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人馬快速的在大道上飛馳著,每人均身披著黑色斗篷,他們每經過一處,便會引起路人無數的回頭,只見這些人停在了這個小鎮一間極不起眼的客棧前。
這個客棧白天幾乎很少有人上門,生意可謂是冷清之極,這一隊人馬停在此處,自然是引起了掌櫃的注意。
那些人下馬後直接來到櫃檯前,為首的人揭開披風的衣帽,整張面容暴露在掌櫃的面前,那是張有些粗狂的臉龐,滿臉的胡茬,嚴肅的國字臉,不怒自威的眼神。
這掌櫃一見來人,剛想出聲,便警惕的張望了一下四周,確定沒有人後,這才恭恭敬敬的對來人說道,「主子已經在裡頭等候將軍多時,將軍請!」
那人沒有說話,靜靜的跟在那掌櫃的身後,穿過前堂來到了後院。
那掌櫃的在一間屋前站定,對著房門敲了敲,「主子,李將軍到了。」
片刻之後,只聽見裡頭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進來。」
掌櫃的對李將軍做了個請的手勢,便沿路返回。
來人將門推開,逕直走進屋裡,對著坐上的人就是一拜,「李笑拜見太子!」
沒錯,那人便是易過容的李笑,而被他稱作太子的正是祈國的太子祈陵賜。只見那祈陵賜放下手中的杯子,上前將李笑扶了起來,「平川,快快請起。」
李笑在他的攙扶下站起了身,「太子,何事如此焦急喚平川前來?」
祈陵賜也沒有閒話多說,直接將他的來意說明,「這次本王找你前來,是有要事相商。想必平川你也已經知道軒轅國的送嫁隊伍失蹤一事了吧。」
李笑點了點頭,「這事現在已經鬧得沸沸揚揚的,我也正納悶,會是誰這麼的不長眼,將一國公主給劫持了,還將送嫁將軍殺害,這不是在找死嗎?至於外邊流傳的匪徒一說,我認為不可信,堂堂的一國將軍連尋常匪徒都打不過,這怎麼也說不過去。」
「沒錯,本王懷疑,是有人組織了這一場的劫持,他們面對的根本就不是普通劫匪,而是訓練有素的將士。」祈陵賜開口道。
「平川也這麼認為,不知殿下是否已經有了懷疑的人選?」
那祈陵賜非但沒有回答,而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你說,要是軒轅國與夏國開戰,亦或是現在夏國大張旗鼓的領兵至境,你認為,誰的獲利會是最大?」
李笑沉思了片刻,頓時明白了太子的話,「殿下的意思是,咱們祈國的人做的這件事?」
「對,沒錯,本王確實懷疑。唯恐天下不亂的七弟,最近似乎沒有什麼動作,這是讓本王懷疑最大的地方。以他的性子,起碼不會錯過這場混亂,本王甚至開始懷疑,這整件事是他做的。」祈陵賜摸了摸有些胡茬的下巴,如果他的推斷沒錯的話,這七弟已經開始行動了。
「殿下是想讓平川去核實這件事?」李笑終於明白了太子秘密召見他的目的,如果一切真的如太子所料,那麼對手就將會是七皇子,這樣的話,那他可得好好準備一番了。
「沒錯,這事還得你親自跑一趟,別人本王不放心。記住一旦發現什麼風吹草動,要第一時間來報。」祈陵賜拍了拍了李笑的肩膀,算是對他的一種寄托。
李笑點了點頭,「還請殿下放心,平川定會將此事查的水落石出。」言罷,他也沒有多做逗留,很快退出房外,與等候在大堂的屬下匯合,牽過在外頭的馬匹,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個無名的小鎮——
一處寂靜的山林裡橫七豎八的躺著幾個人影,要不是他們還喘著氣,外人鐵定以為他們已經死絕了。
「婁老闆,我看咱們還是再趕趕路吧,這前面就是個村莊,如果腳程快的話,咱們應該能在天黑前趕到。」楊捕頭拚命的喘著氣,一面感歎這不是人呆的地方。
他的話剛說出口,便遭到了無數白眼,婁勝楠在一旁戳了戳他的腦袋,「你要是還有氣力就起來跑一個試試?!沒有了馬,你讓我們怎麼趕過去?!」
此時在我們不遠處悠哉吃草的就只有一匹馬,那便是我的烈焰了。
什麼?你想問我究竟發生了什麼?對了,我似乎忘了交待,事情是這樣的——
「你確定是走這條路?」我看著有些偏離大道的小路,不免有些擔憂的問道。
「婁老闆您就放心吧,當初我們隨大人來陽城的時候就走過這條小路,雖然有些偏,可卻是個捷徑,已經錯過宿頭的我們,要是不走這條道,今晚鐵定的露宿山野了。這一帶晚上會有野狗出沒,所以我們最好能有個落腳的地方。」隨行的一個侍衛對我說道。
