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醒來的時候,顧擎川早已不在她身邊,不由得伸手探了過去,那凹下去的一塊,還殘留著他的體溫,不知不覺一股暖流湧上心頭。
看了眼牆壁上掛著的時鐘,才知道上班時間已經到了,連忙起來胡亂收拾了一通。才下樓,林月就已經坐在了餐桌上,看到她下來,連忙招呼著她過來用餐。
婚禮之後,林月對她的態度似乎來越來越熱情了,她雖然一時不能適應,可一個長輩對她這般的好,她心裡還是高興的,甚至感覺到了暖暖的幸福。
「媽,我上班要遲到了,先不吃了。」她望了眼手錶,她已經遲到五分鐘了,林月卻在後面喊住了她,「哎,等等等等,把這雞湯喝了。」
她愣了下,林月已經把雞湯端到了她面前。
這大早上的就喝這麼油膩的東西,她不禁有些反胃,只是看到林月期待的眼神,她又不好駁了她的面子,便拿過來,一口悶下。
林月看著已經空了的碗,臉上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便催促著她,「去上班吧,別累著。」
她連連點頭,才出了門。
林月會給讓她喝雞湯也是有原因的,想著昨晚自家兒子那麼急沖沖地拉著媳婦上樓,估計肯定是把苒苒著姑娘給累著了,這雞湯補身,要是那姑娘能給擎川懷上了大胖小子,那麼她就更加高興了。
顧老下樓的時候,就看到這麼一副其樂融融的景象,不禁佩服自己當初英明的抉擇,給擎川挑了這麼個好媳婦,真是承蒙上天眷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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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苒苒才到辦公室,歷簡夏就給她送來了這一周的會客檔期。
看著週六那塊地方空白,便抬頭詢問,「週六沒有事嗎?」
歷簡夏搖頭,解釋道,「最近研究的項目比較少。」
「那週六的時候,和你一起去看七七吧。」她尋思著說道,在歷簡夏就要出去的時候,她又不免加了一句,「待會兒幫我看看最近一個月有什麼重大的行程,幫我提上來,至於那些小的能推就推了。」
夏苒苒的話,讓她有詫異,從她進公司開始,夏苒苒都是兢兢業業,不管是什麼行程,都會親自到場。
「夏總,您要去度蜜月了?」她試探地問,同時不知怎麼地心裡還有些緊張。
她期待不是肯定的答案。
夏苒苒頓了下才點頭,白皙的臉上有掩飾不住的嬌羞。顧擎川昨晚都那樣說了,如果她再拒絕,真的好像有點說不過去了。
一個結了婚的女人,不管事業怎麼樣成功,如果不兼顧家庭還是失敗的。既然她已經決定和顧擎川在一起,那麼肯定也要考慮到他的感受。他昨晚都帶著懇求了呢,想來他是應該想要和自己擁有一個不一樣的二人世界吧。
一想到他的心意,她的心忍不住一陣跳動。
不管聽到夏苒苒的答案時,她心裡有多麼的酸澀,但臉上還是笑著恭喜,「祝福你!」
「謝謝!」她大方地接受著祝福,臉上的幸福難以言喻,手上拿著的鋼筆一下一下敲擊著桌面,思緒早已飄到了歐洲,就連歷簡夏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她想,夏氏已經不像之前那樣糟糕,就算她暫時離開半個月,也可以維持正常運營的吧。現在的她,只要一想到和顧擎川的二人世界,她心裡就有一陣止不住的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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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轉眼就到了週六,若不是早上歷簡夏的電話,她還在顧擎川的鬧騰之中。
「別鬧了!」她剛準備接起電話,他卻又壞著心思要捉弄她。
從他們結婚後,顧擎川這廝從以前的天天不著家改為天天著家,唯一的目的就是折騰她,她想,他們就算不用去歐洲,就已經很濃情蜜意了。
當她把這想法和他一說之後,他很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說她是鄉巴佬,不懂得什麼叫浪漫。
不過,她也懶得理,既然他要浪漫,就浪漫吧,之前在法國的時候,她就想著去羅馬那個古老而又文明的城市走一遭了,現在正好趁著這個機會,所以也就隨了他去。
她掛了電話,推開還要纏上來的人,就準備下床去梳洗,只是他一手就拉住了她後面的衣帽,將她又摟進了懷中,「顧太太,沒看到我一臉慾求不滿的表情嗎?」
她一臉黑線,這廝每天都折騰她,他還不滿?她都快被折騰的吐血了。
心裡雖然怨念著,臉上卻好脾氣地衝他一笑,「回來再滿足你,我今天真有事。」
「什麼事比老公還重要?」
她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私事。」
