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慶幸地,去醫院的路上並不怎麼擁擠,沒一會兒就到了醫院。
雖然只是一會兒的時間,可夏鄭宏依舊疼的要命。
夏苒苒見著他那樣,不禁揪心起來,她父親向來不怎麼喜形於色的人,可如今……她想著病魔真的是一個可怕的東西。
司機先下車利索地掛了急診,夏苒苒便攙著夏鄭宏走在後頭。
等走到的時候,正好輪到。
醫生一番檢查,最後得出的結論,果然不出沈佩霞所料,是天氣的因素,並沒有什麼大礙,掛點鹽水就可以回家了。
人老了,身體裡的機能都開始下降,有時候環境直接就影響了身體,就比如說像夏鄭宏這樣,是很常見的一種。
夏苒苒在一旁聽著醫生的囑咐,不由得微微蹙起了眉頭。
她想,她的父親是真的老了,從兩鬢白髮就能看的出來。以往,他在她心裡,就是一座山,可如今,卻變成了佝僂老人。
現在,真是輪到她照顧他的時候了。
「爸,你睡一會兒吧,我給你看著。」
掛上點滴後,夏鄭宏便時不時地去瞧兩下瓶子,她看著他這樣,心裡不由得一陣酸澀。
「我不睏,」夏鄭宏搖了搖頭,隨即看向她,又道,「你陪我說會話吧。」
夏苒苒聽他這樣道,便隨著他坐下來。
「今天,你和你媽說了什麼了?」
她愣了會。
「我和你媽媽在一起這麼多年了,一看你媽媽的臉色,我就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
在見著沈佩霞的那刻,他就發現了她的臉色不對勁,似乎是在害怕些什麼。明明前一刻還好好的,想來一定這閨女跟妻子說了些什麼。
「我問了她……關於七七的媽媽的事情。」
夏鄭宏微微驚詫,「你問了她這個?」
「嗯。」夏苒苒如實地點頭,她本來就想弄清楚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既然夏鄭宏主動開口了,那麼她也不再那麼顧忌了。
「是不是七七的媽媽跟你說了些什麼?」
「她沒有說什麼,只是好像很怨恨我們。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
夏苒苒說到一半的話,被夏鄭宏伸手打斷。
「苒苒,不管我們之間發生什麼,這都和你沒有關係。就算我們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怨,但這都不應該扯到你,所以,有些事,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也不要去插手。七七的媽媽如果對你有什麼惡意,你就遠離吧。」
夏苒苒聽著夏鄭宏的話,不禁蹙起了眉頭,她有些不理解,到底是什麼樣的事,讓他和沈佩霞都這樣的守口如瓶,殊不知,夏鄭宏會這樣做,都是為她好。
苒苒這閨女,從小就被他養在手裡,什麼樣的脾性他最清楚,他覺得自己已經是虧欠她了,若是再有什麼,或者再讓她犧牲什麼,他真的無顏面對她了。
「苒苒,你現在還太年輕,有些事你或許還不懂。世界上不是所有的問題都能解決的,也不是你想要解決就能解決的,當它成為一個死結的時候,它就是一輩子的事了。為了過上安寧的生活,我們只能遠離。」
夏苒苒似懂非懂,但可以肯定的事,簡離和她的父母之間確實有過什麼,並且這裡面的淵源還很深。
她想,她應該聽夏鄭宏一回,畢竟父親吃過的鹽比她走過的路還要多,聽長輩的,總不會吃虧——
小說閱首發——
在掛好點滴之後,夏苒苒又去了藥房取了點藥。
剛剛他們來的時候還清淨的地方,這會兒突然就成了人山人海。
好不容取了藥,卻又擠在一片人海之中,等出了人海之後,她的額頭上已經冒出了一層薄汗。
剛準備離開,眼眸卻瞄到了往這邊過來的人。
很熟悉的面孔,即使對方還帶了墨鏡,可夏苒苒依舊認出了人。
她原本繞道而走,不想打招呼地,可對方還是發現了她。
「夏小姐?」
對方的聲音讓夏苒苒僵硬住了腳步,她背對著,卻沒有應聲。
「夏小姐。」
這會的稱呼直接變成了肯定。
「是在叫我嗎?」
「難道這裡還有別人?」蔣程雨走到她面前的時候,已經摘下了墨鏡,她化了妝,臉上的妝容更突顯出了她此刻的精神。
夏苒苒慶幸的是,今天出門前,她也花了點妝,不至於讓人看出來她昨天的那些狼狽。
