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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曉文坐在宋楊的正對面,見他急得直冒汗,心想,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呢?
這種突然襲擊的事情,還是不搞為妙,至少也要通知他一下嘛,張曉文的心裡多多少少有些不痛快。
宋楊也是幾十歲的人了,怎麼這麼不懂事?張曉文不慌不忙地坐在那裡,只是抽煙,卻不說話。
直到室內的氣氛已經冷到了頂點,張曉文這才輕咳一聲,把眾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他說:「幹部人事問題,多討論討論沒壞處,偏聽則暗,兼聽則明嘛!」
宋楊頓時鬆了一口氣,心想,張書記沒有說空話,畢竟還是支持他的。
他有這種想法,別人自然也會有同樣的顧慮,何江濤很有些不滿地看了眼張曉文,心想果然如此,你姓張的擺明了今天是來給宋楊撐腰的。
何江濤環顧四周,和幾個自己人地了下眼神,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微微一點頭。
張曉文把上任後的第一個調研地方選在縣委組織部,何江濤他們這些人在今天之前,也都有些犯嘀咕。
如今答案已經揭曉了,何江濤的心裡反倒安穩了許多,人也更加地鎮定,臉上的表情也更加的自然。
自家的事情自己心裡清楚,作為顏標在縣裡面最重要的心腹之一,何江濤知道自己在老闆心目中的地位。
對於張曉文地一邊倒。他並不太過擔心。畢竟。縣裡邊顏書記才是一把手。
高明河地手裡緊緊地捏著手機。找到了張曉文號碼。大拇指按在了應答鍵上邊。只要張曉文地話裡露出了破綻。他就堅決地按下去。一心想要扮演拯救上司地關鍵角色。
可是。張曉文話鋒突然一轉:「我剛來縣裡邊。雖然分管著黨務組織工作。但畢竟情況不熟。所以我有個提議。供大家參考一下。說得不對也請當面指出來。」
「當領導地。也不能瞎指揮嘛。我想地話。咱們是不是先把相關地人事調配計劃放一放。等我稍微了點情況。再和大家坐到一起來。嚴肅認真地研究一下?」也不等何江濤他們反應過來。張曉文加重語氣說:「當然了。時間也不能拖太久了。各位就給我三個月時間吧?怎麼樣?大家依次談談自己地看法吧?」
高明河地大拇指不自覺地離開了應答鍵。心想。這個張副書記比當初地顏副書記。高明得不是一星半點。望塵莫及啊!
宋楊正在一個勁地暗罵自己做事魯莽。現在也根本顧不到解決什麼人事問題了。只希望張曉文能夠支持他一下。給個梯子好下台階。
沒想到的是,張曉文既明確表態支持了他,又把具體需要討論地人事問題給凍結了三個月。即使宋楊不太懂權術,組織部長也幹了一段時間了,大致明白了張曉文手腕的高明。
高明河細細地咀嚼著張曉文話裡地意思,越琢磨越覺得妙不可言。
這年頭,只要調整幹部的風聲一放出去。下邊的那些人就會削尖了腦袋跑官要官,甚至是買官。
在這種人事未定的時候,張曉文這個分管黨群的副書記,其地位的重要性就可想而知了。
而且,張曉文是有言在先,說地話又很在理,完全可以端到桌面上來說。儘管有侵犯了顏標職權範圍的嫌疑,但也只是挨著個邊緣而已,並沒有觸及到老顏實質所掌握的幹部人事決策大權。
如果為了這麼點小事。老顏就和自己最重要的副職翻了臉。那就有些欺人太甚了吧?把這種重要的一個班子裡地領導成員推出自己的陣營,據高明河自己估計。顏標沒有這麼弱智,但心裡有些不舒服,那是肯定的事情。
高明河沿著慣有的權謀思想,一路分析下去,得出了一個結論,這位小張書記絕對不是個善茬,膽大、心細、耐心十足,有韌性,完全符合官場上競爭上位的各個要件。
「老顏啊,你這次可是遇見了特大勁敵了!是你老顏提拔了我,這確實一點沒錯,但這不等於我就應該陪著你一起往火坑裡跳,如果你不是膽子太了,賣的官太多了,我也不至於像今天這樣為難啊!」高明河默默地想著他的心事。
