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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宴一直進行到下午四點多,才算是告一段落,陳風笑和張曉文並肩往外走,回頭瞥了眼老莫。
老莫很機靈地退後了兩步,沒話找話說,和幾個半熟不熟的人聊了起來。
「張少,今天喝得太高興了,我還有點意猶未盡的感覺呢。再找個地方玩玩?」陳風笑探詢著張曉文的臉色,笑著提出已經藏了一下午的想法。
張曉文發覺陳風笑對自己的稱呼很有講究,私下裡就稱呼張少,正式場合就叫他張班長,變化還是蠻多的。
「去哪?」陳風笑今天確實給足了面子,雖然張曉文還沒想通他為什麼會這麼做,但並不影響他有投桃報李的想法,他覺得自己沒有理由不去。
陳風笑心裡暗暗一喜,只要私下有交往,不愁沒有成為鐵桿的那一天,只要工夫深鐵棒磨成針嘛!
對於中午來參加這次宴會,陳風笑心裡也確實有過猶豫,他一個市委常委,正廳級局長混到縣處級幹部裡面,有意思麼?
不過,張曉文一直不冷不熱地態度,驅使陳風笑必須抓住這次良機,因為再過不到半個月的時間,這一期黨校青干班就要集體結業了。
到那個時候,張曉文也調到了外縣,他到哪裡再去找這麼一個讓張曉文欠他人情的機會呢?
有些不懂事的傻瓜,老是對外宣揚說,大人物面冷心黑,不講人情。
在陳風笑看來。大人物其實也是講人情地。只不過看是什麼事罷了。就拿老陳自己來說。到了這個份上。你給他送個三、五千塊錢。平心而論。根本看不上眼。又怎麼可能記得你送地這種微不足道地人情呢?
可是。如果你能夠在最需要地時候。幫上一個大忙地話。大人物也會給出相應地報酬。而且是會多。不會少。
拔出蘿蔔帶出泥。官官相護。帶病提拔。這些其實都是大人物講人情地具體體現。只是一般人想不到而已。
「就去金威廉吧?那裡是個休閒地好去處!」陳風笑既然說好。這個金威廉一定有獨到之處。自是毫無疑問地事情。
張曉文抱著隨遇而安地心態。點了點頭。說:「好吧。不過我有個老哥。哦。也就是青雲縣政府辦地羅虎……」
「一起去嘛。人多也熱鬧嘛!」陳風笑聞絃歌而知雅意。馬上就邀請羅虎一起去。
經過酒店收銀台的時候,胡老闆笑容可掬地望著他們說:「多謝惠顧,歡迎常來!」
陳風笑連正眼都沒看他一眼。張曉文倒是停下腳步,伸手一握,笑道:「辛苦了!」說完從包裡掏出一大沓現金,遞到了胡老闆地面前,「這是兩萬塊錢,算是胡老闆的辛苦費。零頭就不用找了!」
胡老闆確實沒想到這個和市局局長並肩而行的年輕人,竟然一出手就是兩萬塊,和今天的開銷大致吻合,還略有兩千多塊地盈餘。
發現吳江正用嚴厲的眼神盯著自己,胡老闆笑了笑說:「吳局長已經把單買了,我不能收您的錢。」
「哦,這樣啊?今天明明是我請客嘛,怎麼可以讓吳局長來買單呢?」從樓上下來的人很多,吳江已經遠遠地落在了後邊。張曉文索性將手裡地錢擱在櫃檯上面。掉頭就走,根本不給胡老闆多話的機會。
陳風笑將這一切看在眼裡。不由得暗暗點頭,二萬塊錢不是個小數目了,張曉文的家底一定很豐厚。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省委書記的外甥,家裡什麼沒有?
