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的,我獲得了香吻一個,司天辰的吻意外的溫柔,柔軟的唇碰上我的,綿綿的,帶著糖果的香氣,忍不住的想讓我繼續加深。正在我將要yin性大發的時候,他卻比我先一步停下來,深歎一口氣,緩道:「回去吧!你還小,還是等你及笄再說——」
看著他走遠的背影,我嘴角抽搐,這算什麼?我還小?我都快奔三了——。大家既然都不是純情人,還等什麼?
「啪——」我一拳敲上自己的腦袋,想什麼?笨蛋!
轉身,站在我的太守府門牌下,強自梳理了一下心情,正待邁腿而入,卻看見了劉伯正探頭探腦的蹩腳掩飾,如果我沒有估計錯誤的話,方纔我和司天辰的現場直播,八成是被著老不正經的免費欣賞了去。
「出來吧!你的烏龜腦袋縮到殼子裡,你的烏龜爪子卻還扒在門框上,當我笨蛋麼?」我嘴角抽搐著,不由感歎,我是不是平實對他太好了!?
「呃——,小姐!哦!不!是太守爺回來啦?這一大早,您上哪去了?」劉伯曖昧的神色讓我無語。
狠狠給他一個爆栗,罵道:「老大不小的人了,老爺親個嘴還要向你匯報不成?」
「啊!疼——,老人家!我是老人家!」劉伯揉著頭頂,不滿道:「你愛親不親!誰讓你在大門口親的?堂堂刺史風流艷史,都被人瞧去了,關我老頭子何事?我只是想向你稟告一下,那名你救回來的婦人醒了,不過是個啞巴!正在鬧騰著。」
「哦?!!我去看看!你幫我到軍營去叫王晏球來!我有事情和他商量!」打發了亦師亦友的劉伯,我匆匆往偏院走去。
我剛踏進庭院中,老遠就聽見一聲聲悲慼的聲音。聲音嘶啞且斷斷續續,旁邊有不少人在勸解著,聽聲音,應該是劉伯的妻子和媳婦。還有一個男聲,有點陌生。
想起在奴隸市場上,那名少婦的眼神,腦中又有一閃而過的熟悉。正要琢磨著細想,門吱呀一聲打開,是少婦披頭散髮的衝出來。
見到我站立在門外,少婦好似見到了救星一樣,滿懷期望的看向我,眼中閃著淚光,手舞足蹈的想要表達一些什麼!
「你先回去做好!我們慢慢坐下來聊!」
少婦微微一猶豫,最終還是點點頭。
房內,真的是劉嬸和她的媳婦,廚房的趙氏。還有一個人,卻是那天被我趕出門去後再也沒有見過面的傅樓守。眼神微掃,我朝劉嬸和趙氏點點頭,讓她們先回去。
傅樓守扶著少婦坐下,安靜地坐在一邊,也不出去,也不說話。
不去理他,我轉頭看著少婦,道:「我們見過面?是麼?你認識我!」
聞言,少婦激動的不停點頭。
「會寫字麼?」
少婦神情悲慼地搖搖頭。想也知道,這個時代的平民女子哪裡懂得那麼多。
「那好吧!那我來問,你回答!」我盡量安撫著他的情緒。然後正了正身子,湊到她面前,道:「你是山西人士?」
少婦點點頭,卻又搖搖頭。然後卻又開始點頭。
「什麼意思?你是說你本是山西人,然後嫁到了外地;還是你不是山西人,夫家卻是!」話音剛落,少婦連忙點頭。
「哦!夫家是山西人?!」我瞭然。
看著少婦又不挺的點頭,我又繼續:「那你是在什麼是時候見到我的?我報地名,是的,你就點一下頭,不是,你就搖頭。」
「隰州?太原?平陽?晉州——」還沒說幾處,少婦就點起頭來!
「你是說是在晉州麼?那麼說,是在進城儀式那天?」
少婦猛烈的搖起頭來!拚命仰著頭,想讓我看清楚她的面貌。一邊仰頭,一邊衝著我齜牙咧嘴、甚至渾身抽搐起來——。
「你是那個癲癇病人?!!」我終於想起來!
