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莊是在故意裝糊塗,其實就在來找張曉文要錢的時候,他已經從陳江那裡得到了指示,要挪出兩百萬塊錢來,用於接待鍾海副省長。
沒料到,張曉文突然大發了雷霆,最嚴厲的警告已經說出了口,高莊就感覺自己活像是老鼠掉進了風箱裡頭,兩頭受氣。
張曉文冷冷地掃了高莊一眼,果斷地下了逐客令:「高局長,財經紀律必須要遵守,該說的話,也都說了,至於怎麼做就看你自己的想法了!」
高莊的頭離一陣發麻,陳大老闆千叮嚀萬囑咐的款子,他根本沒膽量耽擱。可是,張曉文的警告卻是極其明確的信號,顯得殺氣騰騰。
高莊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抬起了一條腿,想走,卻又不敢馬上就走,急得額頭上直冒汗,連連衝著高明河使眼色。
高明河卻知道,張曉文這次是真的動了肝火,主要是陳江的做法實在是太不地道了,遠遠地將做人的道德底線拋在了腦後。
災區的數萬老百姓,正需要政府的大力援救,陳江卻一心想著挪用救災款去拍二世祖的馬屁,這算是哪門子的事情嘛?
高明河很清楚,高莊算是陳江的嫡系,又是財政局長,不好太不給面子。
不過,張曉文少有地動了怒,現在去勸,不僅沒有效果,恐怕還會有很大地負面的作用。
於是。高明河暗中衝著高莊擺手,示意他趕緊先撤出張曉文地辦公室。有話等張大老闆的氣平復了後再說。
高莊灰溜溜地閃出了張曉文的辦公室,一向威風凜凜的財政局長,卻被張曉文訓得不敢灰頭土臉,心裡多少不是個滋味。
話又說回來了。高莊對陳江在這種關鍵時候地做法。也確實有些不以為然。不過。他是陳江一手提拔起來地。胳膊肘只能往內拐。不可能往外拐。
高明河走過去關上了房門。轉身勸道:「老闆。陳江既然想自己找死。咱們何不順水推舟地送他一程?」
張曉文長長地呼出了一口。說:「明河啊。我和陳江是對手。這一點沒錯。可是。做人總得有些底線才行。救災物資缺乏。救災款入不敷出。老百姓嗷嗷待哺。於心何忍?」
高明河歎了口氣說:「這種人。是怎麼混到市長高位上面去地呢?真有點想不明白
「這種人多地是。只要把上級地馬屁拍好了。老百姓地死活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張曉文地眼裡閃過了一絲寒光。原本還想等待最有利地時機再動手。現在看來。必須盡快動手了!
賀玉花是市建設局地辦公室主任。就在幾天前。局裡地一位局長因為突發腦溢血。只不過一晚上地工夫。就撒手西去。
局裡空出一個領導崗位,不知又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它們,不知多少人為爭得這兩個崗位寢食難安,四處奔波,勾心鬥角。
一個部門的領導層出現空缺,將牽扯到上上下下幾十號人的切身利益,引起整個機關的連動。
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科長們像熱鍋上地螞蟻,拉關係找門子,忙得不亦樂乎。
科員們也沒有閒下來,他們有一個共同的願望,就是希望把某位副局長轉正,這樣就可以騰出一個副局長的職數,供科長們爭奪。
副局長留下來的那個位置,對她很具有吸引力。在賀玉花地心目中,兩條腿的男人有地是,可以隨便佔有他。而官位雖多,卻被人佔據著,沒那麼容易讓他挪開。
她在下班前給陳江打了個電話,說今晚上過去。陳江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後才勉強答應她。她感到陳江明顯地在疏遠她,因為她漸漸年老色衰,而他「移情別戀」又易如反掌,她知道,不知有多少年輕漂亮的女性拿自己地身體在尋找最佳交換對象呢。她得抓緊時間,盡快地佔據田正留下來的這個位置。
回到家,她飯也沒有做,就坐在梳妝台前,照著鏡子精心地包裝自己。她意識到自己確實老了,與跟她同年齡地女性相比,她顯得比誰都老。她實在有著太多的追求,太多的奢望,太多的貪婪和征服欲,她費盡了心思,出賣自己的器官,為自己的丈夫謀取了一個又一個位置,她正幻想著丈夫輝煌燦爛的明天的時候,丈夫卻英年早逝。
她生活在人群中,卻好像離群索居,孤獨寂寥,好像她生活的目標就是出賣自身,為權貴們提供服務,換取金錢和地位。其他人在她眼裡,猶如天外來客,離自己是那麼遙意地描畫著失去光澤的「芳容」。她當然想不了這麼多。她也不願這麼想,在她的眼裡,女人的那個器官就是一個工具,既然是工具就得使用,就得發揮作用,不然就失去了它的價值。這就像權力一樣,不為自己的物質生活謀點什麼,要它幹啥?
