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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霧濛濛的幽暗森林之中,一隻光華四射,散發著勃勃生機的巨大防護光罩,覆蓋了方圓數里之地。
光罩之內,隱隱有著陣陣氣勢逼人的呼喝之聲傳出,伴隨著那足以震到大地都為之顫抖的整齊腳步聲,不用猜便可以想到,在這防護罩之內有著多少強大的武者。
聖地的中央大殿,亙古如一的佇立著,金光四射之下,卻是有著恢宏的氣勢。
此時,大殿三層的一處房門之外,兩個魁梧的大漢正凜然的站立在房門兩旁,這兩個大漢目光炯炯,氣勢逼人,一看就是武道行家,論起修為,至少有著武師的境界。
如此強大的武者被用來守門,不難說明房門的另一端隱藏著什麼重要的秘密。
「踏~」
安靜的大殿三層,陣陣腳步聲傳來,讓兩名大漢警惕了起來。不過,當他們看到那漸漸出現在樓梯上的身影之後,兩人方才鬆了口氣。
「白將軍。」
十分恭敬的,兩名大漢對著上樓來的一個身著輕甲的武將施禮道。
來人只是瞥了兩人一眼,隨後把目光投向了房門,問道:「怎麼樣了?裡面的人說了什麼沒有?」
兩名大漢低著頭,互相看了一眼,隨後由其中一人回答道:「沒有。」
「沒有?」被稱為白將的武將皺了皺眉,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屋裡的設施很簡單,兩張床,一張桌,一張椅,桌子上擺著筆墨紙硯文房四寶和一盞燭燈,正散發著淡淡的光輝。還有~
一名女子以及一位老人。
女子身著淡黃的長裙,容止端麗,雙瞳剪水,淡妝薄施之下,白皙的皮膚如水一般光滑。此時,女子正手執墨寶,端坐在竹椅之上,神色傷感的看著桌案上還是空白的宣紙。微弱的燭火將那微帶病態的玉顏照射的隱約發出淡粉的光華,似是長期沒有照射日光,那如花似玉的俏臉之上噙著一抹慘白之色,讓人見了心憐不已。
女子身後的床榻之上,一名老人斜靠在床頭之上,不住的咳著,想是有重病在身,就連喘息的時候,也是出氣多,進氣少。
白將軍一進屋內,立時便引起了這兩人的注意,之前還我見猶憐的女子一見前者,頓時換成了一張怒氣橫秋的冷臉,至於那老人卻是相反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咳~」,老人重咳了幾聲,言道:「白將軍,你這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我們還哪有時間去想丹方的事,就不能不打擾我們麼?」
聞言,白將軍並沒有說話,目光直接盯住了女子,問道:「為什麼還不寫?」
女子一聽,重重的將筆摔在了桌上,回到床邊用那十指纖纖、柔若無骨的玉手,輕輕的順著老者的背部,同時,冷冷的回道:「你逼我們也沒有用,爺爺現在需要安靜,你們這樣五次三番的打擾,讓我們怎麼去想?」
「沒想出來麼?」白將軍冷語了一聲,隨後道:「前方的將士服用了創靈丹與血神丹之後,有很強的負作用,如果再沒有辦法解決,那死的人將會是成千上萬,乃至數十萬。到時候你們就是屠殺他們的罪愧禍首。」
聞言,女子頓時站了起來,指著白將軍的鼻子怒叱道:「這都是你們,爺爺本來就說過創靈丹與血神丹還不完美,是你們非要將這兩種丹藥作用於普通人的身上的,如今產生了負作用,都是你們一手造成的,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白將軍嗤笑了一聲,並沒有因為女子的不敬而發火,反而坐了下來,神態自然道:「那又怎麼樣?畢竟這兩種丹藥都是出自你們的手中,現在倒怪起我們來了。哼~,警告你們,要是不想讓那數十萬雄兵死於非命,最好還是快一些將這兩種丹藥的解決之法研製出來,不然的話~」
說到這裡,白將軍再不作聲。而床榻之上的老者,卻是不住的咳了起來,那般劇烈的咳嗽,直接導致一口鮮血被老者噴了出來。
女子見狀,趕忙走到老者的身旁邊,急的哭了起來。
顫顫微微的抬了抬手,老者強忍著五內的劇痛,對女子道:「盈盈,把丹方給他們吧。他說的對,這一切的開始全是因為我,我不想做一個罪人。」
「爺爺~」
女子還待說什麼,老者困難的閉上了眼,勸道:「給他們吧。」
無奈間,女子自懷中取出一張宣紙,交給了白將軍,冷冷的道:「這是緩解負作用的丹方,拿去吧,應該有用。」
白將軍將丹方接了過來,打開看了看,隨即道:「只是緩解?沒有辦法解決?」
被老者稱為盈盈的女子聽了不由氣急,怒道:「你還想怎麼樣?時間這麼短,我們還沒研製出來,你要是再不把這個東西給他們服用,用不了半年,你那數十萬雄兵就會化成血水。」
