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張一凡終於康復出院了。儘管老媽極為反對,張一凡還是堅持回了沙縣。
沈婉雲只在那裡照顧了兩個晚上,其餘時間都是董小凡在守著他。回沙縣的時候,董小凡還在生氣,總是時不時發點小脾氣,而且說話的時候,還帶著很重的醋酸味。
要回沙縣了,董小凡鼓著嘴,很不樂意地看著他。張一凡就走過去,朝她笑了笑,「小富婆,一起去沙縣玩幾天怎麼樣?」
董小凡哼了聲,也沒說不去,也沒說去,反正就是不樂意。而自張一凡出院之後,深婉雲就識趣地躲起來了,盡量把時間留給他們倆,去修復那道傷痕。
在冰冰的死纏爛打之下,董小凡拗不過她們,只得跟著去了。
本來唐武,李治國,呂強,秦川等人都要過來接他回去,但是胡雷把他們攔下了。這麼多人跑到省城醫院,別人會怎麼說?拉山頭?影響不好,你們要是有誠意,就老老實實在沙縣等著,我去把你們的縣長接回來。然後晚上大家聚一聚。
幾個人聽胡雷這麼說,覺得也對,於是只讓胡雷和冰冰來了。胡雷不是官場中人,自然也不怎麼顧及這些。
張一凡回到沙縣,前來看他的人就更多了,住的地方早已經不是什麼秘密,成了一個公共場所一樣。當然,能到張一凡這裡來的,大都是一些局級幹部之類的。一般的人就是想來也不敢來。
董小凡第一次在這房間裡出現,看到這房子裡的一切,她也沒說什麼。張一凡卻不知道劉曉軒是哪裡得來的消息,居然也跑到沙縣來了。
她的出現,讓這房子裡又多了一道靚麗的風景,只是她看到董小凡後,很大方地走過來,朝董小凡伸出了手,「你好!我是市電視台的劉曉軒。」
以前在通城玩的時候,董小凡倒是聽說過這個名字,也在電視裡見過劉曉軒,沒想到她本人居然比電視裡還漂亮。
她搞不明白,這個主持人與張一凡什麼關係,與劉曉軒握了握手後,看到劉曉軒提過來的那些東西,便看著張一凡。
劉曉軒從董小凡眼神裡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很自然地一笑,「這是我舅舅叫我帶過來的,他自己不好意思過來。上次謝謝你幫忙,他一直想找個機會感謝你,可又怕冒冒失失跑過來,太莽撞了。」
張一凡當然知道她這話是說給董小凡聽的,就擺擺手,「一點小事,別放在心上。」然後他對溫雅道:「晚上一起吃飯吧,都是一些你們熟悉的人。」
兩個女孩子就搖搖頭,「還是不去了。我得趕回去。」劉曉軒回頭的時候,朝張一凡拋來一個曖昧的眼神。張一凡的心就跳了跳,想起了兩個人那次的夜晚。
就在劉曉軒和溫雅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冰冰的胡雷就進來了。「哎,曉軒,你來了。正好,咱們晚上一起聚聚,好久沒看到你了。」
劉曉軒有些無奈,冰冰來了,看來自己這次真的跑不掉了。冰冰拉著她的手,朝董小凡走來,「小凡,這就是我常跟你說的東臨名人,著名的主持人劉大美女。」
劉曉軒捏了她一把,「少拿我開涮了,人家小凡妹妹比我們漂亮多了,張縣長真是有福氣。」
冰冰拉著她,三個人在沙發上坐下,「我不管,今天晚上,我們剛好四個女孩子,一定要好好聚聚。」
「行,就聽你的。」劉曉軒爽快地答應了。
「小凡,走吧,我們逛街去。」冰冰一手拉著董小凡,一手拉著劉曉軒,對張一凡說了句,「借你女朋友用一下。」然後四個女孩子笑嘻嘻地出去了。
看到她們四個出門,胡雷對柳海道:「你跟著她們一起去。」柳海點點頭,立刻就跟了過去。四個女孩子逛街,柳海肯定是賣苦力的活,像她們這麼漂亮的女孩子,後面總得有個跟著提包的不是?
