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
一聲歎息忽然從一間茅草屋裡傳了出來。伴隨著吧嗒煙管兒的聲響。有點沉悶。隨後是長時間的靜默。
「我說。咱漁歌兒也太胡鬧了吧。今早天都還沒亮就跟個被鬼打了一樣一溜煙爬起來說什麼要去跟那洛姑娘求親。還讓我們給做主。你說說看。這個主。怎麼好做。」
說話的是漁歌的爹。也就是小漁村的村長。一撮白鬍鬚。眼角的皺紋都昭示著這位村長已經上了些年歲了。而聽他說話的那婦女。正是他的糟糠。
「老頭兒。我覺得漁歌兒這回這事不靠譜著哩」
婦女說著。雙手還相互交纏著。握在一起「人家洛姑娘一看就不是個平凡家室的人。咱漁歌雖然也與一般人家不大一樣。但咋看就咋覺得他倆走不到一路上去」
「這還用說嗎。」
村長看了眼自己老婆。那眼神有點兒像是覺得她說出的話很沒覺悟似的。
「就算人家洛姑娘同意了。咱家也不見得會准他倆的婚事。先不說那洛姑娘來路太特別了。就看平時那不食人間香火的模樣。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小姐模樣。我就覺得做不得咱家媳婦兒。雖然洛姑娘冰雪聰明。長得可人。但長相和頭腦在小漁村還是不能當飯吃的啊。漁歌兒這事。必須讓他好好的想想」
「瞧你說得。人家洛姑娘還不見得看得上咱們漁歌兒呢。瞧你那說話得瑟的樣。真以為就在給自家挑媳婦呢」
婦人看了眼自己相公。笑著隨後打趣道。
而另一邊。洛天依住的小房間外。一早就來了的漁歌提著昨天上山打獵捉到的一隻山兔站在外面。等著洛天依從睡夢中醒來。這麼一等就是幾個時辰過去了。
推開了房門。洛天依深呼吸了一口早上的新鮮空氣。之後才注意到身上露珠都幹掉後留下了淺淺印記的漁歌。漁歌看到了洛天依。便咧嘴笑了起來。而洛天依見了。有些茫然「你來了怎麼不敲門。等很久了。」
聽到洛天依這樣問自己。漁歌立馬搖了搖頭「沒有。沒有。剛到」
遲疑了一下。似乎是在判斷漁歌那話的可信度。但洛天依對他什麼時候來的這件事卻不是特別往心裡去。
她退後了一步。讓出一個進門的位置來。然後笑了笑。對漁歌說道「無事不登三寶殿。進來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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漁歌走進了洛天依的屋子。因為男女有別。而漁歌又不是那種能三天兩頭沒事就跑來找洛天依的。於是像這種「登門拜訪」。漁歌還是做得少的。
把提著的兔子放在桌子上。漁歌打量著洛天依的房間。似乎還有些好奇。
洛天依注意到了放在自己桌子上的那小動物。盯著它看了一會兒。然後出聲了「你這是。帶野味來了。」
看到自己帶給洛天依的禮物被她當成了野味看待。漁歌一時間還無語了半天。
「那個……」
有點兒不好意思。漁歌聲音小了點兒。然後解釋道「這是我昨天上山看到的。看其他女孩子都喜歡可愛小巧的動物。於是就捉來送你了」
洛天依哦了一聲。然後笑了笑。為自己之前的誤解向漁歌說了聲抱歉。她不喜歡毛茸茸的動物。而且像在小漁村。這裡的環境讓她覺得這兒的人不該有這些所謂浪漫點兒的情調才對。
「謝謝你的禮物」
洛天依莞爾「很可愛」
她不想打擊到漁歌的熱情。於是接受了他所帶來的兔子。可野味的印象仍舊沒有從洛天依腦子裡消除。
「對了。你今天不用去打獵嗎。到我這兒來。不會只是送個小禮物吧。」
將兔子找了個地方安置好。洛天依轉過了身來。然後看向漁歌俊朗的側臉。漁歌見洛天依問自己話。他的目光還瞥開了一小會沒有敢對上洛天依的眼睛。
過了好久。漁歌臉上忽然浮起的紅色才漸漸淡了下去。
「我今天來是想……」
看了眼洛天依。漁歌又停住了。之後再換了口氣說道「我是想……」
「哎呦喂。不好了。不好了。王家林妹子發病了。大夥兒快去看看呀……」
忽然就聽到外面有人這麼叫著。聲音越來越遠。似乎是到其他地方散佈這消息去了。洛天依聽後。站了起來。然後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門口。向外張望。
那王家林妹子。洛天依認識。是個往日與她來往得比較密切的一姑娘。
但她有什麼病。這件事洛天依卻從來都不知道。怎麼突然就……
「去看看吧」
漁歌不知什麼時候也站到了洛天依的身旁。然後咧嘴笑了笑。這麼對她說「你去了一定有辦法的」
洛天依聽到漁歌這麼說。不禁皺眉「為什麼。」
似乎想到了很久以前發生過的什麼事。漁歌沉默了一會後揚眉對著洛天依說道「因為你是天仙啊。天仙都會有辦法的」
洛天依聽後。頓了頓。然後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
她以前救過一個有輕微哮喘的人。然後被人傳得到處都是。到了最後。她就徹底的被神話了。成了個無所不能的……神人。