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待?!」林銀蘭最先反應過來,滿面驚訝地盯著女兒的臉,表情微有動容:「莎莎說見過你,我以為是她看錯了。原來你真的還活著!」
說著,她伸手想去握戴待的手,戴待後退一步避開,神色漠然:「我沒死。對不住你們白費了那麼多功夫害我。」
林銀蘭的臉色白了白,一旁的戴莎怒氣十足:「姐,那天你在洗手間裝鬼嚇我,我不跟你計較,可是你怎麼能這麼說媽媽!你死了之後,媽媽傷心了好一陣子,最近一兩年才慢慢緩過來。你既然安然無恙,為什麼不出現?!看著大家為你難過,你很開心嗎?!你究竟有沒有把我們當成親人?!」
五年沒見,她模糊重點顛倒黑白的功力倒是日益見長!戴待心中冷哼,嘲諷地看著戴莎:「不要跟我提親人,不把我當親人的是你們!我當年是怎麼死的,沒有人比你們更清楚!」
似是預料到戴待接下來要說的話,戴莎下意識地後退一步,而戴待已然目光咄咄地逼上前來:「是你這個做妹妹的像掠奪者一樣搶走自己親姐姐的一切!」
隨即,她指向林銀蘭:「是你這個做媽的偏心小女兒,任由她污蔑我肚子裡的孩子是野種,還幫著她一起將我囚禁起來!」
「我的親人?哼,我的親人……」她的聲音洩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我哀求你們放我出來的時候,你們當我是親人嗎?我產後大出血快死的時候,你們當我是親人嗎?狠心搶走小顧易的時候,你們當我是親人嗎?是你們!我最親愛的母親和妹妹,是你們聯手一步步置我於死地!你們有什麼資格和我提親人兩個字!」
戴莎和林銀蘭雙雙僵在原地,戴待每控訴一句,她們的臉色便難看一分。
以前的戴待性格固然也是有稜有角,但對待家人時,無論受了多大的委屈,還是忍讓多於反抗。可此時此刻,這樣凌厲逼人的她,尤其對林銀蘭來講,好似從來不認識一般,遙遠而陌生。
戴待閉了閉眼,顫動著羽翼般的睫毛,深深吸了口氣,垂落身體兩側的手隱忍地握成了拳頭。那段生不如死的日子,死裡逃生後的艱難生活,以及小顧易的悲慘遭遇,所有的一切,一幕幕在腦中閃過,在內心深處糾結成殤。
重新睜眼後,她原本濕潤的眸底已然恢復一片冷漠,森涼地打在戴莎和林銀蘭的臉上:「我還有事,不想浪費時間在這裡和你們吵。以前的戴待已經死了,現在的我和你們之間沒有任何親情可言,有的只是……仇和怨。」
說到最後三個字時,戴待眸光微閃地在林銀蘭身上滯了滯。
畢竟是自己的母親,儘管怨著、恨著,心底仍然在所難免地痛了一下。
隨即,她決然地轉身走回電梯,卻被戴莎從身後扯住。
「仇和怨?你想怎樣?!到顧質面前將一切都抖出來嗎?」戴莎冷哼:「我的好姐姐,你不會是忘記了吧?顧質現在是我的丈夫,他最愛的人是我,你覺得他會輕易相信你的鬼話連篇?」
「噢?是嗎?」戴待反問,故意笑得意味不明。
「你什麼意思?」戴莎心裡一陣發虛,「你見過顧質了?!你都跟他說了些什麼?!」
戴待嘲諷地看著她:「你不是說他不會相信我嗎?這麼快就做賊心虛了?」miao筆ge.更新快
戴莎的臉上頓時一片青一片白。見戴待要走,她急忙攥住她的衣袖:「你以為你還能翻盤嗎?你已經死了四年,一切都已成定局回不去了,你休想……」
「放開!」戴待嫌惡地去甩戴莎的手,奈何她始終緊抓不放。
四周已有不少人的目光聚集過來,林銀蘭察覺到不妥,立刻出聲:「莎莎!」
手中的禮品袋因為戴莎的糾纏掉落在地,戴待徹底不耐煩,正準備對她不客氣,眼角餘光隱約瞥見一抹熟悉的身影朝這邊靠近。
心念電轉間,戴待倏然反手攥住戴莎的手臂。
戴莎以為戴待要回擊,條件反射地推她一把。
戴待當即趔趄著向後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