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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53 先吃微生十五,再勾搭姬語橋,最後色誘烏邪 文 / 戒色大師

    翌日早飯後,烏邪過來給她瞧傷。

    他著一襲暗紅色僧袍,氣質淡然高華,週身散發出聖潔的光芒,乍然抬頭望過去,彷彿看到了另外一個人,君非妾不由恍惚。

    「你身上的傷,從未好過。」從去年相識之初,一直到現在,她總是受傷,大大小小的,從未斷絕過。

    兩人用眼神交流了一番,微生子玨自覺起身,退到桌邊坐下,頗為無奈歎息一聲,笑盈盈道:「我家君兒淘氣,讓大師操心了……」

    烏邪格外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十五爺受累了……」

    君非妾嘴角抽搐,「喂,你們倆不要欺人太甚!」微生家的男人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就連大和尚都如此這般混蛋。

    休息好了,心情鬆快了,微生子玨精神飽滿,雖不似從前一笑傾城,可至少恢復了三分姿色,嘴角勾一勾,一笑生花。

    君非妾皺了皺鼻,狠狠橫他一眼。

    二人眉目傳情,屋內幸福瀰漫,烏邪心想,若姬語橋瞧見這廂光景,必定會很高興的罷。

    君非妾右手骨折,被固定綁住,見他過來,便張開左臂,熱情道:「和尚,抱一個。」

    烏邪淡定的在床邊坐下,摁下她那張狂的胳膊,三指搭上她的手腕把脈,「都傷成這樣了,還不安分點?」打從去年遇到這麼個妖孽之後,他覺得自個兒的修行精進了不少。

    君非妾憋屈道:「我還不夠安分啊?窩這兒什麼都做不了,腦袋上悶出蘑菇來了!」

    她表現得再委屈,烏邪也無絲毫同情之意,漠然反駁道:「你若安分,就不會傷成這樣了。」

    「嘿!你個臭光頭!」君非妾氣著了,咬牙切齒,為自己辯駁道:「我只是出去串個門而已,純屬倒霉!」

    「串門的人多得是,偏就你傷了。」說明什麼問題?烏邪掀起眼簾瞅著她,那眼神分明在說,這不是純屬倒霉,而是人品問題。

    君非妾虎目噴火,「依著和尚你的意思,我他娘的就該天天憋在家裡,不能出門了?」

    換作其他人,早被她的目光瞪得腿軟,烏邪卻不受影響,「盛京裡的女子,皆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你是該學學。」

