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呵呵,老古需要月票的鼓勵,謝謝了!
石盛林始終不談合作的事情。王清鋒卻並不著急,從政治學的角度來說,敵人的敵人就是他的朋友,而目前,萬憲章就是他和石盛林需要共同面對的對手。
王清鋒喝了口酒,笑著說:「安平市的中小企業改制做很徹底,也很成功,省長已經向首長推薦了你的成功經驗!」
眸子一閃,石盛林客氣地說:「那可太謝謝了!」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石盛林一直不願意露出心裡的真實想法。
王清鋒也知道事情急不得,就站起身說:「我下午先去一下省財政廳,咱們一起回去?」
石盛林跟著站起身,說:「我還有點事,估計得明天才能回安平了!」王清鋒伸出右手,與石盛林搖了搖,同他握手告別。
回到自己的房間,石盛林看見張曉文坐在沙發上看雜誌,走過去坐到了他的身邊,笑著說:「小王讓我給打發走了!」
張曉文放下手裡的雜誌,含笑道:「這次機會十分難得,小王絕對不會輕易放過的!」
石盛林收攏了笑容,問他:「你既然想和小王合作,今天為什麼又讓他很難堪?」
「呵呵,既然是合作,那就需要全身心的投入,不讓他吃點苦頭,怎麼會珍惜來之不易的局面呢?」張曉文把玩著手裡地zippo。笑瞇瞇地說。
「你就不擔心小王惱羞成怒?」石盛林有意反問道。
「如果是以前的王大市長,您說的這種狀況還真有可能出現,可是現在。他絕對不會幹傻事地!」張曉文又補了一句,「除非他不想幹市委一號了!」
「也是,那張寶座無論對誰都具有巨大的魔力,包括我也不會例外!」石盛林大發起了感慨。
張曉文替石盛林點了一支煙,接著自己也點燃了煙卷,輕吸一口,淡淡地一笑,說:「小王的城府已經變得很深了,再不是以前那個容易發怒的年輕人了。他應該知道事有輕重緩急的!」
石盛林點點頭說:「你手裡的資料打算怎麼給小王?」
在此之前。張曉文和他商量過,那種同床異夢的政治同盟,其實不要也罷。按照張曉文的計劃,他準備把手裡所掌握的有關萬憲章貪贓枉法地各種證據,全都不動聲色地遞到王清鋒地手邊。
一直謀求著安平市最高權力的王清鋒,如果得到了這些足以擊垮萬憲章的把柄,會幹出什麼事情來,那就可想而知了!
張曉文撣了撣煙灰。自若地說:「只需要一封有針對性的舉報信就夠了,落款是:安平市的一群老幹部。您說呢?」
石盛林哈哈一笑,罵道:「你小子就是鬼點子多!哦,我和老領導就真的要坐山觀虎鬥了?」
張曉文望著石盛林,很認真地說:「其實那些證據,我早就掌握了,只是始終沒有想好怎麼神不知鬼不覺地送到王清鋒的手裡去。畢竟那個時候,小王和老萬打得火熱,而且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少決心,所以一直隱忍到了現在。」
石盛林順著他的思路接口道:「如今地形勢大有不同。小王既然能夠和我折節相交。那麼心裡的想法一定會極其強烈了,這人啊。一有貪念,雙眼就很難看得清楚真相了,我說地對吧?」
張曉文輕輕地鼓掌一笑,說:「你說得太對了,就是這麼個理,就算明知道是個套,小王同志也得往裡邊鑽,是吧?」
「權之一字害人不淺啊,邱吉爾說的一點沒錯,永恆的只有利益!」石盛林歎了口氣。
張曉文拉住了石盛林的右手,很認真地說:「凡事都有利弊,權力其實和菜刀差不多,用於做惡就和萬某人一樣,肆意妄為,無惡不做。用之為民,就是善莫大焉了。」話鋒一轉,他看著石盛林的眼睛說:「何況,您根本不需要為錢的事情操心,沒了後顧之憂,正好一心一意地為老百姓幹點實事,安平的政商環境實在是太過惡劣了!」嗯,現在考慮那麼多其實沒多大的用處,只要省裡一天不處理萬憲章,其餘的都是空想罷了!」石盛林點出了問題地實質。
