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眉微微泛起了幾絲漣漪,她不應該再想這些有的沒的了,他都要結婚了,難不成她還做小三去插足一腳?
兩年前是她選擇放棄的,那麼這後果自然由她自己來承擔。
書上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只要你過得好,那麼我就好,是的,只要裴予墨幸福了,那麼她就幸福……
想著這話,心裡不由得一陣嘲笑,葉小曼,你真是聖母。
今天是週末,她難得有空,趁著這個時間,去醫院看一看爸爸。
兩年的時間了,她爸爸沒有一點要醒來的跡象。
她看著爸爸躺在床上安詳的樣子,腦海裡的回憶不禁飄到兩年前。
那時候,她和裴予墨才剛剛新婚,還不到三個月,正處在如膠似膝的階段。
其實他們從小就認識,就是所謂的青梅竹馬。
他從小就很優秀,不管是學業還是優渥的家世,身邊總是會圍繞著對他企圖不良的女生。
他比她大了幾歲,那些女生都把她當成了他的妹妹,讓她給他送情書,送禮物,可沒有一次是到他手上的,鬼才會為自己樹立敵人,那時候,她就想,裴予墨只能是她一個人的。
後來久而久之,那些女生們也看出了些倪端,便不再對裴予墨抱有幻想。她為自己解決掉這麼一幫情敵,心裡不知有多開心。
她和他結婚的時候,不知道羨煞了多少人,可上天總是會那麼妒忌幸福的人,一夜之間奪走了她的全部美好。
她時常在想,如果她的人生裡沒有那場意外綁架,那麼她是不是就能和他到永遠了……
可世界上沒有如果,不該發生的,無法挽回的,全都在她眼前一一呈現了……
「葉小姐,來看爸爸?」就在她想的出神的時候,主治醫生進來例行檢查。
葉小曼連忙起身,微笑著頷首,「醫生,我爸爸最近的情況怎麼樣?」
醫生望了她一眼,無奈搖頭,「有點不太樂觀。」
「怎麼了?哪裡有什麼問題嗎?」
「你也知道你父親前段時間兩次因為呼吸不穩定進急救。」
「可是,後來不是說沒事了嗎?」葉小曼蹙緊了眉頭,焦急詢問。
「那只是暫時的,我們發現你爸爸腦海裡的血塊有轉移的現象,所以才會壓迫呼吸神經,葉小姐,我建議你,盡快讓你的父親動手術。你父親的病,拖不得,等下次再發作的時候,如果搶救不及時,危險就會很大,人一旦沒了呼吸,就無法進行生命活動。」
葉小曼聽著醫生的話,心下一沉,腦海裡一下子組織不了語言。
「手術的成功幾率有百分之五十,但是如果不做,就這樣讓他下去,我們院方保證不了你的父親能活多久,或許是一個月,兩個月,也可能只有幾天。」
「如果……手術成功,我爸爸能醒過來嗎?」
「這要看病人的個人因素了,不過我看過你父親的病例,體質還不錯。現在國外那方面的醫術比較發達,相對來說手術的成功率比國內要高,如果你條件允許的話,可以把你父親轉戰到國外治療……」
「我想問一下,去國外,大概要多少治療費用?」
醫生邊在病歷上劃著,邊尋思道,「開顱取血塊是個大手術,你準備個六十萬吧。」
六十萬……
葉小曼默念著,這三個字像大石頭一樣壓在她身上,讓她差點喘不過氣來。
送走了醫生,重新坐到病床旁邊,望著床上合著眼睛的人,不禁熱了眼眶。
她的母親意外走的早,父親又因為職業特殊常常忽略她。有時候她和父親,幾天都說不上一句話,那時候的她怨恨過的,當著他的面就問,別的小孩在週末的時候都有爸爸陪,為什麼她沒有?是不是媽媽走了,他就不要她了?
當時他跟她說了一大推,具體是什麼她也記不清了,唯有那句話讓她印象深刻。
他說,他要去幫助那些因為意外,一個親人都沒有的孩子。
那時候的她不懂,後來才知道,這是他在紀念母親的一個方式。
她以為父親只愛她的母親,直到她被綁架,她看著他不顧自己的生命危險跑來救她,她便什麼怨恨都沒有了。
她的父親也是愛她的,只是不善於表達,他因為她才會躺在這裡,她又有什麼理由去放棄他的治療?
所以,別說是六十萬,哪怕六百萬,她也不會退縮。
只要她還有一口氣在,她就不會放棄。
錢,只要想辦法總會有的。
「爸爸,你放心吧,小曼一定會把你治好的。小曼不會讓你一輩子都躺在床上。」葉小曼拉著葉慶的手,鄭重承諾,她爸爸是檢察官,為了人民服務了一生,上天怎麼忍心讓他一輩子都躺在床上?
