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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41章 小婊砸 文 / 谷繆繆

    兩瓶,雖然不少,但也沒到刻意為難的地步,倒是出乎戴莎的意料。

    畢竟是第一次接受罰酒,又在眾人面前,戴莎並未推辭,一口氣將兩瓶酒喝了個精光。

    豪爽的態度令男士們拍掌叫好,戴莎臉色微紅,羞澀地瞄一眼顧質:「……不能丟人嘛……」

    其中一個叫蔡士常的男同學高聲道:「顧質,你老婆行啊!」

    中學時,顧質週身總透著濃濃的疏離,感覺很難親近。今天他出現在同學會,已經讓所有人大跌眼鏡。不過除了項陽和班長史建仁,他依舊和以前一樣,對其他人不太理睬,所以即便對他心存好奇,也無人敢貿然探尋。

    眼下蔡士常大膽調侃之後,顧質一點反應也沒給,整個氣氛霎時尷尬下來。

    戴待的眸底劃過一抹譏嘲,暗暗和方頌祺交換一個眼神。方頌祺會意,點著手指頭道:「不錯嘛,帶了個好頭。你們可都看見了,既然要玩,就是圖個痛快,所以後面受罰的人,也不許扭扭捏捏!」

    大夥兒嬉笑著附和,遊戲繼續。

    戴莎今晚似乎注定走背運。方頌祺接二連三地擲到數字7,而但凡她擲到數字7,戴待就能擲到數字8。酒的數量只增不減,一瓶瓶地往戴莎面前送,戴莎從一開始的心甘情願,到後面已經是硬著頭皮了。

    如此一來,大家哪裡還瞧不出貓膩?面上裝作不知,卻在微信群裡炸開鍋:

    「tm玩的是哪出?」

    「這下熱鬧了!且看舊情人如何聯手閨蜜玩死現任正牌夫人!」

    「現在怎麼辦?」

    「沒看見人家顧質都不管自己老婆死活嗎?我們當然先觀望!」

    「……」

    當第四次的五瓶百威出現在戴莎面前時,她因酒精而通紅的臉,徹底地白了。只是這一次可就不怪戴待了,而是戴莎自己倒霉地擲到數字9,依舊成為被罰者。

    「哎哎,差不多得了,好歹是顧質的老婆,喝得也夠多了。」蔡士常忍不住出口替戴莎解圍。

    方頌祺立馬尖酸刻薄地回擊:「喲,我說蔡士常,在場被罰酒的又不是只有她一個。不是說好不許扭扭捏捏嗎?」說著,她有意無意瞥顧質一眼:「而且,人家老公都沒吭聲,你著急著跳出來憐香惜玉,算哪根蔥?」

    「就是。」有其他的女同學出言搭腔,「願賭服輸,玩不起就不要參加,快回家洗洗睡吧!」

    蔡士常被嗆得臉色有些難看。

    在此期間,戴莎一直看著顧質,水光盈盈的眼神簡直我見猶憐,奈何顧質始終裝聾作啞,低垂著視線把玩手上的酒杯,不吭聲。

    求助無果,戴莎收回目光,恨恨瞪上身旁一副事不關己模樣的戴待。

    早該想到的,她怎麼會錯過戲弄她的機會?從一開始這個遊戲就是個局!

    好啊,既然躲不過,那就拖著她一起下水!

    戴莎攥攥掌心,忽而伸手撒嬌地搖晃戴待的手臂:「姐姐,你再不出面幫莎莎,大家可真要以為你故意針對自己的親妹妹呢。」

    姐姐?!親妹妹?!

    一語出,氣氛驚悚詭異,微信群再度爆炸:

    「天雷狗血一起滾!顧質他老婆是戴待的妹妹?!」

    「看不出來啊,顧質蠻有福氣的,把倆姐妹都勾搭上了!」

    「這一對比,果然男人還是更喜歡柔弱一些的女人。」

    「戴待會不會太過分了?再怎麼樣都是自己的妹妹,自己沒本事留住男人的心,這會兒小家子氣地故意整人,算什麼呀……」

    「……」

    戴待轉過頭,冷冷地看著戴莎。

    「姐姐。」戴莎繼續搖晃戴待的手臂嬌嗔,笑得挑釁。

    「小婊砸,嘴賤個什麼勁!不如自己平日多積積德,也不至於霉氣一股腦往你身上竄!」方頌祺火大到不行,轟完戴莎又把炮口對準顧質:「姓顧的!這是同學會,不是你家豬圈!要遛牲畜滾遠點!咬壞人你賠得起嗎?!」