「不好意思,我聽習慣了別人叫我顧太太,所以一下沒有反應過來。」
「顧太太?」蔣程雨挑眉,對她的話不僅表示質疑,更多的還是譏諷。
「很快就會不是了。」
「不懂你的意思,」蔣程雨的話,讓她心裡有些氣,這大早上地就被人觸霉頭,心裡總歸是不怎麼高興的。
「不需要懂,你只要看最後結果就行了。」蔣程雨說著的時候,又帶回了墨鏡,勢在必得的臉色讓人看了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我會守住這段婚姻。」
蔣程雨已經走了兩三步遠,夏苒苒站在原地對她說著,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可以讓前方的人聽的一清二楚。
蔣程雨微微側過身,塗的嫣紅的唇瓣微微揚起,「但是,你守不住顧擎川,你能守的不過是一具空殼。」
她看不清蔣程雨的神色,只能在那偌大的墨鏡裡看見自己的倒影,雖然很執著,很肯定,但卻不缺少一股狼狽。
「那我們試試。」她望著蔣程雨,隨即也勾起唇角,哪怕她現在沒有一點笑意,可氣勢還是不能弱。
蔣程雨點著頭,笑意裡淬上了一層毒,「我會讓你知道,你究竟摔的有多慘烈!到時候哭喪的人,絕對是你,不是我,顧太太!噢,不,快要過期的顧太太。」
她說完,就踩著十來公分的高跟鞋離去,徒留夏苒苒一人,站在原地裡。
她已經很久沒有見到蔣程雨了,除了之前時不時地給顧擎川打電話,被她拒絕了之後,她便再也沒有和這個女人有過交集。
她以為蔣程雨是想通了,放下了,可如今這樣一看,似乎還有一場長久的戰役要打呢。
心裡不禁有些疲憊,她越來越感覺自己的生活一團糟,總是有或這或那的問題,面對這麼多人的挑釁,她突然有些分身乏術。
外面又開始下起了暴雨,北城秋季很少下暴雨,今天還是難得的一次,雨滴落在地上的聲音很大,像是開了交響樂。
而她的心情並沒有因為這場雨而有所釋放,反而更加地煩躁起來,特別是在聽了蔣程語那些話後,兩條細眉就沒有散開來過。
天空毫無預兆地炸開一聲悶雷,她腦海裡只剩下了幾個字,顧擎川,這禍水!!——
小說閱首發——
夏苒苒的心情一直被蔣程雨那些話鬧的不怎麼愉快,甚至是有些煩心,
所以到家的時候,見著了顧擎川也沒什麼好臉色。
顧擎川見著她這樣,心裡不禁有些悻悻,真不知道他家姑娘犯什麼情緒病了,他想著,他是絕對沒有得罪過她的。
殊不知,偏偏這得罪她的,就是他。
誰讓他欠了這麼一筆風流債,每次還要找上她,真是說不上來的煩心!
可她又不想把在醫院見到過蔣程雨的事,和他講,她怕講著講著,他們之間又旁生了什麼矛盾。她不想破壞,現在兩個人之間的和諧。
就打算著冷他個兩天好了。
只是,可憐了顧擎川,到晚上的時候,還沒弄清楚她的異常。
在最後,上了``床,伸手就要去抱住她,她雖然背對著他,卻像有感應似的,向旁邊挪了挪,脫離了他的懷抱。
顧擎川看著徒然在空中的手,有些懵。
「你怎麼了?」
「沒什麼。」她低低地聲音回答他,可很明顯地就是有什麼。
「又有什麼人欺負你了嗎?」
「沒有。我要睡覺了。」她從被窩裡出來,伸手推了推他,又將自己的被子蓋上了些,準備合上眼眸。
「等等,我要和你說個事。」顧擎川見她孩子氣的動作,不由得有些好笑,英俊的沒有上揚,伸手就拉住了她蓋著的被子。
她微微張開眸,只是那雙眸在檯燈的映襯下越發水潤,直想讓他狠狠地品嚐一口,這樣想著,便低下頭來,在她的眸上印下一吻。
她兩小手撐在他的胸膛,暗中推著他,「什麼事?」
「這週三,我要去奧地利出差。」
「要去多久?」
「兩個星期。」
「這麼久?」她不由得瞪大了眼眸,她知道他很忙,她也知道顧家名下的有很多產業要管理。但是她和顧擎川結婚後,他幾乎都是天天著家的,他一下出門要這麼久,她心裡好些捨不得,畢竟他們現在這樣還算是新婚呢。
「捨不得了?」
「誰捨不得了!」她嘟著嘴,和他說這反話,只是臉上的神情早就已經出賣了她。
「我就知道你捨不得,以後的這半個月就沒人陪你一起睡覺了。」
他說著的時候,長指還勾住了她的下顎,眼角輕佻,他本就長的好看,現在又對她使著美人計,足夠的魅`惑人。
「誰要你陪!」
是她陪他好不好?!吃虧的,累人的,腰酸背痛的那位是她!!