看著眼前的少婦,對照著我印象中的那名女病人,變化何其大也。實在很難想像,到底是誰將她殘害成這樣。
命令傅樓守去關上門窗,我心底閃過不好的預感。
「你的孩子呢?」我俯下身,低聲問。
一聽到孩子,少婦什麼話都不說,只是一個勁的哭,眼睛望著我,裡面的淒涼令人心碎。待她哭累了,便斜靠在床架上,紅腫著一雙眼睛,低低的抽泣。
「你夫家還活著麼?」我說出了心中不好的預感。
少婦點點頭,疲憊的閉上眼。
「是官家人?」曾記得那名風韻猶存、保養得宜的女子手牽著一個懂禮貌的孩子跪倒在藥鋪門口。身上雖然沒有穿的華麗萬分,卻也乾乾淨淨,十分得體。
少婦點點頭,突然雙眼一睜,眼睛直勾勾的看向我,手中不停地比劃著。隨著她的比劃,和我不停的追問,心中的不好預感一點一點的證實。
我親愛的掌書記尚文法反叛了。
少婦便是尚文法的小妾,為他生有一子。便是上次在集市上見到的小男孩。
我一直很相信尚文法,從我剛到隰州接管這裡的一切開始,尚文法便是我的好幫手,處理手段永遠是那麼輕緩得宜,所以,我從晉州回來後,便將晉州的一切事務都交給了他,更是留下了管寧輔助。
我卻沒有想到,他居然是朱溫的人。
少婦在無意中聽到了他和別人的談話,便被他割了舌頭,使人扔到人煙罕至的地方。聽事的下人見她雖身有傷殘,卻長得細皮子嫩肉的,不但姦淫了她,還將她賣給了一個人販子。
我無法想像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子是如何捱過這段日子的,只是她的倔強支撐了下來,她思念著自己的孩子,也出於對於我的感恩,對這一切都無怨無悔,只要能讓我保護她的孩子,她願意為我做牛做馬——。
我欠她太多了。
「傅樓守,幫我照顧她,她想要什麼,儘管開口。」強自鎮定了一下心情,我對著少婦點點頭,緩身站起。
「是,大人——。」傅樓守看著我,欲言又止。
一歎氣,對於他,我上次的口氣是重了點,卻沒有想要傷害他。
「傅樓守,關於上次的事,我的話太重了,對不起——」
沒有想到我會對他道歉,傅樓守突然僵在那裡。眼睛一瞬不瞬的看向我,有些激動,正在我轉身的一剎那,他突然跪倒在我面前。
「大人——,大人那天在集會上買了小的,到底是為什麼?」
「為什麼?非得有原因麼?」我反問。
傅樓守深吸一口氣,俯下身,像是鼓足裡勇氣一般的說道:
「原先,小的只是以為大人是哪戶大戶人家的少爺,買下小的是為了讓小的做伴讀書,可是,在隰州城門口的那一刻,小的才知道了大人您的身份。小的怎麼也沒有想到您就是那位風雲天下的山西刺史。聽人說山西刺史人小位重,身邊男寵無數,所以小的才認為大人——」說到這裡,傅樓守尷尬地看了看我,見我臉上並沒有什麼不快,才繼續接口道:「大人是要小的過來服侍大人的,小的雖然落魄,可曾經也在長安城最大的『蜂巢』薛館裡當過紅角,自問姿色也不輸人,大人有什麼要求,小的……小的也可以辦到。」
我站在那裡,靜靜地看著他。心中不由歎息,有些人,真的只能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我好心救他回來,他卻總喜歡往那方面想,我真是快要崩潰了!
「起來吧?你聽誰說我有什麼男寵的?真是——」我苦笑,看來,我在外面的風評實在是不怎麼好啊!
「我救你只是一時興起,並不是要你過來什麼服侍我的!我有男朋友了,他是個醋罈子,我也不希望被他誤會什麼!你說你在薛館待過,那想必還識得兩字吧?」曾記得在薛館的時候,也曾見過那裡的小官捧書吟詩,吹簫彈琴。
「識得——」聽完我的話,傅樓守面色微黯,端跪在地上,低著頭不說話。
「那好,我收養了不少孤兒,平日裡我太忙,也沒有什麼時間去照顧他們。你幫我過去照料他們,順便也教他們識文讀句,修養身性。」一想起那四五十個可憐巴巴的小毛頭,我就心裡泛酸,雖然收養了,可是還是沒有什麼時間去看他們,即使偶爾帶點吃的過去,也來不及挨個詢問他們過的好不好,便匆匆離開。
「大人還收養了孤兒?!!」傅樓守抬起頭,似是不相信。
「有什麼問題麼?待會你讓方纔的劉嬸帶你過去,平日裡都是她在照顧著他們。你過去給她幫個手,我這府上的僕人也就劉伯一家子,有時候還真是有點忙不過來!」我拍拍他的肩膀,朝床上的尚王氏點頭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