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的橙色橘燈下,司天辰的臉的黑暗中忽明忽暗,顯得有點魂不守舍。
我輕輕地打開門走進去,換來的,是他深沉的眸光。
有著一剎那的痛苦,又似乎鬆了一口氣。
輕聲道:「……你還是來了!方纔我一直在和自己打賭,倘若你來了,我便真真正正的放棄你;倘若你不來,即便是死,我也要將你留在我的身邊!你贏了!在你心中,路梏的地位難道真的就如此重要嗎?!」
聲音的寧靜的房間裡顯得有點幽怨而空寂,襯托著司天辰淡漠孤寂的臉,帶著一種說不出的空洞。
我一歎,沿著桌邊的凳子坐下,滿滿的為自己倒上一杯茶水。
搖頭,幽幽道:「你這又是何必?!與自己做這種無意義的賭注,無非就是逼我要做選擇罷了!我可以實話告訴你,我現在確實是已經有心上人了,但那個男人絕不是路梏。……但也不是你!」
冷酷吧!我的理智告訴我,不要再欺騙一個這樣深情的男子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容忍極限,就好像房莫的秉性,絕對不會容得下司天辰的存在一樣。既然我現在選擇了房莫,那我就不應該再讓司天辰抱有任何的幻想!他,值得更好的女子!
顯然,我的回答讓司天辰一愣。詫異的看著我,眼底閃爍著複雜的情緒。
「陪我睡覺。」
「啊?!」
「快點。難道要我幫你脫嗎?!」司天辰面無表情的一手扯過我繫在腋下的緞帶,目光,卻不時警惕的瞄向屋外房簷的一角。
「好!我自己來!」
司天辰不是那種孟浪的人,既然他說出了這樣的話,那自有他的道理。我雖不是什麼**蕩婦,但也不是貞潔烈女。說不上為了多大的理想而主動獻身,但做戲的話,我還是可以接受的。
僵硬的躺在司天辰溫暖的懷中,我不經意的攀上他壯碩的胸口,臉不由一陣火燒。
很精壯的胸口啊!和他瘦削的身材完全不成比例。
蓋上被子,濃烈的男性氣息鋪天蓋地席捲而來!重重的壓在身上,讓我牧民的心慌?!以掌推著他結實的腹部,低聲咒罵道:「不是演戲而已嗎?!你這是做什麼?!信不信我一剪刀剪了你?!」
「你剪好了!你可以先將它拿出來。」司天辰好笑道。
「你當我不敢?!」
「隨便。」一聲悶笑,身體重重的騎在我身上,壓下來,嘴角湊到我耳邊,低聲道:「你該不會認為你這低略的演技可以騙過他吧?!若沒有犧牲,你認為我會輕易告訴你我好不容易探來的情況嗎?!
「犧牲?!你該不會是真想要那個吧?!」我頭皮發麻!不是我故作矜持,只是若被房莫知道了我做了什麼事情,恐怕到時候換來的,絕不僅僅是一封休書而已啊!
「嗤——,你想要我還不行呢!我可沒有興趣幹這事的時候還被人免費參觀!」司天辰一樂。
「聽你的口氣,你是已經有過不少經驗嘍?!」我冷哼一聲,果然啊!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半年前我從墨家收得的一條消息中得知,杜家小姐在司天辰調離戶部之後的半個月便失去了蹤跡。現在想來,這其中定於這司天辰之間不無關係。
「你介意?!」司天辰的聲音讓人聽不出喜怒。
「你希望我介意嗎?!」我挑眉,暗中卻想起了我的房莫,雖然*是*了點,可至少在心靈上是絕對純潔的!那渾身潔白如玉的*,完完全全歸我一個人所有,這是多幸福的一件事啊!
「我有我的需要。」
「我瞭解!」點點頭,我充分顯示了我的大度,終於,終於可以擺脫我的負疚感了。心情一下子輕鬆起來!
司天辰並沒有說話,而是僵硬著身體冷冷地瞪著我,許久,一下子俯身下來,吻上了我的唇。黑暗中,我清晰的感覺到他的唇很重,像是一種懲罰,狠狠地撕咬著我的唇角,潮濕而滑膩。
「吻也吻過了,便宜也都被你沾去了!有什麼消息還是快點說吧?!你該不會是特意想在路梏面前展現一下你的持久力吧?!」我無謂的挑眉。
「你……!」有點惱羞成怒,司天辰的呼吸沉重起來。
久久,輕聲一歎,俯身在我耳邊輕道:「我懷疑蔡瑜南在山西竟敢孤注一擲的謀反的背後,有路梏的影子。」
「你有證據嗎?!」我一愣。
確實,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麼原因讓像蔡瑜南這樣一個謹慎小心的人,在如此倉促之間便舉兵謀反!既然有雄心在南詔潛伏了十多年,這說明無論從心智上還是城府上來講,蔡瑜南絕不會魯莽之輩。
「沒有。所以我現在就是要讓他自己露出馬腳。」
「既然他藏得如此深,有怎麼會輕易的被你看穿?!」
「這次不一樣。」司天辰搖搖頭。
「為什麼?!」
「他喜歡你。」
「呃?這有什麼關係?!」不管是真的也好、做戲也罷,確實,我和路梏之間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
「情敵的感覺總是十分準確的,你不相信我?!」
「好吧!我信!然後呢?!我想聽聽你有什麼高明的計劃?!」無謂的聳聳肩,這年頭,緋聞都是用來利用的。
「嫁給我。」
我一愣,冷笑。
「這就是你的好主意?!」
司天辰被我的冷笑看的一僵,臉色難看下來,咬唇,雙眸的黑暗之中忽明忽暗。
我一把鉗住他的前襟,俯身壓低聲線,道:「你以為以你拙劣的演技能夠得逞嗎?說罷!你到底在打什麼注意!?」
「什麼意思?!」
「你現在突然出現在這裡的原因到底是為了什麼?我不想明白!但是那些突然出現,卻又神秘消失的黑衣軍必是和你有著莫大的關係。一方面,不過是給我嘗點甜頭,讓我畏懼於你們百家手中掌握的勢力;另一方面,便是想要藉著那些黑衣軍妄圖和我談條件而已!若我所料不錯,司琮應該便是法家的代表,而你,現在一而再、再而三的企圖靠近我,……是司琮的主意嗎?!」我有點心冷。
「我是真心愛你的。」
司天辰短短一句話,無意中便是承認了我的推測。
「我要的愛從不帶有目的性!」我森冷的拒絕。
「我也是不想的,他是我爺爺!」
「但卻是法家的代表!手中掌握著一指可怕的力量,一支妄圖威脅我的力量。」
「……」語塞。
司天辰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道:「確實,我爺爺有話要我帶給你。」
「什麼?!」
「法家和墨家,無法並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