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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著薛盛吃了頓豐盛的午餐,因為張曉文下午還要去城關鎮調研,所以大家只開了兩瓶茅台。酒雖然喝得不多,但席間的氣氛卻很融洽,段曉因為有所求,所以從早上接到薛盛的那一刻起,就一直曲意逢迎,生怕照顧不周。
高明河發現金冰荷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就不時地替她夾菜,慇勤倍至,試圖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免得太過露相。
其實高明河心裡想的是把金冰荷暗戀張曉文的秘密一直保守下去,這年頭,消息就是資源,資源就是人脈,人脈就幾乎等於是官帽子了,盡量不和別人分享才是正理。
薛盛酒量不大,讓段曉和高明河這麼一灌,一瓶酒喝下去,馬上就跑到洗手間裡去吐了個底朝天。
張曉文一想,這樣也好,下午正好睡一覺,免得枯等他回來,這下倒也省事了。
段曉也知道,要想讓薛盛答應幫忙,還必須得張曉文說話,大家也都是明眼人,薛盛對待張曉文的態度絕對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尊敬。
堂堂省環保局手握實權的正處長,大老遠的從省城趕了過來,好幾百公里路呢,要是普通的關係,能是這個樣子麼?根本不須動說什麼,段曉好歹也是個副縣長,在官場上打滾了二十幾年,眼力介還是有的。
高明河卻又想得深入了一層,據他的估計,薛盛八成是有什麼事要求著張曉文去辦,不管是同學也好,鐵哥們也罷,說到底,終究還得是利益說了算,這不是高明河自己的發明。古往今來莫不如此。
把薛盛安頓到了房間裡睡下了,張曉文坐到客廳裡,就問高明河:「城關鎮都做了那些準備?」
高明河聽出張曉文的話音有些不對,心思稍微一轉。聯想到在組織部門口受到的待遇,馬上就明白了張曉文的真實意圖,笑道:「你就放心好了,我這就讓他們把不必要的一些安排給撤掉!」
張曉文瞥了眼高明河。心想。這傢伙只怕是心有七竅。如果不是顏標地心腹。倒是個蠻不錯地管家角色。可惜了啊!
高明河走到房間外面地走廊裡。摸出手機找到了城關鎮黨委書記梅衡遠。告訴他。張書記喜歡清靜。不喜歡太過喧囂地排場。讓他萬事從簡。
梅衡遠不以為意。大咧咧地說:「老高啊。你又不是不知道。當領導地都是說一套做一套。你不準備吧。他怨你不懂規矩。準備稍微好了一點吧。他又說你鋪張浪費。我們這些干鄉鎮地裡外受氣。難吶!」
「呵呵。我地梅大書記。話我可是幫張書記帶到了。你聽不聽那是你地事情。事後惹惱了張書記。可別怪我事先沒給你打招呼!」高明河地話軟中帶硬。硬中帶刺。梅衡遠這還是第一從他嘴裡聽到。不由一楞。
見他在那邊沒說話。高明河放緩了語氣說:「老梅啊。剛才張書記在縣委組織部就差點發了大脾氣。接待地場面太大了點。他怕影響不好啊!」他終究顧忌著梅衡遠背後地顏標。沒有把話說死。
「嗯。老高啊。我知道了!」梅衡遠也沒說聽。也沒說他不聽。匆匆就撂了電話。
高明河知道,這個梅衡遠其實根本沒有把他這個縣委常委、委辦主任給放在眼裡。
城關鎮是縣裡最大的一個鄉鎮,無論是經濟總量還是財政收入,各項指標一向都名列全縣地第一把交椅。
和何江濤一樣,都是顏標的心腹中的心腹,不過梅衡遠的關係要更進了一步,據說私下裡還和顏標拜了把兄弟。
仗著這層說不清楚道不明白的關係,梅衡遠在縣裡邊,一向是眼高於頂,別說排名最末的高明河,就算是常務副縣長衛山,也不大放在他的眼裡頭。
高明河聽了梅衡遠的牢騷話,暗暗冷笑,心想,僅僅從目前顯露出來的狀況看,別說你一個小小的鎮黨委書記,就算是顏標本人,也不見得有資格做張曉文地對手。
