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案情
「在建築機械廠。是個搞保衛的幹部。」馬慧的母親又在這個時候把一個與死者有關的人物牽扯進來。案件在複雜和無緒之中被一個個環節牽扯著。
李勇現在在哪裡?而馬慧生前與李勇在一起,這說明李勇必定是這個案件的一個關鍵性人物。局長思索著。
局長命令陳家海:「限你們三天之內把李勇這個人查清楚。」
向南和陳家海接了局長的命令不敢怠慢,當天就直奔李勇所在的建築機械廠。在門口碰巧遇見了廠長。門衛跟廠長介紹了公安局來訪。他問道:「你們找我?」
向南出示了工作證,很禮貌地說:「我們是公安局的,想向你瞭解點情況。」
廠長問:「什麼情況?」
向南將廠長請到一邊:「李勇是你們廠的職工嗎?」
「我們廠裡有三個李勇,不知你說的是哪一個?」
「搞保衛工作的。」
廠長想了想,說:「我們廠原來是有個搞保衛工作的叫李勇,可後來出事了,廠裡就把他開除了。」
向南追問:「出什麼事了?」
廠長解釋道:「廠裡新買的兩台電視機剛放進辦公室,就沒了。有人反映是李勇偷的。後來也查證了是他偷的,他就跑了,再也沒回來。廠裡只好把他除名了。」
「後來有人見過他嗎?」
「有工人反映見過他,可廠長換了幾任,電視機也越來越不值錢,也就沒有人再去追究他了。」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
廠長想了想:「三年前,那時候我還不在這裡,都是後來聽說的。還有什麼情況嗎?」
向南:「沒了。」向南和陳家海告別了廠長失望地離開了建築機械廠。
馬雙喜帶著向南、陳家海等來到馬慧和李勇兩人的住處,指著說:「就這樓。」
陳家海望了望沒門牌的樓房,問道:「幾層?」
馬雙喜很迷惘地說:「好像四層,左邊。或者右邊。我去過兩次,可上樓就迷糊,搞不太清楚。」
向南害怕老人觸景生情,回頭對馬慧的父親說:「好了,你不要進去了。陳家海,走。」
向南帶著三個民警走進樓裡去了。
向南等人上到樓內,左右看著。陳家海辨別著:「是哪邊呢?」
向南指了指:「去敲左邊。」
陳家海上去敲門,但半天沒人應。
向南又示意陳家海:「敲右邊吧。」
陳家海敲門,這時一婦女出來開門。
陳家海上前詢問:「李勇家住在這兒嗎?」
「住對面。」
「你知道他今天在家嗎?」
婦女搖搖頭:「好幾天都沒見他了,也沒見他媳婦,可能出遠門去了。」
「有幾天了?」
「三四天了吧!出什麼事了?」婦女好奇地問道。
「沒什麼,謝謝您。」陳家海道了謝。女人瞪著疑惑的眼睛看了看陳家海,慢慢地關上了門。
陳家海回過頭問:「怎麼辦?」
向南說:「進去看看。」
陳家海上去,掏出一串鑰匙,對著門鎖試開著。片刻,門打開了。陳家海忙捂著鼻子,說:「臭氣!」向南立刻反應過來,掏出槍衝進去。陳家海等人緊跟著衝進來,拿著槍四處尋找。
陳家海屏著呼吸:「是屍體的味道。」
他們搜到臥室,掀開床上的被子。
陳家海叫道:「向所,快過來看。」
向南跑進來,只見床上一具裸體男屍,頭上的血已結痂。向南與陳家海頓時愣了。憑他們的職業經驗,他們推斷這個死者應該會是李勇。那麼,李勇死了,線索就斷了。李勇死了,馬慧也死了,是什麼緣由呢?案件又陷入迷茫之中……
在馬慧所住的這所昏暗的小房子裡,由於這具男屍的發現,現場所有人的臉上都瀰漫著凝重的神色……
仔細地對裸體男屍進行了檢驗之後,向南才從內室慢慢地走出來,脫下橡皮手套。見局長從門外進來:「局長。」
「現場是什麼情況?」局長劈頭就問。
向南根據檢驗情況,回答道:「死者年齡三十歲左右,頭部嚴重變形,鼻樑被敲斷,看起來是被銳器所傷。頭骨爆裂,不是一次致命的,而是打擊多次致命。死者有短暫的掙扎的跡象。估計當時死者是正躺在床上睡覺突然遭到襲擊,便掙扎跳起來,遭到第二次襲擊才倒下的。由此看來,兇手一定是能夠進入房間的知情人的可能性最大。再有,從死者屍體腐爛的程度推測,死亡時間大概在三天以前。」
局長繼續追問著:「身份認定了嗎?」
向南點了下頭,答道:「正在認定中。」