「什麼私事?」他有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趨勢。
「顧擎川,你煩不煩啊!」
她發現這人越來越愛管著她了,雖然她臉上是一臉的不情願,可心裡還是感覺到了甜。
他這麼愛管她,應該是在乎她的表現吧。
「你還敢嫌你老公煩,不怕浸豬籠嗎?」
「去你的!你才去進豬籠!」她懶得和他再貧嘴,再跟他說下去,真不知道要磨到什麼時候了。
他見她一臉著急,也就不逗她,便放開她起來。見她那急沖沖進衛生間的背影,眸色一沉,便起來穿衣。待全部都弄好之後,又走向到了窗台,樓下正一輛車停著,如果他沒記錯,那是夏氏的專用車。
他倒想知道裡面坐了什麼人,那司機是男是女。
說到底他就是這麼一個霸道的人,連夏苒苒的司機是男是女都要管上一通,他也覺得這樣的自己會讓人感到煩,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
現在的他,超級想要知道關於夏苒苒的任何一切。
或許,這是因為愛上了吧,愛上了才會在乎,在乎了才會變得不像自己。
顧擎川想著的時候,腳步已經往門口處偏了偏,直到看到駕駛座上坐著的人,濃墨的眉頭一蹙,似乎想起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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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簡夏還在翻看著車裡的雜誌,車門卻被人敲響。
雙手頓了下,在抬頭看車外的人,當看到顧擎川的時候,心下猛地一窒,正在想著要不要開門,顧擎川的臉上已經表現出了不耐煩。
「顧先生,你好。」最後,她還是下車問了聲好,即使臉上的表情很是平靜,可內心早已波濤洶湧。
顧擎川今天穿了件黑色襯衫,越發顯得他沉穩深邃,那五官猶如是夜空裡閃耀的星星,讓歷簡夏看的有那麼一刻的呆愣。
「你怎麼會在這?」顧擎川瞄了眼眼前的人,思緒又,她紅著眼睛對他一臉怨恨的樣子。
「我現在是夏總的助理。」她如實說著,畢竟這事也瞞不下去了。
「她不是只有一個助理嗎?」顧擎川說著的時候,深沉的眼眸又朝她打量了一圈,如果他記得沒錯,夏苒苒只有南音這麼一個助理,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個?而且還是這個女人!
「前些日子,夏氏招聘,我就去了。然後就成為夏總的助理了。」歷簡夏說這話的時候,雖然聲音是讓人聽不出來的心平氣和,只是那眸子裡不禁對顧擎川流露出怨恨的神情,如果不是他,她也不至於被迫離職還來夏氏工作。
見他沉默著,她又接著道,「是您說的,求人還不如求己。我現在能重新找到這麼一份工作,心裡已經很滿足。這還要感謝您當初和主編說的那些話,如果主編不主動辭退我,說不定我現在還窩在那個狹小的地方裡。」
她說的是事實,即使夏氏不如從前,可員工的待遇是比一般的公司都要來的好的,她在夏氏一天相當於當娛記的兩天工資,而且當娛記還要東奔西跑走新聞,碰上像顧擎川這樣的大人物,即使有價值性的新聞還要逐一考慮再三才能發佈出來,不然她就是最好的下場,報道了那樣的爆炸性的新聞,以為能成功上位,誰知道會被逼的被迫離職。
歷簡夏話裡的諷刺,他不是聽不出來,不過也懶得和她說什麼,他從小到大,能和他說過話的女人用兩隻手都能數的過來。他這輩子除了對將程雨那樣追求不捨過之外,就只有對夏苒苒那女人糾纏過了。他對夏苒苒的計較,真的是他這輩子的例外,他處處和她作對,每次看到她總是喜歡捉弄她,看到她生氣看到她哭,他心裡就會有一股變`態的快感,可是,當看到她難過傷心的時候,他卻也跟著不好過,他到現在都沒有搞清楚,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可能就是傳說中的愛把。
「希望你能好好地幫助我妻子好好幹活。」
顧擎川上前幾步,大手在她的肩頭處拍了幾下,他話裡有話,如果這女人敢耍什麼小心思,他是肯定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歷簡夏站在原地,看著闊步遠處的背影,垂在身側的手不禁緊緊地握成了拳頭。清秀的臉上有過一絲不同以往的情緒,似乎帶著毒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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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苒苒急沖沖地下樓看著從門口走回來的顧擎川,一陣疑惑,剛想問些什麼,就被他抱在懷裡一通亂吻。
她窩在他的懷裡,不知道他又是怎麼了,那吻裡帶著他特有的情緒,和以往當初地吻她不同,清澈的眸子浮起幾絲疑問,卻見他笑著對她道,「這是出門平安吻,記得早點回來,顧太太。」
「你不用上班嗎?」雖然是週六,可顧家名下那麼多產業,他就不用去走動走動,觀察觀察嗎?