    君非妾:「我呸!天天待家裡作甚?裝挺屍啊?」

    烏邪:「琴棋書畫,相夫教子,或繡花。」

    君非妾:「沒興趣。」

    烏邪認真考慮了一下,提議道:「若覺這些無趣,你可以開一家藥堂,積善行德。」

    「沒那份善心!」君非妾眸中陰氣兒颼颼,以前就瞧大和尚不順眼,現在簡直恨不得揍他一頓。

    烏邪看著她,欲言又止,最終搖搖頭,那眼神彷彿在說,她沒救了,朽木不可雕。

    君非妾握拳咬牙,「臭和尚!」

    昨兒個君非妾睡著之後,烏邪就已經來給她瞧過了,鑒於此女之彪悍,微生子玨不放心,讓烏邪再給她檢查一遍。

    皮外傷用藥之後,已無大礙,只那斷了的五根骨頭,尚需好好養些日子。其實不光微生子玨不放心,烏邪也覺得這姑娘不靠譜。

    「和尚,我不會殘廢吧?」

    「貧僧覺得,你若殘廢,或許是件好事。」或許落下殘疾,她才能安分點。

    「靠之!臭和尚你咒我!」

    「貧僧絕無此意。」烏邪一面說話,一面檢查斷骨癒合情況。

    微生子玨翹著二郎腿,悠然品茶,聽兩人鬥嘴,眼角笑意愈漸加深,若今後的生活,能一直這般愜意,那便最好不過。

    君非妾橫眉哼了一聲,「對啦,你家小悟非可好?」sykp。

    烏邪吝嗇的吐出一字,「好。」

    君非妾不禁納悶了,小光頭不但吃了肉,還嚼了不少大蒜,和尚怎地到如今還未發現?哪裡出問題了?她還等著看和尚暴跳如雷的樣子呢。

    烏邪敏銳的嗅到了陰謀氣息,皺了眉頭道:「你又在打什麼壞主意?」

    君非妾矢口否認。

    烏邪目露懷疑之色。

    君非妾低下頭,捏著他寬大的袖子,轉移話頭道:「嘿嘿嘿,和尚,你穿紅色比穿白色好看啊。」

    「出家人不講究這些。」

    「佛祖喜歡儀表出眾的僧人。」

    「你不是佛祖,怎知佛祖心思?」

    「你也不是佛祖,怎知我說的,不是佛祖心思?」

    烏邪緘口不語。

    君家姑娘一肚子詭異腸子,跟她爭辯只有兩種結果,一是慘敗,二是贏了,但會被她揍得腦袋開花,反正無論哪種,都不會好看。

    君非妾拽了拽他的袖子,「噯,能把紅色衣裳穿得這麼好看的,我只見過兩人,就是你和姬語橋。」

    微生子玨道:「晏晚晚呢,她穿紅色衣裳不好看嗎?」

    「晚晚還是個小娃娃呢,待她長大了,才知好不好看。」

    見她賊兮兮的目光在他與烏邪之間梭巡,微生子玨眉梢微微挑起,「君兒在打什麼鬼主意呢?」

    君非妾捂著腦門,悲哀歎息道:「我悔啊!」

    「後悔什麼?」

    「後悔我當初意志不夠堅定,居然就這麼嫁給你了。」

    微生子玨語氣往上挑高了幾分,發出一聲,「哦?」

    「如果我現在是單身的話,先吃了微生十五,再勾搭姬語橋,然後色誘烏邪和尚!嘖嘖,生活多美好哇!」君非妾悔不當初,揮舞虎拳,悲憤砸床板。

    色誘?烏邪:「……」

    微生子玨氣定神閒,抿了一口茶,「君兒如此好色,叫我情何以堪?」

    「誰讓你們微生家的男人一個比一個生得貌美?!」

    微生子玨:「……」這究竟算是誰的錯?

    烏邪用長輩的口吻道:「十五爺別太寵著她,該管教時就得管教。」

    弱弱的瞄了她一眼,似是受了驚嚇,微生子玨道:「管教?我,不敢。」

    「和尚,你挑撥我們夫妻之間的感情,不道德啊!」

    烏邪掃了她一眼,不以為杵。

    「對了,姬語橋他們現在什麼情形?」羨春園裡埋下大批火藥,若東廠人馬沒有及時撤離,必定全軍覆沒!七王爺夫婦骸骨被盜,其目的,明顯是為了引姬語橋離開盛京,然後一重重設下陰謀陷阱,等待他跳進去!

    微生子玨臉上笑意斂盡,「得知你出事,他、身上不太好。」

    烏邪道:「貧僧昨天去瞧過,服藥之後,已穩定下來。」

    君非妾面上再無嬉笑之色,聲音發澀道:「服藥?浮生醉嗎?」

    烏邪:「嗯。」

    昨日經過診治之後,微生子玨便命清雪領他去了宜豐園,也就是姬語橋如今的住處。所以烏邪知道,他們已查到姬語橋的病情,以及身世。

    「他還能活多久?」

    烏邪答:「不出三年。」

    君非妾緊緊盯著他道:「沒有其他辦法嗎?」

    烏邪搖了搖頭道:「沒有。」

    君非妾的心態,比最初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要平靜得多,歎了一口氣道:「人總會死的,只爭來早與來遲罷了,沒什麼好傷感的。」

    「生死輪迴,不過如此,你好生養傷,貧僧先走了。」

    君非妾抓住他的衣角,嬉鬧道:「和尚別走,我捨不得你。」

    烏邪嘴角抽搐,用力將袍子從她手裡抽出來,到桌邊收拾了一下,拎著藥箱,逕自出去了。

    說了好半天話,君非妾覺得口渴,勾了勾手指,某綠眼狼立即倒了一杯茶,萬般體貼的送了到她手上。

    君非妾端著茶碗,嘴角翹出一抹冷笑,「姬語橋對咱們隱瞞病情,主要目的不是怕咱們擔憂,微生十五你覺得呢?」

    陽光透窗而入,籠著他俊美的臉龐,勾勒出溫軟而又堅毅的輪廓,微生子玨眸光輕動,「應該是怕咱們冒險。」

    「嗯。」她也是這麼認為的,君非妾點點頭,「或許能夠救他的東西,在某處危險的地方。」

    「且機會渺茫。」微生子玨補充道。

    「再渺茫,也要試一試。」

    微生子玨綻開一笑:「那當然。」

    夫妻二人正琢磨姬語橋的事兒,忽聽到微生子期那歡快的聲音,沒多久,就見他拉著楊聽落的手,蹦蹦跳跳奔了進來。

    微生子玨提醒道:「十四哥,你又忘了敲門了。」

    好熟悉的一句話,好熟悉的情景,微生子玨說完,不由也是一愣,與她對視一眼,兩人齊齊笑了起來。

    去年她受傷失明,被微生子玨從雪地裡帶回,在瑾王府裡養傷之時,微生子期聽到二人談論他,便不及敲門闖入,那廂情形,與此刻何其相似。

    無論發生何事,他始終守著她,真好。

    微生子期鬱悶撅嘴道:「哎呀,落落特意來探望君兒,忘了敲門又怎麼了?尋常時候我都記著的。」

    見她精神頭不錯,楊聽落高懸多日的心,總算落回實地。君非妾一把抓住她的手,對微生倆兄弟道:「我跟聽落有話要說,你們請自覺滾蛋。」

    微生子期不樂意,「我想跟落落說話,也想跟君兒說話,我不走可不可以?」

    君非妾轟趕道:「女人說話,你一大老爺們往這湊什麼湊,出去!」

    微生子玨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十四哥,男人要有男人的風度。」

    「風度?」微生子期不解其意,但還是跟著他出門。

    裡那傷在。院子裡,清染兩臂交疊於身前,懶散靠在葡萄架邊,好像在此等候許久的樣子,見他們出來,上前道:「主子。」

    微生子玨:「嗯?」

    「七王爺夫婦的骸骨奪回來了,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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