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隔了半個月時間,柳紅早早去了深圳,張一凡才把董小凡的車,手機,包送到了省城。
來到省委大院,張一凡把車停好。
這個地方,曾經是兩人戀戀不捨分手的地方,每次張一凡送她回來,兩人都要在這樓下留戀很久。擁抱很長一段時間,董小凡才會上樓。
現在,在張一凡心裡卻有一種很複雜的感覺,曾經相依相擁,會是今天的分手之地嗎?看著董小凡家的房子,在樓下足足吸了兩支煙才決定下來,然後堅定的走上樓去。
董小凡已經有半個月沒有上班了,她哪也不去,一個人呆在家裡。董大小姐的閨房,攤滿了大大小小的很多張照片。
這些照片上,有著兩個人從小長大的記憶。青梅竹馬的戀人,一朝分散,留下的儘是遺憾。
房間裡還飄蕩著那首《分飛》,董小凡淚流滿臉,呆呆地坐在那裡,腦子裡一片空白。經典傷感的歌詞,一遍又一遍地響著:雨紛飛,飛在天空裡是我的眼淚淚低垂,垂在手心裡是你的餘味誰瞭解真心的付出換來是離別……
我知道,愛情沒有永恆……
這首歌,董小凡不知聽了多少次了,每聽一次,她就流淚一次。每流淚一次,她就傷心一次。過去的種種,兩人從小相依相伴的情景,歷歷在目。
難道這一切就結束了嗎?
愛情竟然這麼脆弱,董小凡昂起頭,任淚水滑過那絕美的臉朧,一絲淡淡的傷感,充斥著整個屋子。董副書記坐在沙發上,沉悶地抽著煙。
小凡已經有好幾天沒有吃東西了,她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任自己怎麼喊都不出來。
不知什麼時候,董小凡手裡已經多了個打火機,她很緩慢地拿起一張與張一凡最近的照片。這張照片是她大學畢業時兩人留下的合影,有著非凡的紀念意義。
但此刻,董小凡把它拿起來,一切那樣的艱難。好像這張照片有千萬斤重,沉重得寸步難行。董小凡閉上了雙眼,咬著嘴唇,淚水再次淌了下來。
叭——打火機點著了,明晃晃的火焰,一閃一閃,照耀著董小凡那傷心欲絕的臉。
就讓這一切,隨風而來,隨風而逝……
別了,我的戀人!
歌聲依然飄起,傷感而動人。
太愚昧太依戀才放你去自由飛一瞬間愛決堤在今夜雨紛飛……
董小凡手裡的照片,慢慢地湊近打火機,近了,近了……
就讓這一切,都在瞬間灰飛煙滅吧!就讓這把火,紀念我們死去的愛情!
結束了——就在這一瞬間,門鈴響起——叮噹——叮噹——董小凡的動作,僵硬在那一瞬間,她呆了呆,時間好像就停止了一般,讓她靜止了所有的動作。
董副書記打開門,看到張一凡提著一個包站在門口。他叫了聲董叔,董副書記看了他一眼,唉了口氣,也沒說話。
「小凡在嗎?」
董副書記指了指閨女的房間,然後掉頭走開了。
張一凡推開門,看到董小凡傷心欲絕的樣子,心裡就狠狠地痛了一下。都是自己惹的禍,讓原本開朗活泌的董小凡,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半個月下來,她明顯地消瘦了許多,臉上的淚痕,像刀割一樣,深深地刺痛著張一凡。我該死!
當他看到董小凡手裡的打火機和照片時,張一凡就衝了過去,「不要——」將照片搶在手裡,緊緊抓住了小凡的手。
「小凡!不要!」
董小凡這時顯得格外冷靜,看了眼張一凡後,抽離了雙手,然後轉過身去。背對著張一凡道:「你來幹嘛?」
「我把你的東西找回來了。」張一凡輕聲道。
董小凡沒有說話,淚水在眼眶裡打著轉,她極力睜大了雙眼,想讓淚水不要流下來。長長地吁了口氣後,她看著窗外,一動不動。
張一凡再也控制不住,衝上去從後面抱住了她,「小凡,你聽我解釋!」
董小凡沒有掙扎,也沒有任何反應,任張一凡從後面緊緊地抱著,緊緊地抱著。臉上的悲切和目光中的憂鬱沒有改變。
過了好久,才聽到她喃喃地道:「東西丟了可以找回來,心丟了能找回來嗎?」
「分手吧!張一凡,這不是我要的愛情。」
董小凡的態度很堅決,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張一凡的心裡狠狠地痛了起來,像被有人用刀子在捅,一下一下的捅,捅得那麼用力。他的心痛,不為別的,只為董小凡的憔悴,她的傷心,她的難過。
看來自己真的是錯了,不可能每個女孩子都像何蕭蕭那麼體貼,那麼聽話,那麼溫順,每個人的心思各不相同,董小凡也沒有錯,她堅持自己完美的愛情。
就像祖國的領土一樣,不可分割。這是一種觀念的問題,愛情本身就沒有對錯!
