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衛國擺了擺手說:「懷慶啊,那都是寫陳谷子爛麥子的事情了,不提了,我有些累了!」謝懷慶敬個禮,悄然退出了辦公室。
靠在皮轉椅上,李衛國陷入了沉思,涉及到犯罪的問題,呂大平已經指望不上了,因為他們之間並無金錢上的往來。他與呂大平之間的關係,更類似於古時候那種同氣連枝的門生與「座師」之間的關係。一旦呂大平知道他收了那麼多錢,可想而知,絕對不會幫他,反而會踩上幾腳,因為老呂也要考慮撇清自己的嫌疑。
江一德是丁公子的人,李衛國心知肚明,所以江一德承包礦山的時候,他一路開了綠燈,讓姓江的賺了不少。
李衛國知道,最大的靠山呂大平已經靠不住了,丁公子成了他最後的救命稻草。因為李衛國知道,丁公子和省裡的一些領導很有些私交,如果能讓那個人發句話,那麼他還是有可能涉險過關的。
不過,昨天與江一德的談話並不順利,那隻老狐狸場面話說得很漂亮,卻沒有實質性的意義,這令李衛國很不安。
賀大彪真無能,連嚴強的影子都沒找到,李衛國長歎一聲,如果徐信在話,小小的一個支隊長根本不敢亂動。
李衛國索性讓賀大彪逼迫煤氣公司的會計去放火,如今原始憑據確實都燒了個精光,但那個會計八成落入謝懷慶的手裡。
按照李衛國地計劃。等會計放完火後,就讓賀大彪出手,最後再讓他也永遠地消失。現在看來,希望肯定已經落空了,因為賀大彪也失蹤了!
空口無憑。李衛國並不擔心賀大彪反咬他一口,因為那意味著他是自取滅亡。
眼皮直跳,李衛國現在最擔心李小艷出事,那三張visa國際金卡上的數額,足以將他送上斷頭台。
李衛國惶惶不可終日,坐立不安之中,幾次拿起電話又放了下去,不能用辦公室的電話打國際長途,將來人家隨便一查,都可能出事。
在何毅的建議下。張曉文離開了監視現場,因為大局已定,李小艷已經落網了,估計用不了一天的時間,她就會像竹筒倒豆子一般,把她知道地東西全都說出來。
抬頭望著藍天和白雲,張曉文有種說不出來的舒暢感。安平市的天空即將晴朗!
回到家中,喝了碗老媽劉麗煮的稀粥,嚥了幾口鹹菜,張曉文就蒙頭大睡,這些日子他也累慘了。
被尿憋醒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去衛生間放了水,張曉文伸了個懶腰,坐到書桌前。打開窗戶,一邊抽煙,一邊思索著李衛國潛逃的可能性。
李衛國真的很狡猾,他一定不會坐以待斃,出逃應該是他最後的選擇,在此之前。他可能還希望那位丁公子出面救他吧?
江一德是個港商。又承包了幾家大礦山,經濟實力應該很不錯。但按照國內的遊戲規則來看。這並不足以讓李衛國去求他。
位高權重的堂堂市委書記到了最危急地關頭,不可能去求一個無足輕重的外商,那麼這個江一德很可能是那位丁公子的一個白手套。
換句話說,就是所謂的「政治掮客」,負責在檯面上穿針引線,而老闆則在幕後操縱一切。
張曉文忽然想徐信離奇死亡的事情,心想,李衛國一定還有後手,在省反貪局的眼皮子底下那重要的證人給滅了口,幕後主使地人,能量絕對小不了。
根據他的記憶,當年李衛國被王清鋒扳倒後,呂大平並未站出來替他說話,但李案也一直拖了三年之久,才最終宣判,這裡邊一定別有原因。
丁公子,你是什麼樣的一個人呢?在李衛國的事情上,你又扮演的是什麼樣地角色呢?
整個晚上,張曉文的腦子裡始終盤旋著丁公子這三個字,久久揮之不去。
第二天一早,劉麗就把張曉文叫起了床,笑著說:「今天陪我回趟老家,你三姨媽的女兒今天結婚辦喜事,關係太近了,咱們家必須去人。你爸又一直住在辦公室裡,沒空去!」
張曉文也覺得去鄉下散散心也是好事,就說:「那把小月叫上一起去吧,她待在家裡夠悶的!」
劉麗笑了笑,說:「還用你說?小月馬上就到!」說曹操她還真就馬上到了,何清月推門進來。
這丫頭今天穿著一條紫色地連衣裙,一頭黑髮披散在肩頭,額頭上架著一副太陽鏡,腳下是一雙中跟涼鞋,很時髦的打扮,也很養眼。
眼皮跳了跳,張曉文赫然發現何清月的一雙修長的美腿上居然罩了一條肉色的絲襪,這可是大姑娘坐轎子,頭一遭啊!