    方頌祺的脾氣在座的沒有人不清楚,她一爆,連對方祖宗十八代的墳都敢掘。再加上這場面,明眼人都知道是私人情仇糾葛,自然冷眼旁觀瞧個熱鬧就好,不會多管閒事瞎摻和。

    戴莎的臉色早在方頌祺的粗口下紅了青青了白。

    顧質倒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彷彿局外人一般,只是目光稍稍在戴待臉上頓一下。

    班長史建仁已經完全看不下去了,正欲阻止事態的惡化,項陽按回他,自己站起來,吹了個口哨,拍手道:「看起來場子暖夠了,那我們中場休息一會兒,待會兒玩下一個遊戲!」

    方頌祺冷哼一聲忿忿然坐下,不置可否。

    戴待卻在這時冷不丁冒話,「好啊,姐姐怎麼忍心不幫你呢?」

    說話之際,她已經開瓶酒,於眾人的驚詫中一灌而盡。

    「莎、莎莎,對不住,」戴待搖搖晃晃地起身,「姐姐只能幫你到這裡了……」

    一講完,她立刻摀住嘴,似乎下一秒就要嘔出來似的,急慌慌跑開。

    見狀,顧質蹙起眉頭,方頌祺看著戴待的背影轉了轉眼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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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一離開大家的視線範圍,戴待當即緩下腳步,慢條斯理地往洗手間走,而除了臉頰微紅,一點也不見剛剛灌完酒的難受神情。

    她進洗手間沒多久,隨著一陣匆忙而踉蹌的腳步聲,戴莎衝了進來,俯身在嘔吐盆前吐得稀里嘩啦。

    戴待目不斜視地牽唇一笑。

    看來她離席後,方頌祺還是讓其餘的四瓶酒下到戴莎的肚子裡。

    「不作死,就不會死。自作孽,便可不活。」戴待對著鏡子在自己原本的妝容上適當添了點腮紅,嘴裡不忘冷言相諷。

    戴莎臉色發青地抬起頭來,轉了個身靠在牆上,打量著安然無恙的戴待,這才發現自己又上當了:「你、你裝的?!」

    「呵。」戴待並未直接回答,只不屑地從鼻間哼出一個字節。以前她的確是個三杯倒,但現在……對咯,她就是故意裝作不勝酒力。

    戴莎虛笑:「姐姐,我真是小看你。」

    「別叫我姐姐。」戴待滿臉嫌惡:「我一直都想告訴你,每回你在外人面前跟我套近乎,我都打心眼裡噁心!」

    「哈哈,哈哈哈哈!」戴莎驀地高聲笑了起來,尖銳的笑聲在安靜的洗手間裡迴盪,頗有些猙獰:「可是怎麼辦,你越不讓我叫,我就越想噁心你。」

    她語聲幽幽,湊近戴待兩分:「姐姐,我也一直想告訴你,每回看到你在顧大哥面前開懷地笑,我就好想扇到你哭……」

    剎那間又是一陣壓抑的沉默。

    戴莎的眼神裡彷彿藏著一根針,尖銳地指向戴待,同時眼眶微微地泛紅,翻滾著的情緒,有不甘,有嫉妒,有疼痛,有憤恨。

    戴待就這麼靜靜地盯著她看,看著她再次無力地靠在牆上閉上眼睛。

    「不屬於你的,你終歸得不到。」戴待面無表情,語氣無波,帶著一絲淡淡的嘲諷:「戴莎,我會證明給你看的。」

    戴莎猛地睜開眼,顫抖著伸出手指指著戴待:「誰說顧大哥不屬於我!你妄想奪走我的東西!」

    她紅白相間的臉色因為激動的情緒而在額上暴起兩根青筋,戴待慢慢地走到她的面前,嘴角掛著譏笑:「到底是誰的?」

    語氣很輕的一句反問,卻重重地扎進戴莎的心裡,扯出鮮血淋漓的恐慌。

    戴待就那樣站在她的跟前,漆黑如墨的眼眸居高臨下地睨著她,彷彿一切成竹在胸勢在必得。

    戴莎渾身發顫,積壓心底的患得患失此刻悉數湧上心頭。未及多想,她揮起手掌往戴待臉上甩去。

    「啪」的一聲脆響迴盪在空曠的洗手間,打破平靜。

    戴莎捂著火辣辣的臉,不可思議地轉過頭來,對上的是戴待的面無表情。

    不不,是看似面無表情,實則……譏笑之色更甚。

    「我就知道你想扇我的耳光。」戴待輕笑著活絡自己的手腕:「但是,sorry啊,被我捷足先登了。」

    「你——」因為戴待下了狠勁,此刻五指印在戴莎臉上浮現得明顯,長髮凌亂之下的狼狽,完全失了平日的嬌艷。

    戴待的眸底滿是凜冽的精光,猛地抓住戴莎的頭髮,扯著她的腦袋往後拉,強迫她對著鏡子看她自己的鬼樣子:「如果我是你,一定不會再留在這裡自取其辱丟人現眼!」|.

    言畢,戴待鬆開手,冷哼一聲轉身離開,心下一陣舒爽——嘖嘖,自己剛剛的形象,活脫脫就是言情劇裡的惡毒女配嘛。

    剛拐出洗手間,過道上,顧質欣長的身形自光影裡朝她迎面走來。

    戴待稍一滯,再邁出時,原本輕快的步子瞬間變得踉蹌不穩,搖搖晃晃地撞進他的懷裡。

    「是你啊……」戴待眸光朦朧地瞥顧質一眼,隨即哼哼唧唧著想拂開他的手:「麻煩讓一讓。」

    「顧大哥……」戴莎淒弱的聲音在這時傳出。

    戴待聞聲望過去。

    戴莎一身狼狽地立在洗手間門口,羸弱楚楚地看著顧質,搖搖欲墜,泫然欲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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