵐的手裡將酒壺奪下來。
祁紫嵐此刻卻已經上癮了,這酒入口醇香無比,最重要是那樣芳香馥郁的氣息直直地朝著自己的身體裡面鑽了進去,原本心頭的煩悶和不快在那一刻已經九霄雲散了。
「這是什麼酒?」
祁紫嵐輕揚著眉毛,唇瓣微勾,滿是笑意。
憐聲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
「怎麼?是我找來的,好喝麼?」
能夠找到這麼好的酒,還是要感謝連環。
連環嗜酒成癮,而又講究品質。
到後來,實在找不到好的酒,便找專人釀酒。
憐聲對這個比較感興趣,於是,便偷學了不少,只是,這次因為時間比較緊迫,其實,在酒的品質上已經打了一些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