而他呢,每天都神清氣爽的,他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似乎永遠都不會精``盡人亡。
「不要我陪?誰給你暖被窩?」
「現在又不冷。」她撇撇嘴,沒好氣地回答著他的話。
「那誰每天都把我當暖爐一樣抱著的?」他看著她的神色,又看著她越來越紅的小臉蛋,不禁逗的開心極了!
他的小妻子還是這樣愛臉紅啊。
夏苒苒抬眸的時候,就撞進了他那意味深長的眼神中。
總感覺,今晚的他有點不一樣,就好像是在挖了一個坑,等著她這隻小綿羊往裡跳。
而且他把自己定位的這麼卑微是什麼意思?聽著他酸溜溜的語氣,他在她眼裡,就一陪`睡的,暖`床的。
他越是這樣可憐兮兮,越是讓她覺得他心裡有鬼。
當然,這個鬼,便是色鬼。
莫非,他又有了那方面的心思?
想著這個,心尖處不禁微微顫抖——
小說閱首發——
「誰抱你了……」
她依舊反駁著他,明明就是他每天都抱著她,讓她快要喘不過氣來。
「現在不就是?」
顧擎川說著,示意著她往下看,果真,她已經習慣地性地摟住了他的勁腰。
她氣不過,放在他腰上的手掐了一把,反正,他不怕疼,她怎麼掐都沒關係。
「喲呵,現在還摸上了?」
「顧擎川!」她叫著他的名字,可唇角卻微微向上揚起。
「你怎麼老是欺負我!」
「那今晚讓你欺負回來,怎麼樣?」
「你除了耍賴,還會什麼?」
「逗你玩。」
他說著,就雙手抱在她的腰上,將她翻身而上,整個人都趴在自己的上方。
這突然的轉位,讓她驚呼。
「喂——」
「快叫聲老公來聽聽。」
他修長的手指遊走在她的身上,從她的小蠻腰處一路往上直到她的狹窄的後背,不斷游移著,似乎是要在她的後背上製造出團團火花。
「不叫。」她嘟著紅唇,眼眸裡閃過一絲算計。
「以後,你想叫都沒人聽了。」他捏著她的鼻子,語氣裡不覺透露出來寵溺。
「你又不是死了……呸呸呸……」她說到一般的話戛然而止,苦著一張小臉,眉頭微微泛起,「瞧我這張破嘴。」
她之前就聽母親說過,在要出遠門的人面前,可不能說什麼不吉利的話的,不然真的會一語成真。所以,在剛剛說了那個死字之後,心裡特別的愧疚。
她可不要他出什麼意外,平平安安地就行。
「你老公我福大命大著,掐指一算能活到百歲高齡。」他對她說著的時候,還真對她揚起了手指,對她裝起了算命先生。
「活這麼久,折騰誰呢!」
「就你這隻小妖精唄,」他說著的時候,猛的將她翻身而下,語氣裡帶了些狂妄,「今晚,本大師決定收了你!」
她猝不及防他的動作,兩手打在他的肩膀上,臉上的表情有些懵,被他的氣勢嚇著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去你的!」雙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這廝華麗花哨的東西還真多。
他輕佻眉梢,「女人都喜歡說反話,去你的本意,就是來我的,那我來囉~」
夏苒苒還沒有反應過來之跡,他的濕吻就印在了她的脖子上。
那酥麻的感覺,讓她的整個身子都為之顫抖。
想著他剛剛說的話,他週三就要走了,還有兩天時間……
念著兩這個字,她越發開始捨不得他。
他們結婚後,就沒有分開過這麼久。
「行李沒收拾過嗎?」她邊仰著頭承受著他印在她脖上的吻,邊啞著聲音問道。
「沒有。」他一大男人的,能有什麼行李,雖然他很注重外表利益,可從來不會收拾什麼行李,以往都是助理給他準備的,就算沒準備,在出差的當地,也會有人給他安排好,對這東西,他向來不需要怎麼操心。
「那我明天幫你弄。」
「苒,你這麼賢惠,我都不捨得把你丟在這裡了,要不你和我一起吧,咱們再度一次蜜月。」
「我沒有簽證。」她一手放在他睡衣的口子上,一手在他精壯的後背上無意識地撫摸著。
她的這些下意識動作,殊不知讓他心中奔湧而來的巨龍顯的更大。
「這點小事,能難倒你老公?」
「我知道難不倒你,不過,你是去工作的,我要是去了,會讓你分心的。」
她真怕自己會成為他的紅顏禍水,要是像在羅馬時候那樣,那他真的不用工作了,就像古代的那啥帝王似的,不上早朝,天天只窩`溫``柔鄉。
「誰讓你的魅力這麼大,每次見到你,這兄弟就不能安分。」他說著時候,特意用腫脹起來的分身摩擦著她的大腿,她就算是聽不懂他的話,也能感受到他動作的意思了。
「喂,少沒正經了!」
「顧太太,你說我們都在這床上了,還要什麼正經?」——
今日萬更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