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曉文蹙緊了眉頭,心想,滬東那個地方,連一個熟人都沒有,看樣子,老金這次是被吃死了!
別人倒也罷了,金冰荷待他非同一般,美人兒情深吶!老金也曾經扶持著他走過一段日子,人情大於債,這事即使再難辦,也得辦!
陳風笑見張曉文面露難色,就歎了口氣,說:「我的消息算是靈通了,看樣子,省紀委是動了真格的,要想解決這事,還你舅……嚴書記親自出面打個招呼才行!」
張曉文的瞳仁猛地一緊,直到現在,他才恍然大悟,敢情陳風笑是誤會了,嚴白怎麼可能是他的舅舅呢?
掃了眼陳風笑,張曉文也不說破,笑道:「有些事情,我也很難說啊!」
陳風笑領會錯誤了,以為嚴白是為了愛惜羽毛,不太想插手這事,就跟在張曉文的後頭,歎了口氣說:「是啊,這麼大的事情,真的很難辦呢!」
張曉文仔細地盤算了一下,老金這事除了找田克幫忙之外,已經別無它法。
可是,竹首長平生最恨的就是貪腐,老金收的紅包和禮物,又遠遠地超出了正常的收入範圍,讓人抓住了大把柄,這話就不好開口了!
左思右想,張曉文覺得老金的這事應該和鍾海(厲改鐘,前面交待過)有很大的關係。主要是因為,具體辦案的是鍾中成,很難不讓張曉文聯想,鍾海在其中究竟起了些什麼作用?
這次,廳長帶隊出發後,陳風笑這個常務副,也就順理成章地留下來看家。
張曉文笑了笑說:「只有最多七天的時間,辛苦老哥了!」
陳風笑遞了支煙給張曉文。主動詢問道:「我手下地弟兄就做老羅地後備軍好了。姓李地就算是鐵嘴銅牙。我這裡也多地是金剛鑽。」
「逼供會有大麻煩地!」張曉文擔心陳風笑對李煥文動粗。
「誰會去幹那種傻事?」陳風笑輕笑出聲。「紀委地那一套。咱們這種人更專業。」
「哦。我倒把這一手給忘掉了!」後世地相關報道很多。張曉文幾乎達到了耳熟能詳地地步。
沒有任何皮外傷。卻可以讓罪犯開口地措施。不勝枚舉。
更何況。紀委那種疲勞戰術。連羅虎這種硬漢都吃不消了。張曉文就不相信區區一個李煥文意志力會那麼堅強?
商量了一下對策,兩個人一起宵了個夜。陳風笑本想留張曉文住下。
在開會期間,張曉文不想太過張揚,就坐車離開了陳風笑的香艷窩。
回到經開區,張曉文就把副主任尤子正給找了來。兩人開了個碰頭會。
會後,尤子正第一時間就把辦公室主任王新給找了來。
王新隱約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妙,一進門就雙手捧著煙,遞到了尤子正的面前。
尤子正擺了擺手,笑道:「最近嗓子眼疼,戒了!」王新的心裡咯登一聲,就在剛才,他親眼看見老尤吸了幾支煙。這個老東西。煙癮特別大。
戒煙,騙鬼去吧!
望見臉色陰晴不定的王新。尤子正心裡感覺到了一陣快意,狗眼看人低的東西。你也有今天啊?
「王主任,是這麼回事。經管委會主任會議研究決定,調你去區工會主持工作。老王啊,你伺候歷任主任也有些年頭了吧?也該是獨當一面的時候了!」
王新地腦袋嗡的一聲,頓時被震得暈頭轉向,張大了嘴巴,兩眼睜得大大地,一臉的驚訝的表情。
尤子正心裡那叫一個舒坦啊,和風細雨地說:「老王啊,區領導是很看重你滴。你在辦公室幹了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區總工會那裡就需要你這樣,既有能力,又有闖勁的好主席去領導呢!」王新氣得差點當場吐了血,這不是埋汰人麼?
「尤……尤主任,我有什麼做得不好地地方,您儘管批評。我在辦公室裡工作過多年,接待方面的事宜都都輕車熟路的……」王新盡最後的努力想要掙扎一番,姿態也擺得很低。
王新是個明白人,所謂的管委會領導,如今眼目下,除了張曉文就是眼前這個曾經的老好人。
如果能夠說服了尤子正,他再去找張曉文求情,多少有了些由頭。
令王新完全沒想到的是,張曉文已經事先答應過了,把尤子正的那位嫡系,那位區總工會地主席和他來了個對調。
尤子正心裡有數地很,這個王新就像是一條毒蛇一樣,誰當農夫,誰倒霉。
這麼些年了,誰不知道誰是個什麼脾性啊?