顧擎川勾起唇角對她燦爛一笑,「我準備在家吃軟飯了。」
「就知道貧!」
她撇著嘴低咒一聲,粉嫩的紅唇微微彎起,知道自己磨蹭的太久,便不再說什麼就跑了出去。
歷簡夏早就坐在駕駛位上等她,雖然它是上司,可這樣讓人等這麼久,總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再又看到歷簡夏不怎麼好的神色,她心裡有些悻悻,真不知道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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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琪看到夏苒苒的那一瞬間,兩眼都快發光。她是急猴子那樣的性格,已經被囚禁在醫院裡快一個星期了,門口都有保鏢站著,她就算想逃,也是插翅難飛。
而且,歷簡夏又去了工作,所以一天到晚沒個人可以陪她聊天,除了那木頭一樣的保鏢大叔。
「苒苒姐,我要出院!」
夏苒苒才剛坐下,任琪就像小貓一樣黏在了她身上。現在唯一能幫她的人,也只有夏苒苒了,想起在法國的那段時光裡,幾乎都是夏苒苒幫著她逃離那個像牢籠一樣的家的。
夏苒苒抿了抿唇,又透過還沒關好的拉門望了眼外面站著的保鏢,對她的要求有些無奈地拒絕,「你看你,身子都還沒好呢,老想著出去,要是出事了怎麼辦?」
「你這語氣怎麼這麼像我媽啊?是不是我媽派來的?嗯?間諜?」任琪說著說著就開始雙手撓她的癢癢,這也是她無意間時候發現的,夏苒苒的弱點在這,所以每次只要她使出這招,一般都會投降。
夏苒苒抵抗不住,被她鬧的半躺在床上笑的上氣喘不過下氣。
歷簡夏端著洗好的水果,站在門口,聽著屋子裡的歡聲笑語,還有七七那獨有的開心,眉頭一蹙,她好像很久沒看到七七這樣子開心地笑了……
每個人似乎都喜歡夏苒苒,就連她身邊的人,也喜歡她。明明她和七七是從小到大的發小,可七七好像從來都沒有在她面前有過這樣的笑容。
她看著裡面的人,越發覺得自己比夏苒苒低了一極,那種酸澀的情緒不知怎麼地一下就醞釀開來。
她實在是看不下了,轉身就要離開,準備找個地方,好好安撫下自己此刻的情緒。
只是才轉身,就碰上了往這邊而來的簡離。
兩人之間毫無預備地碰撞到,她手上拿著的水果散了一地,簡離的包也被撞開,甚至整個人開始往後倒,若不是身後的保鏢扶住了她,估計就得摔在地上了。
「夫人,對不起對不起,您沒事吧?」
歷簡夏看著被自己撞倒的人,慌張地道歉。對簡離,她心裡還是有些牴觸和害怕的,她從小就跟著姥姥生長在任家,可她一次都沒有見過簡離的笑臉或者是和顏悅色。
簡離對每個人都是冷冷的,唯獨面對七七的時候,才會有那麼一絲笑臉,小孩子從小就怕那些不會笑的大人,而簡離的形象便也在她小時候就在腦海裡形成了。
嚴肅,不拘言笑的任家女主人,所以每次她面對簡離的時候,心裡都會有一些莫名的恐懼。
歷簡夏一邊道著歉,一邊幫簡離撿著從包裡掉落出來的東西,錢包被甩的有些遠去了角落裡,在簡離正要過去的時候,歷簡夏快了一步。
錢包是散開著的,似乎主人沒有扣上,現在這樣一摔,錢包便兩瓣敞開在地上。
歷簡夏彎下的身子一頓,當看到錢包上的簡離和一個男人的合照……
她以為自己花了眼,可當再要看清的時候,錢包已經被簡離撿起來合上。
歷簡夏維持著那個姿勢好久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待站起身的時候,卻見簡離不怎麼好的臉色。
或許本就因為看到那張合照的吃驚,現在又看到簡離這樣的冷臉,讓她心裡更加緊張。
張了張嘴又道歉了一聲,「真不好意思,夫人。」
簡離從上到下,打量了她幾眼,才冷著聲音道,「偷看別人**是一件很不禮貌的行為,希望你以為不要再這樣了。」
歷簡夏還沒回過神,簡離已經走進了七七的病房。
徒留她一人留在原地,看著四處散落的水果,垂在身側的手緊緊地捏在了一起,圓潤的指甲差點陷進了血肉中——
今日萬更結束!!不好意思,今天有點事,更的遲了,奇葩先去存一下明天的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