陪著葉慶說了好一會兒話,她才離去。那六十萬的事情讓她心裡壓抑的難受,她得回去整理整理自己的金庫,看看離那筆巨額還差了多少。
她想的太入神,以至於電梯門開啟的時候,都沒注意到站在電梯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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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會在這裡?」裴予墨意外在這裡見到她,自那天之後,他大概有半個月沒有見到這個女人了,他沒來得及找她,上天便安排了他們不期而遇。
葉小曼看到他,微微驚訝了一下,如實道,「我來看爸爸。」
裴予墨眸子一沉,俊眉微微蹙起,腦海裡猛地回憶起一些不好的東西。
兩年前的那場綁架,受害的不僅只有葉慶,還有他的父親,他的父親在那次意外裡喪生了……
那時候,裴氏還是他父親一手在掌管,父親走了,裴氏就像沒了頂樑柱,一下就倒了。
可,葉小曼卻在那時候對他提出了離婚。現在想來,有些場景還記憶猶新。
那時候的他算是受到了雙重打擊,也不知道是什麼信念讓他支撐到現在,讓他把快要奄奄一息的裴氏一點一點地救活過來。
「你倒是孝心。」他語氣裡帶了些譏諷。這個醫院在裴氏的名下,他每個月都會來這邊視察,但從沒有看見過她一次。不,應該這樣說,她就像是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兩年。
葉小曼對他的話也不介意,等電梯到的時候,她輕輕地說了句再見,便不再回頭。
裴予墨不滿地哼了聲,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身影,心下一陣急躁,眉宇間浮起幾絲漣漪。他的性子向來淡,只是每次遇上葉小曼,都會控制不了,他以為這個習慣會隨著時間的轉移而消逝,可是都已經過了兩年了……難道還是因為時間太短?
突然想到他的得力助手曾牧,都半個月了,他讓他查的事情也沒半點消息,是在作死嗎?
想著便拿起手機打過去,「我讓你查的事情怎麼樣了?」
曾牧沒想到老闆問的是這件事,語氣一下就沒了底,「額,貌似有點困難。」
「什麼意思,沒查到?」他皺起眉,對曾牧的話微微有些驚訝。
「我已經派人覆蓋了全範圍去調查,但是少夫人消失的這兩年好像是一個謎,查不到任何一點蛛絲馬跡。少夫人的父親,葉慶先生,他這兩年來的醫藥費都是一個叫葉琪的人入的賬,不過查不到有葉琪這個人。」
「那……嚴沐風呢?」說實話,他不喜歡從自己的嘴裡說出這個名字。
那個該死的男人,從小到大就在旁邊窺覬他的老婆。哪怕葉小曼當著自己的面,明確地拒絕他的好意,他還是會時不時地獻慇勤,就像牛皮糖一樣,趕都趕不走!
後來葉小曼嫁給了他,他原以為奪妻大戰就此結束,可誰又曾想到,她還是跟著嚴沐風走了……
「他……他的行蹤不定,沒有和少夫人的紀錄……」曾牧結巴地說著,他想不到更好的措辭來彌補自己能力上的不足,預計老闆會發威吧,可是他真的是無能為力了。
「一會兒讓萬恆的人給我傳一份葉慶先生的醫學報告。」裴予墨在平靜說完後,便掛了電話,並沒有曾牧想像中的咆哮。
他開著車子出來,正好看到葉小曼在公車站牌下等車,乍暖還春的時候,總是會下淅淅瀝瀝的小雨,她一個人孤零零地抱著自己的雙臂取暖,就像是一隻沒有主人的流浪貓。
「上車!」他把車子開過去,打開車窗對她喊道。
她想也沒想就拒絕,「沒事,一會兒公車就來了。」
「葉小曼,別讓我把話說兩遍。」他壓著聲音吼著,發現自己的耐心越來越少。
只是他的怒意沒有引起她的注意,突然他感覺自己像跳腳的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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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小曼,你是打算讓我下來請你上來嗎?」這女人向來脾氣倔強,一旦決定的事就不會改變,可是他現在已經和她沒有關係了,沒必要牽就她。
她愛在這裡淋雨,就讓她留在這裡吧。
裴予墨狠狠地踩了油門一腳,將車子急速地朝前方駛去,像是在在發洩自己胸腔中的怒意。
才開了一段路,雨勢便開始變大,他眼前浮現出來的,全是葉小曼的影子,想著她那雙泛著驚慌的眸子,腳下猛地踩住了剎車,左手地打在了方向盤上,恨恨道,「葉小曼,我欠了你的!」
