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著這八萬精兵,我夢幻般的席捲了半個中原,此時的中原面積並不像以後的中華人民共和國一般有著960萬平方公里的廣大疆域面積,除掉將來後世的遼北地區和青藏、新疆等地,真正的中原面積只是相當於後世的幾個大省面積而已。即使這樣,我的鋒芒畢露也給我帶來了不少麻煩。
同僚的猜忌、對手的暗殺、朱溫無休止的利用、皇帝三番四次的斥責。所幸,我還是活下來了,而且活的還挺瀟灑,做著我想做的事情,想著我想的人。我實在該表揚自己的生命力,真的頑強的像是小強一樣。
兩年前,我曾見過一次皇帝。一見面,最深的印象就是被他打量一番,然後居高臨下的詰問我為什麼不過去為他盡忠,然後威脅我,說我沒有功名,以一介女子領兵統領一方重地,名不正言不順,說要砍了我。
我當時很好笑,反問道:「需要我稟告朱溫批示麼?」
一句話,咽的李曄面色由青轉紫,看著我半晌說不出話來。原想著,既然已經得罪了這位名義上的國家領導人,我以後的日子將會很不好過,卻沒有想到,第二天,李曄就派人來加封我成了忠烈公主,說梅武元是他的結拜兄弟,我自然就是他的妹妹。我對他的舉措弄的哭笑不得,暗想,如果不是他真的求「才」若渴到了癡狂的地步,那麼,在他身邊,一定有一個高人在為他出謀劃策。聊聊幾語,就將我籠絡到了他身邊,無行之中離間了我和朱全忠,也為他自己保住了小命。
說到底,我是一個怕麻煩的人。李曄的加封文書當天就被我扔到了垃圾桶中,卻沒有料到,我沒有理睬他,他卻越加慇勤,又一次的升了我的官——梟王。成為了和朱溫平級的藩王,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看來,這唐昭宗和朱溫底下的爭鬥終於擺到了明面上來。只是,很不巧,我卻成了這一根心不甘情不願的導火線。
天復四年(公元904年)正月,朱全忠瞞著我,書信氏叔琮引兵屯駐在河中(今山西永濟),奉表稱邠(今陝西彬縣)、歧(今陝西鳳翔)兵逼京畿,請昭宗遷都洛陽。宰相裴樞也促使百官東行,並驅徙士民。二十六日,車駕終於開往長安。
朱全忠以張廷范為御營使,摧毀長安宮室百司及民間廬舍,取材浮渭河而下,長安自此遂成廢墟。長安士民老幼相矚,號哭滿路,月餘不絕。
而此時,我卻對這一切毫不知情。
正如火如荼的開辦第一屆的格鬥大賽。
正月二十八日,天氣晴好。蔚藍的天空明鏡如洗,兩天前的大雪已經被我命人剷除乾淨,偌大的角鬥場內人山人海。看著這樣的場景,誰都忘卻了此時正是大唐末年,亂世混戰的年代。
「各位安靜!各位安靜!!」蕭白一改往日的邋遢形象,居然真的認認真真的洗漱了一翻,穿著乳牙白色的武士文衫,黑髮紮起,用灰色束髮額冠別住。露出一張濃眉小眼來,雖然並不屬於特別英俊,倒也是十分耐看的那一類。
運氣一聲厲喝,終於將混亂嘈雜的人群給震的鴉雀無聲。清清嗓子,蕭白才興奮道:
「今天,是梟王梅葚舉辦的第一屆武林大會……!」
「不!是格鬥!」我打斷了他的發言,斜躺在正中的太師椅上。我坐的沒規沒距的,隨手掏出一個鐵皮筒子,當作簡易的的擴音器,我緩緩道:「這裡只是格鬥場。我還沒有什麼資格舉辦什麼武林大會,那玩意太唬人!我這裡只有格鬥!不管你帶什麼兵器也好、毒藥也罷,我只注重結局!所以在比賽之前,你們需要前上一份生死狀,證明比賽之中,萬一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一切於其他人無關。大家都見到了,格鬥場中間擺著四個巨型高台。比賽就在那台上比!規則很簡單:直到一方跌落高台、或者死亡,另一方才就取勝了。好了!其他什麼東西,賽場門口佈告上都貼著,我也不廢話了!你們玩吧!」