「老王啊,這是組織上的安排,你也是黨員幹部,局部服從全局地道理不會不懂吧?」尤子正見王新的嘴唇一陣發烏,索性搶在了他地前面。
王新一陣氣苦,這可真是三十年河東,四十年河西,當年八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的尤子正,如今也抖了起來。
尤子正笑瞇瞇地望著王新,扔了支煙給他,說:「你也老同志了,應該知道規矩吧?」
王新品味出尤子正話裡頭地要挾意味,索性不再裝孫子了,冷笑道:「老尤,嫌我礙眼,明說就是了,總工會那裡是人待的地方麼?老子不幹了!」說罷,就欲甩手出門。
「老王啊,記得寫個報告上來,我給你算提前內退好了,畢竟可以多拿幾個錢吧!」尤子正一點也不生氣,有趣地望著臉色鐵青的王新。
王新剛出門,尤子正就把辦公室的所有都召到了管委會的小會議室,當中宣讀了管委會的決定。
一時間,眾人議論紛紛,尤子正輕咳了一聲,掃視了全場一周。原本交頭接耳的眾人,馬上閉緊了嘴巴,兩眼緊緊地盯在老尤的臉上。
尤子正還是第一次享受到這種敬畏交加的待遇,心裡立時一飄,微微一笑:「新任的主任是原區總工會的主席,我代表管委會及黨工委,希望大家能夠配合好新主任的工作。」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了,沒人是傻瓜,一個個都表態,堅決擁護管委會的正確決定。
這不過是例行公事罷了,不過,尤子正還是捏了把汗,這種場面,他畢竟是第一次經歷,心裡多少有些擔心。
本以為王新經營辦公室多年,總有幾個心腹之人要跳出來鬧事,卻沒想到,一切都風平浪靜。
尤子正心裡一陣爽快,手裡有權的感覺,就是非同一般啊!
李照傑一上飛機,羅虎這邊就準備動手了,張曉文卻笑著說:「別急,等老楊找我聊過之後,再動手不遲!」
羅虎有些按捺不住了:「老楊要是一直不來找你,咱們就不幹活了?」
張曉文微微一笑:「頂多兩天,老楊就會來找我了!」
見羅虎瞪大了眼睛望著自己,張曉文笑道:「咱們那位陳大市長又惹出事來了!老楊不來找我,又會去找誰呢?」
「不就是汽車城的事情麼?老陳想擴大佔地面積,老楊堅決不同意。」羅虎也知道這事,陳江最近為了汽車城的項目,狠狠地和楊正洪掰了下手腕。結果,兩人打成了個平手。
張曉文端起茶杯,笑道:「我在會上故意沒表態,老楊玩這麼一手,明面上是為了汽車城的項目,實際上是想藉機會打壓一下陳江的囂張氣焰。」
「嗯,這個我能看懂,醉翁之意不在酒嘛!」羅虎喝了口咖啡,砸摸了下嘴巴,埋怨了起來,「下次能不能多方點糖?」
「呵呵,這種純正的巴西咖啡豆,就要喝原汁原味的才好!」張曉文今天喝的是茶。
最近,張曉文總覺得喝茶比喝咖啡更要提神醒腦,不管是汽車城的項目,還是市裡的權力都已經日驅白熱化了,需要動的腦筋還很多。
高明河那邊進展比較順利,不過兩天的工夫,就已經聯繫好了幾家在全國都有影響力的大報社。
老高招待這些名記,已經是駕輕就熟了,全都分別安排在了省城的幾家四星級酒店裡頭,好吃好喝地招待著,僅僅是每天給的「辛苦費」就有大幾千。
這些個享受慣了的「妓者」們,手裡拿了錢,自然是飽暖思『淫』欲,身邊都有佳人相伴。
令高明河沒有想到的是,幾個記者正在大玩3p的時候,被從天而降的幹警,給逮了個正著。
老高一時間慌了手腳,趕緊給張曉文打電話求援,張曉文卻笑了起來,意味深長地說:「沒什麼大事,你安排個人帶著錢去贖人就行了!」
高明河這才恍然大悟,敢情自家老闆早就準備好了,只要來了這麼一手釜底抽薪之策,就不怕這些個妓者能夠逃出手掌心去。
記者這個行當,收紅包,已經成了常規,不收才真有點稀奇了!
這次,張曉文也是有心整治一下這幾個所謂的名記。道理很簡單,有這麼幾個俯首貼耳的「名記」幫忙,將來至少在輿論方面,不會吃大虧。
有陳風笑派人盯著,這幾個名記因為管不住下半身,肯定要中招,這個自然是在張曉文意料之中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