屋子裡剛安靜一會,唐武就匆匆趕來了,「凡哥,有線索了,剛剛接到群眾舉報,聽說有人看見黎明輝在交州出現。
他怎麼跑到交州去了?在張一凡住院期間,王博這回也真的很努力,根據現場的痕跡,還有掉在地上那把刀上的指紋,化驗後的結果顯示,黎明輝正是兇手之一。
黎明輝平時養著一幫子手下,這回他居然親自出馬,足可以說明,他對張一凡的恨有多深。兩名襲擊張一凡的犯罪分子,一人拿刀,一人拿棍子,而凶器上正是黎明輝的指紋,這就說明了是他捅了張一凡兩刀。
交州是人家的地盤,黎明輝跑到那裡去,無疑是尋求到了方系的保護傘。只是他行刺縣長的罪名成立,就算是方系的人,恐怕也救不了他。
但唐武要是帶著人去交州捉人,總得通過交州警方。
看到張一凡猶豫,唐武就道:「管他娘的,我帶幾個人去,悄悄地將那傢伙帶回來。」
「那你還等個屁啊!就這麼辦了。把人帶走的時候,根本不讓他們知道。」胡雷就粗魯地說了句。
「王博怎麼說?」張一凡問道。
「王局的意思是,跟產州方面通個氣。畢竟越界抓人,總得跟那邊打個招呼。」
胡雷聽了立刻就反對,「不行,你要是跟他們通了氣,估計這事就黃了。你想,那小子什麼地方都不去,偏偏就跑到交州去?你這邊跟他說了,那邊肯定就有人跟他報信。我看還是你們先抓了人,再跟他們打招呼也不遲。」
「好!我這就帶人去。今天晚上的聚會,我就不參加了。胡雷你小子代我多喝兩杯。」
「滾吧!少喝兩杯你不會死。」胡雷罵了句,唐武立刻就出門去了。
晚上張一凡叫了李治國,呂強,蒙放,還有盧森幾個有意向自己靠攏的幹部吃了頓飯。李治國的老婆和孩子也來了沙縣,他出門的時候對楊碧嬌道:「今天晚上張縣請客,你們自己先吃吧,也不用等我,吃完飯估計還得玩幾圈麻將。」
自從因為張一凡的關係,李治國一路高昇,從縣委秘書做到了交通局副局長,現在又成了正兒八經的局長,楊碧嬌自然在心裡特別感激這個人。
所以上次李治國去看張一凡的時候,他說送兩千,楊碧嬌就說,送二千太小氣,拿五千吧!人家那麼好,也就不在乎這二三千塊錢了。
聽說是張一凡請客,大家聚聚,楊碧嬌就覺得很正常,於是就說了句,「沒事,你能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時候回來。」
在酒桌上,李治國也有些小小興奮。喝完酒之後,他也沒有馬上回去,就坐在車裡給楊咪打電話。
「楊咪,你在哪?」
楊咪最近也很苦惱,在通城這個地方,已經限制了她的發展。她想調出通城,苦無門路。接到姐夫的電話,她心裡就有些慌。
上次從近水樓台回來的時候,一向老實的李治這就發神經,居然在車上就要摸自己,還想發生關係。對於這事,楊咪也挺鬱悶的。
雖然她在那方面比較開放,但是跟自己姐夫總是不好一讓堂姐知道了,大家都不好做人。那天晚上,被李治國強行摸了幾把,楊咪就逃出來了。
李治國在電話裡,有些那個的意思。楊咪就翹著嘴道:「還能幹嘛,正為工作的事煩著呢!」
自從嘗了一回甜頭之後,那個該死的曹主編,也總是想著再和楊咪發生點什麼,但是楊咪哪裡還肯理他?因此人家就給她小鞋穿,楊咪的日子不好過,這段時間都不開心。
李治國心裡還在想著這個標緻的堂姐,儘管他很想與楊咪發生點什麼,但還是不敢太亂來一楊咪不願意,鬧出什麼事就完了。
楊咪的心思李治國是知道的,他琢磨著怎麼幫楊咪一把,於是就想到了張一凡,「是不是又在為工作的事擔心了?想換地方不?」
「怎麼?你有門路?」楊咪聽李治國的口氣,就升起了一絲希望。當副局長的堂姐夫都調走了,她在通城也沒個什麼後台,就想著往上調。
李治國琢磨著她的心思,建議道:「那個主持人劉曉軒你認識不?」
「我認識她,她哪認識我?」楊咪鬱悶地回答,「難道你認識她?好啊?姐夫,你真有一手,居然攀上這麼個主了,牛,小心我告訴姐。」
小小的威脅了李治國一把,楊咪在心裡暗自得意。男人還真靠不住,像姐夫這麼老實的男人,居然也有偷腥的時候。
李治國喪氣地道:「我哪能認識她?人家也未必看得上我們這種人。」聽他的口氣,似乎很失落。
楊咪想想也對,劉曉軒是什麼人啊?她後面的追隨者大把大把的,隨便找一個也是很牛叉的人。說不定她現在就是哪個高官的禁臠了,哪能看上姐夫這種剛上位的小角色?
楊咪就道:「那你提她幹嘛?」
李治國看了看車外,沒什麼人在,就悄悄道:「我今天看到她了,她似乎與張縣長關係還不錯!跟那個胡雷的女朋友冰冰你認識不?她們是好姐妹。」
「你讓我去找他?」楊咪說的是張一凡。「他未必肯理我。」
楊咪倒是知道張一凡這個人,上次在姐那裡吃飯的時候,人家就不看她一眼,而且後面一起走的時候,也不理她。她心裡就知道了,張一凡對她有成見。
次在近水樓台的酒店上,她就極力想彌補一下,也不知道那次有沒有給張一凡留下好印象。
李治國見她心動了,就道:「哪天你過來一下,我帶你去找找他,說不定人家跟劉曉軒一說,以劉曉軒在市電視台的人氣,把你拉進電視台當記者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最近李治國與張一凡走得很近,楊咪是知道的,這個堂姐夫還是因為張一凡,才被調到沙縣當局長。這個建議倒不錯,在姐夫引見下,再加上自己下點功夫,這事說不定還真成了。
「好吧!我抽個時間過來!」李咪終於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