組織部的幾個副部長和部務委員們,讓張曉文的話給頂到了牆角,反正就兩種態度,不是贊同就是反對。
當面反對縣委常務副書記地提議,後果不問可知,除非是得了癡呆症,或是腦子壞掉了,否則沒人幹這種蠢事。
這些人一個個明確表態支持了張曉文的提議,連何江濤也只得硬著頭皮,講了違心的話。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去說吧!難題解決掉之後,室內的氣氛頓時一鬆,眾人的臉上又開始出現了笑容,說話間也變得隨意了起來。
望見張曉文的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地笑意,高明河猛然想到,這位小張書記應該還有一層意思,藉著這個好機會,敲打敲打宋楊這個楞頭青。
高明河算是看明白了,張曉文在來這裡之前,宋楊應該沒有和他就這事通過氣,否則,以張曉文的見識和手腕,應該可以處理得更好才對。
連高明河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在他的潛意識裡,不知不覺間,對張曉文充滿了一種莫名其妙地信心。
既然不討論人事問題,大家地心情也都很輕鬆,接下來整個部務會議,就變成了氣氛活躍的座談會。
如果上一些瓜果之類地吃食,完全可以改稱茶話會,宋楊的心情也不像話剛出口時那麼緊張了,也許是張曉文在場的緣故,他說話的底氣也變得很足了,頗有一副組織部長的派頭。
聊了一陣子,張曉文抬腕看了看表,高明河就湊到自己的話筒前邊,建議說:「張書記,省裡來了客人,需要您去陪一下,咱們今天是不是先討論到這裡?」
高明河這已經是老傳統了,幫著領導解圍,他經常用省裡或是市裡的名義,屢試不爽。至於去不去就看領導自己的意願了,反正他高明河已經把梯子給搭好了。
張曉文卻想岔了,心說,這傢伙怎麼知道薛盛從省裡趕了過來?
點了點頭,張曉文笑著對眾人說:「各位,實在是不好意思,省裡的貴客,我不好不去,咱們就議到這裡?」
按照宋楊的計劃,是想留張曉文吃頓豐盛的午宴,不過,他又不可能不讓張書記去陪省裡的客人,只得無奈地站起身子說:「您第一次來部裡視察工作,也不吃頓飯就走了,讓我們這些做部下的怎麼好意思呢?」
張曉文把手一擺,笑道:「來日方長嘛,想請我吃飯還不簡單,來幾塊臭豆腐,一碟花生米就成!呵呵,不說了,我得去陪省裡的領導了!」
一大群人護著張曉文出了會議室,沿途遇見的不管是來辦事的,還是部裡的幹部,見大隊人馬浩浩蕩蕩地殺了出來,都自覺地退到樓道兩側,讓領導們先走。
走到自己的座車旁邊,魯達已經拉開了車門,張曉文轉過身子與跟在身後的那些人一一握手告別。
坐進車裡,張曉文按下車窗,滿眼都是揮舞動的手臂,和虔誠的笑容,聽到的也都是溢美之詞,這國人尊重領導的禮儀,確實已經做到了家。
張曉文衝著替他關上車門的宋楊,笑道:「宋部長上車吧,不想送送我?」
宋楊心裡一陣狂喜,張書記畢竟是張書記,這種暗示意味極濃的邀請,對於改善他在組織部裡的艱難處境,將起著決定性的作用。
因為何江濤仗著有顏標的支持,辦事蠻橫霸道的原因,在部裡邊還是有一些部務委員和他並不是一條心。只是因為宋楊自己在朝裡無人,而不敢向他靠過來而已。
他們雖然人數不多,勢力不如何江泰那麼大,但也形成了一種不容小視的第三勢力。
在現場所有人的注目下,宋楊喜滋滋地坐進了車裡,高明河知道張曉文有話和宋部長說,就領著金冰荷上了他的車。
剛上車,金冰荷就感激地說:「高主任……」高明河連連擺手說:「小金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你才好呢,怎麼還叫我高主任?」
金冰荷也不笨,她覺得要想在縣里長期接近張曉文,高明河的幫助自然是必不可少的,雖然老高不過是個小小的副處級縣委辦主任,她還是心甘情願地叫道:「高叔叔!」
「嗯,好侄女!」這一刻,高明河的心裡比吃了蜜還要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