類似的情況在其他動物中也存在,雌性也會發揮自己的性優勢與群落的首領套近乎,以此獲取較高的社會地位和比群落其他成員優越的待遇。只是到當前,人類的大部分成員都以此為恥,而賀玉花之流仍然當作時尚,樂此不疲。
她包裝好自己,提上她永不離身的女包,出了門打了個的,逕直朝陳江的住處趕去。
陳江在市區一角有一個獨立的大套間,這裡是他們曾經經常幽會的妙所。賀玉花輕車熟路,在那棟樓下下了車,左右看看沒人,就上了樓。她從包裡拿出鑰匙,放在鎖孔裡搗鼓了半天也沒有打開。
她正在納悶,陳江從裡面開了門,順便瞅了一眼門外,把賀玉花讓進去,輕輕地關上了門。
賀玉花落座後,滿臉的不高興。她平靜了一下心情,問陳江:「你把門鎖給換
陳江說:「是這樣的,前不久,我把鑰匙丟了,這不就把鎖給換了。」
賀玉花瞪一眼陳江,說:「這麼聰明的人,怎麼連騙人都不會?」
陳江有點不快,他說:「你這是什麼話,我說的是大實話呀!」
「是嗎?」賀玉花揶揄道,「怎麼不找我呀,我不是有鑰匙嗎,何必要換鎖呢!」
「當時時間緊,又有那麼多的人跟著,我怎麼找你呀!」陳江的語氣裡也已經有明顯的不滿。
「不對吧,是有別的原因
「信不信由你,我也不多說什麼了。」陳江丟下這句話,坐在另一張沙發上,滿臉的不高興。
兩人對坐著,沉默了一會兒,賀玉花盯著陳江,平靜地說:「這個門上的鑰匙,除了你我,恐怕還有人有吧!」
「你什麼意思?老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不休,是不是有點死心眼兒!」
「對,我死心眼兒,我就要在你這棵樹上吊死,你信不信?」
陳江看著她,不認識似的。他想,女人怎麼都這樣,到了這個份兒上,怎麼都這樣不要臉呢?他對眼前的這個女人已經失去了興趣,因為這個女人早已由更加年輕、更加漂亮的女人替代了,他想她已經感覺到他對她的冷漠,可她怎麼就是這麼不知趣呢?
賀玉花用仇視的目光看著陳江,她想,男人怎麼都這樣呢?她回憶起她剛與陳江粘到一起時的情境,那時,他的那份熱火勁兒,就像初戀的少年一樣,連她都感到意外。那時,她一進門,他就像飢餓的掠食動物見到了渴望已久的獵物,還沒等她站穩腳跟,他就像餓狼一樣向她撲來。而如今,連看她一眼都顯得多餘,自己真的是人老珠黃、令人不屑一顧了?
他們就這樣對視了一會兒,賀玉花笑笑說:「這樣看著我幹什麼呀,過來呀,坐過來呀!」
陳江欠欠身子,不自然地笑笑。
「我就這麼討厭?」賀玉花說著,站起來走到對面,緊靠陳江坐下來,摟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陳江微微側了一下身子,沒有迴避。拿手在她的臉上撫摸著,賀玉花感到了一絲溫熱,乘勢把他壓過來,壓在他的身上,上邊一陣狂吻,手慢慢地摸下去,溫存地撫慰著。他翻過身,就要來事。賀玉花卻站了起來,剛才的那股熱勁兒頃刻間降到冰點。
而此時的他正到興濃之際,**豈有不燃之理,他由被動變為主動,向她發起了進攻。她加強了防禦,在這火候上,她提出了她要當副局長的要求,作為一個條件,陳江在哼哼唧唧聲中,就把什麼都允諾了。
賀玉花又一次成功地出賣了自己。**燃盡之後不久,陳江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接起手機,邊往臥室走,邊應著對方。
接完電話,陳江對賀玉花說有事要出去。賀玉花說:「避著我接電話,可是頭一回呀!你還記得嗎,過去,只要我在這兒,再重要的電話,你都說你在忙,沒時間過去。」她頓了頓,說,「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你放心,你答應我的事辦好了,我就離開你,不再在你這棵樹上吊著了。好了,現在該是我挪窩兒的時候了。」
陳江正想說什麼,賀玉花截住了他的話頭:「不用解釋了,我理解。我走了,再見!」說著笑笑,起身走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