出門後,張曉文站在大巴車的門口,一邊散煙,一邊和自己的同學熱情地打招呼,「兄弟,今天招待不周啊,改天咱們再好好的聚一聚!」
大家見張曉文這麼懂味,心裡也都很感激,一個個握緊了他的手,好話說了一籮筐。
陳風笑見了此情此景,不禁暗生感慨,這位張公子,可真是了得,單單這麼一手,就輕易地收買大量的人心,看樣子值得好好交一交。
老莫搶前幾步替他們拉開了車門,張曉文扭頭徵詢羅虎地意見:「大哥,咱們一起跟著陳局享享清福去!」
陳風笑聽張曉文稱呼羅虎為大哥,馬上拉住了他的手,說:「老羅一起去玩玩?」羅虎覺得倍有面子,欣然坐進了副駕駛的位置。
張曉文和陳風笑先後坐進了後座,今天陳風笑沒帶專車司機出來,老莫負責開車,掛著青o00001車牌的皇冠轎車,很快就駕離了酒店,匯入大街上的車流。
皇冠轎車穿過省城的大道,很快駛出了市區,向左一拐,經過一條簡易公路,來到了這座名叫「金威廉別墅山莊」地好去處。
轎車停在一棟別墅門口,下車後,陳風笑微微一笑:「張少,來過這裡麼?」張曉文一邊欣賞著四周的風景,一邊笑著說:「說老實話,這還是第一次來。」
陳風笑心裡微微一動,心道,運氣不錯,作為第一個帶張曉文來這裡的青江省的要員,至少會比後來者更親近一些吧?他心裡對於擺平張曉文,又多了一分信心。
走進別墅,迎面就見幾位美麗的姑娘含笑相迎,緊接著撲過來的是別墅內逼人的貴氣,陳風笑偷偷注視著張曉文的神情,發現他的臉色絲毫也沒有驚訝地神色,彷彿早已對這種奢華地生活習慣成了自然一般。
陳風笑不禁暗暗一歎,這種見過大世面的公子哥,胃口是很大地,小場面根本無法打動這種人的心。
一念之間,陳風笑迅速改變了主意,衝著老莫使了個眼色,讓他把之前準備的那些「小兒科」都給收了起來,免得班門弄斧,貽笑大方。
坐到頂樓喝茶,陳風笑笑著說:「張少,青紫的天氣還是很熱的,我和這裡的老闆關係不錯,只要你願意,隨時可以過來這邊度假。」
張曉文淡淡地一笑:「我天生是個勞碌命,難得享幾天清福!」整個下午,陳風笑都只是清談,卻沒見有什麼很特殊的安排。
羅虎心裡有些失望,張曉文心裡卻很明白,陳風笑的眼力界相當之高,察言觀色的能力也達到了一個嶄新的高度。
張曉文喚過領班,讓他領著去游泳池暢遊了幾圈,和羅虎並肩躺在太陽椅上,喝冰鎮飲料的時候,羅虎問他:「這個老陳搞什麼名堂?」
微微一笑,張曉文說:他在觀察。」
「觀察?觀察什麼?」羅虎不解地問。
「觀察你我的素質,呵呵!」說完話,張曉文扔下飲料瓶,跳進水中,一口潛出十幾米,然後分開雙臂,以自由式游到了對岸。陳風笑不會游泳,抬眼望了望展覽的天空,問道:「你覺得他怎麼樣?」老闆沒下水,老莫自然也不會下水了,他仔細地想了想,搖著頭說:「說句心裡話,我還真看不透他。說他隨和吧,骨子卻很傲。對於人際關係的把握,恰到好處,絲毫沒有那種公子哥們令人討厭的做派。」
「是啊,這也正是我很頭疼的地方。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不做作,隨遇而安,看不懂啊!」陳風笑不想和老莫多說什麼,有些事情即使是心腹,也還是要瞞著點為好。
晚上,幾個人吃了頓既豐盛又實惠的西餐。直到分手的時候,陳風笑始終沒有安排別的節目,只是給張曉文和羅虎每人準備了一件製作精良的大帆船,作為小禮品。
回宿舍的路上,羅虎手裡提著兩隻袋子,很奇怪地問張曉文:「這個冷面陳,送咱們帆船做什麼?」
張曉文笑道:「這正是他高明之處,我估摸著是想讓咱們對他產生一種好奇心,只是還無法判斷是否正確!」
羅虎撇了撇嘴說:「管他那麼多,老子困死了!」張曉文不禁啞然失笑,他這位大哥,只要遇見了想不通的事情,第一選擇就是先睡一覺,然後洗個冷水澡,等頭腦清醒了之後,再去琢磨事。
在別墅的時候,張曉文也忽然改變了主意,一動不如一靜,與其主動去問他關於田克的問題,不如等陳風笑自己憋不住的時候,再做打算為好。
又過了幾天,黨校正式接到了省委辦公廳的通知,三天後,省委副書記葛雄和省委組織部長宋子達將如期參加黨校的黨建匯報會。
張曉文知道,這次匯報會過後,幾個月的黨校生活,很快就會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