他快速地將車掉頭往回開,因為下雨的緣故,路上堵車嚴重,他繞了大遠路,才看到那抹瘦弱的身影,握著方向盤手一緊,準備將車停到她的旁邊,只是對面過來的路虎先他一步。
他看著車上下來的男人,撐著傘舉到她透頂,又給她打開了車門。
葉小曼的眼裡閃過一絲驚訝,交流了幾句,他們就打算上車。
如果他沒看錯,那個男人就是陸沛之,心下湧起熊熊怒火。摔下車門就闊步走過來,將葉小曼從傘下拉過來。
她被他拉的差點摔倒,慌亂的眼神撞進他薄怒的眸子裡。
「你幹什麼?」
「幹什麼?葉小曼你不上我的車,就是在等他嗎?怎麼,我才半個月沒有找你,你就急著找了一個?」
她被雨水沖的快睜不開眼睛,那些水珠落在她的身上,就像他說出來的話,無縫不入,無處不傷人。
「裴少,對自己的女人溫柔點。」陸沛之把傘重新舉到葉小曼的透頂,對著他們僵硬的氣氛,插進來一句話。
這是這句話一下就點燃了裴予墨心中的炸彈,拉著葉小曼到自己的身後。
「這就不勞陸總費心了。」
他丟下這話,就拉著踉踉蹌蹌的葉小曼上車。
陸沛之站在原地看著他們的背影,似乎看到了自己之前的影子,有些無奈地一笑,收了手裡的雨傘上車,反正西嫿讓他傳達的話,他已經傳達到了,至於他們有什麼造化就要看他們自己了。
裴予墨一路上都生著悶氣,將油門加到最大,車子在雨天的路上健步如飛。
「你開慢點!」葉小曼受不了這樣的速度,蒼白著臉色叫道。
就在她以為自己快要眩暈過去的時候,車子卻猛地停下來。
她好一會兒才看清了眼前的那幢房子,是兩年前他和她的婚房。
她記得那時候,這房子是她親自選的,她最愛的景象就是大海,而這房子剛好面朝大海……
她沒回過神,他便拉著她下車,走進去。
她的手被他大力圈著,很疼,她忍著沒叫出聲,因為她知道就算她抗議了,他也不會理會她。
房子裡面的一切都如兩年前的那樣,什麼都沒有變,只是他的心卻變了。
她突然想到了物是人非。
「從今天開始,履行你的承諾。」他拉著她,將她壓在門後面,冰冷的語氣灑在她的肌膚上,快要讓她全身的血液都凍結。
他說著就吻上她的唇,或許是因為淋濕的緣故,她身上的沐浴清香一股一股對他襲過來,他根本就抵抗不了這樣的香氣,心裡又急又懊惱。
他恨自己和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一樣,該有的耐力一點都沒有。
他的大手抓著她的襯衫領口,雨水將她身上的衣服全部都浸濕,白色襯衫貼在她的肌膚上,讓裡面的內容一覽無餘。
「是你自己主動還是我來幫你?」他在解開她的扣子前,手停了下來,喘著粗氣問她。
或許是他的氣場太大,讓葉小曼呼吸急促,她的手緩緩地附上他的,「給我個期限。」
裴予墨沒想到她會說這個,這女人什麼時候變得精明了?不,她一直都很精明的,不是麼?不然又怎麼會為了錢在兩年前離開他?
「不要忘記了,你要結婚的事。」葉小曼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她不會在他的面前哭。
「那又怎麼樣?」他笑著反問。
她從沒想到他會這樣說,她想她一定是因為自己太緊張,所以聽錯了。
裴予墨滿意地看到她不可置信的眼神,唇角輕佻,「別問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罪魁禍首是你。兩年前,是你親眼讓我見證了,這世界上所謂的感情tmd都是建立在錢的基礎上。」
「予墨……」
「不要叫我,你不配叫這兩個字!」他情緒激動地打斷她,「以後,你只要做好你的床伴身份就好。」
她聽著他不可抗拒的命令,淚水已經不可抑制地往下掉,她已經說不出話來,只能拚命地地搖頭。
「不要?難道你還想做裴太太?可惜啊,葉小曼,現在的你已經不夠資格了。」
他的手又重新遊走在她的身上,吻上她的那一刻,補上了一句,「想要離開我,你就給我使出你gou引男人功夫,說不定等哪天我突然厭惡了,那你就能離開我了。」
他說完,便將濕潤的吻重重地落在她的身上,就像是火燒一樣,她感覺自己全身都快要燃燒起來。
就衝他的那句話,她的雙手開始環上他的,他感受到她的動作,唇角邊露出一抹譏笑,「果然放∼蕩!」
她不理會他的話,因為他說出來的每一個字像是一把把利劍,直戳中她的心臟。
裴予墨看著被他退去一半的衣服,胸前的那對飽滿若隱若現,心下一個激靈。
她雖然瘦,但是這個地方還是很有料。
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她,一手就扛起她的身子往房間走去——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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