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家機械廠重組的事終於塵埃落定,張一凡也有些小興奮。柳得志晚上就提了兩瓶酒,一些禮品準備拜訪張一凡。托人問了半天,也不知道張一凡到底住在哪裡。
於是他壯起膽子打了個電話,猶猶豫豫中說出了自己感激之意,張一凡自然明白他的想法,「不你要過來,過來我也不見你!好好把廠長搞好就是你最大的回報!」
掛了電話後的柳得志就在想,人家幫了這麼大忙,不感謝一下也太不知道好歹了,只是張副縣長不想見自己,怕是擔心有人在背後說閒話。
要不這事就拖一拖,有機會就跟曉軒講一下,總之不能讓人家吃虧是不?柳得志想了半天,還是將酒裡的二千塊錢給收起來。
考慮再三,柳得志就給外甥女打了個電話。
劉曉軒剛剛錄完節目,看到這個陌生的電話,就猜到了肯定是舅舅在公用電話亭給自己打電話了。接通之後,果然傳來柳得志的聲音。
聽到柳得志準備給張一凡送二千塊錢和酒表示一下,劉曉軒急了,「你還沒去吧?」
「還沒呢?人家不願見我。」
劉曉軒這才鬆了口氣,幸好張一凡不在家,否則誤會就大了。她就責備了舅舅一句,「舅軌,你怎麼這麼糊塗?人家張縣長不興那一套。再說要是被別人看到,會怎麼想?你先回去吧,這事我來處理。」
既然上次也是這個外甥女牽的頭,由她出面再好不過了,柳得志掛了電話,放心在往回趕。
張一凡回到住處不久,居然接到了老爸打來的電話。張敬軒在電話裡,跟兒子拉起了家常。「老三,最近在下面過得怎麼樣?」
「老爸,好像這是近三年以來,第一次主動打電話給你兒子吧!今天刮的什麼風?」
張敬軒露出一絲難得的溫和,看起來心情還不錯,「你就少挖苦你爸幾句,說吧,你什麼時候有空回家看看?」
「嗯……估計最近都沒時間,兩家機械廠剛剛重組完畢,還有一大堆的事要理。通城縣的交通建設,也正在緊要關頭。而且汪縣長又去學習了,手頭工作很重啊!」
「好小子,聽起來最近幹嘛不錯嘛!居然把李老先生也挖到通城去投資了。不過我說啊!你幹得再好,只怕也是給他人做嫁衣。呵呵……」
「給他人做嫁衣?為什麼?」張一凡聽出老爸話裡的異味,不過張敬軒一語帶過,就換了個話題,「你是不是認識力邦國際的人?」
看來自己在通城的一舉一動,都落入了張爸的眼裡,張一凡不由心中一暖。坦白道:「以前不認識,也是經人介紹,這才與他們的副總裁有些交情。」
他沒有說出沈婉雲的事,否則老爸追問下來,就不知道怎麼應付了。好在張敬軒沒有這個習慣,聽了兒子的話後,只是笑了笑,「真想不到,省城開發區去請他們,人家都不肯來,我就奇怪,他們看上通城哪一點了。」
張敬軒停了停,「那個三免五減半是不是你搞出來的詭計,這可是冒天下之大不諱,做好了就是成了人家的標榜,做不好就會遭到口誅筆伐。」
「我知道。」張一凡小心地應著。
「你的事你爺爺知道了,也不知道他從哪裡得來的消息。」父子倆就慢慢地聊著,拉起了家常。
自從張一凡懂事以來,平時只看到老爸忙碌的身影,很少與家人團聚。今天也不知道老爸是什麼心思,居然與自己聊起這些話題。
俗話說,爹媽痛買崽,這句話一點都沒錯。從某種方面說,張敬軒的確比較喜歡張一凡多一點,這些從二姐張蓓蓓口中的牢騷可以得到證實。
父子倆聊了一陣,張敬軒就道:「老三,回來吧!別在下面折騰了。」
張一凡愣了一下,暗道這才是老爸今天的真正目的,只是為什麼?自己在下面幹得好好的,突然調到省城,然後幹一些連自己都不知所謂的工作。
像他這個年紀,就算真到了省城,又能坐上一個什麼重要的位置?與其虛度年華,不如在下面好好奮鬥一翻,為地方做點實事。
等有了政績擺在那裡,再調回省城的時候,別人也不會說那是因為背景的關係。然後心口不一地說著一些恭維的話,轉過背後就罵人。
對於老爸突然提出的這個問題,張一凡就在心裡反覆琢磨。
張敬軒見兒子半天沒有說話,便猜到了他的想法。當初張一凡獨自一人下去闖蕩的目標,就是想證實一下自己的能力,如果現在回到省裡,卻有點半途而廢的味道。
說句實在話,下面對張一凡的反應還算好,只是官場中的真真假假,爾虞我詐,只怕他要吃虧。張敬軒想把兒子調回來,主要還是怕老爺子責備。
張一凡固執地認為,靠自己這樣一步一個腳印爬上來的比較踏實,他沉默了很久,這才道:「爸,讓我再呆二年吧!二年之後我就回省城,聽您的調遣。」
看來張一凡還不知道自己的處境,朱志方想壓壓他的做法,馮書記都匯報給了董副書記,下午的時候,董副書記跟張敬軒通了個氣。
張敬軒這才想把老三調回來,免得在下面跟那些老油頭鬥來鬥去。張敬軒這麼做,當然不是退讓,而且不希望兒子捲入這些無謂的鬥爭中去。
這件事情,他自己不想插手,也沒讓董事副書記插手,既然張一凡願意留在通城,他就琢磨著讓張一凡自己去解決。
二年之約,二年時間可以培養一個人,也可以毀了一個人。張敬軒最後還是同意了兒子的決定,「行!那就二年。這是你最後的自由時間,使勁地折騰吧!」
最後二年的自由時間,張一凡嘿嘿地笑著掛了電話。今天自己才二十六,再過二年就二十八,董小凡呢?也有二十四歲,那時也應該結婚了。
二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只是如何在這兩年時間裡,幹出些成績,這就有很大的學問了。
在沙發上坐了會,張一凡就隨開電視。
電視裡正撥放著中央新聞,說的正是海南那邊地皮被炒得熱火朝天的場面。短短的幾年之間,地皮價格翻了幾倍。
香港回歸,熱錢湧入,很多構,投資商紛紛跑到海南搞開發,地皮價格簡直成幾何指數翻翻。
張一凡就想著何蕭蕭跟二叔的人去了海南,買下二十畝地的事。也不知道這丫頭現在弄得怎麼樣了?如果這樣下去,自己豈不要在一夜之間成了千萬富豪?