「乾爹,您忘了?機會永遠是留給有準備地人,咱們這叫作未雨綢繆嘛!」張曉文見石盛林也有些患得患失,心裡暗暗好笑,旁觀者清這話一點沒錯,他之前的猶豫心境還是乾爹給開導地。
石盛林心情大好,開起了玩笑:「我幹上了市委一號,你這個衙內也得夾起尾巴做人了哦!」
「嘿嘿,我這個衙內與那些只會拆爛污的傢伙,可是完全不同的。撈錢也撈得光明正大,而且從不欺負老百姓,只是有那麼一點點紈褲而已!」張曉文笑嘻嘻地說了一番歪理。
石盛林哈哈大笑了起來,拿手指著張曉文,數落道:「你呀,還蠻有自知之明嘛,哈哈……」
高雪媚睡眼朦朧地從裡間走了出來,正好聽見張曉文的一番說詞,就笑道:「你那些話啊,看起來似是而非,倒也有些道理!」
「姐,我們吵醒你了!」張曉文起身給高雪媚讓座。
高雪媚搖了搖頭說:「我先去洗洗!」說著進了衛生間。
石盛林見張曉文有些心不在焉,心中暗暗一歎,作為他來說,自然希望親上加親。
別的不說,張曉文以其超凡脫俗的眼光和見識,已經成了石盛林不可或缺的得力臂助。
這對沒有血緣關係的父子之間,經過了兩年多時間的融合,已經形成了由親情、實力、以及志向抱負為紐帶的密不可分的一種複雜的感情綜合體。
當然了,石盛林更知道,張曉文處於一個十分超脫的地位,上有周立民撐腰,下有一家龐大的飲料集團做為後盾。
張曉文的生意做得這麼大,竟然沒有一分錢的銀行貸款,久處官場的石盛林深深地懂得其中的奧妙,他這個乾兒子,既是一個紅頂商人,又沒有大的把柄可以讓對手鑽空子。
撇開張修明的副廳長不談,張曉文安排何毅去幹省高檢的副檢兼任反貪局長,實在是一著妙棋。即使有人想栽贓陷害,只要何毅還待在那個位置上,就不怕沒有翻身之日。
石盛林猛然間記起張曉文曾經說過的一句話,「乾爹,我從不擔心市場經濟的考驗,但,可怕的是,滅門令尹和破家知縣。而在這個古老的國度裡,從來不缺少這兩類人。暴力機關一向是這類人的幫兇,必須高度重視,否則,遲早要吃大虧……」
「這孩子,才多大的年紀?看問題卻總是能夠抓住核心實質,著實令人感到驚奇……」石盛林默默地注視著張曉文的背影,在他看來,龐大的飲料集團,僅僅是張曉文過上富裕生活的一種載體罷了。
沒有人比石盛林更瞭解張曉文的抱負,他想為家鄉做點實事,安平已經窮怕了!
人無完人,金無足赤!身居常務副市長的石盛林,消息來源也是相當廣泛的,他這個乾兒子和冷凝翠之間的一些逸事,自然不可避免地傳入了他的耳中。
石盛林一直保持著默然的態度,從不主動提及這些感情上的事情,因為一旦說破了,比目前的處境至少要尷尬不少。
張曉文聽石盛林講完和王清鋒的交談過程,皺緊了眉頭,細想了一陣,說:「我看啊,咱們這次的旅遊可能要泡湯了!」
「怎麼?」石盛林有些不解地問。
「竹首長的為人和行事有些捉摸不透,萬一他突然決定去安平,而您又沒在市裡邊,無形之中,後果就有些嚴重!」張曉文仔細地分析道,接著他笑道:「不過,從我這邊的綠色蔬菜基地這事來看,很顯然,竹首長在考察工作的方面,屬於特立獨行的那一類,他應該更喜歡從側面來瞭解一個人的情況,包括地方官員的政績!」
石盛林想了想,笑道:「大家都在安平,就我沒在,有壞處,更有好處。這就好比,領導生病了,下級們都跑來看望,人很多,領導不可能記住每個人,但沒去的肯定會記在心裡,是吧?」
張曉文輕聲一笑,說:「還是您想得深遠,我都沒想到呢!」
石盛林抬腕將頭髮往後面捋了捋,笑道:「這麼些年,我在官場上,也不是白混的嘛!哈哈!」扭頭看見高雪媚從衛生間裡出來,他又問張曉文:「老周今晚約你過去,談什麼?」
「這個得去了才可能知道!」張曉文看了看手錶,這個時間,周立民應該一直陪著竹首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