「呃?!!」蕭白沒有想到我說的居然那麼快!害他還來不急反應。
「歐——」人群中一陣喧囂。似乎我這血腥的規則很符合他們的口味一樣,他們已經迫不及待了。
所有的選手都在角鬥場的另一邊上,等叫到名字,他們才會上場。我有點疲憊,昨天晚上一直在編寫物理、數學和化學的教學教材,到天亮十分才稍微小憩了一下下。此時公式化的演講一結束,眼睛就有點睜不開了。
趁蕭白不注意,在眼睛上貼上一對睜的溜圓的紙質假眼。我放心大膽的在太師椅中打起瞌睡來。這一招是在電視上學的,意外的好用。
「砰——」睡的迷迷糊糊,我只感覺到耳邊一陣轟鳴,嚇的我清醒過來。撕下貼在眼皮上的假眼,我向旁邊看去,卻見得一個壯的跟小山死的彪形大漢從我身邊不到一米遠的地方艱難爬起,黑色的臉上青筋暴起,怒瞪著著前方,「噗——」一口鮮血噴射而出,便倒地不起。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正在不遠的高台上,一個白衣飄飄的少年冷漠的看著這邊。微風吹起他如墨的長髮,遮蓋了他完美的臉型,讓人看不清他的真容。少年背負著雙手,依然白衣勝雪。感覺到他那凌厲的目光好像正看著我,我一陣疑惑,很熟悉,但應該不認識吧?說不定是打戰的時候碰到過。
算了!
「蕭白。這人好像還沒有斷氣,從下去醫治吧!」我揮揮手,淡淡道。說著,轉過身準備繼續補眠,卻見那少年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已經來到了我的身旁。
「兩年不見,你還是一樣冷酷的沒心沒肺。」少年走近,讓人終於看見他的真面目,細細的瓜子臉,羊脂般細的連毛孔都看不到的皮膚,薄厚恰當的小巧的唇瓣冷酷的緊抿著,狹長的眼眸一動不動盯著她,閃著冰魄的寒芒,俊逸的臉頰冷酷如冰。
空氣中有些壓抑,男子的喘吸聲輕而可聞,有點陰柔的氣質讓我感覺有點熟悉。他俊美的如女子,柔和的眼眸變得邪異妖美閃著奇怪的光芒。
一個念頭在我腦中一閃而過。
「嗯——,呃?司天辰?」我終於認出來。
「哼!難為你還認得我。」冷酷的聲音卻雜著低低的喃呢聲自他口中抑出,狹長的美眸裡卻充斥著邪惡和怨恨。
「好久不見你了,怎麼?剛才是你在打擂?」我一陣尷尬,想起兩年前的那個晚上,稚嫩少年歇斯底里的對著我絕望的喊出「不想再與我見面。」的話。
「你果然沒有在看!」我彷彿聽到他咬牙切齒的逼出一句話。
「呃——,我有點累。對不起!」我尷尬的別過眼,不去看他。沒有見到他眼底的失落,和那濃的化不開的受傷。
「你還是這麼不想看見我?」低聲的詰問,讓我不知道如何回答。
所幸,蕭白過來抓住了司天辰快要碰上我臉的手指。
「司敏通,這一場你勝了。還準備打下去麼?」蕭白看向司天辰的眼中,閃著警告。
「你一直陪在她身邊?」沒有回答蕭白的問話,司敏通對上他的眼,然後又瞥向我,眼中幽暗不明。
狠狠一轉身,道:「打!為什麼不打?」
我看著他攥緊右拳,飛身離去。身姿瀟灑的不似凡人。
長長呼出一口氣,我歎道:「這種感情問題,我還真不是十分善於解決啊!蕭白,你在這裡吧!我先走了!」知道司天辰在這裡,我只想落荒而逃。
「害怕面對他麼?」蕭白抓住我即將離去的右手,看著我。
搖搖頭,掰開他鐵鉗般的手指,我淡道:「是不知道怎麼面對這麼強烈的感情,明知道我給不了別人什麼!所以還是避開,省的糾纏不清。」
看著我離去,蕭白的眼中閃著不明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