張曉文目前具備一切上位的要素,在縣裡所欠缺的不過只是時間和班底而已。
高明河距離觀察下,看得很清楚,縣委組織部長宋楊已經毫不猶豫地投進了張曉文地懷抱。有了縣委常務副書記的支持,宋楊不在是那種沒娘疼的孩子,可想而知,在未來的幹部人事調配的過程中,宋楊肯定會按照張曉文的意志來辦事。
在這種情況下,即使有顏標在後頭撐腰,何江濤還能不能鬥得過小宋,根本就是個未知數,至少不可能出現那種一面倒地局面了。
薛盛住的是個套間,張曉文也懶得再開房間了,就在薛盛的隔壁小睡了一下。
下午兩點,張曉文準時睜開眼睛,起身洗了個冷水澡。
讓人等候,是當領導的才享有的特權。部下即使心裡有氣,也只能是耐心地等著上司大駕光臨,還要違心地說,其實也沒等多長時間,我們也是剛出來不久。
根本不需要去刨根問底,僅僅根據高明河的暗示,張曉文做出了自己的判斷,城關鎮的書記梅衡遠,一定是顏標的親信。
城關鎮屬於全縣政治和經濟地中心,重中之重!將心比心,換他坐上了顏標地書記寶座,想千方設百計把這個戰略要地給弄到手,鎮黨委書記的職務絕對不可能旁落他人之手。
看見高明河恭敬地站在客廳裡,張曉文腦子迅速一轉,心想,他這個委辦主任倒是有閒整天陪著我這個副書記,也不怕顏標怪罪?
對於高明河過於慇勤地服務態度,張曉文地心裡多少有些懷疑,只是表面上依然不動聲色罷了。
張曉文暫時還不太熟悉情況,可是,高明河自己的心裡卻是有數的,正因為他沒有夥同顏標一起受賄,所以老顏一直有意冷落他。
顏標最近出門總喜歡帶著委辦的副主任華小燕。說句心裡話,高明河很不喜歡華小燕,這倒不是因為嫉妒,是因為這個女人實在太淺薄了。
華小燕仗著有那麼幾分姿色,成日介的搔首弄姿,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和老顏那一層說不清楚道不明白的曖昧關係。
喜歡出風頭的女人,肯定會壞事的,高明河也有個情人,不過是個縣一中的班主任而已,平時為人處事都很低調,姿色也就是中上吧。
老高的情人是從大山溝裡出來的,幹了幾年的民辦教師,一直沒辦法轉正。一次偶然的機會,認識了高明河。老高找到縣教委主任,打了個招呼,就把她給弄到了縣城裡來了。
這麼一來二去的,女人也是出於感恩,兩個人就有了那麼一檔子風流之事。
高明河十分小心,從不公然帶著情人出現在公眾場合,即使想要了,也是親自開車帶著她去一百多公里之外的烏紫市開房娛樂。
當張曉文的三號車駛入城關鎮政府大院的時候,裡面冷冷清清的,辦公大樓門前站著鎮長劉響和十幾個副書記、副鎮長,惟獨沒有見著梅衡遠這個主角。
高明河一看這種場面,就知道這個梅衡遠是讓鬼迷了心竅,心裡連連冷笑,姓梅的,你小子要倒大霉了!別說你只是顏標的把兄弟,就算是他的親兄弟,只怕也是救不得你了。
鎮長劉響見了張曉文的車,趕緊上前幾步,笑容滿面地迎了過去。
下了車,張曉文沒見著特別大的動靜,心裡比較滿意,以為是高明河傳達他的意思起了作用,握住了劉響的手,笑道:「給你們添麻煩了!」
劉響略帶歉意地說:「張書記,實在是不好意思,我鎮的梅書記中午吃壞了東西,目前正在縣人民醫院裡輸液,讓我代為向您致歉。」
張曉文畢竟剛進官場,對於繁瑣的禮儀本身並不感冒,既然梅衡遠拉肚子,那也是人之常情,很理解地說:「你轉告梅書記,要注意飲食衛生啊,越是天氣熱的時候,越要當心!」說了幾句關心的話,就在劉響的帶領下,進了鎮委的小會議室。路上,張曉文發現了黃慶華那種極其特殊的熱切的笑容,微微點頭示意,裝做不認識的樣子。
坐定之後,劉響把在座的幾位鎮黨委班子成員一一向張曉文做了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