用寶寶的話說,野狗怕什麼,他有藥,可是人不怕,馬匹卻極容易因此受驚,要是因此損失了馬匹那就得不償失了。
我沉吟了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於是,我們一行人便往小路上走去……
「還有,都怪你!放著好好的大陸不走,偏帶我們走小路,現在好了,馬全丟了,我看你怎麼賠我們!」婁勝楠將發火的目標轉移到了那提議帶我們走小路的侍衛。
「我哪知道那群野狗的窩就在那?!上次我們走的時候明明就沒事啊!」那侍衛無限委屈的看著婁勝楠,他的馬也受驚跑了,他也是受害者之一。
接收到那侍衛求救的目光,我便出來打了個圓場,「好了,勝楠,他也不想的,要不是他第一個發現不對,恐怕我們損失的就不只是馬了。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還是想想辦法怎麼離開這裡才是正事。」
「婁老闆說的是,我們大伙可以先步行到下一個小鎮,到時再補充馬匹。可現在大家都沒什麼氣力了,能不能步行到下一個村莊還是問題。」王工頭也開了口。
「這個你們大家就儘管放心好了,最近的村莊離我們就只有二十里,步行兩個時辰左右就可到達。」楊捕頭算了算路程,估計深夜就可到達那個村莊。
二十里?聽他這麼一說,大家總算是有了點盼頭,他們都會些武,所以再堅持這麼幾個時辰還是沒問題的。
「既然村莊就在眼前,那咱們就別耽擱了,趕緊出發吧。」我站起身,指了指一旁的烈焰,「要是有人累了,就輪流的上馬休息,剩下的人就辛苦點,走走路。」
眾人對我的提議沒有任何意見,於是我們便開始啟程。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我們走了將近兩個半時辰的時候,我們在這黑夜中發現了房屋的跡象,看來是到了。
我帶頭走了下去,敲開了第一所房子。可讓我沒想到的是,我剛剛敲了幾下,那大門就自己開了!
身後的眾人立即將我拉至一旁,那兄弟二人小心翼翼的上前,探了探頭,朝裡邊喚了幾聲,「有人嗎?請問有人嗎?我們是路過的商隊,錯過了宿頭,想在此打擾一晚上!」
喊了幾次後,裡面一點動靜都沒有,那廖武朝光一做了個手勢,他便獨自一人快速的閃進了屋裡。
我們在門外等了許久,在我們以為廖武出事的時候,他又幽靈般的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裡邊沒人。」說罷,便讓至一旁,將我們請進屋內。
這廖武的功夫倒是引起了詢易清的注意,經過他的身邊時,他還特意看了一眼,這人下盤如此穩健,輕功如此的巧妙,不像是普通的鏢師。
取出自帶的蠟燭,將火點亮後,整間屋子頓時亮堂起來。
我慢慢的將整間房屋環視一圈,發覺這個屋子空了有一陣子了,到處都積滿了灰,還有那大片的蜘蛛網,都說明這裡許久沒有人居住了。
我打開一旁的碗櫥,發現裡邊居然還有碗筷。這倒讓我大吃一驚,莫非,這屋子的主人不是搬走,而是遭遇了什麼不測不成?!
顯然,不只是我發現了這間房子的不對,大家也陸陸續續的發現這裡的主人離去的很匆忙,滿箱的衣物,發霉的大米,就連細軟也還在。
孫師爺來到了我的身旁,「看來這間房子有問題。」
我點了點頭,「這裡不像是主人自行離開的,倒好像是遇到了什麼事情逼不得已離開的。」
小和子也聽到了我說的話,「那我們要不要再出去找另外一家?」
我搖了搖頭,大家都已經筋疲力盡,再走恐怕大家都沒耐性了,倒還不如現在這休息一晚,明日再作打算,「不用,我們只是借宿一晚,應該不礙事,就算有什麼,我們這麼多人在這,也不怕他。好了,大家今晚就湊合一宿,都靠近些,不要離的太遠,要是發生了什麼事,大家也好有個照應。」
說罷,我看向了這裡功夫最高的四人,「光一、廖武兩位兄弟,二師兄,葉兄,今晚就勞煩四位輪流為我們值夜了。」
他們點了點頭,便開始探查房子周圍的情況。至於剩下的人,都開始草草的打掃了一番,最後抵不過睡意,和衣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