不想太過顯擺,張曉文讓黃鐵把王志強的那輛普桑開過來,三個人坐進車裡,就出了城區。
不知道劉麗是有意還是無意,竟然坐到了副駕駛地位置上去了,把整個後座都讓給了張曉文和何清月。
有幾天沒見面了,何清月凝注在張曉文地臉,拉了拉他的手。張曉文馬上握緊了她地小手,眼神不經意間掠過了裹著肉絲的美腿,眼皮又是一跳,手指輕輕地撓了撓她的手心。
何清月吃不住勁,想抽出手去,卻被張曉文緊緊地握住了,無法鬆開。
拐上縣級公路後,黃鐵將車速降了下來,路況很差,小車開始顛簸起來。一個沒坐穩,何清月歪進了張曉文的懷中,胸前一對鼓漲俏挺的「玉球」恰好頂在了他的身臂上。
張曉文沒有錯過機會,順勢抱住了她的身子,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地一吻。慌亂之中,何清月瞥了眼坐在前排打磕睡的劉麗,張曉文微微一笑,這丫頭要好好調教一番才行,老這樣害羞可不行。
劉麗就在前邊,兩人也不敢多做越矩的事情,張曉文就輕聲講起了笑話,「有一天老師問小明,你媽媽疼你嗎。小明說:疼。老師說:怎麼疼你呀?小明說:我媽媽打地我屁股可疼了……」
何清月笑得花枝亂顫,胸前的那對「玉球」也跟著一陣亂晃,張曉文眼尖,發現了一條白嫩幽深的乳溝,偷偷嚥下一口唾沫,注意力就有些不太集中。
發現了他的異常情況,何清月頓時羞得滿面通紅,這次卻沒再擰他,而是湊到他的耳旁,小聲問他:「好看麼?」
張曉文有些促不及防,老臉頓時一紅,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心說,這妮子的臉皮也變厚了!
「中學時,一同學喬遷請大家到他家裡吃飯,他老媽做了很多很多菜。飯桌上他老媽站起來很客氣地對大家說:你們一定要吃飽喝足。不要客氣,更不能浪費,現在搬新房了,反正家裡沒養豬,倒掉很可惜的……」張曉文發現老媽劉麗正盯著後視鏡看後座的動靜,就開始使壞。
劉麗笑得前仰後合,哈哈直樂,何清月憋得俏臉通紅,差點笑破了肚子。
車廂裡的氣氛快樂極了!
就在這時,路旁忽然鑽出一輛自行車,企圖橫穿馬路,卻突然摔倒在了路中央。黃鐵的反應很快,馬上一打方向盤,踩了個急剎車。
黃鐵下車一看,發現騎車的是位年輕的姑娘,可能是摔傷了腿,正一隻手撐在地上,痛苦地呻吟了一聲。
黃鐵俯身下去,問她:「傷得怎麼樣?要不要送你去醫院?」這時,張曉文也推開車門,走了過去。
那位姑娘望見張曉文走到身邊,皺緊了眉頭,忍住從腿上傳來的劇烈疼痛,大聲叫道:「礦山出了大事,有人想殺我,救救我……」張曉文抬起頭,發現從她衝出來的那條鄉間小路上,正有三輛吉普車快速地衝了過來。
礦難,又是礦難,在張曉文的記憶裡,頻頻發生的礦難事故,在看似偶然的天災背後,往往隱藏著更多的**因素。一些因安全問題叢生而被列入停產整頓範圍的煤礦,卻依然能任由礦主「擅自」組織生產,其中的內幕很不簡單!
不及多想,張曉文沖黃鐵使了個眼色,他馬上將那位姑娘抱了起來。何清月摸不清楚情況,以為是黃鐵撞了人,慌忙推開車門,伸手把那位姑娘接進了車內。
這時,三輛吉普車同時鳴笛,彷彿是在警告張曉文,給老子把車停下,不然沒你的好日子過!
「快走!」對方來勢洶洶,看樣子也是人多勢眾,這荒郊野外的鬼地方,即使黃鐵身手了得,只怕也是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老媽和何清月都在車上,張曉文不敢冒險,當即做出了決斷。
黃鐵將油門踩到了底,普桑象離弦之箭一樣,飛馳而去……
ps:推薦票都到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