三十萬一畝的地價,絕對是內部交易,否則怎麼可能買得到?事實上,他已經成了暴發戶,身價上百萬。
想到這裡,張一凡就奇怪地笑了笑,自己的一次無心之舉,居然造就了兩個富翁。哦,是一個富翁和一個富婆,這錢是他準備與何蕭蕭一同分享的。
看完新聞,才發現肚子有些餓了。今晚上準備去哪裡打秋風呢?正想著,唐武打來電話。說胡雷,陳致富,還有梁正和幾個人在,問張一凡要不要過來。
又是這些傢伙,張一凡笑道,「我看就算了,你們玩吧!」他很不喜歡很多人在一起吃飯,然後喝得七暈八醉的。
唐武還算好,梁正和他就不喜歡了,這人有點愛玩小姐。雖然以前梁正和對張一凡比較欣賞,可漸漸地張一凡就發現,他這個人不是那種很好交往的人。
歡場中那種性感妖嬈的小姐,看起來的確很賞心悅目,但是這種事不能當飯吃,偶爾玩玩還行,時間日一久,總會有出事的時候。
所以張一凡要唐武他們遠離梁正和,唐武掛了電話,就知道張一凡的想法,因此他也沒有強求。老大不喜歡梁正和,肯定有他的原因。
張一凡將電話打到柳紅的餐館,叫她給自己送個盒飯。說是盒飯,其實柳紅每次都要給他炒三菜一湯。雖然最近請了個廚師,柳紅還是習慣自己給張一凡做菜。
大約半小時後,柳紅就來叫門了。
張一凡打開門,就看到今天的柳紅穿著一件很性感的旗袍,分叉開得很高,一直到了大腿邊緣,白嫩渾圓的大腿,給人一種強烈的感官刺激。
淺藍色的旗袍,恰到好處地展示著柳紅豐滿的身材,玲瓏畢透的曲線,幾乎可以將她的全身一覽無餘。
柳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注意自己的打扮了?張一凡皺了皺眉頭,懷疑柳紅是不是戀愛了?人家說從一個女人的打扮,可以看到她的心裡。
尤其是在柳紅彎下腰放盤子的時候,豐滿有臀部,圓韻而誇張的弧線,簡直讓人噴血。再加上她夾得緊緊的雙腿,給人一種無限瑕想的空間。
如果從她兩腿間那條空隙插進去,會是一種怎麼的感受?張一凡移開了目光,盡力驅趕腦海中那些齷齪的念頭。
通常在這個時候,柳紅都沒有吃飯,張一凡便問道:「你肯定還沒吃吧,一起吃點算了。反正吃不完也是浪費。」
這回柳紅沒有客氣,順從地點點頭,「嗯!」
柳紅從廚房裡拿出四隻碗,給張一凡盛了碗飯,又舀了碗湯,這才給自己裝飯。在張一凡喝湯的時候,柳紅抬起頭,「張縣長,我能不能請你幫他忙?」
「什麼事?說吧!」柳紅來通城這麼久,從來都沒有求張一凡幫過什麼,反而盡心盡力地照顧張一凡平時的生活。自然對於柳紅的要求,只要是份內之事,張一凡自然有求必應。
柳紅也沒有扭捏,輕聲道:「我弟弟快要轉業了,我想求你幫他弄個工作。」
「哦!這算什麼事,他什麼時候回來?」張一凡還以為什麼大不了的事,不就是個軍人轉業,混個工作自然沒問題。
柳紅道:「他會開車的,估計下周就要回來了,因為是特殊原因,在部隊受了傷,提前轉業。」
「會開車,不錯啊1那就讓他給陳致富先開著車吧,等有了好機會再換換。」張一凡爽快地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