只是放不下董小凡,又能放得下何蕭蕭嗎?還有沈婉雲,雖然她的出現,有點突兀,但是兩人還是愛了,做了。
還有柳紅,以後該怎麼辦?張一凡心裡極度矛盾。
也許,自己不願意看到任何一個人為自己受傷,可能就正因為這樣,才傷了所有的人。張一凡此刻的心情,就像站在口,有點傍徨。
董小凡從他懷裡出來,擦乾了所有的淚水,再也沒有看張一凡一眼。這時,董叔從門口出現,對董小凡說道:「車來了!走吧!」
董小凡就拉出早準備好的一隻皮箱,很堅定的出去了。
房間裡響起皮箱輪子滾動的聲音,就像一道告別的鐘聲,一下一下撞擊著張一凡的心靈,張一凡呆立在當場,腦子裡很亂,很亂。
董小凡上車了,車子直接開往機場,她是今天二點的航班,目標地點紐約。
董正權走過來,對張一凡說了句,「走吧!」
看到張一凡沒有動,他就歎了口氣,「男人總有犯錯的時候,關鍵是看你怎麼去彌補。」
張一凡叫了聲,董叔,我……
董正權擺擺手,「不要跟我說,留著以後跟她解釋吧!這段時間讓她靜一靜也好,大家都有時間把問題想清楚。」
車子飛快地開著,沒有任何猶豫,就像董小凡的態度,堅決而果斷。她的心思,似乎已經不再為任何事物而停留,她要離開這個傷心的地方。
在太平洋的彼岸,也許能找到自己療傷的港灣。
在省城的機場裡,張一凡叫了她幾聲,董小凡連頭都沒回,很鎮定地走了。看到她上飛機的那剎那,張一凡突然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巴掌。
董小凡就這樣走了?還是一切可以重來?寫到這裡,連我自己都糾結了。其實不是每個女孩子都可以逆來順受,成全主角的yy心裡,如果真那樣,也太不現實了。愛情需要挫折,我需要鮮花!支持我吧,讓我好好想想小凡妹妹的未來,到底主角以後將與誰結婚。還是另有安排。)
董小凡走了,叫張一凡的時候,他搖搖頭,黯然道:「讓我再呆一會!」
董正權也沒管他,和司機離開了機場。
人走了,花兒謝了,一切都煙消雲散了嗎?
機場裡飄來一陣音樂,正是蘇有朋的那首《傷口》。
「寂寞的傷口深深劃在心頭我在夢想邊緣只是一個過客鮮花與祝福串起又散落我好想隨風飄流……
帶不走的愛情留不住的朋友夢醒以後今夜誰又何嘗擁有一切隨風而來一切隨風而過一無所有你我明天再從頭……
張一凡頭一次顯得這麼落魄,垂頭喪氣的樣子,在機場裡呆了很久,他才慢悠悠地走出來。
一輛紅色的寶馬車,停在他面前,「上車吧!」帶著眼鏡的沈婉雲探出頭來,朝張一凡喊道。
張一凡長長地吁了口氣,從身上掏出支煙,叨在嘴裡點上了。然後猛地拉開車門,坐上去。
在車上,他也不說話,只是拚命地抽著煙。
「她走啦?」沈婉雲通過餘光,觀察著張一凡的臉色。
看到張一凡半天沒有回答,她就道:「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她也不會離開。這幾天,我一直都在看著她。整整半個月,她都沒有出來過。我想,我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麼來彌補一下。小凡這個人挺好的,我們這樣也許真的錯了。」
沈婉雲幽幽地說著,語氣那麼溫柔。
張一凡一直保持著沉默,煙一支接一煙地抽著。,沈婉雲就繼續道:「其實這段時間,我也好好想過,離開你。但是我真的放不下。也許每個人都有自私的一面,放棄你,並不等於成全她。」
「我也同樣愛你,愛得那麼乾脆!經過這件事,我想我們都要冷靜地考慮一下,三個人之間,該怎麼面對,怎麼相處。」沈婉雲笑了一下,笑得那麼勉強,「你是我的相公,一輩子的情人,我想我是不會放棄你的。你自己努力吧,怎麼把正宮娘娘追回來。」
「而且你是個男人,要振作起來,別像那些小屁孩一樣。你是沙縣縣長,嶺南張家的傳人,我相信你,不會就這麼喪氣,男人嘛,有什麼過不去的檻,笑一笑,一切都會好的!」
張一凡終於說話了,「暫時不去想了,我還有一年多的時間,讓大家都靜一靜吧!沙縣那攤子事,絕對不能因為感情的事,就把它給荒廢了。否則就對不起我自己,對不起老爸的期望,對不起沙縣的幾十萬百姓。放心吧,我沒這麼脆弱!嶺南張家的每個男人,沒有一個孬種!」
「這就對了!不管你做出什麼樣的決定,我支持你!」沈婉雲笑了笑,「我送你回沙縣?」
「不用了,我自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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