剛說完,對門的那個婦女被一刑警引進來。她進門不到兩三步就馬上捂著鼻子停在那裡,不願繼續往裡面走了。
刑警疑惑地問道:「怎麼了?」
女人憋著氣,答道:「好臭呀,一股臭味。」
刑警伸手指了一下裡面的房間,說道:「你到裡面來看看,麻煩你幫忙確認一下死者是不是李勇。」
鄰居婦女搖著頭,臉上露出驚恐的神情,說:「算了,算了,我害怕。」
刑警挺一下身子,道:「只有你對他最熟悉,請協助我們的工作。」
她只好萬般不願意地跟在刑警後面,慌慌張張地走向那間她感到陰森恐怖的房間。
警察把死者的頭扳過來。鄰居婦女看了一下,驚慌地把頭背過去,急忙說:「沒錯,沒有錯,他就是李勇。」
向南走過來:「好了,謝謝你。」鄰居婦女點點頭,匆匆疾步走了。
這時一個刑警從廚房走出來,緊張地說道:「局長,這裡有情況。」
局長和向南匆匆地跟進廚房……
在廚房地上的一角有一根拇指粗的螺紋鋼筋,鋼筋上沾有血跡。刑警彎腰拾起來,遞給局長:「看來這就是凶器。」
局長接過來仔細地看了看鋼筋上的血跡,說道:「還有其它凶器的可能性嗎?」
刑警答道:「目前尚未發現。」
離開現場時,局長回頭望了一眼那房子,問向南:「你認為殺死李勇的兇手可能是誰呢?」
向南思索了一下,答道:「從室內情況看,雖然比較零亂,但財物卻沒有任何損失,圖財害命的可能性不大。據反映,他和馬慧近半年來感情都不好,經常鬧矛盾甚至大打出手,這裡面肯定有隱患。從兩個人死亡現場看,李勇死亡時間比馬慧早兩天,也就是說馬慧死前有可能知道李勇已死的事實。所以,我有一個很大膽的推斷,李勇的死可能和馬慧有關。更明白一點地說,是馬慧直接或間接地殺害了李勇。」
局長點了點頭:「我和你有同樣的斷案方向。在這兩起死亡案件的背後,肯定有著不可言表的背景。所以,我希望你們順籐摸瓜,把案子深入查下去。如果僅僅是個家庭糾紛,也給社會一個交待,會有醒世作用的。」
向南嚴肅地答道:「局長放心,這兩個案子我們肯定都會找到讓你滿意的答案的。」
局長馬上糾正道:「不!是讓社會滿意,讓死者家屬滿意,讓法律滿意!」
馬雙喜疑惑地反問道:「你是說有可能我的女兒殺死了李勇,然後『自殺』了?」在公安局的辦公室裡,向南正為案件對馬雙喜進行詢問。
「在沒有找到準確答案之前,任何可能都是存在的。」
馬雙喜使勁地搖著頭,激動地叫道:「不是這樣,肯定不是這樣,我女兒怎麼會殺人。」
向南啟發老人:「您想想您女兒在什麼情況下會殺人呢?」
馬雙喜激動地說道:「不會,在什麼情況下她都不會殺人。她從小就很膽小,見血都害怕,她怎麼敢殺人?肯定是李勇起了外心,是他害了我女兒。」
「你能給我們提供一些他們兩人的情況嗎?」向南能夠理解此時老人的心情。
馬雙喜頓了頓激動的情緒,歎了一口氣,答道:「你想想,他們倆這半年為啥鬧矛盾,李勇為啥打她?」
向南追問道:「為啥?」
馬雙喜怨恨地答道:「李勇這兩年有錢了唄。現在有錢的人能有幾個好的。你看報紙上、書上說的,有錢有權的人,不是包二奶,就是玩妓女。李勇肯定是有錢了,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要和我女兒分手,他才下了狠心。前一段在x州,就有個大處長好上了一個小姐,兩人一起把結髮妻子給殺了……如今啥事沒有哇。」
向南追問道:「你女兒和你談過這件事嗎?」
馬雙喜搖了搖頭:「沒有。」老人歎了一口氣,又接著說:「不過我能看出來。以前她回家都是高高興興的,經常把李勇給她買的首飾什麼的值錢東西拿給我們看。可她這半年不說話了,好像總有心事。要不是見到她手上的青紫塊,我們還不相信他們倆的關係會緊張到這個地步。」
向南想了一下,又問:「你女兒和李勇是沒有辦結婚證同居的嗎?」
馬雙喜悲傷地答道:「是……丟人呀!我問過她,可她總是說李勇是個好人。只要倆人好,結婚證領不領都是次要的。這可好,不領結婚證,連命也搭進去了。」
向南點了點頭,說:「你再回去想想,有什麼情況,及時向我們匯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