似是知道強迫不來,白將軍將丹方收了起來,走到了門口,剛要離開。這時,房門突然響了起來。
打開房門,門外一個大漢氣喘吁吁在站在門口,也不管白將軍的臉色是否好看,忙道:「將軍,不好了,有人私闖聖地。」
「什麼?」
白將軍聞言一驚,吩咐道:「帶我過去。」
「是。」
白將軍說著,便要離開房間,只是出了門外,又返了回來,站在門口對這一老一少祖孫倆威脅道:「我告訴你們,你們最好快一點把解決之法想出來,不然的話,誰也別想好過。」
扔下一句狠話,白將軍匆匆忙忙的離開了房間。
待到白將軍一走,女子頓時抽泣了起來,爬到老者身邊哭述著道:「爺爺,我們該怎麼辦啊?」
「唉~」
老人長歎了一聲,神色淒苦的閉上了眼睛。
白將軍剛走沒過多久,這祖孫二人便聽到門外兩聲悶響,隨後房間的門再次被打開。
祖孫兩人只是感覺到一陣輕風吹過,眼前便多了一個人。
「是你?」
一見這人的模樣,老者頓時來了精神,那雙微瞇到一條縫的眼晴陡然睜的老大,而那被稱為盈盈的女子也是滿面驚容的望著來人。
這人一進屋,同時也看到了兩人,對於女子,這人倒是有些陌生,只不過當他看到老人的時候,這人同時也露出了無比驚駭的神情。
「老人家,怎麼是你?」
進來之人不是別人,正是與元鳴剛剛商談完的莫然。
自元鳴那聽到這中央大殿中藏有什麼秘密,莫然便心生疑惑,抱著好奇之心,前者讓琴瑤邪鬼帶著出到了聖地之外,利用琴瑤那強大的實力攻打著聖地的大陣,引起巨大動靜的同時,好讓這裡面的守護之人,自己趁機進來一窺究竟。只不過,他沒有想到的是,這中央大殿中的秘密居然會是曾經在日幕森林外結識的一對祖孫:神秘的醫館老者與他的孫女:盈盈。
「怎麼會是你們?」莫然驚駭之下,問道:「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老人並沒有回答,目光直視著莫然,問道:「小兄弟,一別數年,想不到在這裡能夠得見,我們真是有緣啊,唉,老夫還不知道兄弟的名字呢?」
「我叫莫然。」
目光在兩人身上掃過,莫然想都沒想便回答道。而眼前的盈盈,卻是疑惑道:「大哥哥不是姓劉的麼?」
「唉~,那時剛出道,是怕惹禍上身,故意用了假名字,小妹妹勿怪。對了,你們為什麼在此?」事態緊急,莫然故亂騙了個理由混了過去,馬上問道。
聞言,盈盈一邊哭著一邊講述著與老人的經歷。
原來,這老人名叫陳中,一直希望自己成為丹師,所以在與莫然離別之後,老人仍然沒有打消研製丹方的念頭,數年如一日,老人終於研製出兩種丹藥:一種是能讓普通人成為武者的創靈丹,而另一種卻是在服食創靈丹之後能夠讓這類人實力大增的血神丹。兩種丹藥同是四級丹藥,雖然級別不高,但效用卻是逆天。
試想,要是被有野心的人掌握在手中,將這兩種丹藥大量煉製的話,並給軍隊的人服用,天下間還有什麼人能銳其鋒芒。很巧的,這陳中擁有著逆天的天賦,所不知隱藏,被帝國的連傲發現,捉到了這裡,這才讓飛雲帝國如今那強大的軍隊正是因此而產生。而這也是連傲成名的根本原因之一。
「怪不得飛雲帝國能在宣安國重兵攻勢之下,擊潰強敵,原因是拜了這祖孫二人所賜啊。」莫然暗道。
由此,在暗自心驚間,莫然倒是由衷的佩服起這陳中來,想他只是一介凡人,居然在沒有控火的能力下研製出四級丹師才可以煉製出來的丹藥,這等天賦,著實令人汗顏。
感歎了一番,莫然知道事情緊急,再也不問下去,忙道:「唉~,這裡不是久留之地,有什麼話,出去再說。」
「走?」
盈盈聞言一喜,小腦袋瓜連忙點著,隨後便要扶起陳中離開。可陳中卻是擺了擺手,對兩人道:「盈盈,你跟你大哥哥走吧,我這副老骨頭撐不了太久了。」
「爺爺~」
盈盈聞言,頓時痛哭出聲,死抓著床沿不放,道:「爺爺,沒有你,盈盈怎麼活啊。」
陳中慈祥的望著盈盈,枯瘦的手掌慢慢撫過盈盈的額頭,斷斷續續道:「盈盈,我研製創靈丹和血神丹不是為了揚名,而是為了讓你能夠修煉成武者,擺脫輪迴之苦。現在我已經成功了,出去之後,你只要找到一個五級的丹師,為你煉製真正的創靈丹和血神丹,便能治癒兩種丹藥帶來的負作用,真正的成為一個武者,聽爺爺的話,好好修煉,爺爺這一輩子只想著長生,卻沒有想到給你帶來了那麼大的痛苦,這幾年辛苦你了。」
老者說著,眼睛已經閉上了一半,明顯到了燭殘影滅之時,而盈盈卻是不依不饒,非要陳中跟著自己一起走。
莫然見狀,也是傷感連連,可眼下並不是拖拉的時候,焦急間,只聽陳中對自己說道:「小…兄…弟,幫…我照顧好…盈…盈。」
扔下這一句話,天賦異稟,足以讓人敬佩的陳中,終於與世長辭。
驚愕間,莫然眼角微微一濕,狠狠的咬了咬牙,他一把拉住盈盈的手臂,用力一拽,將他攏入懷中。腳下輕輕一踏,一聲悶雷炸響過後。兩人便消失在了房間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